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倒也有不少富家小姐招赘女婿,可要么是家中庶子要么是落魄文人,这宋士文入赘的消息一出,顿时成了满京城的谈资。
都说这宋士文糊涂,怎么好端端的就要去入赘,都暗地里笑他没骨气。
第七十二章
第七十二章
黛玉在家忙着打理家事,虽说是入赘,可嫁衣之类的都得置办,况且后院子也动工了,虽说只准备小小的改动一下,可是到底也花不少心力。
却不知前边有下人过来说二皇子府里派了人过来,黛玉咋听了只以为是四皇子,便说道:“怎么连名字都说错了,把四皇子府说成二皇子府!”
那婆子听了,只低着头说道:“大姑娘,没说错,确实是二皇子府。”
黛玉听了,放下手里的针线,想着这二皇子府和自家向来不熟,怎么无端端的就派人来送东西,遂让人把那送东西的人带过来。那送东西的不过是一婆子和一丫头,那婆子递了一盒子东西上来,那丫头倒是穿着一身鲜亮的衣裳,见了林黛玉便说道:“我家皇妃让我来看看林姑娘。”
这丫头正是宝钗的丫头莺儿,这林黛玉见了莺儿只觉眼熟,听她这么一说才想起来她说的皇妃正是薛宝钗,只是两人原本就不熟,更何况在贾府之时,还有些不小的心眼。
只是人家都派人过来送东西,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黛玉只得好生跟那莺儿说了两句话,又拿了些银子给她俩,又拿了些吃食给她俩只说是路上吃。
这莺儿见黛玉这又送银子又送吃食,自然高兴,笑着告退就走了。
这人前脚刚走,雪雁就板着脸说道:“无事献殷情非奸即盗!”
黛玉瞥了一眼雪雁,说道:“浑说什么!”
雪雁转过头,就说道:“可不是我胡说,昨儿个我听送东西来的四皇子府的嬷嬷说那薛宝钗连着三日给她们府里的皇妃送补品,可着劲的巴结。”
黛玉听了若有所思,“有这事!”
雪雁蹲在黛玉身边,说道:“可不是,前几次我陪姑娘去侯府赏花,早听别人说这薛宝钗虽面上看着不错,可不少贵妇都不爱搭理她,有的连面子都不给。”
黛玉说道:“商家之流到底容易让人诟病,只是这话你听着就算,万不可跟人说闲话!”
雪雁笑着说道:“放心吧,我也就是这么一听,可从不饶舌。”
这宝钗派人送了黛玉一盒子珍珠,都是又圆又大的上等货色。这宝钗一下子就送了一盒子给黛玉,倒也不为别的,只为这能牵个线,和四皇妃白氏说上话。
话说这宝钗也真是一理家的好手,原本闹哄哄的二皇子府被她拾掇的干干净净,这府里众人无不称好,连那怀着孩子的香秀都说她贤惠大度。
只是有一事,宝钗至今烦恼,倒不为别的,就是京里贵妇之间的交际活动,虽说各府里有什么赏花,看戏都会下帖子请她,可每每去了,和众人总是有些隔阂,更有那几位皇妃太妃,都对自己冷眼相看。
一次两次倒也罢了,宝钗自是装作不知,可这次数多了,宝钗实在是觉得难堪,这又见着自己和白氏年纪相仿,她又出自是书香门第,和她交好最是有益。哪里知道白氏有孕,几次之后,竟推托身子不爽,闭门不见,宝钗不是个容易服输的,这不派人过来看了黛玉,想着绕着弯子也好。
且说那大皇子犯事之后,皇后常在圣上耳边告罪,又说了好些好话,皇帝想着这大儿子平日看着也是个好的,这事也确实蹊跷,遂心一软便让他出来。正好番邦进贡了几匹好马,自是让他督促驯马。
皇帝虽重视文臣,可那次兵败之后,对战马自是十分关注,这驯马之事虽小,可却是时时放在心上的。
哪里知道这大皇子见父皇派他驯马,心里就不喜,只是没法,这才去了驯马场。
却不知,才三日,那驯马处那边便出了事,只说是那二十匹马都口吐白沫,只怕是中毒了。
等皇帝去了,那二十匹马竟都死了,吐了一地的黄水,当真是气味难闻。
那大皇子只低着头不说话,皇帝只问那养马的小官,那小官偷眼瞅了大皇子一眼,只不敢说话,皇帝呵斥道:“你只管说!”
那小官跪在地上说道:“前儿个,还好好的,就从昨日大皇子派人来换了马料,便有些不好,哪里知道今日就出事了。”
皇子听了这话,又问一遍的兽医道:“这草料有问题?”
