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电视里的父母工作离家前会做的事情,黄溪努力垫着脚亲一口凤鸣,本想亲脑门,奈何两人身高悬殊,不小心亲在脸上。
亲哪里都一样,黄溪大方的不去计较。
他踮起的脚压回,抬头发现凤鸣红的异常,他担心问道:“怎么了?不舒服?”
“没、没。”凤鸣嗓音有些沙哑,他偏过头,用蚊子般的声音催促黄溪,“不是到时间了么,快走吧。”
“好吧,不舒服了给我打电话,爸爸去工作了,崽崽在家乖乖的。”
黄溪走到保姆车上,又冲着凤鸣挥了挥手。
凤鸣手挥的僵硬,他目送保姆车离开,直到车在视线中完全消失,才回到屋里。
一阵光晃过,客厅里没有凤鸣的身影,只有一只似鸡非鸡、似鸟非鸟的飞禽。
飞禽有成人高,体长一米左右,尾部便接近身长的一半。
飞禽羽色华丽,头戴金黄色丝状羽管,通体金黄,上体背部有浓绿色颈衣。翅膀顺着羽毛向外,分别由金黄到橙色到红色最后到暗蓝色。尾部整体金黄,每条尾羽中间都有一条暗蓝色丝带,从中间通往尾尖,与贯穿在尾羽上的亮色点缀相称。
身上赤橙黄绿青蓝紫俱全,光彩夺目。
飞禽将头卧到翅膀里,站在客厅里不一动不动,升起的太阳打在他的身上,斑斑点点,犹如一幅美画,宁和安静。
凤鸣变成原型,缓了好久,才压下心中的悸动。
他躺下,缓和酸累的腿。
应他要求前来的秘书一进门,就看到一只红腹锦鸡在客厅里悠闲躺着。
凤鸣听到门口的动静,慢悠悠把脑袋转过来,叫了一声,“啾~”单雀,你来了啊~
单雀踏进客厅的脚愣是退回来,他用他六十几年的雀生保证,小少爷现在不正常。
“嗯?你怎么不进来?”
单雀走进去。
凤鸣:“工作文件都带来了么,放到书房,我马上过去。”
单雀一怔。
看吧,果然不正常。
第三十九章
第四次拍摄,节目组带着六个嘉宾准备去一个偏远地区的小学,进行为期五天的“支教”。
小学所在的村子在深山里,位置很难找。
一行人坐车一路颠簸过来,前几天应该是下了场雨,道路泥泞难行,还是那种土路,颠的他们怀疑人生。
下车后,除了黄溪和白轩,剩下是人全都抱着树开始干呕,就连司机都脸色发白。
卜晓燕几人平时总是赶车赶机,适应力还算可以。可这路难走的厉害,就算他们中途休息了几次,也依旧躲不过仿佛过山车一样的感觉。
下车休息一会儿,又喝了一大瓶水,一行人总算缓和了那么一点。
阮荣抱着大瓶矿泉水,开玩笑道:“没等我们给孩子们上课,我们自己先倒那去了。”
丰达摸一把沾上水的嘴,“这太他奶奶的遭罪了。”
“未必。”叶才艺摇摇头道。
“这还不遭罪?!”丰达嚎道。
“那儿,”叶才艺头向右侧一点,“去了村里,你洗了头、洗不了澡、洗不了衣服、吃不了肉。”
丰达惊愕地看着叶才艺,心虚又略带希望道:“不会吧。”
“恐怕是真的。”一直未说话的卜晓燕开口道。
卜晓燕说话他们都很幸福,丰达脸一垮,“怎么会这样。”
“挺好的啊。”黄溪一脸感兴趣的样子。
白轩点点头,“很期待。”
丰达四人哀怨地瞄着黄溪和白轩,眼中的愤懑都快溢出来了。
“你们两个为什么一点儿反应没有?”阮荣鼓着嘴,不开心道。
黄溪咧开嘴笑,“天生的。”
“切~”丰达、阮荣和叶才艺齐齐撇嘴。
卜晓燕和白轩在一旁笑。
导演曲着身子躲在树后面,见六人说话自然,先前的不熟和尴尬全然不见。
氛围很好!聊天愉快!还会开玩笑!真棒!
导演心里越来越乐,不自觉笑出声。站在他旁边的摄像大哥咽了口口水,悄悄往旁边挪了几步。现在的导演,看起来,好……猥琐。
后面的路程他们没有再坐车,而是徒步过去。
路很难走,距离也不远,几个人走的满头大汗,却没有一个喊累。
导演在后面感动的不行,大方地原谅这几个人之前怼他的事。
而卜晓燕四人现在的内心:走!必须走!打死不坐车!
