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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知深浅 (初禾)


  “我不像熊。”单於蜚笑:“我也不拿锤子。”
  但这熊在微笑,洛昙深心里想,你微笑的时候也这样。
  “你才知道‘小王子’要出国?就这几天了,我听说安家给他联系了一个顶尖医疗团队。”许沐初在跑步机上累得气喘吁吁,“过分了,好不容易约我一次,就是陪你健身!哎——我不行了,我要休息。”
  洛昙深跑得优哉游哉,“他一个人去,还是由明夫人陪着?”
  “明夫人肯定得陪着啊。”许沐初灌了半瓶水,“哎,你最近和那位怎么样了?”
  “好着。”洛昙深说。
  “哟!难得听你这么说!”许沐初乐了,“还没腻呢?我这还记着时间呢。”
  洛昙深调快速度,“多管闲事。”
  单於蜚的生日在夏末,他答应了单於蜚——你二十一岁的生日,我也陪你过。即便到时候已经腻了,也不能食言。
  “我还听说一件事儿!”许沐初靠在器械上,“贺家老三居然要回国了!”
  贺家老三正是贺岳林,洛昙深不动声色道:“是吗?”
  “我也是听说的,好像是他们家想把他拉回来搞联姻。”许沐初说:“这就奇了怪了,贺老三不是谁都瞧不上吗,怎么会突然同意?这消息说不定是假的。”
  洛昙深从跑步机上下来,“难说真假。”
  “这么哲学?”许沐初意外地看了他一眼,余光扫到旁边的遮阳帽,“这帽子你还留着?”
  洛昙深正在擦汗,“什么叫‘还留着’?”
  “你忘了?”许沐初拿起来扇了扇风,“这不原大以前搞校庆发的那个吗?”


第64章
  洛昙深拒绝和许沐初一起去会所挑新到的“男模”,许沐初便自个儿开车走了。
  “校庆?”洛昙深扎进泳池里,游了几个来回。
  前阵子摩托厂开运动会,单於蜚找出一顶有原城大学logo的遮阳帽给他。当时他觉得帽子眼熟,但单於蜚曾经被原大录取过,有一顶原大的帽子并不奇怪,所以没有往深处想。
  方才许沐初却说,这帽子是原大校庆时发的纪念品,而他也有一顶。
  他早就不记得将帽子扔到哪里去了。
  原大逢整才举办校庆,最近一次校庆是四年前的五月。
  他从泳池里撑起来,自言自语,“五月?”
  单於蜚正是那一年高分考入原大,但入学时间是下半年。
  五月校庆时,单於蜚在念高三,能不能考上原大还不一定,怎么会得到这顶帽子?
  是因为向往原大,所以在校庆时跑去看过?
  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他捂住眉眼,手指在太阳穴上轻轻揉按。
  最近需要算计的事实在太多,他本不想在单於蜚身上耗费太多精力,但总有一些与单於蜚有关的小事撩动着他的神经。
  比如这顶帽子,比如安玉心。
  安玉心是否道歉,他压根不在意。但安玉心跑去打搅单於蜚,他便心有不虞,老是想打听安玉心到底去不去国外,所以今日才叫来许沐初聊八卦。
  这帽子亦不是什么稀罕物,可也够得他琢磨。
  那日在楠山山顶,单於蜚那么温柔地看着他,告诉他——你的生日请来了春天。
  说不动心是假的。
  但再动心,也不至于令他坠入爱情,丧失自我。
  哥哥是他的前车之鉴。
  任何感情于他来讲,都是身外物,都是生命之最轻最浅。
  浅尝辄止才是他长久以来奉行的信条。
  不过为了这份难得的、从未有过的“动心”,他愿意在结束这段关系之前,帮单於蜚、帮单家解决生活上的困顿。
  这显然违背了他惯有的原则。
  一时的帮助会将单於蜚从原来的轨道上拉离,将来的一切都不再有定数。
  他可以补偿。
  可以不断得那么干净利落。
  如果分手以后,单於蜚有任何需要他的地方,他会亲自,或者假手他人,给予帮助。
  看着手中的帽子,他脑中忽然窜出一个念头——单於蜚想不想再去原大念书?
  凌晨,市中心繁华区以外的街道静谧无声,偶有几扇窗户还亮着灯。
  近来,主厨有心栽培,单於蜚下班时间越来越晚,路上困得厉害,一趟骑行下来,呵欠连天。
  不知是不是疲劳过度产生了幻觉,他偶有被人尾随之感,但停下来回头看,空荡荡的大街上却只有他一人。
  “你今天胡子没剃干净。”洛昙深最擅长的事之一便是找茬。
  一场情事结束,他吻着单於蜚的下巴道:“扎着我了。”
  单於蜚搂住他,笑着说:“那我下次剃干净。”
  “你是不是很累啊?”洛昙深舒服地在熟悉的身体上蹭,“所以才忘了剃胡子?”
