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宋风时挺不明白的,“你怎么知道?”
金兰殊指着文件,说:“你看,他这儿的章盖反了。按照正常的程序,应该先盖他们公司的公章,再盖中国驻迪拜总领事馆的印章。而他们的顺序是反的。一般而言,不可能会出这样的错误。”
宋风时愣了愣,说:“所以,你的意思是……”
金兰殊说:“你去和刘易斯说,这个劳务派遣的事情交给他们公司。我们负责别的。”
“嗯……”宋风时艰难地点头,“这真的不会害了刘易斯吗?”
“不会的,”金兰殊说,“他们公司有那么多人罩着。”
宋风时也只得将这个事情交付给了刘易斯。刘易斯倒没有多疑心,便答应了下来。
被坑了一把又把别人坑了一把的金兰殊心花怒放,哼着歌就牵着宋风时的手下班了。
宋风时心里还挺不安的:“刘易斯真的没事?”
“你别惦记着那个小贱人了。”金兰殊没好气地说,“他们‘上苑春’再大的事都经历过了,这点小事怎么可能扛不住?你倒是担心担心我们,要我没发现问题,那我们这小破公司真的就元气大伤了!”
宋风时也是无言以对。
及至回到家中,郑秋淑也做好了饭,还特别熬了汤。金兰殊嫌鸡汤油腻,不爱喝,郑秋淑便道:“那让小宋喝就好了,也没求着你喝。”
金兰殊气得不行,转身就回了卧室。他在卧室转了两圈,随手拉开了床头柜,却看到了压在了抽屉底部的电影票。
就是之前金兰殊买错的了的那两张《小王子》的电影票。
“他还留着呢……”金兰殊忽然心生感触。
宋风时喝过了鸡汤,洗了澡,便侧躺在床上,准备休息。却见到金兰殊拿出了一部kindle。金兰殊只说:“虽然那天没看到《小王子》的电影,但我可以读一段《小王子》给你听……”
宋风时没想到金兰殊还这么用心,便点头笑道:“好啊。你读吧。不过那么大的一本书,你就随便找一页读起来吧,也不用读完。”
金兰殊便随便翻开一页,开始念道:“那么刺有什么用呢?”
“什么?”宋风时以为金兰殊在问问题,“什么刺?”
金兰殊没好气地说:“你没看过这本书吗?当然说的是玫瑰花的刺呀!”
宋风时回过神来:“玫瑰花的刺?”
对啊,玫瑰花的刺有什么用呢?
宋风时看着金兰殊,似笑非笑的。
金兰殊却继续念道:“刺么,什么用都没有,这纯粹是花的恶劣表现。”
宋风时“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金兰殊不解:“这好笑吗?”
宋风时说:“你念就很好笑。”
金兰殊不悦地嘟囔:“你这么不认真,我就不念了。”
“好的,你继续念。”宋风时敛去笑容,一脸认真地说,“我认真听着呢。”
金兰殊便翻了翻,念道:“我那时什么也不懂!我应该根据她的行为,而不是根据她的话来判断她。她使我的生活芬芳多彩,我真不该离开她跑出来。我本应该猜出在她那令人爱怜的花招后面所隐藏的温情。花是多么自相矛盾!我当时太年青,还不懂得爱她。”
宋风时听着一段关于玫瑰花的刺的描述,不觉心神一荡:我应该根据他的行为,而不是根据他的话来判断他。
玫瑰花的刺并不是他恶劣的表现。
是花在自相矛盾的温情。
宋风时忽然眼睛湿润,微微闭上了,伸出双手抱住了金兰殊。
金兰殊抚摸宋风时发端,问他:“困了?”
