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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过孤独拥抱你 (薄荷糖浆)



或许是喝了点酒的关系,刘夷和大家相处得很好,也很健谈,说了许多莫凡读书时的琐事,也听说了莫凡在新加坡的过去,知道他刚来的时候因为输了比赛摔过球拍结果被教练猛训,知道他差点就要被教练送去给女队当陪练,知道他的髋关节伤病是怎么得上的,这一些莫凡全都没和自己说过,莫凡想留给刘夷的,始终是那个光鲜的自己。

“你知道吗?”队友放下手里的酒杯,对刘夷说:“他刚来的时候,追他的人很多呢,只是他始终无动于衷,原来是一直在等你啊!”

莫凡立马被呛了一口酒,咳嗽着让队友快别说了,刘夷在一旁饶有兴致地看,心里还有些小得意,顺手轻轻掐了莫凡的腰一把。

这顿庆功宴,等过了十二点大家才意犹未尽地散伙,刘夷早早订下了和他们同一所酒店,正好顺路也一起回了。在车上,莫凡和刘夷若无其事地玩手机。

【晚上住在你房间好不好?】莫凡一条消息发了过来。

【不好。】刘夷干脆地拒绝,紧接着又发一条:【我明天要坐飞机回去,你过来了我还怎么休息。】

莫凡发过去一个哭丧的表情:【那你不是说给我礼物吗,我总得去拿吧。】

【礼物我忘了带过来了,回新加坡给你。】

莫凡转头看着刘夷,那小子还一脸波澜不惊地看新闻。

哼!

到了酒店,莫凡垂头丧气地和刘夷分开走,刘夷前两天刚加完班,又是在澳大利亚和新加坡两地奔波,和莫凡他们玩到现在才能休息,现在困得走路连眼皮都恨不得闭上,只想回房倒头就睡。

开了房门,包往脚边一扔,还在玄关脱鞋呢,刘夷突然听到门后嘭的一声,他还没来得及惊吓,本能猛地一个转身,身子就被人抱住了,嘴立马被人吻住了。

刘夷定睛一看,果真是莫凡追来了,正恨自己怎么一路都没察觉,只听见莫凡边吻自己边喃喃地说:“小东西,躲我。”

刘夷整个身子都被莫凡紧紧箍在怀里,严丝合缝,他勉强抬起手推了推莫凡,可莫凡全然没有动弹的意思,他只好小声求饶:“你放开,你弄得我喘不过气了。”

这样说,才让莫凡稍稍松了松手,但依旧是怕他跑了似的把他圈在怀里,只把刘夷弄得双腿发软。

“怎么不带那条项链了?”莫凡看着刘夷的眼睛。

刘夷心虚地不敢直视他,手攀着莫凡地肩,大气都不敢出,任莫凡在他身上作乱。莫凡又问了一遍:“项链呢?丢了吗?”

刘夷不说话了,还是不肯说那根项链的下落。

莫凡见他这样,只以为东西被弄丢了,想想十年间,一根项链才多大,弄丢也很正常。可是即便这么安慰自己,他心里也还是很遗憾,如果刘夷珍惜他那条项链能像他珍惜那些便利贴一样该多好。

他低头看了眼刘夷,说:“那你要怎么赔我?那可是我的护身符。”

刘夷心突然抖了一下,以他对莫凡的了解,莫凡现在要提要求,今天晚上绝对不可能就这么轻易放过自己。他只好拿出杀手锏了,抬起头,一双下垂眼眨巴眨巴,委屈地看着莫凡,捧着他的脸,跟他撒娇:“你不要生气好不好,我不是故意的。”

莫凡哪里受得了他这样,但还是说:“那你还是得赔我啊,你得负责。”

刘夷红了红脸,凑上去往他脸上亲了一口,涨红着脸在他耳边讨好地说:“你不是想知道我带了什么礼物给你吗?”

“嗯?你不是说没带?”

刘夷一笑:“骗你的,你把眼睛闭上。”

“你不会跑了吧。”莫凡将信将疑地闭上了眼。

“不许睁开哦,”刘夷一边倒腾一边回过头看莫凡有没有睁眼。

莫凡只听见一阵细细嗦嗦的声音,觉得自己像个小孩子,一直想发笑。过了好一会儿,刘夷依然没有要他睁眼的意思,莫凡等着等着,有点不耐烦了,催促到:“好了没有啊?”

