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足侑士说得斩钉截铁:“我并没有被催眠。”也没有被使用过药物。之前忍足瑛士就觉得他的感情状态奇怪,让他做了很多项身体、心理辅导,可是都没发现过问题,最后只能不了了之。不过他很清楚一件事,那就是冰岛雪子离开东京之后,他虽然会想念她,却也不会出现控制不住感情的情况。
见忍足侑士神情凝重,郑直就知道猎物入套了,他亮了亮雪白的虎牙:“多说无用,不如我们来做一个简单的催眠测试吧。你先闭上眼……”忍足不知怎的就乖乖照做了,“唔,还是先把双手给绑上吧,我怕你一会陷入深度催眠之后,那份对冰岛雪子的感情会暴走。”
忍足白衬衫上面的两颗扣子敞开着,原本工整地系在脖子上的深蓝色领带此时正牢牢将他的双手捆住。他正半坐在洗手台上,郑直凑得他很近,摘下他的眼镜时微凉的指尖蹭到眉心,微微地有点痒。忍足在郑直的数数声中逐渐放缓拉长呼吸,他并没有注意到两人之间的姿势有多暧昧。
郑直将节操往裤腰带一拴,毫无心里负担干脆地吻上了忍足,舌尖一舔轻易撬开对方的薄唇伸进去拨弄一番,十秒钟一到即刻拉开距离。郑直的吻既不温柔也不性感,所以这个吻结束的时候两人除了呼吸有点凌乱之外,倒也没出现硬起来这种尴尬的事。
少了镜片的阻隔,忍足的视线显得锐利起来,尤其是他现在一丝笑容都没有,让他的视线显得更有压迫感。忍足极力忍耐被同性非礼的恼怒:“我可以给你解释的机会。”
“我该说的在吻你之前就已经说完了。”郑直笑了笑,准备给忍足解开领带。
“嗯吭!”一个重重的咳嗽声从卫生间门口传了过来,光听声音忍足就知道那是他们家部长,看了镜中自己那狼狈的模样,忍足就觉得尴尬得头皮有些发麻。
郑直却丝毫没有被抓包的尴尬,他收回正要解开绑着忍足双手的领带的手,一步步朝着迹部靠近。他在距离迹部仅有五公分的位置停下来,他踮起脚来凑近迹部,仔细地观察迹部那双漂亮的深蓝色眼眸,态度就像是流连风月的花花公子:“你需要亲吻吗?”迹部没说话,也没有回避他的眼神。“看来是不需要呢,忍足就还给你啦。”
郑直离开之后,迹部也没有追问忍足发生了什么事,他只是拍了拍已经自行挣脱领带好友的肩膀,然后为好友留出一个独处的空间。
“系统,为什么迹部没有受到‘人见人爱’技能的影响,按道理说,这种类型才是小女生们心中的白马王子的首选才对。”短短半小时,郑直已经将其他四名冰帝网球部正选给解决了,对比获得亲戚光环加持的忍足,他的其他队友就没那么幸运了,全都是被闷棍敲晕草草了事,他们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被强吻了。
【迹部景吾是玩家冰岛雪子心目中的男神,按照玩家的理解,男神是可远观不可亵玩的存在,所以就没将他列为可攻略后宫对象。】
“是吗,我倒是觉得男神应该是那一种来一发就死而无憾的存在,女人果然难以理解。”
【喂……】
嫖了十几个少年的郑·人渣·直工作心得:和男人接吻的感觉似乎并不讨厌,尤其在对象是忍足侑士、芥川慈郎之流的美少年时。
☆、007网球王子
导读:玩弄腹黑是要付出代价的
当郑直履行约定来医院探望幸村的时候,已经是接吻魔事件的隔天早上了。和郑直所想的那样,东京日报的确报道了他的袭击事件,但是让他非常不满意的是,那篇报道不是豪华的跨页版,而只有那么可怜的半个巴掌大小的无图文字报道,而且内容已经扭曲成无差别袭击路人事件。那个撰写新闻的记者还对袭击者的心理状态款款而谈,并大胆地猜测袭击者是个中年秃顶的人生卢瑟(Loser),郑直表示,卢瑟你妹啊!
今天是神奈川网球地区赛赛程的第三天,立海大今天有两场比赛要打,冰岛雪子也主动去给网球部帮忙做些杂活,郑直也省得担心在他离开神奈川的时候冰岛雪子离开神奈川触发到系统设置的坑爹隐藏地图。所以今天来探望幸村的只有郑直一个人,偌大的单人病房里只有郑直和幸村两人。
幸村看着坐在病床边上、脸上戴着医用口罩眉间一片阴翳的郑直,莫名地就觉得有点好笑,这个世界上还会有谁像眼前的人这样,来医院探望一个被剥夺希望的病人时还给脸色病人看的。不过这种态度反倒让幸村松了口气,昨天网球部正选们一起来看他,别人暂且不说,就连那个有些跳脱的后辈切原赤也对他都像是对待一块易碎的玻璃。幸村对郑直伸出手:“探病的礼物呢?”
