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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质交易 (迷幻的炮台)


  搜救的最佳时间是二十四小时之内,泥石流滑坡之类的自然灾害最怕的就是二次灾害,原本三日前搜救工作就已经可以结束,但昨日又突然发生山体大面积坍塌,将一处正好回家想拿一些生活用品的农户困在家中,他圈养的五十多只羊也被砸死在乱石中。
  许皖绾背上医药箱与一个护士跟着部队一起搜救,王清川则和剩下的人留在帐篷内开始配消毒药水。灾后伤亡是一类,预防灾后传染疾病也很重要。所有地方都需要进行每日一到两次的消毒,以保证细菌难以滋生。
  搜救队救出来的死羊全都一个个装进隔离袋中,摞地像小山一样。
  农户的母亲站在死羊边嚎啕大哭,秦阑问沈白詹:“你说这是哭羊还是哭儿子?”
  这种灾害能够保证人的生命安全就已实属不易,搜救队虽然也要保证人民的生命财产安全,但生命在前财产在后。如果农户不回家,那么困住的可能就只有羊。
  “为什么不直接就把羊也赶到安全地点呢?”秦阑又问。
  沈白詹低头看相机里拍下的照片,当时灾害发生的时候这里并没有坍塌,救灾队当然是先安置人,然后再逐户驱赶家禽。这个农户的家离村子的安置点较远,部队还没驱赶到这家便发生了二次灾害。
  他收好相机抬头,秦阑眨眨眼。
  “不懂就问,不是让你不动脑子就问。”沈白詹说,“你去村里的安置点走一圈。”
  “我?”秦阑指了指自己,沈白詹点头。
  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搜救部队终于将农户救出来,农户的母亲又从羊那边跑到儿子这边继续哭。老妇人抓着儿子的手,老泪纵横大喊儿子你睁开眼看看我!
  人还没死,甚至看起来受伤没有昨日沈白詹见过的那些人重。老妇人哭得就好像生命垂危不久于世,上帝和佛祖在召唤。
  为了避免长时间在黑暗中突然见到光使视力受损,救出来的人都会先用布条蒙住眼睛。许皖绾打开医药箱迅速将男人的手背进行消毒打点滴,男人的生命体征极其微弱,得先恢复他的基本生命体征。
  她上下检查了一遍立即道:“右腿骨折得先看看有没有伤到内脏,快点带进帐篷!老人家您快放开您儿子!您这样我们没法诊断!”
  老妇人哭得正上头哪能听得到许皖绾的声音,许皖绾是个半急性子正欲发作,沈白詹冲上去举着摄像机对准老妇人。


第25章
  “您好,我是安北电视台的记者,请问您对这次灾害有什么看法?”
  老妇人被沈白詹问地一愣,许皖绾极快地将老妇人从他儿子身上扒拉下来,指挥搜救的人员一挥手,抓着担架四角的四个人立刻抬着男人跑去帐篷。
  小地方的人平时见不着电视台的记者,更别说还是沈白詹这种漂亮的男人。老妇人一下子忘记哭,支支吾吾攥着衣角不知道说什么,一低头看到自己儿子不见了又焦急起来。沈白詹安抚老妇人,“医生正在给您的儿子进行检查,您先平复一下情绪。”
  “我儿子一定会没事的对不对!”老妇人抓着沈白詹问道。
  许皖绾在帐篷内查看伤情,沈白詹陪着老妇人坐在帐篷外。
  “我有两个儿子大的那个去城里打工,小的这个就留在村里陪我,他媳妇前几天回娘家幸亏没回来。”老妇人抱着沈白詹给她的热水,声音还有些哽咽,但情绪基本上已经平稳了。
  “您家除了这些羊还有其他的牲畜吗?”
  “有,还有几头牛,村里联合养猪,猪都赶到安全地方了,就是这几十头羊唉……”
  沈白詹做好记录后询问:“我想请您配合我拍一段视频可以吗?”
  老妇人好奇地看着沈白詹手里的设备,沈白詹说:“可以播到电视上。”
  “播到电视上?”
  “对,您可以上电视。”沈白詹说。
  老妇人兴奋起来,“上电视?我能上电视?我这辈子都还没上过电视!”
  沈白詹从包里找出折叠摄像架,将架子支起放上摄像机,他站在摄像机前拿起收音器对准老妇人,老妇人对着镜头一下子有些拘谨,沈白詹接连问了两个问题都没能回答出来。沈白詹说:“您就当做没有摄像机,平时聊天就行。普通话……唔,您就说方言,不要求普通话。”
  沈白詹刚采访完许皖绾便从帐篷里一伸头大喊,“家属!家属呢!”
  “这!”老妇人连忙站起来回应举手。
  许皖绾道:“已经做了基本处理,需要带到镇子上进一步治疗,家属跟着去!”
