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到厨房煮了清粥,一直等池钥快到中午时醒过来,然后盛了碗端给池钥喝。
池钥头发柔软地垂着,他觉得记忆有点混乱。
昨天晚上发烧严重,梦到有大狗舔他,可那种感觉太真实,导致池钥摸摸嘴唇,用觉得嘴巴还有点发麻。
而他是和韩盛住一个屋的。
他起来在客厅看到了退烧药,药是韩盛让人买的。
也就是说昨晚他发烧,半夜里韩盛联系人过来送药。
池钥知道自己生病时不太安静,可以说相当任性,他现在有点忐忑,不知道烧迷糊时,有没有对韩盛说或者做不好的事。
这事他也不想去问韩盛,于是就堵在心里。
今天本来有工作,池钥打算吃了饭出去,他自觉身体好多了,给经纪人打电话,池钥话还没说,浩哥就说工作的事可以推迟几天,让池钥先养好身体。
生病的事他谁都没说,怎么浩哥就知道了?池钥满心好奇,也问了出来。
“韩总打电话过来帮你请了病假。”浩哥在电话那头说道。
池钥惊得说不出话。
“今天就不用来公司了。”浩哥不知道池钥这时表情有多惊讶,又叮嘱了两句,然后挂了电话。
捏着电话池钥站在电梯门口。
电梯打开,里面站了个人,那人看池钥愣愣地不动,眼神晃了下。
电梯门重新合上,池钥转过身,表情有些木然地往回走。
回到韩盛家,池钥哈秋,打了个喷嚏。
阿姨在厨房听到动静赶紧出来,见池钥去而复返,以为池钥忘了拿东西。
池钥说不是,今天他不用工作了。
一知道不用工作,不知道为什么,池钥整个神经都松懈下来,随之而来的还有身体的疲惫和脑袋的晕沉。
池钥回去卧室,掀开被子就躺了上去。
阿姨跟在进房间,伸手探了探池钥的额头,温度似乎还是高,阿姨给池钥盖好被子,问池钥喝不喝水。
池钥躺在床上,就头露在外面。
一双眼湿润,像小鹿似的,看的人心一片柔软。
池钥点头嗯了一声,阿姨出去倒水。
这一觉池钥又睡了四五个小时。
病情似乎有些反复,吃过退烧药,温度没完全降下来。
韩盛晚上有个饭局,家里有阿姨在照顾池钥,不过韩盛还是放心部下,得自己回家看一看,因而他直接推了饭局。
坐车回到家,一进客厅看到池钥坐在沙发上,池钥两手放膝盖上,姿势看起来像学生一样乖巧。
电视打开,在播放新闻。
池钥注意到韩盛回来了,不过这会反应慢那么半拍。
韩盛看出问题来,问阿姨怎么回事。
阿姨说池钥身体温度又升了些,下午睡太多,刚醒来就不肯再睡了。
然后就一直做沙发上。
韩盛越听眉拧得越紧。
他走到池钥面前,把电视挡住,池钥正看的好好的,突然有个人挡住他。
池钥满脸的不开心。
“你让开。”池钥声音也没往日那么清脆,湿黏黏的。
韩盛挑挑眉,熟知他的人都知道这是他发怒的征兆。
池钥可不清楚,再说他现在是病人。
病人池拉着脸,重复:“你让开,我要看电视。“”
韩盛眼一沉,一步上前,然后弯腰把池钥从沙发上抱了起来。
池钥完全呆住了,被放到床铺上,都忘记了挣扎。
作者有话要说: 额错了,额不该四开的,呜哇呜哇,我要狗带了,吐血
☆、关于喂药这个事
虽然韩盛个子是高,但池钥怎么说都是一个成年人,抱起一个成年男性,韩盛那里眉头都不见皱一下。
池钥在震惊之余,思维转到奇怪的地方。
他睁大的圆眼睛垂落到韩盛手臂上。
男人穿着长袖,露在袖口外的手腕上,依稀可见肌肉绷紧的轮廓。
池钥突然又想到不久前发生的一件事。
出去参加一个饭局,有人明着欺负他,那时韩盛突然推门而入,当时直接一脚,把某个人给踹翻到地上。
池钥这么想的时候,眼睛随之落韩盛那两条大腿上。
心里在思考,这两条腿,踹起人来,一定特别疼。
韩盛抱起池钥那会就后悔了,只是都抱起来,要是立刻放下,那就真的欲盖弥彰了。
他本来等着池钥说点什么。
结果等了半天,池钥就睁着那双瞪圆的眼睛往他身上看来看去。
这会又盯着他的腿。
韩盛顺着池钥的目光,不知道池钥盯他腿是什么缘故。
