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源笑着说道:“以前我乃一介白丁,现如今我已经是探花,更得蒙圣上恩赐,进入吏部当值,见着四殿下自然得行礼。”
刘四听得这话,惊讶的说道:“我原是来告诉你的,却不知你早就知道这消息。”
北源坐在刘四旁边说道:“四殿下站在高,自然是看不到底下的小动作。”
刘四听得这话,笑道:“你也太狂了,我这吏部总管当的不说完美,可也是没一丝纰漏。”
北源说道:“这吏部管的是官吏的任免,考核,擢升,调任。我这任职原该你先知道,却为何我先你两天前就得知了,你不觉得奇怪么。”
刘四看着北源说想了想说道:“这原是我今日刚收到我的口谕,这不一忙完,这就赶来跟你说了。你这消息到底是怎么来的,难道是你瞎猜猜到的。”
北源忍着笑说道:“那我猜你今日早上喝了白粥。”
刘四一拍脑袋说道:“我今日还真的喝的白粥。”
北源听此自是大笑道:“看来我该去算命了。”
刘四跟着北源笑了一阵,转而有些严肃的说道:“跟我说说你到底是如何得知的,我父皇今日上午才下了口谕,你却两天前就知道了,这消息到底是如何出来的。”
北源屏住笑,只说道:“以后我自会告诉你,今日我先请你喝一杯。”
刘四依然有些纠结,只说道:“北源你可别被人骗了,这告诉你的人指不定就是浑说的,只是恰好被他说中了。”
北源却说道:“人家那么一说,我就这么一听,信不信由我,”
刘四知道这林北源一向自有主张,劝说却也无效,只的笑了笑,岔了开去。
如今正值春天,院子里的花都开了,特别是那墙角下的牡丹特别鲜艳。刘四指着它说道:“你这倒是人杰地灵的,连这花都开得这么好。”
林北源顺着他的手指看去,那大红色的牡丹花大如汤碗,黄色的花蕊更是娇艳欲滴。北源说道:“这花说来也怪,正经让它长在花圃里,它偏长不好,剩下的花种随便扔在这倒是长的这么好。”
刘四听了这话,想了想便说道:“凡事皆欲速则不达,顺其自然才是正好。”
北源说道:“正是这个理。”
刘四喜道:“我原本以为娶这白氏对我虽有利,却更有弊。如今看着倒是好处颇多。”
林北源不问,只等着刘四继续,只一会明月就端上来两份现做好的糕点,虽普通倒是新鲜。刘四捏了一块吃了,说道:“我大哥原是为着拉拢白家,只是他早就娶了正妃,侧妃也早就有人了。于是便让我娶,因着我和他是一母同胞。他却不知,那白氏虽看着娇柔,心理却是很有主张的,更是对我二哥恨之入骨。”
北源看着刘四那得瑟劲,只奚落道:“怎么如今这话倒是敢和我说了。”
刘四瞥了一眼,自说道:“俗话说的好,瞒病必死。我即有心,自然要拉拢人。”
北源听了这话,正色道:“这话虽不错,可是我劝你如今还是好好的做个孝顺儿子要紧。”
刘四急道:“先前你倒是满嘴的野心之类,怎么如今又说起这些来了。”
北源自说道:“我那是见你对我不诚实,故意激你才说的。如今你既然对我如此坦白,我也自当真心对你。如今圣上康健,你又是大皇子那一边的,自当做个好弟弟好儿子。”
刘四听了这话,点点头说道:“北源说的好。”这话说完,刘四瞅着北源问道:“我看你这年纪小,平时也一直住在深宅大院里,怎么对这些如此了解?”
北源听了这话,一愣,转而说道:“食君之禄,担君之忧。四爷送我如此美宅,我自当报答。”
第二十五章
第二十五章
次日这林北源的任职书便到了,黛玉得知林北源官居四品,在吏部当差自然高兴。
这平时每年高中的考生,幸运些的能再当年被安排,倒霉些的三年五载都没个职位,只等着有空缺这才能上去。去没想这林北源才一个月不到就安排在了吏部,这下子林府更是每日不少贵客上来。
特别是那榜眼那位,一得知这消息立马就带着礼物上门贺喜,林北源见着那礼单中有不少名贵药材,只推辞道:“这些人参鹿茸的,我家里实在不需要,兄台还是拿回去吧!”