  老人被搜救队带走时,一步三回头。许皖绾和沈白詹并肩站着,她好奇道:“你说在她看来,羊重要还是儿子重要?”
  对于富人来说,他们用钱买时间,生命比钱中要。对于穷人来说,生命和钱各占天平的一边,不存在平衡。钱与生命的重量使天平来回摆动,但大多数都会向着钱那边倾斜。
  沈白詹说,“不知道。”
  王清川回来时,沈白詹坐在帐篷里听护士和许皖绾讲医院里那些折腾人的病患家属。秦阑也跟在王清川后头,据说是在半路上遇见的。
  秦阑说沈老师我知道了,沈白詹说你知道什么了?
  “安置点太远。”秦阑说,“这里离安置点需要一段路程,比这里近的农户有很多。”
  所以救援队保护农户们财产的时候自然由近及远,还没到这里便发生了二次灾害。不论部署的有多好,实施起来一定会有不同程度的困难,在这种情况下要求顾全太难了。医疗队要趁着天还亮到达安置点,许皖绾听罢:“老师您就应该去安置点等我们。”
  王清川笑道,“不放心你,整天咋咋呼呼。”
  安置点是村里的村委会,村委会内搭了几十个帐篷,村民们以家庭为单位住进去。沈白詹他们过来前,村里又搭了三个帐篷出来。
  王清川沈白詹和秦阑住一个,其他六位女生正好也能分出来三个一间。
  沈白詹不太能受得了寒,所以自己有带一个睡袋过来,临睡前要套上时救援队的人过来看他们,救援队的人说不建议用睡袋,万一有什么紧急情况影响逃跑速度。他想了想也觉得对,便把睡袋铺在床铺下,晚上也能更暖一些。
  简易帐篷四处漏风,沈白詹睡得并不安稳。
  纤长的手指紧紧抓着被子一角,手背上的青筋爆起,手上没多少肉,手指收紧便能看到骨骼鲜明的轮廓。
  他意识清醒,他甚至知道自己在做梦,但不管怎样挣扎都无法醒过来。
  男人的眉梢有颗小小的痣,眉毛稍微长一长便能遮住。他是那种典型的混血男人,继承西方锋利且深刻的轮廓,淡褐色的瞳孔却如东方人一般内敛。像是乌木一般颜色的头发自然垂下,他手腕经常套着个黑色皮筋,有事做的时候他便把刚刚垂到肩膀的头发捆起来。
  “阿詹。”
  男人经常这样召唤沈白詹去到他身边,沈白詹只要一看到他就控制不住的害怕,却又知道这个男人不会对他做伤害他的事。
  他想要离开这个男人的视线范围内,却被一层透明的墙挡住后退的路。
  沈白詹满头大汗醒来时天微微亮,外头已经不再下雨了。
  手机闹钟蓦然响起,他抓起放在枕边的手机,看着闹钟上的时针,拿着手机的右手突然开始颤抖,他用左手握住右手,就好像传染一样,整个人都开始发抖起来。
  他整个人埋进被子内,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后他才慢慢好转,他打电话给石凯。
  “石主任。”
  沈白詹平时不叫石凯石主任,石凯一听沈白詹这若有若无细地跟蚊子似的声音,“怎么了?”
  “他。”沈白詹无意识吞咽了好几次唾液直到口腔干燥地不能再干燥才继续说。
  “他出狱了吗?”
  石凯明显迟疑了一下,“你怎么了?”
  “他还在监狱吗?”沈白詹问。
  “在。”石凯回答,“你怎么了?”
  沈白詹嘴唇发颤,忽然有双满是褶皱手放到他肩膀上,沈白詹躲了下又意识到自己现在在哪。他抬头,王清川和秦阑都被他惊醒,两人担心地看着他,
  沈白詹提高声音问,“他出狱了吗?每个月你有定期叫人去看他吗?”
  “有。”石凯说。
  石凯皱眉,他低头看看妻子,妻子睡得正熟。他起床穿上鞋去客厅,“怎么了?突然提这个干什么?”
  沈白詹的眼皮颤了颤,屈起膝盖将额头抵到膝盖上,“我……我不知道。老师,我真的不知道,我不知道。”
  秦阑取来纸巾给沈白詹擦汗,石凯没挂电话,听着沈白詹的呼吸渐渐没那么急促,耐心地等沈白詹慢慢平静下来。
  “我没事了。”沈白詹说。
  “你去了安北就安心工作,他这边我注意着你放心。”石凯说。
  “不。”沈白詹拒绝道。
  他要亲自去监狱,哪怕石凯在为自己注意,那个人也会避开石凯。
  如果外头的人想要进入绿水村,那么首先便要通过一条大河,沈白詹站在大河前沉默。宽十米的大河,站在这里看对岸的树都小的很,因为雨水的冲刷,河岸塌了一个大坑,长在岸边的树下半部分在水里淹着,上半部分随着水流的运动而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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