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还可以说是异类,两个是巧合,三个就只能说段厉的手段高明了。
“你来这里干什么?”段厉坐在上位,手指有一搭没一搭敲着椅子扶手,那节奏落在人心上一揪一揪的。
“属下去查了,尼斯岛实验室无一生还。但卫星监测有一个生物离开了岛上。”
“嗯。”这个消息段厉早就知道了,自然不可能满意,“还有呢?”
“那个人昨日从南海一个小渔村登陆了,九天时间,他从尼斯岛游到了南海渔村。”宫三的声音里还有些不可置信。
段厉当然知道宫三说的是什么意思,尼斯岛离天朝起码有半个地球的距离,竟然只花了这么几天,还是游过来的,这也从另一方面证明了那个人的实力,“怎么处理的?”
“宫七和宫八在他上岸的时候正好在南海沿岸执行任务,对那个人进行了试探,结果……”
“说。”
“全部牺牲。”宫三平凡无奇的脸上终于显出了点愤怒,“他们最后传了那个人影像过来,为了不被发现,我们现在利用的是卫星监控。”
……
南海渔村。
这是一个传承了几十代的渔村,老人们最爱在夕阳垂到海平线的时候拿出椅子坐到村子里最大的洋槐树下给年轻人诉说祖上传下来的传说。
其中自然少不了人鱼水怪,这些传说在年轻人眼中都是些虚妄的乱谈,但碍于老人们的威严,年轻人们也还是规规矩矩的听着,所以知道的也不少。
最近村子里出现了一位长得格外好看的青年,所有人都不知他是从哪里来,甚至不知道他是怎么出现的。但唯一一个可以肯定的是,渔村任何一个姑娘都没有他好看,这让淳朴的渔民们都将他当做海神下凡。
但实际上,他们口中的海神除了自己的名字之外什么都不记得。而那个名字,还是之前那个被叫做凌教授的人给的,他说,他叫零。
零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人会这么奇怪,但他没有在他们身上感觉到恶意,也没有他讨厌的药水味儿,所以并没有对他们进行处理。
又是一个夕阳西下的傍晚,走出暂居的屋子,穿过众多少年少女各色的视线来到海边。
“出来。”他感觉有一道视线看了他一整天了。
傍晚的海风带着点儿海潮味,海岩下的蚌壳一张一合着,里面的珍珠在夕阳下透出柔和的微光。
“你好,我叫——段陵。”
☆、53
看着影像中出现的男人,段厉挑了挑眉,他见过他。
上个月尼斯岛传来的资料中就有这个男人的照片,当时他被誉为最有可能成功的实验品,他记得他的代号是零。
看来他们的实验成功了,创造出了有史以来最强的异能者,可惜这个异能者貌似不听话。
“国安那边有什么动静?”双手合十交叉放于膝上,身上的气息蓦地变得柔和。
与手下交流不是只要足够威严就可以了,平和的态度更能促进相互间的交流,从而获得更多的忠诚,这一点段厉做的很好。
“尼斯岛事件之后,他们没有任何动静。”宫三肌肉松弛了一点,声音却没有轻松,“这很反常,属下已经派人留意了。”
“嗯,这次做的不错。”
谈话到这里结束,接下来就是普通的琐碎,段顾挺佩服段厉的手段,有了这样的处事技巧和能力,难怪他能如此轻易的获得现在这样的成就。
段氏集团如今在世界上的地位都可谓数一数二,不论段厉是怎么做到的都不重要,商人重利,这是段顾一直以来所奉行的。
宫三虽然仅十七八岁的模样,但这绝对不是个简单的孩子,越是听他说的多段顾越是心惊。
段顾没有听完他们的谈话,趁着宫九端茶进来,他侧身从斜开的门中出去了。
回到房间打开电脑,侵入ZF系统,在无数数据中找到国安局的系统,神不知鬼不觉绕开所有障碍,这个系统可要比段厉的信息库简单的多,可见双方的实力差异。
各项代码指标在段顾眼前划过,迅速将自己想要的信息浏览了一遍,段顾手指在键盘上翻飞,在敲下回车键之后嘴角微微上扬了一分。
他只是顺手在他们的总系统中设置了一个防火墙而已,至于到时候他们怎么解开就得看实力了。
关掉电脑,段顾坐到窗前的椅子上,窗台上飞来一只色彩斑斓的鸟儿,两颗圆滚滚的小眼睛的盯着段顾骨碌碌的转,灵巧而生动。
阳光透过窗台洒在室内,稍微驱逐了点初春的寒意。
段顾稍微整理了一下刚才得到的信息,按照国安局的记载,他们追击了十几年的巨型异能者组织根据地就在南海城,并且在海外也有根据地。而南海城正是段氏集团的总部,段顾他们现在的所在地。
而且他们也发现了尼斯岛的状况,或者更直接的,他们甚至查到了那个逃走的试验品的位置。
想到这里段顾不由得为段厉稍稍捏了把汗。
这时那只鸟叽喳叫了两声飞到段顾眼前,眼神似乎还带着些讨好,它在邀请段顾去外面新发芽的树上抓虫子。
“……”他长得很想雌鸟吗?
