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謇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噗——”他忽然被呛住了，估计是被自己的口水给呛的，“咳咳咳……‘浪里小川川’，你的名字够骚的啊，”他余光看秦川，“骚破了天际的那种。”
秦川啧了一声：“很社会嘛，‘社会我謇哥’啊。啧啧啧，你跟我这名字骚得半斤八两的。”
“没你骚。”冯謇伸出手点了“同意”。
—我通过了你的好友请求，现在我们可以开始对话了。
—我通过了你的好友请求，现在我们可以开始对话了。
☆、第四章
第四章
论谁更骚这种话题其实是特别无聊的，所以秦川只是啧了一声就没说话了，退出微信翻出王者农药准备打。
王者农药的前奏永远是熟悉的那一句话。
只是他刚刚才登陆进入，冯謇就收起手机，问他：“出去吗？今天广场上那边儿有戏看。你要是不想看戏的话，自己去看喷泉也行，据说好像还有音乐。”
秦川本来准备说唉算了吧他先回去了，毕竟他确实也有点儿累，想回去先休息了。
结果他什么都还没说，冯謇就站起身来继续说，“走吧。”
啧，这脾气。
秦川指着桌上还没有被收拾的碗筷，问他：“你不收拾啊？”
冯謇瞥了一眼，说：“我爸回来会收拾的，不用管，放着就行。”
秦川坐在沙发上盯着冯謇看，冯謇也站在他面前俯视着他。
——其实那场面是很有趣的。
秦川“扑哧”一声，乐了：“走吧走吧，謇哥，看热闹去。”
其实他也明白冯謇估计是拿他当个借口，出去和小伙伴儿们浪几圈而已。既然如此，他也出去浪两圈吧。
当是给冯謇个面子。
这面子可真够大的，他秦川都好久没陪人出去玩儿过了。
他站起身来回家去换鞋，没注意冯謇的身体有点不自然的僵硬。
“砰——”
两边的门被关上了，触发了墙上的声控开关，灯一下子亮了，是昏黄色的。
出门之前冯謇特意换了一身比较方便办事儿的衣服，其实也就是把那身非主流衣服换成了黑色T恤黑色裤子和一双运动鞋。
秦川眯着眼走在他身后看了一下，估计还是双特步。
哇，飞一般的感觉。
但不知怎么地，秦川忽然想起了最近微博上很火的一个话题。
穿特步相亲被拒？国产运动品牌如何逆袭？
一阿里高级研发工程师，穿特步鞋约会遭拒。
……
但秦川怎么想也想不出来冯謇以后当一个程序猿的样子，更别提他跟别的女人相亲的场面了。
噗，估计冯謇当程序猿这种事情的几率为百分之零点零零零零零零零点一吧。
哈哈哈。
他边走边想，一下子没看路，没注意到冯謇停下来了，鼻子猛地撞到了冯謇的后脑勺上。
“嘶——卧槽，你干嘛突然停下来啊——”
秦川捂着自己的鼻子，疼得面部扭曲，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冯謇没回答他。
“謇哥，”秦川这才注意到对面的路灯下还站着一个人，“我劝你别管今天这事儿，疯子那伙人和陈宇轩他们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陈宇轩他们不可能打赢，你别去惹一身事儿。人情这东西，什么时候还都无所谓。”
那是个女孩子，画了点儿淡妆，穿着一条小碎花的过膝长裙，木色绑带的凉鞋，银色的羽毛耳环一闪一闪的，显眼极了。
这女孩儿长得还挺好看，走的是清新小可爱的风格。
“这事儿你不用管，”冯謇说，“我答应了陈宇轩他们要去，就一定得去，我冯謇不是那么言而无信的人。就算我惹了事儿，也不关你的事儿。”
“你——”
“我说了，”冯謇声音拔高了点儿，“这不关你的事儿，李艺嫙，你能以什么身份来对我要做的事情指手画脚的？你没资格。”
路灯下的女孩子眼睛里有一闪一闪的东西，和她耳朵上一闪一闪的耳环特别像。
“女孩子还是早点儿回家吧，”秦川听出来冯謇的声音有点儿不易察觉的温柔，要不是他现在就站在他后边儿估计还听不出来，“这都九点多了，挺冷的。”
冯謇转过头来看秦川：“走吧，再不去，你的喷泉就没了。”
其实秦川想说去你妈的喷泉老子想看你们俩的戏，老子看得正起劲儿呢，你这不是存心让人晚上睡不好觉的嘛！但看了看人家女孩子可怜兮兮的表情，他还是咽回去了。
