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男友养成计划 (慕锦汐然)

——lestrade居然向seamus征求意见！

john的脸色瞬间就变了。“咨询侦探。我创造了这个职业。”熟悉的话如同昏沉的光线，在他的脑海中起起伏伏。sherlock，那个深埋在心底的名字盘旋在胸腔，几欲冲口而出。john紧紧抿住了嘴唇，军人的意志令他生生地遏制了所有的冲动。他能感觉到，属于sherlock的东西正在被一点一点夺走：外貌、神情、语言、思维……甚至是，sherlock视为生命的工作。

心底有个声音在一字一顿告诉他一个事实：sherlock·只·是·他·的·室·友。他没有任何理由任何立场去苛责或要求，从前是，现在更不会改变。

模糊的钝感弥漫了整个身体，john觉得膝盖处隐隐作痛，他几乎站立不住，好不容易在拐杖的帮助下稳住了踉跄的趋势。抬起头，却看见对面两人都已然噤声，担忧地看着他。毫无疑问，自己的那点念头已经被看穿。john有些狼狈，又有些吃惊地看着卷发男孩，没错，seamus的脸上明明白白地写着担忧，不自觉地竟让他的心底有些暖洋洋的。——那可是几乎沿袭了sherlock所有“优点”的seamus！他想笑，但“sherlock”这个名字令他脸上的笑无法成形，只能仓促地抿了抿嘴角，划出一个难堪的弧度。seamus的目光越来越锐利了，john瑟缩了一下，抬起头故意避开seamus（他不知道这出自什么心态），看着lestrade说：“那个，我去给你倒茶。”

没有等探长回应，小个子男人近乎逃窜一样地离开了“案发现场”。

“你看看你做的好事，sherlock！”lestrade压低了声音朝卷发男孩吼道。

“不然还能怎么办？”sherlock的声音近乎尖叫，——当然，压低了声音的尖叫，“告诉他我是sherlock？拜托，我现在根本记不得以前的任何人任何事！身体缩水也就算了，还失忆？要不是mycroft信誓旦旦告诉你，你信？而且lestrade探长，你有什么立场来指责我的做法？哈，john的朋友？我的‘嫂子’？”sherlock在“嫂子”上念了重音，毫不掩饰他的嘲弄。那双眸子染上了伦敦沉重的阴郁，变得墨绿墨绿的。

sherlock一连串又急又快的话令lestrade愣了一下，这下他心中关于眼前这男孩是不是真是sherlock的最后一丝怀疑也消散了：理智得冷血，令他人难以接受。——毫无疑问的sherlock风格。可他也不得不承认，sherlock的顾虑没有错。lestrade叹了一口气，心中渐渐认同了卷发男孩的做法：算了，这也是他们的事情，sherlock不可能一辈子瞒着john。下一刻，lestrade的耳朵后知后觉地滤出卷发男孩最后一段直白露骨的话，一下子就涨红了脸，讷讷地问：“你怎么——？”

——噢上帝啊，他自认为隐瞒得够好，也没有过多地与mycroft接触。更别提sherlock失忆后，他只见过mycroft一面，还是十几分钟前……等等，他似乎知道他哪里暴露了……

“味道。”sherlock瞥了他一眼，打断他的话。

“味道？”lestrade觉得自己离真相愈来愈近了，这个认知令他更尴尬了起来。

“死胖子的味道！”sherlock如被点燃的炮仗一样，“拜托，下次来找我之前，先擦干净他在你身上的味道！还有，别说长句子！你一张嘴味道更重了！接吻！毫无疑问！还有什么人会接吻？”忽然，sherlock像想到了什么，冷着脸咳嗽了一声，神秘兮兮地反问：“所以，他的技术怎么样？”

lestrade的脸红一阵白一阵，蠕动着嘴唇，半天憋不出一个词语。此刻，他恨不得地上有一个洞能让他钻进去。——lestrade终于明白anderson和donovan警探的婚外情被揭穿时的那种感受了。关键是他还不能反驳，更不能斥责！无论是作为朋友还是作为sherlock该死的“嫂子”！

“什么技术？”john的声音冷不丁地响起在气氛尴尬的起居室里。

——感谢耶稣！

lestrade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几乎是以看救世神的目光看着john了。他赶紧抓住机会，转移话题：“我们在谈论凶手杀人的技术。”

语毕，lestrade威胁似的瞪了一眼sherlock：如果你敢说出来，我就告诉john你是sherlock，看你怎么收场！

sherlock看了john一眼，最终只是恨恨地反瞪了回去：算你狠！我不戳穿你，你也别想着戳穿我！

lestrade的目光激动无比，就只差用手比一个“v”字了：成交！——天可怜见的，他终于成功地在无数次与某人的交锋中占据了一次上风。

john看着两人的互动，不知怎的心里隐隐有些不舒服。这一变化令他有些惶恐，他强压下所有情绪，努力让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疑惑一些：“是吗？”

