林冽挪开张骄阳的手,拿出手机,划拉出一排张骄阳喜欢的那个人气男明星的歌单,“说吧,下场比赛你想听哪一首?”
张骄阳又激动起来,捧着手机,心里特别感动,他转了转眼珠,脑海里亮出一个电灯泡,“就唱告白气球吧!”
林冽惊讶了一下,“怎么不听你特别喜欢的男歌手了?”
张骄阳眼巴巴地说了一句,“你还没跟我告过白呢?!那是我告白,你同意了而已。”
林冽觉得好笑,敲敲他的脑袋瓜,“给我好好想想是谁先!明明是我先,被你拒绝!”
一说到这,张骄阳就觉得贼没面子。林冽骗他的手段一套一套的,把他跟个二愣子似的耍的团团转,并且他还苦哈哈地相信了!
太有失男子汉气概了。
“不行!你必须得像我一样有男子气概地表白回来!”张骄阳坐直身子声音拔高了好几度。
林冽好笑,“你哭哭啼啼地也叫男子汉气概?!”
“你懂什么?!男儿有泪不轻弹。”
“所以……”
“我都对你弹泪了,说明你有多重要啊!”张骄阳坐起来,挺着胸像只早起打鸣的公鸡,扬着气势,还挺骄傲。
“那我也要哭给你看?”林冽刮着张骄阳的喉结,逗他了一句。
张骄阳认真了起来,眨着眼睛认真道:“那要不、要不。”
想了一会儿,又不好意思了,犹豫许久,他坐直了身子,最终选择了没脸没皮,“要不,你亲我,亲得……”亲得猛烈点,就当你有气概了吧。
张骄阳的话都没说完,但林冽好像直接会意了似的,抱着他就把人推到了木椅上摁住,遂了他的愿,吻得又用力又猛烈。
四周皆是黑暗,林冽的呼吸重得一塌糊涂,只觉得身下的人可爱得紧。
张骄阳被又压又揉,弄得很舒坦,他紧紧地拥着林冽,时不时舒爽地哼唧两句。
林冽怎么这么聪明,连他想得什么都知道!
厮磨许久,张骄阳捂着发麻的嘴唇儿在一边偷偷高兴。
林冽趴在他耳边悄悄道:“我喜欢你,更想、爱你。”
张骄阳还沉浸在刚才的厮磨里,把人家的告白忽略了,红着脸回了一句,“林冽,我嘴唇儿麻、”
第17章
林冽的比赛是从校里边晋级,直接去参加市里整个大学城的比赛,比赛场地在北大学城,而他们的学校刚好在南大学城。
从南到北,加上比赛时间的限制,林冽要起个大早赶地铁再转公交。
林冽特想让张骄阳到现场,但是现在这家伙正睡得比猪还老实。
昨晚他们的专业课一天都是满当当的,从早上一直排到晚上。
没时间去小花园腻歪腻歪,张骄阳憋得慌。
起初林冽还觉得张骄阳骨子里带点儿憨劲儿,亲他的时候,他的脸总是又热又红。他还以为小傻逼不好意思,在害羞。亲的时候寸着劲儿不敢亲太狠。
哪知道张骄阳不仅食髓知味,还特别欲求不满。
以前是无意识撩他,现在是相当直接,连弯儿都不带拐的,上课直接跟他传纸条——“林冽,我想……”
林冽捏着纸条,看着这一排懒得支不起来结构的字,都能想到张骄阳说这话的声音。他勾起嘴角,酒窝轻现,在那一行草字下边加了一句。——“好好听课,放学再说。”
张骄阳撇撇嘴,提着课本,频繁走神,眼神时不时从书页里飘出来,一个劲儿往林冽身上扫。
林冽伸出食指叩叩桌子,小声道:“好好听课。”
张骄阳已经完全走神到不知道老师讲到哪了,他伸手握住林冽叩桌子的食指,左顾右盼,趁人没注意,咬了一下。
又是这种湿漉漉的感觉,林冽浑身一震,抽出手在张骄阳背上轻轻拍了一样,脸色也正了正,“好好听课。”
“哦、”张骄阳低着头,在林冽几次三番地强硬逼迫下,他勉勉强强把课给听进去了。
张骄阳小时候是在城市边缘的一个农村长大,父母对他一直以来的教育就是“望子成龙,光宗耀祖”。
所以张骄阳上大学之前,一场恋爱都没有谈过,原因没别的,就是他爸不让。
他爸对他是爱得时候溺得慌,打的时候一点都不手软。
初中的时候差点跟人家小姑娘谈谈了,结果村里的小伙伴儿们都是猪队友,刚到村口儿,就听见大家伙儿跟集市大妈似的齐声吆喝:“张骄阳喜欢×××!张骄阳喜欢×××!”
