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窈很坚定地说:“既然如此,我愿意也认定他。”
兰良清一直没插嘴,听到这里忍不住笑了:“行了均海,你劝不住她的,我的姑娘我是知道的。”
“窈窈,喜欢就跟他在一起,别想那么多有的没的,”兰良清揉了揉王窈的小短毛,很是温柔,“说句虚的,人又不能活一万年,如果明天就死了呢?还不如在今天让自己尽兴,对吧?”
“就你歪理多。”王均海苦笑。
“得了空带回家吧。对了,他们家人什么态度啊?”兰良清问。
“他们回家了,还不知道呢。”王窈忧心忡忡,“我听他爸昨天给他们打电话的语气要吃人一样……”
兰良清幸灾乐祸:“哈哈哈,准备处理你的婆媳关系吧窈窈……”
“听听,这是身为人母该说的话吗?”王窈一贯没大没小,嘴上没个把门。
“你要乐意叫我姐姐我也没意见,”兰良清轻轻一刮她的鼻梁,再看向何净,“我弟弟怎么样?有没有把别的女孩子的肚子搞大被女孩儿家长划破脸大叫渣男的?”
何净心里寻思他对着女孩儿硬得起来吗就把人家肚子搞大,于是老老实实地回答:“没有。”
兰良清恨铁不成钢:“我看王缈都比你有桃花缘!咱们隔壁院子那个一岁的小姑娘可喜欢他了!”
“那挺好。”何净发自肺腑地恭喜。
兰良清教育道:“你现在不下手怎么办啊?好女孩儿——像你妹妹这样的——从大学都开始谈恋爱了,更早的从高中都有了男朋友,一起克服三年之痛七年之痒毕了业就一齐步入婚姻的殿堂,你要是想等读完书再讨老婆就只剩些歪瓜劣枣了!”
兰良清还在说些什么“早下手为强等到时候为了结婚而结婚也不会有什么感情我儿子这么帅我不接受任何长得不好看的儿媳妇”云云的时候,他满脑子想的都是如果没出意外的话,他跟李祺本也该在一起度过了所谓三年之痛了。但出了意外,没有三年之痛,倒是有分手后三年里想起他就痛。
如今李祺又出现在他面前,也不知时好时坏,李祺步步紧逼,他一步一退,李祺干脆利落,他举棋不定。
对啊,他们之间还有最关键的一个问题横着,他怎能兀然妥协?那他三年来的无可奈何意难平岂不都成了笑话?
就在这横索之际,兰良清无心的一句“不如今天就让自己尽兴”让他再次陷入了迷茫。
他懊恼地想,这可能是他那个从来没有正形的母亲离哲学最近的一次。
李家,书房。
“老爷,您的茶好了。”管家轻轻叩门,推着小车给屋里三人斟了茶。
李祚看着书房里明显欧式宫廷做派的装潢和这做作的金丝花边茶杯,咂了咂嘴:“爸,这么多年不见你怎么越来越资本主义了?这么腐朽败坏可不是我爷爷所喜欢的。”
“我自己挣的钱奢侈点怎么了?”李卓璋反驳。
李祚心想你这可不是奢侈,这是做作,却还是憋住了没说话,省得他爹把热茶掀翻在他头上。
李祺默默灌着红茶,心想这茶叶喝起来清甜甘香,回去的时候偷一罐给何净冲奶茶的时候用。
“你现在是怎么想的?突然退出娱乐圈是为什么?说不唱歌就不唱歌了?”李卓璋坐在办公桌后,俨然一副谈判的样子。
“我有喜欢的人了,我要给她安全感,所以我不唱了。”李祚理所当然地说。
“就为了个女人你葬送了自己的大好前程?”李卓璋有些怒其不争,“老李家怎么净出些唯情为专的废物!”
李祚李祺同时闭嘴,仿佛那个前几年因为自己老婆重病住院成天在病床前衣不解带伺候着半个月憔悴了十斤就差成天以泪洗面要是老皮救不好就跟她一同去了的人不是自己爹一样。
呵呵,不都是半斤八两,腆着老脸说谁啊?——李祚如此想。
怎么成天拿我出柜的事说事?还有没有个完了?谁没个心头所好一生所爱啊?——李祺如此想。
“你以后没个正经工作那家愿意把姑娘给你?而且你现在还得赔一大笔违约金吧?”李卓璋讥讽。
“是这样啊老头子,”李祚有些得意,“我这些年挣的钱,就算那些钱全都赔了,也够我跟她挥霍一辈子了。”
李卓璋仿佛没听见,通知道:“过段时间来公司打工。”
“不是……我有的是钱!”李祚觉得他爹可能有选择性耳疾,想听到的话就听,不想听到的话就不听。
“但你闲啊,”李卓璋说,“就下个月,回公司我给你安排个职务,帮你弟提前打理两年公司。”
李祚有点不乐意:“我怎么还得给李祺当先锋啊,我不干!”又对着李祺挤眉弄眼,“你怎么就要进家里公司了?你不准备去闯天下啊!”
