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听着让阚齐有种莫名的酸涩感,他想起了明朗家里那张顶多一米二的木板床,他这起码一八五的身高睡那种床连翻身都是问题。
“那就乖乖趴着不要动,”阚齐命令道:“一会儿给你擦药。”
“擦、擦什么药?”
“蜈蚣酒。”
“不擦行么?”虽然以明朗此时的智商根本不知道蜈蚣酒上身会是什么作用,但他头太晕了,不想折腾了。
阚齐一本正经道:“你让我帮你,你又不听话,那你告诉我要怎么帮你?”
“……”
最后在半推半就的情况下,阚齐给明朗又擦了一遍药酒,擦好的时候明朗已经昏昏欲睡了,阚齐把他身子挪正,盖好被子,然后出去了。
…………
秋季的早晨格外沉闷,哪怕出太阳,也是藏在厚厚的云层背后,吝啬的释放它少得可怜的暖意。
房间里更没有被阳光穿透的痕迹,因为窗帘拉的密不透风,以至于都日上三竿了,屋里还是乌漆嘛黑的。
明朗向来都有早起的习惯,每天都是六点左右起床,洗漱完毕后出门围着附近的公园跑两圈,然后回家准备上班。只是今天例外了,因为昨晚上的事,他睡到九点多才懵懂的睁开眼睛。
头还是疼,就跟宿醉一样,沉的抬不起来,整个后背也好痛,好像被撕裂了一样,哎……
糟糕……肯定迟到了!明朗刚要把身子撑起来,一伸手才发现整个身体接触的根本不是自己那张又硬又窄的木板床,这张床非常宽,起码他展开双臂都摸不到床沿,而且出奇的软,长这么大他从没睡过这么软和的床。
他在哪里?
明朗一惊,脑子里闪过某些零零碎碎的片段,昨天晚上他把张书静送回家后在楼下遇上阚齐他们那伙人了,然后那群人把他带到某个地方,他清晰的记得阚齐给他注射了……
明朗瞪大眼睛,那他现在该不会是……他顾不上头疼,一骨碌翻下床,强忍着全身说不清道不明的疼痛,连滚带爬的走到窗户前,拉开窗帘。
眼前豁然开朗的同时他看见了锡江市最具代表性的那片人工湖,整个城市面貌规整的映入眼帘,这地理位置一看就是阳山别墅区,也正是阚齐住的地方。
难道他真是在那谁的家里……
这时候明朗感到下|身一阵凉意划过,低头一看,自己全身仅穿了一条内裤,而且这条内裤还不是自己的!谁给他换上的?又是谁给他脱下的?
作者有话要说:
阚齐大兄弟在这里正式被虏获,哈哈哈哈~~~~~
第11章 第十一章 凉凉了
门被推开了,阚齐穿着一身家居服走进来,一眼就看见明朗大惊失色的站在落地窗前看着他。
他若无其事的笑笑,说:“你醒了?要不要吃米线?”
明朗在看见本人后彻底崩垮了,他还真就是在阚齐家里过的夜,还真就是睡在阚齐的床上。现在别说吃米线了,吃人参果他也没胃口了。
“我……怎么会在这儿?”
“你昨晚上受了点伤,我带你回来处理一下伤口,”阚齐说着朝明朗走了过去,“转身我看好点儿没……”
他的手刚碰到明朗就被一巴掌拍开了,“别碰我!”
阚齐愣怔了一下,手略显尴尬的停在半空中,随后轻轻一笑:“昨天张口闭口一个老神仙叫的可甜了,怎么一觉醒来就翻脸不认人了?”
明朗暂时想不起来什么老神仙小神仙的,也没那精力去回忆,但他知道阚齐说的这事肯定跟昨晚的致幻剂有关,一种很强烈的被羞辱的挫败感瞬间冲遍全身。
明朗指着阚齐,认真道:“咱俩没……没完!”
阚齐两手一摊,说:“咱俩本来就没完,你还欠我佛像呢!”
明朗咬牙切齿的盯着他,后槽牙都快嚼碎了,“佛像那事你想都别想!”说完绕过阚齐就要往外冲。
紧接着身后响起了一声中肯的告诫:“喂喂喂,你老人家只穿了一条内裤。”
明朗一个急刹车站住了,低头看看自己,此时他又羞又恼,“我的衣服呢?”
“这我就不知道了,昨晚上你一激动自个儿把衣服裤子都扒了,拦都拦不住。”
明朗知道,阚齐这是想方设法要他难看,随时随地,不会浪费任何让他颜面扫地的机会。现在也不例外,他肯定在背后乐不滋儿的等着自己回头跟他求饶!