那榜眼本名庄天佑,自小便是全家的宝贝疙瘩,出自极北之地的庄家。这庄家在大周也是名门望族,虽看着不显山不露水的,但是一出手就是古董药材之类的昂贵的物件。林北源实在是推辞不下,这才收了,只是再三谢道。
庄天佑见着林北源拿了这才说道:“幸好你要了,要不这些都得我一个人吃了。”
北源听得这话,惊道:“这些是你药,那我可不能要。”说着就要还给他。
庄天佑只说道:“快别还给我,都是我从小体弱,我家里便隔一个月就寄来这些东西,从小吃到大,都腻味了。这几个月我偷偷的把它送的送卖的卖,反而觉得身子爽了很多。”
林北源只得笑道:“有这样关心你的家里人,你怎么还一副不乐意的样,可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了。”
庄天佑听了这话,忙说道:“林兄可冤枉死我了,我就是怕辜负了长辈的心,这才年年吃的,只是我瞧着这几个月我不吃反而好了,这才……”
林北源拉住他手说道:“我原是说笑的,怎么就当起真来了。”
庄天佑听得这话立马脸上露出笑容,说道:“我自小家里就我一个孩子,整日和那些丫鬟在一起玩,很没意思,那我以后能经常来你这么。”
林北源原是不喜这类天真烂漫的人,只是见着他倒是天性如此,且孩子心性,不忍拒绝,自是满口答应。
见那庄天佑高兴的眉飞色舞,林北源想着当年自己幼时也是如此,只是这份天真不知是不是会随着时间而磨灭。
却说那贾母并王夫人进宫觐见贵妃,贾贵妃见着自己母亲和祖母自然是说了好一阵话,又问了问宝玉如今如何了,又交代须得时时监督他读书之类的话。这说完了,元春自让那些宫人下去,独留抱琴在身边。这话在心里想了会才说道:“我闻得那林府的林北源高中探花,圣上更是倚重,我昨儿个好像听说如今已经去吏部当差了。”
这话一出那王夫人只一愣,自家的老爷贾政不过是四品,那林北源倒也立马就四品了,这话听了心理实在不喜,嘴一撇脸色就耷拉下来。
贾母只当没见,只跟元春说道:“那孩子看着确实是个好的,只是有些孤寡冷心。”
元春自说道:“我这些年,好不容易才能如此。虽出生荣国府可如今这朝里却没个能说得上话的人,这林北源年轻且又出生世家,若贾府和林府联手倒是能更进一层。”
听了这话,王夫人似是不信,只问道:‘那林家人口单薄,看着不像是福厚的。”这话还没说完,便被元春斥道:“快别说这话,这林北源刚中探花,便立马得了这职位。那状元榜眼并那些进士哪个不还是在等待调令,这福厚福薄可不是我们说了算的。”
王夫人听的这话,自是低头不语,贾母看了她一眼,向元春说道:“娘娘放心,那林府的黛玉是我嫡亲的外孙女,我们两府自是离不了的。”
元春又交代了几句,想着过些时日便是端午,正好要打平安醮,不如请了黛玉和林北源,正好借此亲近亲近。这意思一出,贾母自然赞同,只王夫人在一边皱着眉头,见贾母转身去太妃那请安,转而对元春说道:“娘娘当初不是赐给宝钗和宝玉一样的物件,如今又有意那林黛玉,这是何意思!”
元春听了这话,自是说道:“原先看着那薛宝钗人品端正,文才又好且知礼守节。你也常在我面前说起,我这才给他们一样的赏赐,算是暗示。可是如今看着,这薛家早就败落了,咱们家的宝玉是要走仕途的,找一个娘家没有助力的实在不妥。”
王夫人听了这话,想着倒是这个理,只是和薛家虽说明面上没讲开,这都暗地里说了好几次了,如今又如何再说呢。那元春见着王夫人的样子,自是想到她的考量,说道:“这事不需太过担心,咱们如今也就是先想看着,再者当初我赏赐他们一样的物件,只是暗示,又没过明路,怕什么。”
王夫人这才知道一开始元春就不大看到自己极力撮合的这一对。
话说,林北源自去哪吏部当差,虽说官至四品,可到底是根基浅且人又年轻,那些混了许多年的人自是暗地里给他使绊子子。林北源冷眼看着,只当不知,该干什么就干什么,那些人看着倒反而觉得没意思,再者看着那四皇子颇为照顾林北源,于是倒是把那嫉妒之心给消了下去,只平常心对待。
刘四见此更是佩服北源,只说道:“当初我刚来吏部,虽明着他们对我很是恭敬,可暗地里没少拿我当傻子。也是我狠狠的发作了两个刺头这才慢慢好了些。没想着你却这么容易就和他们混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