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干哥你在听吗?”糖糖疑惑地看看手里突然没了声音的手机。
“恩我听到了 ,我在家,你来吧,”陈干颤着声音地挂了电话。
陈干呆呆地看着手机里新到的一条讯息。
我们分手吧。
陈干愣愣的看了一会,才小退半步,颓然地坐在沙发里,不多时眼底便是一片血丝。
陈干握着手机,半晌,才回过去一条信息,
“为什么不接电话?”
手机静悄悄地再也没有响起,陈干失望之极,起身走到窗前,把自己融入深沉的夜色。
糖糖半个小时之后就到了,小声的扣着门。
陈干去开门,见是她,勉强笑笑让人进来。
糖糖很会看眼色,知道最近这两人很不对劲,所以也缄口不言动作轻缓地埋头收拾管萧交代的东西。
陈干抵在书房的门边看糖糖收拾,轻声问道,“他都让你拿什么?”
糖糖没回头,认真数道,“三套换洗的衣服,笔记本,Ipad,两只耳机,眼镜,就说了这些。”
陈干听出了不对,问道,“没说拿颈枕?”
陈干指的颈枕是当年陈干追求管萧时送给管萧的小礼物,是一只毛茸茸很可爱的小熊颈枕,礼物并不贵重但管萧很喜欢,陈干说管萧总是不分地点埋头写歌写不停,有个颈枕能随时休息一下,于是这些年只要出差或是不在家住管萧就一定会带在身边,行李再小也会塞进去,实在没地方了也会拎在手里带上飞机,几乎是形影不离。
糖糖尴尬地摇摇头。
陈干苦笑着叹口气,转身走了。
不一会儿陈干手里拿着那只颈枕进来,塞进糖糖手里的行李箱,帮糖糖扣好,才竖起来递进糖糖手里。
“带去给他,记得早上看着他吃早餐,收拾好了我送你。”
糖糖跟着陈干出门,把行李箱塞进后座,坐上副驾驶,给管萧发微信,“都收拾好了,大概30分钟后就到。”
陈干发动车子,向时代传媒大楼开去,一路上两人都没开口说话,这死气沉沉的气氛快把无辜的糖糖逼疯了。陈干面无表情时气场因子是呈几何倍数放大的,侧面看去冷若冰霜,五官线条锋利如刀,微蹙的眉头也显得威严有气势,糖糖越缩越小,简直想缩进座位缝里去。
“冷吗?”陈干余光扫到糖糖的动静,伸手去开车里的暖风。
“不冷。。”糖糖纠结地都快哭出来了,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吓死人的官方脸啊。
陈干有笑容的时候很暖,没笑容的时候异常恐怖。
低气压的车子终于驶到时代楼下,车一停稳糖糖就慌不择路地跑下车去后面拿行李,一副终于得救的样子。
陈干看的好笑,锁了车子下来,准备接过糖糖手里的箱子,没想到糖糖没放手。
“我帮你拎上去,”陈干奇怪。
“不不不。。。不用了,我自己上去就行,陈干哥麻烦你了,你快回去吧,”糖糖慌忙摆手,抓紧了手里的拉杆。
陈干见状更疑惑,开口道,“我跟你一起上去。”
“真的不用了!我我我,我自己。。。”糖糖欲哭无泪。
“他跟你说不要让我上去是不是?”陈干心里一沉。
“。。。。。嗯,”糖糖耷拉着脸丧气地回答。
陈干怒意顿起,什么意思,自作主张说了分手就打算老死不相往来了吗。
陈干压抑着怒气,阴鹜地看向时代大楼,大步朝里走去,糖糖慌张地扯着箱子小跑跟在后面。
完了完了!
一会儿一定会吵起来的!
糖糖心里祷告默念,在最后一刻奔跑着挤上了陈干进去的电梯,陈干周身泛着森然的寒气,盯着楼层数字滴滴滴地向上跳转。
“叮”一声响,电梯门开了。
陈干首先出去,咕噜噜的轮子在走廊里响动很大,陈干满脸阴郁地在一扇门前停住了脚步。
陈干之前来过这里,和毕南方拍戏时曾一起在这里配过后期,时代的一号录音棚。
糖糖惴惴不安地走上前去,轻轻扣了扣门。
“进来,”管萧的声音从门里响起。
糖糖偷偷看看陈干,低着脑袋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
“来了?辛苦你了糖糖,东西放这你早点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管萧揉揉眼睛,从面前铺开的一堆纸稿里抬起头,有些疲惫地说道。
“嗯。。。还有一个人也来了。。。”
管萧顿时变了脸色,糖糖默默回头去看,见陈干正站在门口,阴沉沉地看着屋里的管萧。
糖糖随便打了招呼就赶紧跑了,这种场面不要太血腥啊!
