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思羽那边很快就定了下来，一切进行的很顺利，他说自己很喜欢《疯》这个剧本。
这个故事其实不算复杂，熊蕾饰演的连环杀手和梁思羽的母亲都是经过熊蕾父亲实验改造的人类，熊蕾在父亲死后，得到了改造人名单，然后连续杀害了这些人。梁思羽的母亲残忍又有严重的控制欲，她带着自己的儿子到处谋财害命。
这群人其实都有着共同的特征，就是缺少人性，没有同理心，所以他们疯狂自我，即使杀人在他们手里也变成了艺术和游戏，所以整部电影的基调明艳又愉快，滑稽又浮夸。
“你这里再带一点漫不经心的感觉，女主智商很高，她对对于世界又充满了厌倦，所以杀了人之后不会像你现在这样有着兴奋感，在她看来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苏霂看着镜头前的熊蕾说道。
熊蕾又调整了几次情绪，演了七八次之后，苏霂才终于觉得满意一点，吃了午饭准备换下一场景。
熊蕾凑到机器前看了看自己表演的场景，扭头对苏霂道：“真想不到，你这么专业的。”
苏霂抬起头有些差异地问她：“你是为什么答应来拍的？”
“公司安排的。”熊蕾无所畏地道，不过看着苏霂认真的表情，她又笑起来：“开玩笑的，喜欢你的剧本，我觉得我演一个疯子还挺合适的。”
“演得确实很好。”苏霂站起，又问熊蕾：“一起吃饭吧？”
“你要请客啊？”熊蕾有些怀疑地看着苏霂，除了开机仪式的时候，苏霂还没有请她吃过饭！
“盒饭。”苏霂拿了一盒递给熊蕾道。
熊蕾接过来，笑道：“我就知道！不过你这个导演这么小气，千万别在后期制作的时候舍不得花钱，悄悄告诉你，我和公司的合同快到了，还指着这部戏翻身呢。”
完美影业最近内部斗争越来越厉害，基本上已经分为以康妮或者康旭为首的两派，苏霂看着熊蕾一副似乎没心没肺吃得很开心的样子，想要嘱咐她的话又咽了下去。
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下午的拍摄是一场打斗戏，为了显得激烈，熊蕾换上了破烂地带血的衬衫，苏霂透过屏幕看过去，对化妆的样子很满意，没有刻意为了美而化。
但是当熊蕾拍了两遍以后，苏霂忽然喊了停，他叫来化妆，问：“为什么要在她身上化上淤青的效果？”
化妆迷茫地说：“没有啊？我为什么要化淤青？”
“熊蕾，过来一下。”苏霂冲着熊蕾喊道。
那边还在比划的熊蕾听到喊她，匆匆跑了过来，“怎么了？”
苏霂指着熊蕾的胳膊，问道：“这么大一片淤青，太明显了。”
“怎么会……”化妆看了看熊蕾的胳膊，嘀咕道，她根本没上化，就在前臂上化了血痕。
因为打斗，熊蕾不自觉得把衣服拽了上去，她有些尴尬地把衣服拽了下来，道：“我一到冬天就这样，毛细血管出血，所以看上去青青紫紫的，有点吓人。”
苏霂看着熊蕾静了片刻，没多说什么，让化妆又给她补了补妆，接着拍了起来。
苏霂虽然自己拍过些小短片，但是第一次拍这么大的制作，难免有很多东西把握不好，所以拍摄进度缓慢，经常要和导演组，摄影组讨论到很久，忙的更是什么都顾不上。
当赵正阳来探班的时候，苏霂也是过了很久才发现他，然后还一脸迷茫地问：“你怎么来了？”
赵正阳看上去心情也不太好，听了苏霂的话更受伤了，一脸委屈道，“我不能来吗？”
苏霂上上下下看了赵正阳一遍，道：“你不是挺忙的吗？”
“我现在不忙了，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苏霂在片场待太久了，唯一和外界的沟通估计就剩下姜晨和有限的几个朋友了。
“你们片场的氛围不行，怎么这么大的事情连个八卦的都没有？”赵正阳感叹一句。
苏霂看了看几个几个凑做一堆的人，不是没有人八卦，是没人和导演八卦……
“那边电影才放映完，我手底下的张尧就被带警察局去了，你这都不知道？网络上早就传疯了。”
苏霂倒是没什么惊讶的，只是问赵正阳：“你现在是觉得寒心吗？”说完，他又补充了一句，“对我哥。”
站着有点累，赵正阳拖了一把椅子坐在苏霂旁边说：“你都知道了啊？”
其实不难猜测，苏绍情这个人冷情冷心，喜欢赵正阳还能不动声色等着对方表白，张尧那样张扬的，苏绍情会捧肯定不是出于喜欢，当然是别有目的，当时在KTV他就发现张尧和康旭关系不一般。
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捧张尧，看看他们会有什么动作，要想抓别人把柄，先让他膨胀自大起来。
“都是猜的，到底是怎么回事？”苏霂问道。
“张尧家境本来就不错，在这也有一些狐朋狗友，其实你哥之前提醒过我，不过我一直觉得他就是爱玩，没放在心上，谁知道他能吸毒，后来还常常和康旭混在一起。”
“听说张尧其实已经准备靠着康旭的关系准备要跳槽到完美影业了，违约金都是完美影业来出，不过不知道怎么闹僵了，张尧就把康旭卖了，说杀青那天康旭让他给你下药......”