“叩叩”。
“段顾,你在吗?”段厉推门进来。
“谈完了?”又看了眼陷入求爱状态的鸟,段顾没有回头。
“谈完了,这是?”
段厉伸出手指戳了戳那只鸟白色的脑袋,得到了不屑的一瞥。
“不知道哪里来的鸟儿。”段顾也伸手戳了戳,手指还没来得及收回,就被鸟脑袋蹭了又蹭。
被差别对待的段厉额头上出现了三条黑线,狠狠瞪了那个瞪鼻子上眼的家伙一眼,却发现它竟然蹦跶的更欢了。
段顾的确没有见过这么奇怪的鸟,搜寻了系统当初传达的所有物种资料也没有找到任何一类和这只鸟儿相同的物种。
它的喙是红色,头部是白色的,颈羽是蓝绿色交替,翅膀火红,背脊羽毛棕黄色,尾羽竟然是诡异的粉红色,所以咋一眼看去就一只色彩斑斓的骚包鸟,整只鸟身加上翅膀也就段顾的巴掌大。
突然缠上来的小家伙让段顾有点无语,但奇特的他并没有对它产生厌恶感,就算知道它可能在外面地里滚了的也没有把它拍开,当然,或许段厉的表情也正好愉悦了他。
“我看还是把它赶走比较好,现在正好是春季,禽流感比较严重。”段厉眼神死死盯着那个亲昵的啄着段顾手指的小东西,语气倒是平和的不得了。
哪知道这话刚说出口就被那只鸟无情的鄙视了,那小眼神瞥了他一眼,露出一丝不屑,然后变本加厉扑拉到段顾怀里去了。
禽流感……
这个理由都想得出,看来段厉真是……“咳咳,你有什么事?”
知道再说下去这鸟就性命堪危了,段顾伸手掩住了自己即将出口的笑声。
“你醒来这么久还没出过门,我们今天出去走走吧,正好咱们也可以把公司资产转换了。”段厉眼神还是没从那只鸟身上移开,他就是看不惯那家伙得意洋洋的劲儿。
“资产?”段顾突然想起了段厉当初在他不能动的时候似乎说过要把公司还给他,“不用了,你管的不是挺好的吗?”
“那是你的。”
“没有什么本该是谁的。”段顾声音冷淡,“正好我也可以出去散散心,什么时候去?”
“现在,我让宫九准备车。”没再在这个问题上做纠缠,段厉回答的很干脆,紧接着又看向那只耀武扬威的鸟,“它不用带去吧?”
看着小鸟不甘心的在车窗外跳来跳去,段厉心情那叫一个明媚,朝那家伙递过去一个挑衅的眼神,‘小样儿,跟我斗!’
原来段厉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段顾嘴角抽了抽,然后把视线转移到车窗外。
不断找存在感的小家伙在车外叽叽喳喳的暴跳着,最后蔫蔫的消失在不断提速的车后边儿。
“累吗?要不你在车上靠会儿,到公司我叫你。”
“不用。”自然听出了段厉口中的若有所指,段顾斜看了他一眼,把衣领稍微向上提了提。
看着段顾脖子上的痕迹,段厉心里说不出的满足,这样一来大家都知道段顾是他的了吧,谁也别想夺走他的段顾。
“段先生,我在储物箱放了一条围巾,您应该用的上。”前座开车的宫九突然开口。
打开汽车专用储物柜,果然里面放着一条摆放的整整齐齐的格子围巾,“谢谢。”
不管那人出于什么原因,她怎么说也帮了他一把不是,谢谢两个字段顾还是不会吝惜的。
但相对于段顾的愉快,另一个人就要失望的多了,心里的小九九被打破,让段厉有点阴云密布。
围巾的颜色和段顾今天穿的米色外套正好相配,看得出宫九的确是特意为他准备的,密密实实的把脖子掩住,再看不出的任何痕迹。
虽然现在已经是初春时节,但戴薄围巾的人不在少数,段顾也不会被当做异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