管萧神色不安,没有起身,只是脸色不好地打量着眼前的不速之客。
“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不能来,管萧,你还没给我个解释,”陈干往前迈了一步,站在管萧对面。
“还需要什么解释,你比我清楚,”管萧犀利地回应陈干的目光,那毒蛇一般的画面又从脑子里闪了出来。
“你什么意思?”陈干眉头皱的更紧了。
“没什么意思,我们分手了,陈干,”管萧略略无措地往窗外看去,外面光斑点点映在玻璃上,很是梦幻。
“为什么?!”陈干怒气隐隐控制不住,攥紧了手掌。
管萧最令人头疼的就是无与伦比的执着,他若下决心的事,任你可怜恳求也无济于事,管萧的性子里就没有黄灯,他的人生没有模糊不清的地界,喜欢,就是绿色通行,不喜欢,就是红色禁地,没有什么缓冲的暧昧地带。平时两人相处虽然都是陈干主导的多一些,但妥协更多的也是陈干。管萧的想法时常令人难做,陈干就会在里面调停哄劝,既不让管萧委屈求全,也不让管萧树敌太多,谈起为人处世周旋人情世故,陈干要比管萧圆滑的多。
在现在这样的情况下陈干就拿管萧毫无办法,此刻管萧散发着一种警惕的倔强小兽的气味,绝不肯向陈干轻易低头,如果逼急,会立刻利爪相向。
“我不想说,你走吧,”管萧想要赶人,因为他已经不能忍受跟陈干同处一室了,心痛到手指发麻。
陈干的眼睛黯然下去,张了张嘴,也没能再问出一句。
对于这样抵抗着自己的管萧,他只感到一阵没由来的心疼,好像有谁欺负他,他却没有能告状的爱人,只是一味地蜷缩身体保护自己,那倔强的神情和躲闪的眼神刺痛了陈干。
“好,我不问了,我们各自冷静一下,”陈干松松手指,手心里一片冰凉,神情落寞让了步。
“别再来找我了,陈干。”
就在陈干握住门把手的时候,身后突然幽幽地传来一句。
陈干抿了抿嘴,拉开门离去。
管萧是毒酒,入口醇香绵柔,毒性发作,一剑封喉。
陈干哽在喉头的腥甜,在口腔里散发出绝望的味道,胸腔里是咚咚咚大力敲击的声音,泛着空荡荡的回响,穿皮蚀骨的冷。
好像两人缠绵打闹不过昨天,如今就要剑配相指各自天涯。
陈干走后,管萧一直回不过神,直到他走到墙角蹲下来去翻地上的行李箱,萌态可掬的小熊枕出现在眼前时,管萧呆了片刻,他抱起小熊枕,哭的压抑却极尽委屈。
录音棚里低低的啜泣声传出来,走廊尽头有一个人沉默的站着,猩红的烟头明明灭灭最终消散在夜色里。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不会卖萌,就这样。哼。
第32章 (三十二)危机
管萧这几天都安静地可怕,没有声响地默默写歌,戴着耳机捏着铅笔,在雪白的五线谱上画满了奇奇怪怪的音符和字母,黑眼圈已经无法遮挡地在眼圈蔓延,白皙剔透的眼底皮肤也渗出了青色的毛细血管形状,脆弱而强韧。
毕南方偶然进录音棚发现了管萧,饶有趣味地随手捡起一张草稿细细打量,管萧清秀的字迹透着活泼少年时代未完全褪去的稚嫩,即使写着伤感的歌词看起来也像童谣一般天真唯美。
毕南方不知是被歌词打动还是被满桌白花花的纸片惊道,心里总觉得管萧简直是在以一种献祭自己的方式在写歌,因为那力透纸背的字迹填满了悲伤的情绪。
管萧对毕南方的突然打扰并不在意,说实话,他已经累得无力去管别的事了,演唱会时间很紧,曲目至少要在下周三前定出来,而他想要增加的两首曲目现在还只是一堆飞扬散乱的音符而已,所以这些天管萧一直废寝忘食地在创作,恍若对自己生活发生的剧变丝毫不知。
毕南方看着这样的管萧,心里有一处地方小小的塌陷了。
后来,毕南方没通告的时候,就会来公司,到处晃着最后晃进录音棚里,看着管萧埋着头伏在桌子上,眼前的编录器还在运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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