他老爸正在家门口剁猪肉,大老远都朝他竖起眉毛瞪起眼。
张骄阳吓得一哆嗦,他家的家法一直都是“棍棒底下出孝子。”
于是,他第二天撅着个青屁股蛋儿上学了。
自此,张骄阳就再也没谈过恋爱,没谈过不代表不渴望。憋了十几年终于被林冽给开发了。
这一经开发,需求还有点儿强烈。
张成和李境都睡着了。
小傻逼独自在床上思春,蹭来蹭去,还小声哼唧。
林冽被哼唧地受不了,撩开张骄阳的窗帘,进了他的被窝,把人箍怀里开始帮他。
俩人动静很小,但是张成和李境那边不管是谁,只要一翻身儿,他俩就得卡壳。
这本来也是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但背着人做,强烈的心理刺激要比林冽的五指姑娘还让人兴奋。
张骄阳身体疲惫,精神兴奋,睡着的时候已经夜过半宿。
林冽心疼小傻逼,昨晚折腾人的时候有点儿过分了。
他悄声起床穿衣,拿了一张纸替张骄阳擦了擦口水,然后把这人枕头边的手机拿出来,关了震动提示。
一切收拾好之后,他背着吉他一个人去比赛场地了。
第18章
张骄阳醒的时候,已经是快中午了,他习惯性把手伸到林冽的被窝,捞了几捞,没人。
他一骨碌从床上翻起来,撩开窗帘,望了望,寝室里除了他,都走了。
今天不是林冽比赛吗?他慌里慌张地从床上下来,懊悔自己没有听到手机闹钟。
他穿好衣服洗漱完,把衣柜里放的一张大灯牌给拿了出来。
灯牌上的LED灯排的是“林冽超级棒”五个字,这是他从网上订的,为了给林冽个惊喜,他藏着掖着鬼鬼祟祟了好几天,说啥也不能浪费。
他胡乱收拾了几下,抱着他的宝贝灯牌出发了。
因为路上他跑得太快了,脚下没看路,一脚绊在了减速带上,一跟头朝旁边的绿化带栽了过去。
幸好有人拉住了他。
“骄阳,你干什么呢?这么急。”
说话的人名叫邹珩,是校级大学霸。
张骄阳刚上大一那会儿,啥也不懂。学校每年社团招新都会举办一次“百团大战”。
他加入了一个名叫学研社的社团。
面试他的社团学长就是邹珩。
张骄阳跟好多来这个社团的学生不一样,别人来这是扩展一下人脉,与学霸们交流交流学习心得,可他不是。
有人跟他说这个社团不好进,得成绩特别优异,像他这种卡线进专业的基本就没门了。
所以张骄阳非常朴实,他来这就是为了单纯地装一下逼。
尽管他一点儿额外的才艺也没有,高考学的知识都被他两个多月的暑假给浪丢了。
尽管他不仅问题回答不上来,自我介绍也结结巴巴。
但是他这个B,装得慢慢的。
面试他的邹珩学长冲着他微笑,直夸他可爱。
张骄阳嘿嘿两下,挠挠头,还说了声谢谢。
于是,他就光荣地进了社团。
邹珩给他的推荐理由是:这位同学迫切需要知识的力量。
而学研社的性质顾名思义就是为了学习。社团平时举行的活动也是为了学习,不是英语角就是图书馆,要么就是周末去郊区学校里带教。
大一上学期,他还老实巴交地跟着邹珩天天泡图书馆。第二学期期末他还卡线被评上了三等商助奖学金。
但是,张骄阳最烦的就是学习了,三年的高考准备快把他压死了。每天学习的动力都是冲着班主任那句,“上了大学就自由了,上了大学就能有女朋友了。”
得了一次奖学金之后,他就觉得这大学圆满了,就开始放飞自我了。
所以后来学研社每次举行的活动,他都一旷到底。
以致于后期很多新加入的成员他也不认识,唯一还有联系的就是这个大师的时候动不动就带他去泡晚自习,还给了他好多公共课考试资料的邹珩学长了。
张骄阳直起身子,拍了拍他的大灯牌,“学长,你怎么在这儿啊。谢谢啊。”
邹珩笑道:“没事儿,我去团委交资料,说到这儿,我正准备找你呢。刚好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张骄阳把灯牌抱到怀里,想起了自己的大事儿,拔腿就跑,一边跑还一边往后喊,“那啥,学长,晚上再说,要是急的话,你先找别人啊。我有急事儿。”
邹珩站在原地,他看清了灯牌上的名字——林冽。
他不认识林冽,却有过一个微妙的冲突。
他上大二的时候,张骄阳还是个未成年的小学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