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了电梯,却走错了门,昏头撞脑地到了酒店的后厅花园。付人京开来的奔驰就停在那里,他下了车,看到程光后很是惊讶,似乎根本不觉得他还有本事走出来。
当时花园里月色寂寥,四下无人。
程光酒醉无力,但心里已经感觉不妙,连忙想要离开。
这时,付人京从后跟上,一把将他按到旁边一辆宝马上。
程光浑身使不出劲,衣服很快被剥了去,就如荔枝去壳,露出雪白莹润的果肉。
他软在车上,一副谁都可以摘取的模样,而且他的上司确实打算这么做。可奇怪的是,他一点也不觉得害怕,一种安心的感觉萦绕着他。
他甚至对着天空轻轻笑了。
紧接着,他听到一声短促的呼救。
他转头一看,付人京就横在车边,翻着白眼倒在地上,倒是比他晕得还快。
程光无心去想发生了什么,他软在前车盖上,醉眼迷离,只觉得天上的星星格外明亮。
然后,一个身影压上来,挡住了星月。
后面的事他记得十分模糊,他似乎被拥入了一个稍微有些冰凉的怀里,但很快就热了起来,又热又软。
他听到了持续不断的喘息和尖叫,那都是他发出来,像是夏日石榴迸裂的声音,晶莹红润的石榴汁四下飞溅。
那个身影压在他身上,他像一团云一样,被翻来覆去,揉碎了又拼起来,除了那份力道之外什么也不想去记住。
他的身体沉重,似乎快要陷入地心,却也轻飘飘的,仿佛飞上云霄。
一面落陷,一面飞扬。
这样的处境来回辗转了几次,等他完全落到地上,身边已经空无一人。不管是付人京还是那个人,都消失得一干二净。
他的记忆十分凌乱,只感觉自己昏过去了一阵子,又觉得还在梦里。
他迷迷糊糊地滑下车盖,拾掇起衣服,搭上深夜的出租车赶回公寓,随后倒头就睡。
那时,他还是觉得这是梦。
【这搞不好是仙人跳,你有想过吗?他们两个合伙起来坑了你,接着那对狗男女一唱一和,把你从公司赶走,他们的奸计就得逞了。】
女同事这样猜测。
程光苦笑,虽然他不愿意去回想那时的事情,但这个女同事确实说的没错。
他就是被设计了。
第二天,他从酒醉中醒来,浑身酸软难忍,还带着一身用力过猛的淤青,以及那隐秘处的余痛,确定了那晚的事情不是一场梦。
他真的失身了。
还是在酒店花园中,一辆宝马的前车盖上。
他努力回想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不知道是因为醉酒,还是付人京在酒里下了什么药,他的记忆十分模糊,连夺去他第一次的人都回想不起来。
他只记得对方眉眼冷峻,唇齿火热,手臂力道奇大。
这剧情,连狗血片的编剧都不敢写。
更狗血的还在后面。
程光忍着酸软赶到公司,想去质问付人京。
然而他还没见到付人京,付人京的未婚妻洋洋得意地走过来,拿着一堆刻录出来的光盘,一张张甩到他脸上。
那些光盘中就是酒店的监控录像。
花园的监控摄像头不远不近,正好录下了他失身的过程。
付人京的未婚妻一直在跟踪他,知道付人京约他去了酒店,立马就找到酒店的监控录像,一夜间就刻出无数份光盘,发到了公司的所有人手里,连早上来打扫的清洁工阿姨都收到了一张。
平日里对他有说有笑的同事只是围观看戏,窃窃私语着“他果然是这种人”“业绩都是这么来的吧”“卖身上位”等等不堪入耳的说辞。
付人京的未婚妻更是趾高气扬,拿着光盘大骂他偷人,明明身为男人,却来勾引她的未婚夫,恬不知耻。
程光一脸懵逼,明明他才是那个受害者,而且录像中的男二号也不是付人京。这个女人却完全不顾事实,反而颠倒黑白,直接一口大锅扣在他头上。
甚至为了毁掉他,不惜把自己的未婚夫拖下水。
程光完全无法理解这个女人的脑回路,他怒气冲冲地冲进付人京的办公室,看他到底是个怎么态度。
结果,付人京就坐在办公桌后。
他的脑门缠着厚厚的绷带,头上起了一个大包,门牙少了一颗,就连他的手也和麻风病人一样抖个不停,烟都拿不稳,仿佛在畏惧什么。
第3章 布兰奇夫人的复仇
程光无语了。
付人京落到这个鬼样子,看起来比他更惨,怎么看也不像是做了他的那位。说他被人做了,倒是有几分可能。
为什么那些人就看不出来?
