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他们不是真的瞧不上这个人。
他们只是不愿周行之走上这样一条注定艰难的路。
“妈,这次回来是我俩共同决定的。因为韶华不想让我为难,因为他也想得到你们的认可。他一次次被你这样刁难,我真的很心疼。来之前我在想,我们再努力这最后一次,如果您实在没办法接受,我们就别再这样互相折磨了。”
周母身体僵了一下,声音也攀升了几个八度,“你什么意思?你还知道我是你妈吗?”
周行之看着周母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妈,当初家里条件那么差,你跟爸把我和小叶拉扯大真的很不容易,我从来没有忘记过。我和韶华也会竭尽所能给你们提供一个好的生活。可是韶华是我的爱人,他没有父母,没有亲人,他只有我,所以春节我一定会跟他一起过的。如果我们过年来青岛对你们来说是添堵的话,我们明年可以不来。我会在别的时间回来陪你们。你们觉得可以吗?”
周母脸色骤变,他盯着周行之的脸看了许久,最后才从嘴边甩出句,“你威胁我?”
周行之摇了摇头,说,“妈,我不想这样的。可你不能在我心口连插六七年的刀子,还要我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妈,我真的没法看韶华受委屈。我求您,别这样了。”
周母突然想起上次周行之回家,临走前对自己说的话,也是一句“妈,你别这样了。”
她心中又气又痛,她不知为何母子能走到这个地步。一时间,她仿佛失去所有的力气,靠在椅子上,喃喃地说,“我管不了你了。我也不会再管了。”
第39章
周父周母回屋后,周行之深深地叹了口气,起身收拾碗筷。
李韶华拉了一下他的衣角,却被周行之避开了。周行之做出这个避让的动作,自己都有点意外。他愣了一下,心里有点不舒服,便摸了摸李韶华的手背,温声说,“我没事,你先回屋吧,我收拾完就去陪你。”
李韶华明白他有心事,又看出了他的回避,此时心头虽有千言万语,一时间却不知该如何说了。他只得应了一声,便起身回房去。
周行之今天仿佛收拾得格外慢,李韶华坐在书桌前,随意翻着周行之以前买来的杂志,心中忐忑不已。
这忐忑没什么由来。他清楚周行之不会放弃自己,可就是没什么底。仿佛悬在空中,上下都没着没落。
莫约一个小时,周行之才推门进来。两个人对视了一刹那,皆觉有几分尴尬。
李韶华瞬间变仿佛失去了力气,整个人趴在桌子上。
周行之走到他身边,没说话,只是伫立着。过了一会儿,才轻轻地摸了摸他的头发,说,“我们以后,都不回来过年了,好不好。我只陪着你,在北京,在我们家。”
李韶华抬起脸来看着他,眼里晕着水气,他张了张嘴,却觉得喉咙里干干的,说不出话来。他抓住周行之的手,用力清了清嗓子,“你不用这样。以后你自己回来······也可以。我们一整年都在一起,在不在一起过年,其实也无所谓的。反正之前没有你的时候,我也都是一个人的。”
周行之蹲在他面前,摩挲着他的手,说,“那怎么行。我是很爱我的父母,也相信你愿意跟我一起努力给父母创造最好的条件。可能陪我走完一生的只有你。经营好我们的小家,才是我最大的责任。”
李韶华搂了搂他的腰,说不出话来。
“刚刚我站在厨房里,想了很多。也许这次过后,爸妈会气我,也许我会很难受,但为了他们满意放弃自己的生活,放弃自己的家庭,我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李韶华眼睛红了,把头埋在周行之身上,小声说,“你知道吗,其实刚刚我挺怕的,怕你会动摇。”
周行之亲了亲他的额头,认真地说,“不会。只有你才是我的爱人,才是那个跟我朝夕相处走完一生的人。”
仿佛怕李韶华不信一般,他又急匆匆地说着,“曾经我看过一本书,说父母与子女的缘分,便是看着子女远去。其实父母对子女来说也是一样的。他们必然会逐渐远离我们的生活,最后退出我们的生命。只有彼此,才是最终的陪伴。”
跟周父周母说清了这件事、彼此知晓了心意,他俩反而都没了牵挂。一觉睡到八点多才起。刚一打开房门,便看到周父周母坐在沙发前。