没等来池钥的反应,韩盛一步往前,他一把扣住池钥的下巴,力道用的特别轻。
仿佛面前的青年是个玻璃制品,稍微用力,就会碎了。
“生病了怎么不好好待床上?”韩盛冷着脸质问。
池钥眨眨那双黑白通透的眼睛。
“睡了一天了,不舒服。”池钥张了张嘴巴,刚才险些脱口而出你管我。
理智突然回来不少,让他明白眼神这个男人是他不能轻易惹怒的。
“不舒服也别光坐在客厅,身上连个外套都不披。”韩盛一看池钥病没好完全就任性地只穿一件衣服,他就想把人给抓手里给打一顿。
当然也就心里想想,真打坏了他也舍不得。
就在昨天,韩盛基本确认了自己的心。
或许早在之前的某天,也许是他们第一次见面,有些事就已经注定好了。
“我知道了,我下次会注意。”池钥垂着头,发顶一个小小的发旋,看起来有些可爱。
韩盛没忍住,松开捏着池钥下巴的手,转而去揉池钥的头发。
掌心里的头发细柔说话,揉起来手感极佳。
韩盛站着,垂目去看池钥的脸,视线很快就定格在了池钥的嘴唇上。
那里也相当柔软,尝起来跟果冻似的。
稍微一回想,韩盛就完全记起来那里的触感和味道。
然后韩盛眼眸就开始更沉了。
池钥感觉屋里气氛越来越怪异,他抬头往韩盛那里看。
这一眼他心跳都漏停了半拍。
韩盛眸光幽邃,盯着他的脸,似乎在思考要从那里下嘴,把他这个猎物给撕碎呑吃了。
池钥没有立刻想到另外一个地方,而是直接觉得男人视线危险,跟某种大型猛兽发现他的猎物一样。
池钥往后躲了一点。
导致韩盛的手掌随之落了空。
韩盛看着自己停在半空的手,还有池钥那头被他揉乱的头发,自己池钥眼里对他的戒备。
韩盛把手放下去。
他之前就调查过池钥,没有交往过什么女朋友,男朋友也没。
至于是不是直男,韩盛这会还不确定,总会找到方法的。
韩盛留了句“生病就不要到处乱跑”,然后转身离开了房间。
留池钥坐在床上,一头蒙圈。
这是个什么发展,池钥扯过被子盖身上。
他生病了是没错,难道韩盛也病了。
做些莫名其妙的事,池钥抓着身后的枕头,一把扯了过来,他两手抓扯着枕头,就仿佛是在抓扯韩盛的头发。
一想到如果把男人头发给扯光,对方会变秃头,池钥想想那个场景,就觉得特别好笑。
不对,他为什么扯人头发,怎么都还是把韩盛那张过分冷峻的脸给揍成猪头。
猪头肯定特别好看。
池钥一阵脑补,把自己逗笑了。
韩盛接了杯热水断进屋,一推门就看到池钥一个人坐在那里,笑得跟个小傻子一样。
小傻子没听到开门声,等人到了面前,他恍然才发现人。
脱口而出一句:“猪头!”
猪头?
韩盛挑挑眉,这屋里就他和池钥两个人,池钥在说谁,一目了然。
骂他猪头?
他是不是太纵容他了?
把水杯放床头柜上,韩盛缓缓转身。
在看到韩盛的脸阴沉得几乎能滴下水来,池钥这才意识到他刚才把心里想的都说了出来。
池钥愣愣的眨眼,正思考着怎么解释一下,韩盛先开口。
“昨晚有个事我,我想你应该有知情权。”
韩盛开口不是追责池钥怎么骂他猪头,而是令起了一个话题。
“什、什么事?”池钥看韩盛严肃的表情,以为是特别重要的事。
韩盛见池钥正襟危坐,就差拿个小本子和一支笔出来了,他表情无波,但已经在期待池钥接下来会有的表情。
“昨天半夜你发烧,我让人送了退烧药过来。”
这个事池钥没印象,从阿姨那里听说。
池钥一副乖学生的表情,等着韩盛继续说。
“我怕你温度再升高,拿了药喂你,不过你烧得昏迷,没有醒。”
“你嘴巴咬得紧,怎么都掰不开。”
韩盛这话是在陈述事实,只是在这个环境下,他站在床边,池钥坐在床上,池钥那里听着听着,耳朵就慢慢红了。
池钥不知道自己这么不配合。
“后来你还是吃了,你猜是怎么吃的?”韩盛一个大公司集团的老板,说起这样的小事,跟在集团开会一样,只让池钥感觉到巨大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