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净貌似是翻了个白眼出去了,他一边落荒而逃一边想,自己的感冒估计是加重了,之前还不觉得脸发热,这会儿双颊都烧了起来。
好在过了会儿吃午饭的时候李祺没有再瞎撩,让何净自在了不少。
吃过午饭何净决定还是一改之前四体不勤的形象,主动分担要去刷碗,李祺不再阻拦,依了他,俩人就凑在厨房洗碗池前把几个碗盘刷了。
说实话,这种饭后窝在一起在厨房刷碗出来的感觉还真像小两口才能干出来的事。
尤其是他们还分工明确,李祺负责刷碗,何净负责面无表情地把碗盘擦干放进储物柜。
啧啧啧,可他们现在写八字的那根笔都还没蘸上墨,眼看着周五就快要到了,他这儿还没个进展。
愁。
不过幸好何净感冒了,今晚可以以某种不正当理由强行挤上床给他暖被窝,到时候黑灯瞎火孤男寡男的,难免会顺着深夜夜话产生别的情愫。
何净回卧室换衣服出来看到的就是李祺盯着午间新闻笑得一脸深意,他不解地看了眼电视屏幕,不知道养猪业发家致富的人物访谈有什么好笑成这个样的。
何净看了他两眼没说话,回卧室拿了那本《迟暮》出来,说了句“我出去了”穿上鞋就往外走。
李祺刚还想着他们之间的氛围像小两口,这种意淫还没两分钟呢就被打击地粉碎,谁家小对象出门不跟另一半说的啊?
李祺伸长脖子探出客厅问:“你上哪儿去啊?”
何净说:“图书馆。”
随即他也意识到了这种交代地不清不楚就出门的行为不太合适,又补充:“我去看书,估计一下午都会在那儿,你在家无聊也出去转转,拿好钥匙。”
最后实在没什么可交代的了,憋出来一句:“……我走了。”
第七十二章
“路上小心早点回来!”李祺探出头笑吟吟地交代,还带着甜味十足的笑。
何净有些招架不住:“嗯……”之后赶紧溜了。
随着“哐”地关门声,李祺收回了笑容,靠回到沙发上撅着嘴继续看敲小算盘。
其实也没有什么小算盘了,更多的是的记仇。
从中午李祺就开始黯然神伤了,一向不过问家事的何净今天居然想着处理虾线了?这种事让他做了那明天岂不是要自己做饭了?后天不就不需要自己要赶自己出去了?
而且何净居然出门前没想过跟他说一声?
起码现在也算是同居吧?虽然是他死拉硬拽才得到的机会,但他不该对同居人多表现出一点依赖和黏糊吗?
原本想趁期间跟何净发生点什么但住下三天还没有顺遂心意的李祺心中抓耳挠腮。
不行,再不发生点什么就来不及了!
何净是亲眼瞅着外面的太阳有多大才只穿了一件薄衬衫出门的,走在路上也确实还是他心中所预料的温度。
再有一个星期就到十月份了,很难想象一个不折不扣的北方城市现如今依旧太阳大的能烤死人,丝毫没有转阴或下雨的迹象。
他走学校北门进去,这里一路上有盘满藤萝的长廊,弯弯曲曲通向图书馆。
长廊上盘的是不知什么藤蔓,何净不同季节总有偶然经过的时候,也没见长出什么果实花朵,但它们终年碧绿的盘旋在白石长廊的栏柱上,极具生命力和美感。
何净从长廊抄近道走,从并不茂密的叶隙间洒下的金黄色光影时不时拍打在他身上,他注意到这一路的两侧时不时会有人坐着,或立起画板画着华安校园一隅,或捧着专业书看得津津有味。
何净瞬间有些慌了。
他现在这个专业并不是他喜欢的专业,他一心致力于中国古代文学的研究而不是近现代文学,虽说他在这方面的基础比同龄人深厚地多,可向来不会批判变通的他在面对文学批评这门课程的时候总不是那么得心应手。
算了算了,被破格录进来的哪儿有那么多资格提专业的事。他现在只能寄希望于考研时换个考研方向,到刘振邦的名下去学古代文学。
不过现代文学也不是那么没有用的……毕竟他们当代文学创作论的老师教的不错,他也因此得了不少稿费。
何净进到图书馆先是把之前的书还了,借了本专业书就赶紧到了自习位看。
下次的近代文学思潮课就到了他上台展示ppt了,他现在连课题都没选好。
红学研究太土,□□问题太敏感……
那就,上世纪末的文学研究吧?
既然主题确立好了,那就开始做准备吧!