明朗别的没有,就是天生的一身正气,对某些不正之风黑恶势力从不惧怕从不低头,以前这样,现在也是这样。他头也没回,冷冷的说:“山不转水转,你一定会有报、报应的,我劝你差不多得了。”
语毕,明朗就离开了,仅穿着那条内裤离开的。身后的阚齐看傻了眼,这傻蛋还真是一根筋,都这样了居然连句软话都不愿跟他说,他的自尊就那么重要吗?他有没有想过当他穿着一条内裤就这么走大街上换来的不只是丢人现眼,可能占据今晚整版的新闻头条,简直是身败名裂!这人什么脑回路啊?
这么说来……如果明朗知道自己昨晚上是什么媚样儿,他会不会割腕自尽?
明朗冲出阚齐的别墅,还没走多远他就开始后悔了。为了一时豪情愤怒出走,固然很帅气,但他完全忘记考虑一个很严肃的问题,他身上一毛钱没有就算了,连手机都不知丢哪儿了。
阳山别墅区离自己家步行大概四公里,难道要他穿着一条内裤从城郊一路徒步到家吗?这深秋气候透心凉也就算了,他这身打扮只要进了城肯定会引发市民围观,他真丢不起那人!
要么……趁现在还来得及,折返回去让阚齐给自己弄件衣服穿穿?
明朗犹豫了,但这个想法很快被他否决掉。既然已经出来了,他死也不会回头示弱,他可以输,但绝不认输!他就不信了,在这里死等一天,会没有一个他认识的人经过!
明确目标后,明朗在路边找了个相对隐蔽但视线较好的地方,说白了就是一片杂草中的某棵大树下,静静观察着大马路的情况,等着救星的出现。其实他也不知道要等多久才会有人来救他于水火,整件事他心里根本没底,除了傻等,他没别的办法。
除了对自己的无奈,他对阚齐的憎恨也是噌噌往上涨,昨晚上的事阚齐把他彻底惹火了,他不可能两眼一睁就当没事,这账他一定要算。
杂草戳在他身上,像被针尖轻刺一样又痒又疼,他挠了几下,很快腿上就出现了零星的斑点,接着手也痒了,一挠,又生成了一小片红斑,我去……他该不会是中“草毒”了吧?
阚齐站在落地窗前,眼睁睁瞧着明朗几乎赤身裸|体的从自己家里冲出去,然后沿着马路走了大概不到五十米,站在原地琢磨了一会儿,然后跳进路边草丛里去了。
他嗤笑一声,原来你还知道怕羞呢?还真以为你打算就这么走回家呢!他拿出手机给杨小欢打了个电话。
“杨小欢,明朗上班那摩托车修理店的电话你有吗?”
“有,齐哥要修摩托?”杨小欢嘴里嚼着东西,估计才睡醒在吃早点。
“修你妹,”阚齐说:“打个电话过去,叫他们开车来二环路上绕一圈。”
“为什么呀?”
“喂猪行吗?”
“……”
挂了电话,阚齐往窗外眺望出去,心里琢磨着:这人怎么就这么犟?他就没有什么弱点吗?但凡是个人总该有软肋吧?
软肋……
明朗已经在草丛埋伏了半个多小时了,里面的小虫子咬的他浑身痒痒,但他又不敢直接跳到公路上来拦车,只能边拍虫子边挠痒,然后时不打的抽空看看有没有熟悉的车子经过。
大概又过了二十分钟,一阵高亢的发动机声音从不远处传来,这声音太独特太熟悉了!明朗赶紧伸出头看看,一辆白色的面包车正朝这边驶过来,他定睛一看,那车子左摇右晃颠簸的厉害,随时有散架的可能,还有那犹如老头咳嗽般歇斯底里的发动机声,种种迹象让他顿时喜出望外,还真让他等到了!
明朗激动的三两下跳出草丛站到马路上,拼命的朝那辆面包车挥手,就跟一在大海上漂流了大半年终于等到救援的求生者一样,兴奋的直跺脚,同时完全忘记了过往的车辆都什么眼神在看他。
小兵老远就看见一个露|点的男人在朝自己招手,他正奇怪是什么人,车子开近了一看,明朗?!
他一脚急刹把车踩停,跳下车看着明朗那不可描述的表情,面如土色:“哥……你都经历什么了?”
“我……”明朗一心期待有人救他于水火,却不曾想过要真有人来了他要怎么自圆其说。
“你这是被劫财还是劫色?”
“我……”明朗突然想起一个重要的事:“小兵,我妈昨天有打过电话给你吗?”
“没有,怎么了……”小兵难以置信道:“哥你该不会昨晚上没回家吧?”
“我……”明朗张口结舌,半天蹦不出一个字。
小兵的视线往他后背一扫,发现可疑的斑点,凑过去一看,见整块背脊都是伤痕,惊诧道:“你、你、你的后背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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