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晚棠闭着眼,睫毛上挂着水珠,仿佛不知道他的小动作,任由他偷偷占些便宜。
阿秋不敢再做什么出格的事,最多假公济私,在他日思夜想的腰肢上抚摸两把,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就连自己起了反应,阿秋也不敢再有非分之举,任由那里鼓着,为棠爷擦干身子,吹+头发,送到卧室床上去。
洗过澡的男人散发着淡淡香气,仿佛新鲜采摘的荔枝剥掉外売,露出晶莹剔透的果肉。
阿秋盯着他淡色的唇,几次恍惚地凑近,惊醒回神后又生生拉扯住自己,晈住嘴巴不让自己犯浑。
杜晚棠仿佛不知道他的煎熬,躺在被子里,翻了个身睡觉,一句话不说晾着他自生自灭。
阿秋难受得眼眶发烫,闷闷道:“棠爷,我走了,您好好休息,晚安。”
他垂头丧气离开杜晚棠的卧室,回到自己的房间洗漱睡觉.擦着头发坐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听到屋外的雨声,坐在他和棠爷曾经共枕过的床上,心酸地哭了一鼻子。
四十四、予我寒夜暖梦他和棠爷,曾经离得那么近……
昏昏沉沉,他在悲伤中睡过去。
夜半时分,屋外响起闷雷。
阿秋被手机震动声吵醒,摸索着接起来一听,对面传来恼怒训斥:“你睡觉这么死的吗?打了两三遍电话,现在才接!”杜晚棠声音有点喘,罕见地烦躁着。
阿秋一个激灵,蹦下床,边道歉边往对面跑,生怕杜晚棠出了什么事。
男人的卧室门一开,迎面一股冷风,阿秋打了个哆嗦,发现有扇窗户被吹开了。
南方冬月,不像北方那般干冷,但雨夜寒风透骨,倒比北风更杀人。
杜晚棠裹在被子里,大骂他:“看什么!去关上!”阿秋暗骂自己没眼色,跑去关了窗。
吹了大半宿,屋里冷得冰窖似得,阴湿不堪。
壁炉里的火奄奄一息,让屋子无法保持干燥。
阿秋连忙把壁炉烧旺,又将空调调高几度。
“打了你电话几遍,睡得死狗一样,没有一点儿警觉,不怕半夜有人暗杀?”杜晚棠被冻坏了,伤处受凉,潮气沁入肌骨,疼得他心情恶劣,说话一字一句飞刀似得。
阿秋被骂得不敢大声喘气,喏喏道:“对不起,棠爷,我错了,我以后肯定让手机保持铃声。”
杜晚棠没好气地瞪着他,“去给我拿支止疼针。”
阿秋反应过来杜晚棠身上疼,自责地拿了针剂,给他打了针。
药效一时半会儿无法起效,阿秋看杜晚棠脸色苍白,身子明明是冷的,额头却沁着一层薄汗。
五脏六腑都愧疚地缩成一团,阿秋跪在他床边小声道:“棠爷,我……我给你揉点药油吧。”
杜晚棠气息不稳,恹恹剜了他一眼刀,“该干什么你自己拿主意,我没力气和你浪费。”
阿秋赶紧拿了药油,小心翼翼坐在棠爷身边,想掀开被子给他擦药。
杜晚棠瞪他一眼,“你想冻死我?”阿秋摸到被子里几乎没什么温度,知道他身上暖不起来,被冷得心情恶劣。
青年想了想,钻进被子里,用棉被裹住两个人,手上沾着活血化瘀的药,在被子里握住男人的手腕,给他缓解旧伤的疼痛。
他年轻气旺,火炉般的身子很快将冰凉的被子暖热。
止疼药逐渐起效,令杜晚棠躺在暖烘烘的被窝里,一阵阵打瞌睡。
冷雨敲击着玻璃,机械的声音更加催眠。
杜晚棠难得感到精神放松,靠着阿秋年轻有力的身体,呼吸变得绵长。
阿秋眼里只能映出这一个人,一张脸,炉火跳动着,仿佛他慌乱的心。
四十四、予我寒夜暖梦他知道这时候硬了简直无耻,可是看着自己心爱的人,谁还能保持冷静!