何净说干就干,翻开书开始记录,在自己的小本本上涂涂抹抹。
这个专业的别人怎么样他不知道,可他最直观能加强记忆的方式就是记录。
可能是因为小时候何谨闵经常让他用抄书的方式学习古人思想的原因,他经常会在用软笔边背书边习字后再用硬笔把中心思想总结到纸本上,一来二去成了一种习惯。
他从不相信有什么天资过人过目不忘的本事,只是所采用的记忆方式不同,而他的方式就是把一个个简要的提纲记在脑海里,把书变薄,等到需要这些东西的时候再根据印象填充扩大,把纸变厚。
至于他为什么能把那些知识框架快速记在脑子里……
可能是聪明吧。
何净坐在自习区得意地想着,尾巴差点没翘到天上去。
整理完下次上课要用到的课题他又去借了本《林徽因文集》,之后收拾了东西匆匆出了图书馆,往文学院的楼跑过去。
这图书馆怎么回事,刚进来还不觉得,怎么越待越觉得冷?他鼻涕都快要下来了。
而且他得赶着刘振邦下班前把最近整理的先秦工艺品资料详情交了,不然下次再来学校说不准是什么时候。
何净敲开门进去时刘振邦恰好就在办公室临不知谁的字帖,看着他办公桌上的笔墨,何净眼前一亮。
刘振邦看到是何净到有几分意外,忙问:“上次听你们辅导员说你阑尾炎住院了,怎么不在家好好休息?”
何净把资料交过去:“劳您挂念,已经大好了。今天正好来学校一趟给您把东西送来,怕耽误您的事。”
刘振邦放下笔,接过何净的资料翻了翻,其实这几眼的功夫也看不出什么名堂,他主要是看何净硬笔写得好看,私心想多看两眼罢了。
刘振邦给他倒了杯茶,笑吟吟地说:“身体好了就回来上课,在家待着这几天我看你都胖了。”
“!”一直对自己外形有着严格要求的何净如遭雷劈,瞪大了双眼。
“我……我胖了?”他有些不可置信。
刘振邦少见何净这个样子,逗他:“怎么跟小姑娘似的?胖了就胖了呗,比之前健康了不少。”
何净并不能接受健康这种说法,在他看来这只是刘振邦的好心安慰罢了,他暗下决心今晚不吃饭了,改成在学校操场跑两圈。
“行了倾尘,指导老头子我写字怎么样?”刘振邦对这些丝毫不知,让何净起来跟他一起写字。
何净早就看得眼热,更何况刘振邦这里的一笔一墨都非俗品,和自己为打发时间买的那些东西简直有着云泥之别,听到刘振邦这么说瞬间把身材管理的事抛到了脑后,蹦到书桌前。
“倾尘不敢当。”何净很客气地说。
说实话,“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的古话真是不错,刘振邦虽然在古籍和古代文学的研究上闻名遐迩,但持笔写字确实不敌何净。
刘振邦随便写了句“天地所以能长且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长生。”,之后看向何净问他的见解。
何净嘴角抽了抽:“怎么你们都喜欢写《道德经》?我爷爷也这样。”
何谨闵虽然在他们这个年龄段的文学圈中是个耀眼的存在,但何净从未提起过他的名号,因此刘振邦只以为何净所提起的爷爷是个颇有深度的老头。
刘振邦谦虚地笑了笑:“看来我们老头子还挺投缘,哈哈。”
何净叹了口气,他的童年抄书历程就是从《道德经》开始的,而且何谨闵曾经因为其中一个字写得不好看让他抄了十遍全文——当然他也闹了,之后被何谨闵指使着老徐用皮带抽了回去——因此对于这上面的字形简直不要再熟悉。
何净斟酌着语气跟刘振邦说了说该怎么改进,期间还一直盯着那根紫毫瞅个不停。
刘振邦直接把笔递给他,开玩笑道:“何老师,您写个给学生看看。”
何净坦然受了这句玩笑,片刻,隽秀挺拔的“天长地久”蘸着墨印在白宣上飘逸洒脱。
刘振邦拍手叫好。
何净收了笔,淡淡地笑了笑。
“不过你小子可真会偷懒,写个中心句就算完事?”刘振邦取出自己的私印蘸了印泥盖在纸上,“算了,好看就行。”
何净对他这种鸠占鹊巢的行为看得目瞪口呆:“教授?我还在这儿呢,你就不能等下再盖章?”
刘振邦小孩脾气地一撇嘴:“我不管,盖了章就是我写的了。你可别说出去啊!”
何净保证:“我不说我不说。只是别的老师让你现场写一幅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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