周父周母看到他俩走出来,皆直了直身子,似有话要说。
周行之心中犯怵,便推了推李韶华,说,“韶华,你先去洗漱,我爸妈可能有话对我说。”
李韶华应了一声,便去了卫生间。
周母往后仰了仰身子,靠在沙发上,嘟囔了一句,“怎么?怕我吃了他?”。说完,还没等周行之搭话,便努了努嘴,示意周行之坐下。
周行之深深呼吸了一下,坐在她旁边。
周母丢过来一个褪了色的红绒缎盒子,说,“你打开。”
周行之不明就里的打开盒子,发现里面是个祖母绿的挂坠。
周行之记得,周母以前经常戴它。
“妈······”
周母叹了口气,说,”我就只有你和小叶两个孩子。当初家里条件那么艰难,我们一家人都能挺过来。如今你和小叶都成家立业了,我也就放心了······“
周行之咬了几下嘴唇,”妈,你放心,我认准的人,无论如何都不会后悔。我们会过得很幸福。”
周母点点头,仿佛再没有什么力气,她声音很轻,“你把项链,送给韶华吧。你们以后,好好过日子。”
周行之眼圈红了。他向来是个内敛的人,不知如何在父母面前表达,千言万语堵在心口,最后只化作一声,“妈,谢谢你。”
晚上,周叶带着丈夫和孩子也回来了。看到自己哥哥和李韶华后,有点懵。她小声说,“哥,我以为你今年不会回来了······”
周行之笑了一下,摸摸妹妹的头发,说,“以后哥哥每年都回来。”
年夜饭一家人吃得格外和谐。没有了针锋相对,也没有了隔阂间隙,觥筹交错间,每个人脸上都带了微醺的红。
伴随着电视上吵吵闹闹的倒计时和窗外接二连三的礼花鞭炮,新的一年,到来了。
过了零点,周叶方带着丈夫和儿子回自己家去,周父周母年纪大了,也熬不了夜,纷纷打着哈欠回屋睡觉。
周行之酒量不差,李韶华经过这段时间的调理,身体比之前好了不少,小喝几杯也不在话下。
周行之伴着窗外的噼里啪啦声,拉着李韶华的手走进卧室,关上门的刹那便将人挂在身上,直直地走向那张不大的书桌。周行之一只手拖着他,另一只手迅速的将桌面清出来,最后将李韶华放在桌子上。
他先将人翻了个个儿,让李韶华趴在桌子上,一只大手便开始在李韶华身上四处探寻撩拨,而另一只却随意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来。周行之看了一眼,《计量经济学》。
他笑了一下,随意翻了翻,找到总复习,往李韶华眼前放了放,说,“韶华,你一边做这些题一边被我干好不好?做错一道打一下屁.股.”
说着,又从书架上摸到只笔,放进李韶华的手里。
李韶华在**上向来少觉羞耻,便大大咧咧的握住笔,定睛看着眼前的习题。
周行之从身后笑了笑,一双手却毫不休息,在他全身的***上游走撩拨。李韶华的衣服不知何时便被人扒净了,再接着,手指就着润滑探向湿润的曲径······
“唔,别,别······“没等李韶华的话磕磕绊绊地说完,周行之的唇便覆在了他耳边,低声说,”宝贝,我们不是说好了,以后你都不叫的么?”
李韶华顿时闭紧了嘴,灭顶的快感却一阵接着一阵,从尾椎骨一直到后脑勺,不过一会儿,李韶华便连笔都握不住,字也写得歪歪扭扭,脑子里混混沌沌,仿佛除了身后那处便再没了其他。最后,李韶华浑身颤抖着写了一道选择题,彻底脱了力,整个人趴在桌子上。
周行之却不依不饶的将他捞起来,把书拿到他的眼边,低声说,“宝贝,你没做完呢,来,我们再来一次。”
紧接着,便是下一轮的快乐与痛苦的交织······
在这强烈的冲击下,李韶华终于写完了最后一道题,他恍恍惚惚的将笔和书一推,沉沉的睡了。
第40章
大年初一的早晨,李韶华是被疼醒的,腰肢似要折断般火辣辣的疼着,连带着整个身体都疼到发颤。
他觉得身上好热,仿佛处于一个巨大的蒸笼,胸前却格外沁凉。他把手伸进睡衣里,摸到一个温润圆滑的石头,像是块玉。他唇角往上扬了扬,想着许是周行之送他的礼物。于是他勉强推了推被子,想拿到眼前瞧瞧,却发现周行之的胳膊搭在被子上,紧紧箍住了自己,怎么都推不动。
他想出声,却只觉得嗓子发哑,待用力清了清嗓子,才能说出话来,声音却仍是嘶哑无比,“行之,放开我点。”
周行之少有的睡得沉稳,额头和鼻尖还汗涔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