  “还好。”
  “你眼里又有红血丝了。有没不舒服?”
  单於蜚眨眼,“我回头滴些眼药水。”
  “只滴眼药水就行吗?”洛昙深声音很懒,身子也懒,无骨似的赖着,“你的医生一定叫你多休息。”
  “嗯。”单於蜚笑笑,“争取多休息。”
  “但你这么忙,怎么多休息?”
  单於蜚终于意识到他有话要说,轻轻扶了扶他的腰,认真地看着他的眼。
  “啧,你别这么看我。”洛昙深低笑,“我受不了。”
  单於蜚摸摸他的脸,“嗯。”
  “你还‘嗯’?”洛昙深索性骑在他身上,俯身亲了亲他的额头,“弟弟,你怎么这么乖啊?”
  听到“弟弟”,单於蜚垂下眼睫,好似想遮住眼中流动的光。
  “我上次叫你‘弟弟’,你反应特别大。”洛昙深将他下巴勾起来,迫使他与自己对视,“怎么?‘弟弟’有什么奇怪?”
  单於蜚摇头,“不太习惯。”
  “那听多了就习惯了。”洛昙深居高临下,挑衅似的连叫了好几声——“弟弟,弟弟。”
  单於蜚唇线抿得平直,在他大腿上掐了一下,“别闹了。”
  “还会报复人呢。”洛昙深笑着感慨,“上次你给我的那顶帽子,是原城大学校庆的纪念品吧?”
  单於蜚短暂地一怔,“嗯。”
  “现在还想去原大拿个学位吗?”洛昙深突然正色问。
  单於蜚眸子漆黑,须臾,摇头道:“不想。”
  “你很向往原大吧?”洛昙深说:“原大上次校庆是在你高考之前,你有那顶帽子,说明你在填报志愿之前,就去原大参观过。真的不想再念书了吗?”
  单於蜚别开视线,不做声。
  “不要躲。”洛昙深倾身,将他笼进自己的阴影里,“如果现在还有机会去原大,你真的不愿意?”
  “没有必要。”单於蜚说。
  “怎么没必要?”洛昙深皱眉,“你难道想一辈子在摩托厂当工人?一辈子在餐厅当服务员?”
  单於蜚唇角微动,眼中的光亮渐渐冷却。
  “你有能力考入原大最好的学院,以前有困难,不得不放弃,这我理解。”洛昙深放缓语气,“现在我可以帮你。只要你愿意,我马上给你办手续。”
  单於蜚却道:“不用。”
  洛昙深有些生气,想斥责一句“不上进”,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单於蜚身上有很多谜团。去年刚开始“狩猎”时,他粗略了解过,不过那时还抱着“利落抽身”的态度,并不想过多介入单家的事,所以一切调查都点到为止,甚至刻意避免与单於蜚聊情爱之外的东西。
  但现在一些想法早已改变。
  他已经让林修翰彻底调查单家。而他叫单於蜚一声“弟弟”,不止是床上的情趣,更是担了一份责任。
  ——单家得罪的人,他出面摆平;单於蜚失去的入学机会,他帮忙争取回来。
  他要将单於蜚从泥潭里拉出来。
  但单於蜚居然不领情。
  情事之后的暧昧与温存在沉默中荡然无存,气氛一时变得有些凝重。
  最后,是单於蜚先开口,“谢谢,不过我暂时不想改变现在的生活。”
  洛昙深感到失望,却没有继续劝说,“随你吧。”
  露台上落了很多桃花与梨花的花瓣,看上去漂亮,打扫起来却是一件烦心事。
  林修翰站在洛昙深身后,“单於蜚的父亲单慈心惹上的不是一般人,也绝不是欠钱这么简单。”
  洛昙深穿着长至脚踝的开襟薄毛衣,转过身来。
  “如果单家欠的是高利贷,欠的谁、欠了多少,一查就一目了然。”林修翰道:“但我动用了很多关系,都查不到单家的债主。”
  “没有债主?”洛昙深抱臂。
  “债主藏得很深,所以我说单慈心惹上的必然不是一般人。”林修翰说:“少爷,如果您想整治一个人,您根本不用自己动手,底下自有人会帮您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洛昙深来回走了几步,“你是在提醒我,单慈心得罪的是和洛家势力相当的人?”
  林修翰神情严肃,“少爷,这样的人在原城不多,您心里自然有数。我暂时没有继续往下挖,是不是继续查,得看您的意思。”
  洛昙深走到露台边,眼前是一片疯狂生长的春末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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