“康旭接着就把张尧给卖了，现在正在局子里呢，可惜了你哥布的局了，他们本想着抓康旭点把柄，结果人家自己内乱了。”
期间赵正阳说道要给苏霂下药的时候，还十分的歉意，苏霂倒是觉得有些好笑，张尧心黑，智商却不够，在别人手里纯属一枚棋子。
“这也是他自作自受吧，你也不用太自责。”苏霂看赵正阳失落的样子安慰道。
“你哥没跟你说吗？他和完美影业的康妮，要订婚了……”赵正阳说着忽然把头扭到了一边，调整了一下情绪，才转回来说：“我打算离职了。”
“什么？”苏霂惊讶地问道，一时间不知道哪个消息更是重点，而且都太过突然，他努力回想康妮的样子，却毫无印象，再者，赵正阳这是一时的赌气还是真的要走？
“经纪人做不好其实是我自己的问题，这些年太安逸了，我也想找找别的事情做。”赵正阳说完，也没等苏霂反应自顾自走了。
这个消息在苏霂心里翻来覆去，一向不喜欢掺合苏绍情私事的他也忍不住向姜晨征询意见，到底要不要打电话去问问。
可是左等右等没有等到回复，没办法，苏霂就先给苏绍情打了电话。
“你做什么呢？”那边一接通，苏霂先问道。
对于苏霂的来电问候，苏绍情猜到原因，却没有点破，只是回道：“在公司呢，什么事？”
“听说，你要结婚了？”苏霂试探着问道。
“没有。”苏绍情顿了一下回道。
苏霂又换了个说法：“你要订婚了？”
那边苏绍情叹了一口气：“正阳找你了？他说什么了？”
“他要离职。”
“他不会离职的，你不用管他。”
“你能得到什么好处？”以他对苏绍情的了解，没有利益的事情他一般不会去做。
“百分之十的股份。”苏绍情倒是不掩饰清白干脆的利益交换。
苏霂沉默了下来，觉得根本没什么好劝的，毕竟他哥哥理智的可怕。
第二天，姜晨依旧没有回复，苏霂打电话也打不通，他心里也开始焦急起来，查了查那边的天气，竟然下起了大雪，南方本来比北方要暖和一点，现在也不知道姜晨有没有带厚衣服。
到了第三天的时候，赵正阳又来了，说辞职的事情被苏绍情否决了，他才知道自己之前投在公司的股份如果离职的话，都会化为泡沫，气得他直骂苏绍情是冷血的资本家。
不过苏霂顾不上听他唠叨了，一直联系不上姜晨让他的心里很不安，而且看了新闻，最近那一片还有滑坡事故出现，说是因为气温骤升骤降破坏了岩体结构。
还有新闻说那一片大雪封山了，有人冻死，虽然后面这条被证实是假新闻，可苏霂有些按耐不住了。他知道这应该是自己吓自己，但是控制不住胡思乱想。
“你们俩不是有矛盾吗？我要出去来两天，正好你帮我在这盯两天。”说完，苏霂就急急忙忙去赶飞机了。
导演一走，片场也相当于放假了，赵正阳不知道要盯什么，不过还算是有个地方去，便留了下来。
因为大雪的缘故，到B省的飞机已经停运了，苏霂只好到了临近的城市，然后又坐得高铁，再转的大巴，期间被人认出来，还签了几个名。
苏霂趁机问了问，要去的小镇要怎么走，最后竟然问到一个同路的大哥，苏霂跟着大哥又坐了一趟公交，不过由于道路湿滑，公交车行驶极其缓慢，最后还搭了一段车，走了两里地的路才到了目的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