昨天已经和网球部的人一齐送了礼物的话郑直可说不出来,虽然现在两手空空,可郑直是谁,想当年也是一个泡妞高手,礼物这玩意绝对是信手拈来。他伸出双手,十指微微张开,翻转双手让幸村看清他手中并没藏有东西。“现在把手伸出来。”
幸村照做,郑直手指翻飞,一枚沾着体温的100元硬币被放到了幸村的手心上。幸村扬起笑容,刚想夸郑直两句,第二枚,第三枚硬币接连地被变了出来,毫无破绽的无中生有的魔术。郑直边扔硬币边数数,数到第七枚的时候,郑直僵硬地扭动脖子凑近幸村,隔着医用口罩阴森森地说道:“第八枚铜钱呢,为什么怎么找不到……”
幸村愣了好一会才笑了开来,将手一握把作为表演道具的硬币收了起来:“皆川贞子同学,你的礼物我收到了,表演非常精彩。”
郑直:“……”他很想对幸村说那是我的午餐费,幸村大人你可以把我的钱还来么。郑直最终还是没把这么丢脸的话说出来,他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对了,昨天雪子告诉我,她说你专门嘱咐她要对我好一点,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幸村沉默地微笑着,一副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的表情。不过幸村越是这样,郑直就越是肯定对方已经知道了他的病,他摊摊手:“本来还想着如果你不知道的话,我还可以用自己的故事装装苦情,然后泪洒青春安慰安慰你的,看来计划全都泡汤了。”
“谢谢你,即使你不这么做,我也已经得到了足够多的鼓励,我会努力地像你一样活得更乐观的。”幸村脸上褪去笑容,认真又带着点严肃地看着郑直,他又重复了一遍道谢,“我真的很感谢你,皆川。”
郑直有点意外,他居然也有被人夸奖活得乐观的时候。郑直藏在医用口罩下的嘴唇抿出一个自嘲的微笑,他伸出手来覆盖在幸村幽蓝微卷的头发上,一下下地抚摸着,带着一种长辈的威严感。“那就放宽心态来接受治疗吧,立海大三连霸怎么能少了幸村精市呢?”
“我知道该怎么做的。倒是你,难道真的打算要放弃么。”幸村在神奈川综合病院的时候仔细打听过了郑直的病情,其实以郑直的状态,他的病情随时都有恶化的可能,保险起见他应该在医院好好疗养,可是他却不知与加藤医生达成了什么协议,加藤医生不仅允许郑直不住院,还替郑直向他的监护人隐瞒病情。
“你知道RH阴性AB型血代表着什么吗?每年进行的心脏移植手术中,熊猫血型的只占了1/1500的比例,普通心脏移植手术要等到合适的心脏,需要排队等候半年到一年的时间,熊猫血型患者的等候时间只会无限期地拖长。我调查过,现在全国需要进行心脏移植手术的RH阴性AB型血患者包括我在内一共有三名,一个是与你同病院的井上佳惠,14岁,她必须在两年内进行心脏移植。另一个患者在九州,松本太郎,24岁,他需要在半年内进行心脏移植,他已经等待了五年的时间,不知道在这半年内他能不能等到匹配的心脏。”
幸村不自觉地放轻了声音:“所以你告诉加藤医生,如果遇到血型匹配的心脏就优先让给其他两名患者么?”
“不,他们两人本来就比我拥有优先权。我只是告诉加藤医生,我想要像松本太郎那样活得更自在一些。松本太郎是个很了不起的人,他没有选择在在医院消磨生命,而是去环游世界,五年的时间游历了二十多个国家,他的《带着心脏去旅游》还获得了上一届芥川奖。”郑直正打算把他拿来忽悠加藤医生的‘伟大梦想’告诉幸村,可他却没有这个机会,医生查房的时间到了——
人生何处不巧合,幸村的主治医生居然是忍足瑛士,接吻魔事件第一名受害者的父亲,皆川正直的舅父。看到忍足瑛士那张板着的脸时,郑直立马就跪了,嘤嘤嘤我错了,我不应该因为觉得把腹黑骗得团团转很有趣就演过头的,我现在立刻收回刚才的话还来得及么。忍足瑛士那阴云密布的表情显然是掐灭了郑直那最后的希望:“现在是检查身体的时间,正直你先到病房外等我。”等我两个字咬得特别重
“好的,幸村我以后有空再过来看你。”在次于系统的第二衣食父母面前,郑直低眉顺眼地走出病房,表现得特别乖巧。郑直在内心呼唤系统:“系统系统,你说我在工作中的表现是不是特别出色,是不是每次都完美地帮你修复了游戏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