“好了,”刘夷不好意思地说:“可以睁眼了。”

瞬间睁开的眼睛适应了一会儿房里的灯光才看清前方,只见眼前空空的,刘夷并不在,正奇怪着想人跑哪儿去了,眼光一瞥,只见刘夷已经趴在床上了,背对着他,白皙软滑的肌肤光溜溜的,还生出了一条毛茸茸的黑色尾巴。

刘夷又要讨他欢心,又不好意思,现在不仅脸泛红,连身上都潮红了,怯生生地回过头看着莫凡,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窘的,一副要哭的样子。

莫凡哪儿见过这阵仗,一下被烧得恨不得抓着刘夷好好疼爱,但他也气刘夷先前欲拒还迎地控制他,这猫尾巴一看既然他都带了,可见是一开始就做好了准备。那他先前还总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害得他每回欢爱结束都有点内疚,就怕痛疼了,把宝贝吓跑了。

小东西,原来是玩我呢。

莫凡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伸手拉起那条黑尾巴,缠在手指上绕着玩。那尾巴一动,刘夷就回难受得哼哼,一害羞身上就更红了。

“好玩么?”莫凡斜睨着说。

“喵~”刘夷想要爬起来,结果被莫凡一下就按了下去,连话还没说呢,就感觉到莫凡腿一跨,已经把自己严严实实压在身下了,一折腾又是好久。

刘夷被这么折腾完,力气已经虚了一大半,趴在莫凡的身上迷迷糊糊的就想睡。莫凡也就任他去,一边用纸巾帮他擦身,一边看着他煽动的睫毛,越看越喜欢,往他头顶上又亲了几口,才好搂着他安心地睡着。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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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十七
莫凡知道刘夷要赶第二天的早航班,想着来日方长便也不再折腾他,怀里拥着熟睡的刘夷,心里不免有些空荡荡的,刚得了心爱的人,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连比赛训练都变得无聊了,只有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才是高兴的。想到这里,莫凡被这样消极的念头吓到了,不敢再去想了。

第二天,莫凡下午和队友回国,亲朋好友都已经得知了他夺冠的消息,所有人都为他高兴。这场比赛让他信心大增,他的积分现在是队里最高的,眼看着过几个月就要世锦赛了,他谢绝了所有的庆功,全力以赴,连刘夷都不见了,只是晚上练到筋疲力尽时和他通通电话,听听他的声音,聊以慰藉,刘夷笑他现在是闭关呢。

转眼到了六月,莫凡的训练已经到了冲刺的阶段,而刘夷也到了回中国的时候了。刘夷走的那天,莫凡特意请了半天假到机场送他,莫凡的父母也在。刘夷和莫凡好久不见,再见面竟就是分别的时候了,彼此心里都不好受,更是想百般倾吐一番,只是碍于莫凡父母正在一旁,手脚也不知怎么放,反而局促紧张,没什么话好说的样子。

莫凡的父母一看,多少也懂,像他们在国外定居十年间,很多事也比过去看开了不少,见识广了,性格也都变得很开明。其实他们看莫凡这么多年还留着刘夷的字条,就已经明白了大概。现在两个人有满腹的温存要讲,怎么再好打扰,于是找了个理由,到咖啡厅里坐着,给了他们说话的机会。

刘夷和莫凡面面相觑,却不知该说什么了,只觉得这两个月就跟做梦似的,饱尝了空缺了十年的甜蜜,现在当事人身处机场,告别的时候,仿佛又回到了十年前,一样都是别离,以后还是一个在北一个在南,回到原点了。两人心里都在问,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呢。

还是莫凡先开的口:“今年世锦赛在广州,你来看吗?”

“那就要看你能坚持到多久了。”刘夷开他玩笑:“放心吧,我会去的,你要撑到最后哦!”

莫凡摸了摸他的头顶,笑:“你在,我就可以。”

刘夷眨巴着眼睛望着他,要把他的样子刻在脑子里:“抱歉,这一次我没有准备东西给你。”

“没关系,能和你再见面就好。我会经常飞过去看你的。”说着,眼里都是说不尽的遗憾,他叹了口气:“唉,好想和你在一起,不打球了。”

刘夷打了一下他的肩:“说什么呢?”

“我瞎说的。”

“你记得,不要受伤,知道吗?你的髋。”

莫凡点点头:“我会注意啦,你这么快就要管我了。”

刘夷白了他一眼:“那我也可以管别人。”

这话莫凡不爱听了,手捧着他的脸就要乱揉,弄得刘夷皱眉咿咿呀呀地叫唤。虽然是在闹,但两个人心里都没什么底,真恨不得每天都能粘在一起,都恨不得能放弃自己的生活,飞到对方身边去。

两人才体味到异国恋的苦楚,刘夷还没走,他俩就已经开始想念了。只能安慰自己说:好在世锦赛快到了,他们也不是没有见面的机会,为了不搞得太悲伤,还要强颜欢笑,一点都不敢让对方看出自己的脆弱,心里其实都在默默地算着重逢的日子。

临走前,刘夷解下了自己的手表,把他戴在莫凡手腕上的时候,说:“无论你走到哪一步,我都支持你,我喜欢你在球场上的样子,不管是输是赢,只要是你,你的球就是最漂亮的。”

莫凡忽然有种想哭的感觉,他总怕,他俩这一分别,又没法再在一起了。刘夷的离开,成了莫凡奋战世锦赛的最强动力,就算不能赢,也要输得漂亮,他要给刘夷打一场最好看的球,这是他们两个人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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