羞耻和自责交织,阿秋快疯了,舍不得离开棠爷,又怕自己罪恶的肿胀引得棠爷不痛快。
他直守着男人安然入睡,这才悄悄挪动身体,一点点把自己往被子外挪。
然而任由他怎么小心,浅眠的杜晚棠还是受了些影响,在睡梦中不满地叹气,平展的眉心皱起,翻身紧贴住他,让自己没有暖热的另半边身体贴在热源上。
阿秋僵硬地看着埋在他胸口的脸,柔软黑发散在枕上,温柔又无害。
他的心撞击着胸膛,恨不能撕开胸口,跳出来钻到棠爷怀里,亲自告诉他,它有多么爱他。
但他知道,再怎么热情的表白,都只会招来棠爷的厌恶。
他是个一再背叛的狗崽子,是个不能信任的叛徒。
阿秋放慢呼吸,憋住错乱的心跳,不敢让自己的心跳声扰了棠爷的清梦。
他舍不得睡,怕自己一闭眼,天亮了,这一幕再也不会出现。
第四十五章 红了眼圈
杜晚棠这一夜受了风寒,第二天病歪歪的,赖在床上不想醒。
阿秋睡得迷糊,命根子处骤然一痛,生生将他疼醒了。
年轻人一睁眼,视线还未对焦,耳朵边先听到男人微哑的怒斥。
“这根东西你要是自己管不住,剁下来,我给你管……咳咳…”
阿秋委委屈屈从暖乎乎的被窝里支起身子,被杜晚棠潮红的脸色吓了一跳,登时清醒。
他看了眼自己支楞着的某物,弱气辩解。
“就……早上么……这不是男人都会……”
“犟嘴!咳……”
“我错了,棠爷,您别和我一般见识,别气坏了身子。”
阿秋给他顺着气,摸到他身上温度异常,起烧了。
杜晚棠吹风吹得头疼,翻了个身,眼不见心不烦。
“去卫生间自己解决,给我叫齐医生。”
阿秋下了床,看着杜晚棠削瘦的脊背,仿佛昨夜他安睡在自己怀里,只是一场黄粱美梦。
齐医生受命而来,给杜晚棠做了检査。
阿秋担心地一个劲儿追问杜晚棠的情况,齐顺对这个渣攻没一点好脸色,阴阳怪气道:“没什么事儿,就是风寒感冒,一般人暍碗热汤睡一觉就好了。”
阿秋才松了口气,齐顺“哎呀”叫唤一声。
“怎么了?”阿秋慌忙问。
齐顺笑眯眯,补充了一句,“我刚才忘了,棠爷被狗晈过,身子骨弱,不比一般人。”
阿秋被人当面扇脸,却又找不出任何反驳的话,晈着唇,眸光黯淡下去。
齐顺给开了些药,阿秋拿着药单出去。
关门时,他听见杜晚棠叮瞩齐顺:“你以后别那样刺激他。”
阿秋握着门把的手一紧,胸膛里枰抨急跳了两下。
齐顺冷哼,“棠爷,见了您我才算是知道,什么叫刀子嘴豆付心。”
杜晚棠咳嗽着,没回话,阿秋听他咳得上气不接下气,心疼得无以复加,险些又冲回去。
“秋少,棠爷起来了吗?”走廊里传来万波的声音,阿秋皱眉,将房门关上落锁,斜睨着万波。
“棠爷今天身子不舒服,不好意思了。”
万波惊讶问:“棠爷病了?严重吗?我进去问候一下行吗?”阿秋晈了下后槽牙,在心里吐他:问候?你他妈还想干啥?要老子送你上天玩玩儿吗?
1/3 9871。石19:53四十五、红了眼圈“万少,今天就不用问候了,你进去,棠爷还得费神和你说话。”
万波眼明心亮,看出杜凉秋不欢迎他,笑了笑,“那好,等棠爷身体好些,我再来请安。”
阿秋陪着万波下楼,客套寒暄了两句,把他送走了。
宅邸的常备药缺了一种,阿秋亲自幵车出去买。
齐顺给杜晚棠用的药万分讲究,还非得是某一个药厂的,阿秋走了两三家药店,这才找见。
等他买了药回来,院里多了几辆车。
鲜红刺目的法拉利,黑色低调的宾利,还有一辆宝蓝色的兰博基尼。
阿秋心里咯噔一下,甩下车子就往楼上跑。
他太大意了!怎么能把杜晚棠一个人放下!
这种要命的时候,他就不该离开棠爷一步!
房门“眶”地一声被他撞开,巨大的撞击声惊得房里的人纷纷侧目。
房间里阳光明媚,杜晚棠靠坐在床头,齐顺站在一边整理出诊的仪器。
赵普和万波坐在靠窗的茶座,高蔓蔓端着小碗,亲昵地坐在杜晚棠床上。
所有人都用一种看着“闯入者”的眼神望着他,仿佛他与这间屋子格格不入。
“阿秋!你要死啊,吓死人了!”高蔓蔓正伺候杜晚棠暍药,阿秋一惊一乍,吓得她撒了自己一手。
阿秋喘着粗气,定神一看,大步走到高蔓蔓身边,一把打掉她手里的茶碗,抓住她手腕将她从床边拽起。
高蔓蔓尖声惨叫,“阿秋!你干嘛!好痛一一放开我,你个疯子,放开我!”阿秋推开她,高蔓蔓尖细的鞋跟一崴,摔坐在赵普怀里。
他疯狂的举动将所有人惊呆了。
万波闭紧嘴,两眼来回瞟,观察动向。
赵普肖似杜晚棠的凤眸抬起,看着阿秋,目光从惊讶转为玩味。
阿秋直直迎着他的目光,切齿道:“棠爷病着,得静养,诸位回吧。”
赵普脸上浮出一片笑意,抬手将茶桌上包装精美的信封往前推了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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