“走吧走吧走吧，我现在好想看我的喷泉啊，去晚了可就没了呢，据说还是带音乐的是吧。天呐，我好期待啊！”
最后一句话他完全是咬牙切齿地说出来的。
等到走远了，秦川往后看，看不到李艺嫙的时候，他才问：“那是你女朋友啊？”
“不是，”冯謇说，“前女友。”
秦川余光看了眼冯謇淡淡的表情，忽然就有点儿尴尬。
“前女友嘛，谁没有啊，我以前也有个女朋友，不过早就分了，挺久没见了，长得估计和你前女友差不多。”
他看着冯謇装出来的惊讶，明白过来，“不是，我是说她们两个一样漂亮。”
“我知道——”冯謇说，“我明白你的意思。”
秦川看着冯謇，忽然乐了，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冯謇看着他，也笑。
总算没了之前那冷冷淡淡的欲范儿。
“我们俩真是特别像，”秦川乐着讲，“连女朋友都能是一款的。”
“唉，其实不是我说，那妹子也挺可怜的，这么晚了还跑出来……那什么提醒你，要没什么就和人家和好吧，人挺好的啊。”
秦川觉得自己可能说错了话，但又不好意思拉下面子来道歉。
“她只是我前女友，”冯謇忽然说，“很久以前就分了，估计得有个一年了吧。再说了，我不和她在一起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啊？”秦川坏笑起来，“她给你戴绿帽子了啊。兄弟不是我说你，人生带点儿绿才精彩。再说了，她那么漂亮的女孩子，身边儿没几个男孩子绕着那才叫奇怪呢……”
“不是绿帽，”冯謇打断他，直直地看向秦川，“比这还要严重。”
冯謇的眼神有点幽暗，有点失落。
昏黄的路灯只照亮了冯謇一半的脸，另一半脸隐在了黑暗之中，模模糊糊的，看不太清。
☆、第五章
第五章
秦川啧了一声：“难不成还能是国恨家仇？我看也不像啊。”
“……我忽然在想你那成绩怎么考的。”冯謇笑了。
“诶，你总算笑了，”秦川呼了口气，“刚刚你那表情看得我好怕怕啊。”
“闭嘴吧你。”
秦川果真闭嘴了，一直沉默到了广场。
这广场估摸着是这片地儿最好的地方了，但这时候都九点多了，那些跳广场舞的大妈大叔都早走了，只留下了一地儿的垃圾，连个那什么音乐喷泉的影儿都没看到。
“……你他妈就是为了把我骗出来就想了这么个骗鬼的话是吧？”
冯謇显然也是有点尴尬的，他平时不怎么来这边儿，肯定不知道那喷泉什么时候开始什么时候能完。
秦川走到那池子旁边看了看。
池底映照着五颜六色的霓虹光，几条红色的鱼儿在里面快活地游。
啧，这水还挺干净的。
“唉，算了。”秦川看向冯謇，“反正我也不是很想看这玩意儿。你不是要办事儿吗，我陪你一起去吧。”
暖黄色的路灯光照到秦川笑着的脸上。
“那……走吧。”冯謇说，“先说好啊，一会儿可能会打架，你到时候就自己跑远点儿。”
秦川啧了一声：“你这是看不起我啊小伙子，你是不是没听过B中川哥的名号。”
B中是C市最好的中学，里面建立得有初中和高中，据说里面只有两种人，要么是学霸，要么就是有钱人家的儿子女儿。
冯謇猜秦川可能两种人都是。
这种人真是够引起人感觉不公平啊。
“当年我那堆小弟跟着我闯南走北，”秦川还在讲他的“辉煌史”，“你是不知道，有段时间其他学校的看着我就跑，你懂我那种……”
很快他就不讲了。
因为不远的地方出现了两拨人，加一起估计有个三十多个人。
左边的估计是李艺嫙口中说的疯子那帮人，因为为首的矮子身上左青龙右白虎，肚子上还纹了个好像是麒麟的玩意儿，后边儿跟着十几个看着就很像黑社会的粗犷的男人。
右边疑似陈宇轩他们的那帮人，一个个儿白白净净的，就后面有几个人看着还算是混过的，其他完全就是温室里的花朵，跟左边的那帮人完全不是一个风格的，看着简直跟堆弱鸡似的。
怪不得他们要叫冯謇来。
冯謇一看就比陈宇轩他们厉害多了，别的不说，就他身上那气质就能吓哭一堆小孩儿。
“謇哥，这边儿！”
说话的人两眼放光，手臂使劲挥舞着，应该是陈宇轩没跑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