那兽医,倒是颇为从容,低着头说道:“查看过,这马料放的时间太长,又有些异味,刚才特意找了一只羊过来吃了,如今那羊快步行了。”
皇帝听了这话,指着大皇子就问道:“这草料是从哪里来的?”
大皇子低着头说道:“是儿臣的奶娘的侄子送的,儿臣想着都是草料,想来是一样的。况且奶娘又奶了我这么些年,统共就找我说了这一件事,儿臣就应了。”
皇帝指着他,半响说不出话来,最后只让人把有关人等都关起来,只说是有奸细混了进来。
只是这事却不知为何还是传了出去,倒弄的沸沸扬扬的,只说是大皇子心生怨愤,故意毒死了马。
虽说这是谣言,聪明人一想便知是假的,只是这话传道外边到底不好听,皇后自是苦恼可也没办法,总不能解释。
这日见了刘四,又是拉着他说了好一会话,原本刘四以为定会说道大皇子身上,可却没成想,皇后竟只字未提,倒是又送了不少安胎的药,只说是拿回去给白氏补身子,最后又拿出一副前朝流传下来的古画,只说是给刘四回去鉴赏鉴赏。
虽说刘四是皇后亲生,可自小便长的太后身边,等成年了,母子关系也一直淡淡的,这突然的热情刘四实在是有些招架不住,这说了几句便推托有事就告辞出来了。
这一路出了宫,便骑着马在街上逛了几圈,正好见着林北源的车马,遂便让手下先回去,独自一人骑马过去,那林府赶车的自是认识四皇子。
当下便停了车,这刘四颇为自觉的上了马车,只让自己的马跟在车后溜达。
北源见刘四如此自觉,并不说话,只帮他把衣裳下摆弄好,又拿出一旁的小壶给他倒了一杯水。
刘四见这马车虽小,东西倒是齐全,遂说道:“你倒是会享受。”
北源瞄了一眼刘四,说道:“谁有好日子不享受,还见天的要去过苦日子!”
刘四说道:“你这话也对,可我听着怎么就这么变扭!”
北源并不回答,只问道:“你从宫里来?”
刘四笑着说道:“你倒猜的准。”
北源摆了下手说道:“我不是猜的,是你身上有香味,每次你从皇后宫里出来都有这味道。”
刘四闻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味道嘴里说道:“是母后宫里的香料。”
北源面向刘四,说道:“大皇子如今日子不好过,不知道你夹在当中又如何!”
刘四听了这,笑道:“按理说,母后定要我帮助我大哥,却不知为何她这次只字为题,还送了副我一直想要的画。”
北源听了这话,想了下便说道:“我府里最近从南边送了不少吃食过来,待会我让厨子做几个好菜,瑾瑜不知可赏脸。”
这还是北源第一次正式邀请刘四,刘四自然高兴,立时便应了。
话说这林北源的书房,刘四常来,可内室却难得来,咋见了铺在榻上的一条纯白毛皮,又见着屋里摆了一排的刀枪,遂说道:“你这倒真不像个书生的屋子。”
北源立马回道:“我不是书生。”
刘四想到他文武全才,遂笑着说道:“我刚说错了,北源是能文能武。”
林北源听了这话,只咧嘴笑了下,只从墙一边的书里拿出一本账簿,直接递给刘四。
这刘四见了账簿,又看着北源,这翻了几页便见着这里边记载了不少贪污纳贿的事,出现名字最多的竟是大皇子。
此事事关重大,万一大皇子当真和那已死的郡王有牵扯,这可是大事。
林北源见他神色凝重,便说道:“我想大皇子也只是想顺便赚些小钱,并无反心。”
刘四一甩手,说道:“太糊涂了!”
北源半笑着说道:“这账本我给了你,不知你如何用他!”
刘四看着北源,说道:“想来我二哥若是拿了这东西,定是异常欢喜的。”
北源拍手笑道:“人都说四皇子忠厚,看来竟是大家都瞎了眼。”
刘四看着北源说道:“有机会不用,那我岂不真成了傻瓜!”
北源只捧腹大笑起来,那刘四见了自是心痒难耐,只偷偷用手摸向北源的后腰,却不妨北源一把抓住他的手反手一拧,那刘四猝不及防,只喊了一声疼,就被北源抵在墙上,北源摸着他脸说道:“咱俩也算是狼狈为奸了。”
那刘四正待要说话,只听门外有小厮过来传话,只说是庄天佑来了。
北源自是放开了刘四,刘四此刻脸色泛红,本不想让人看见,便说道:“我有些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