那天晚上,夺走他第一次的人根本不是付人京。录像带里被马赛克的男人,才是那个半路杀出来打昏付人京,接着将醉酒的他按在一辆宝马车上,让他初尝了人事的人。
付人京只是恨恨地看着他,一脸没吃到肉反而被割了韭菜的悔恨与愤怒。
那天晚上,他虽然在花园截住了程光,却被人一榔头还是一拳打昏了过去,摔在地上,又磕破了脑袋。后来他去医院缝了五六针,结果回家时再次摔下楼梯,直接磕掉了门牙,心里气得不行。
他也压根不想为程光洗清冤名,甚至乐意见到他的未婚妻发疯。
他抖着手点了几次火,终于点燃了一根烟,最后提出条件:“要我解释也不是不行,你现在就和我去宾馆,乖乖让我上个够,我就给你一个名分。”
程光还没听完,就抄起桌上的烟灰缸砸了过去。
一击就中。
他又搬起桌上的仙人掌盆栽,想要砸过去,但一看那盆无辜的仙人掌,他迟疑了一下。
这时,付人京的未婚妻带着她的保镖赶来,架住了程光,女人气急败坏,狠狠扇了他两耳光。
付人京则揉了揉脑袋,笑着吸烟,看着程光被人拖出去。
他从头到尾也没打算解释。
程光至今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甚至觉得那份监控录像是他先行找到,马赛克了上了他的那个人,然后再交给他的未婚妻。
那个女人自然会以为付人京就是里面的男二号,立即将矛头对准了程光,她从来都是如此,付人京的桃色绯闻一出,她都是将怒气发泄在第三者身上。
付人京不过是在借刀杀人。
他的目的到达了。
程光被女人的保镖架着拖出公司,和他的女秘书一样被扔到了大街上。
那天起,他就被赶出公司,名声从此一落千丈,前途尽毁。
程光回过神来,女同事又发来了一条消息:【程光,你要是还想重回职场,我哥的公司正好缺人,随时欢迎你。】
这段话后还加了一个调皮的表情包。
程光愣了一下,原来这才是女同事的目的,来挖墙角。
他微微苦笑,现在的他恐怕没有那个价值了吧。
而且,她也应该清楚,就算她给他介绍工作,也是不可能的。
程光离开原来的公司之后,他也试图去找工作,但他每去一个公司面试,那份光盘就会出现在公司前台,附赠一通神秘电话。
结果,就算是那些原本很看好他的公司,最后也和躲瘟疫一样躲着他。
他一个星期面试了十来家公司,所有公司都避之不及。
他成了无人敢接近的病毒,被世界屏蔽在外,这个城市再也没有了他的容身之地。
除非他换个城市,否则根本生存不下去。
程光没有留恋,他收拾了东西,准备月底就走。
但这还没到月底呢,他的钱财就被抢劫一空,连零钱罐子里的硬币都不翼而飞,他失去了一切,也没有亲人朋友,连离开这座城市的车票钱都没有。
甚至连房东也收到了那份录像,明明房租都交了也强行把他赶出去,最终押金都没退。
就这样,他沦落到要卷着报纸睡街头了。
如果不是夏至捡到了他,他搞不好已经烂在了某条阴沟里。
这背后的原因,程光敢肯定就是付人京的未婚妻,那个女人的家族在本地也算是小有名气,手里有些钱又有些权,据说攀上了上流社会,也算是半只脚踏进了那个圈子里。
对付程光这样无钱无势的小人物,自然是得心应手。
她就明目张胆地利用了她家的势力,成功地让程光走投无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