黄溪和白轩是妖怪,比卜晓燕四个人体质要好很多,走了一段路程见那几个人累的直不起腰,主动接过他们手中的包。
阮荣和卜晓燕没牵强,笑着谢过两人。
丰达和叶才艺僵着身子拒绝,女生还可以,他们是男子汉,这两个白白嫩嫩,他们怎么可能比他俩还差。
黄溪和白轩不知道他们误会什么了,但两人坚持,他们也没再说。
之前几期都是节目组帮着他们带东西,但是这次去的地方比较特殊,偏远路还难走,去学校也不能去太多人。和导演商量后,他们决定自己带着东西,当然,手机还是被收上去了。
走了两个小时,他们终于看到夕阳下宁静的……小山村?
红瓦房、防盗门、太阳能,这是哪?他们不会是走路走多产生错觉了吧?
几人揉揉眼睛,再次睁开,红瓦房、防盗门、太阳能……
丰达把导演从后揪出来,指着前面,“这是你之前说的穷苦山村?!”
导演挣开丰达的手,理了理自己的衣服,把手放到嘴下,咳几声道:“是。”
六人:……
“这哪里穷了?!”
导演长叹口气,“这么看确实生活很不错,可里面究竟怎么你们可知道?”
六人实诚摇头。
“里面怎样?”卜晓燕问道。
导演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道:“先进去看看。”
几个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导演在卖什么关子,但他们来了肯定要进去,先看看情况也未尝不可。
心里想着事,几个人先后进了村子。
从外面看村子的规划和房屋建设都很好,进来后发现村子里所有的房子都是红瓦房,偶尔还会看到二层小楼,完全没有穷苦山村的感觉。
“以后来这种地方养老不错嘛。”丰达感慨道。
“是挺好的。”叶才艺附和。
山清水秀,地杰人灵。
几个人心情很好的来回看着,只是走着走着,他们发现了问题。
阮荣回头看路过的地方,又看前面,疑问道:“这的房屋这么像呢。”
叶才艺:“我也这么觉得。”
“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卜晓燕总结道。
“对!”丰达一拍手,“就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这时,黄溪的声音从旁边传来,“老爷爷,我帮你吧。”
几人转过头,看到黄溪蹲下来帮着一个老爷爷挖着门前的蒜苗。
虽然现在是冬月,但他们坐两个小时的飞机来的这里,位于华国的南方。北方早已进入白雪飘飞的季节,这里仍似绿意葱葱。
几个人也走过去帮忙。
老爷爷头发花白,身子弯曲,拿着蒜苗的手一直在抖,他们问一句话,好久才会反应过来。
几个人看着这个年纪很大的老爷爷心生不忍。
阮荣心里郁闷,不满道:“家人怎么不出来拿啊?”
老爷爷缓缓道:“他们,太忙,回不来。”
“那让他们晚上拿,这个也不急吧。”卜晓燕道。
老爷爷摇摇头,“还得等俩月,蒜苗,该熟过了。”
几人怔住,从他们进村开始,便莫名有一种违和感,之前他们没发现这违和感从何而来,现在他们终于感觉到了。
从他们进村子里的半个小时内,他们只见到了十个人,其中八个是上年纪的老爷爷和老奶奶,一个是小孩子,一个是四五十岁的中年人。
没有一个年轻人。
没有年轻人的村子,建设完全相同的房屋,行动不便的老人。
眼眶有些酸涩,他们眨眨眼,忍下突如其来的哀伤感。
卜晓燕开口声音有些沙哑,“老爷爷,您……是自己住么?”
“不是,”老爷爷笑呵呵道:“还有我孙女呐。”
“那您孙女呢?”
老爷爷脸上布满皱纹,眼中却闪着星光,“校长说,今天,会新来,几个老师,她一早,就去了,开心着呢。”
老爷爷脸上带笑,慢悠悠拔着蒜苗。
几人脑袋一转,反应过来,新来的几个老师,好像,是他们。
阮荣转过身去,揉了揉微微发疼的眼睛。
卜晓燕拍拍阮荣,笑几声,对一群人道:“人家都在等着,我们快去吧。”
白轩默不作声,从门口的地上飞快拔起一堆蒜苗,递给老爷爷,“够么?”
“够,够。”老爷爷接过,颤巍巍起身,“谢谢你们了。”
“不客气,人民群众应该做的。”丰达故作不在意地回道。
现在的心情和先前全然不同,想起一早去等他们的校长还有孩子们,几个人没再停留,让导演带路,快速向学校走去。
路上,导演解释道:“这里几年前都是茅草屋,哪有这种大房子。这几年国家出钱,整合规划,这才盖了这些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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