“是的。当然。”sherlock咕哝了一声。

“我先告辞了。”lestrade站了起来，他觉得今天来这里真是一个无比错误的决定，“seamus，一有新情况我会告诉你的。”他扬了扬自己的手机。

“不送。”这是sherlock毫无起伏的声音。

“不喝茶了吗？”与此同时响起的是john惊讶的反问。

还未等感叹两人的区别对待，lestrade就接收到sherlock不耐烦的眼神。他赶紧回答：“不了，我还得去询问一下被害者的家属与朋友。”

语毕，还未等john再有所表示，lestrade便匆匆离去。

第八个女孩（三）

john疑惑地看着lestrade消失。

“茶怎么办？”他有些为难地看了看手中尚还冒着热气的马克杯。

“我建议你自己喝。”sherlock捧着马克杯，悠闲地喝着杯子里的咖啡。水温不再滚烫，口味适宜……嗯，不错。卷发男孩严肃地点了点头，在心里评价道。

“well，两杯茶，好主意。”john看着茶几上另一杯冷却的茶水，无奈地点头表示赞同，他坐回沙发，“你同意了？”

“什么？”sherlock头也不抬地反问。

“案子。”

“有不接的理由？”

“……”——理由？呃，因为你不是sherlock？因为你要上学？还是因为我不想让你完全替代sherlock？john舔了一下嘴唇，歪着头想了一会儿，再次点头表示赞同，“对，是没有理由。”

sherlock瞥了john一眼，拾起桌上已经沾染了咖啡的报纸，故作津津有味地读了起来。见到这一幕，john只是眼神微微一暗，也没有再说什么，现在的他越来越不知道如何和seamus相处了。

将小个子男人的所有神情尽收眼底，sherlock顿了顿，最后还是主动转移话题：“还会再发生的。”

“你说还有第五起？”john顺势将之前的尴尬撇去。

“第五起？”sherlock抿嘴假笑了一下，神情高傲地回答，“不，绝不止。只要一天没被抓住，凶手就会连续作案，直到被抓住为止。”

“有办法阻止吗，seamus？”只微微构想了一下卷发男孩的话，john心里所有的纠结都丢到了脑后。他没有发现，sherlock眼底闪过一丝狡黠。卷发男孩很快回答：“除了等，别无他法。”

事实证明，sherlock说得没错。“蒸发”案又发生了，还是连续的三起。不同于之前一周一起的速度，凶手改变了规律，以每天一起的速度递增。距离lestrade来访短短3天，“蒸发”案已然累计了骇人听闻的七起。

“seamus，今天还是没有线索？”手机短信铃声惯常地响起，john都习惯于这每日一报了，——很明显是lestrade，他再次询问，“已经第八起了！”

sherlock如寻常一样摸出手机，打开短信：有新情况，这次是完整的尸体。希望你能过来。—gl

几乎是打开短信的同一时间，lestrade同时发过来的地址加载接收完毕。sherlock凝视着地图上标识的红点，伦敦近郊的某一处房子，——大概是lestrade怕他不认识标识上去的，不由地咕哝道：“多此一举，我当然认得伦敦的所有道路。包括郊区，obviously。”

“什么？”john没有听清，反问一句。

“是的。”“啪”的一声，sherlock关掉地图，将手机塞回口袋，看着眼前的小个子男人，语气平稳清晰，“我的意思是，还是没有任何线索。”

“well.”john顿了一下，应和了一句。他在沙发上坐下，拿起今天的报纸看了起来。sherlock则安静地双手合十做沉思状，室内一片沉默。john胡乱翻了几页，最终猛地合上报纸，身体前倾做出一副交谈的模样，“学校怎么样？”

“很好。”sherlock闭着眼睛回答。

“很好……？当然，很好，不错。”john嘟哝了一句，试图再次将交谈继续下去，“有没有什么有趣的地方？”

“当然。”sherlock像是有了兴趣，睁开眼睛放下合十的双手，“dr.pierce的大脑选修课，哦还有图书馆。我已经将‘s·科学’这一分类的书都背完了，目前正准备开始背‘h·历史’一分类的书。不得不说，这对我的思维宫殿的重组起了很大的帮助。”

“天啊，背书？”john像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消息，猛地瞪圆了双眼，大声喊道，“看在上帝的份上，你就没有任何人际交往吗？”很快，他看到sherlock诧异的眼神，像是在惊讶他的少见多怪。——ok,这绝对是看一个笨蛋的眼神。john的声音渐渐轻了下来，语气也不确定了起来：“呃，比如和同学一起玩耍？请教老师问题？……很好，耶稣在上，当我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