“他闯个屁,也是,你们许久没见了还不知道吧?”李卓璋笑笑。
李祺无奈地说:“前年我跟家里出柜的条件就是继承家族企业……”
李祚惊了:“你怎么还答应了?”
“我不答应不行啊。”李祺淡淡地说,“老爷子二话不说给我扔到国外的商学院了,我不答应就扣着我的学籍不让我回来参加高考,我不高考怎么见着何净?”
李祚问李卓璋:“怎么着?合着我不同意你就扣着我的户口本不让我结婚呗?”
李卓璋点头:“然也。”
李祚:“……”
李祚开着车在临凉的街道四处乱转:“咱们现在上哪儿?你得找个条件稍微好点的酒店啊!我成名这么多年可跟你这种哪儿都能扎根的不一样……”
李祺生在手机上搜索酒店,闻言差点把手机砸他脸上:“你这么豌豆公主你怎么不住你的欧式宫廷里?我就不信你敢对王窈这么事儿逼!”
“什么欧式宫廷,做作!”李祚骂道,“我还不信你敢对何净说他事儿逼呢!啧啧,还给人一颗颗地挑胡萝卜粒……怎么到你哥这儿就这么没耐心?”
李祺想起何净那个傲娇可爱的小模样就喜欢:“那能一样吗!何净那个挑剔劲儿多可爱啊。至于你……”他上下扫了李祚一遍,“你就是臭显摆!”
李祚恼怒:“你说谁臭显摆!”
“就是说你!”
如果何净与王窈恰好在这里看到着两人这么针锋相对的模样,一定会说:幼稚!
李祚干脆把车在路边一停,两人就这么僵持了不下十分钟,最终被人敲响了车窗。
李祚本来都要快速武装起来了,往窗外一看却收住了手,只带了副墨镜在脸上。
李祚摇下车窗,外面的人看到李祺,放下心来,笑地春风和煦对李祚说:“刚才进超市往你们车里看了一眼就觉得像,出来了一看果然是你们。”
“好久不见了,李祚。”
“还有李祺。”
李祚难得地也柔了遁在墨镜下的眉眼:“好久不见了,雎安。”
作者有话要说:
跨服思念对方
今晚更新晚了,等会追加一更
下一章回到高中时间线qwq
第四卷 辗转破碎
第八十九章
青春期时的中二少年多半会思考这样的几个问题:
我是谁?
我从哪儿来?
我要到哪儿去?
何净虽不中二,却也不能免俗,自诩不凡的他除了在惯例地探究人生本源之外还在想一个即将贯穿他一生的重要问题:
我究竟喜欢同性还是异性?
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何净的性向也不是突然确定的。他是在对自己产生了这样的疑虑后经过了至少半个月的求证推理才确定,哦,我就是不喜欢女的,我对她们没兴趣。
尚且在叛逆期的何净小小地兴奋了一把,因为这可能是除了他小学时没轻没重的打架外,他身上最离经叛道的事了。
然而李祺却没这样的大胆求设小心取证,他从见到张雎安的第一眼就知道,哦,我喜欢男的,我对他有兴趣。
这种直白和粗暴帮李祺省去了很多求证时的麻烦以及尴尬,对于一个基佬来说再好不过。
所以,毫不夸张的说,张雎安是他的窗前白月光心头朱砂痣,虽然他同时也是自己哥哥为数不过的一生挚友。
但正是这一层关系使他压抑了自己的内心,只在某些个青春混杂着情愫暴涨的夜晚里心里想着那个人,脑子混着手速一起迸发到情感的制高点。
下坠时又觉得自己肮脏,居然对自己哥哥的朋友有了这样的心思,继而是一阵无济于事的羞愧难当。
说实话,李祺从来不能把张雎安这样一个品学兼优气质卓然的人和他哥跟赵峰那样除了身娇肉贵再无可圈可点之处的人联系的一起,也没想过他俩那种说话做事大大咧咧的人会和张雎安这种一动一静一站一立都美的像笔尖沾满了水墨画成的兰草一样优雅的人玩到一起去。
他第一次见张雎安是在李祚在酒吧兼职的时候,那时候李祚还没什么名气,得到的资源不多,也没什么钱,只好四处走穴。
那天李祚去了个新场子,是个静吧,里面的客人都很安分,只是默默听着台上这个未来的巨星一首首唱着嘶哑的情歌,或付之一笑,或暗舐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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