“嗯。”宋风时含糊地回答。
“那就睡吧。”金兰殊把kindle放入抽屉,关上了床头灯。
作者有话说:迪拜公司那个盖章的骗局漏洞,取材于1995年的一个跨国诈骗案。
第九十九章
宋风时对于金兰殊说的计划并非完全,不为所动。但是,他觉得把宝压在一个自己根本不熟悉的人上并不是一个稳妥的选择。然而,金兰殊从来就不选择一个方案,就他而言,如果想要获得巨大的成功,不去兵行险着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所以,金兰殊在这一次的活动中不被宋风时所100%的支持着。这让他觉得相当的沮丧,但是他并没有很明显的表现出来。
至于另一个计划的执行者欧文,他呢,就只是拿工资干活的类型。所以他呢,就没有什么特别强烈的意见。另一方面,他也习惯了服从领导的安排。金兰殊的决定有时候看起来还挺糟糕,但是又有时候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欧文自己又不是老板,不是股东,更没有投资千万进账,所以他的心态非常的平稳。
这也就是为什么说在一家公司之中,在决策当中最能够保持平常心的人是打工仔。
宋风时的心态失衡,患得患失、不敢冒险、不敢进取,都是因为他已经不把自己当成是一个打工的了。他现在拥有了公仔所很难具备的所谓主人公精神,所以他就很担心,高风险决策所带来的高风险。这也跟他性格中的保守有关,使他比较难以重视高风险决策蕴含高收益回报之可能性。
于是这一天,宋风时的心态崩得更加厉害,
因为,金兰殊,告诉他已经可以进行收网了。
金兰殊这么说道:“我们的计划进行的还不错,刘易斯已经给那个冒牌的迪拜人力劳务派遣公司打款了。”
宋风时一听就觉得相当的不妥,是他有一点儿着急的问道:“那岂不是给刘易斯他们公司造成了实际的损失了吗?”
金兰殊的语气非常的镇定,说:“这个迪拜的所谓公司是一个假的公司,刘易斯完全可以通过法律,还可以索取赔偿,这不是对他们没有实际的伤害吗?说不定赔偿还不小呢。”
宋风时听到金兰殊这么若无其事而感到了有一丝的恼怒,说道:“你这个说法,简直就是祸水东引之后还,觉得自己给人家激情灌溉,这话是人说的话吗?一般这种诈骗案,尤其是跨国的诈骗案,别说赔偿了,原本被诈骗的金额,基本上都是难以追回的,你这样子等于是助纣为虐,跟周翊翊一样,坑害他人。”
金兰殊,语气也变得有一些不淡定了,说道:“你这又是在帮那个小贱人鸣不平?”
宋风时说:“这跟我和刘易斯的交情毫无关系,就算今天是别人,我也是这么说!”
就在金兰殊和宋风时在办公室里因为这个诈骗单而激烈的讨论、甚至已经吵到有一点脸红脖子粗的时候,欧文就走了进来。欧文也察觉得到办公室里面的气氛有一点点的不对劲,不过他还是很专业的,装作什么都感觉不到,对金兰殊说:“我刚刚给刘易斯打过电话,告诉他那个劳务派遣公司有问题。”
宋风时非常意外,说道:“是什么时候进行的?为什么并没有告诉我?”
金兰殊相当不开心的回答:“我刚刚是打算跟你说的啊,但是你一直在担心那个小贱人的安全,没有空听我解释罢了。”
宋风时却却暗道:你也好像完全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只管吃那些没有来由的飞醋。
当然,宋风时也知道此事不宜与说这样的话,不然这吵起来就没完没了,大家都讨不着好。
欧文听着他们两个的言谈,似乎猜到了事情的七八分,他便微笑着解释说道:“事情是这样子的,金总知道刘易斯要跟对方进行交易往来的时候,就让我进行提醒。刘易斯报案这么及时,相信不会给刘易斯带来实际上的损失,我们只需要让刘易斯兄弟意识到他们被人摆了一道就可以了。”
这个时候宋风时已经不为刘易斯的问题所担忧了。他察觉刚刚金兰殊说话春秋笔法,便问金兰殊,说:“你刚刚会跟刘易斯提醒的事情之后,只说什么刘易斯可以索取到赔偿的混帐话?你是不是故意套我的话,看我会不会在意刘易斯?”
“你这是说我没事就要找醋吃,你是这个意思吗?”金兰殊不太开心的问道。
宋风时说:“我没有这么说。只是觉得你的行为有点奇怪。”
金兰殊却淡淡的说道:“我说的是实话,说他能索取赔偿,不是‘混帐话’。”
宋风时却道:“钱已经打过去了,立即报警也不能保证100%追回本金,更何况赔偿?”
金兰殊还是那胸有成竹的样子:“我说刘易斯会得到赔偿,他就会得到赔偿,你看着吧。”
金兰殊讲话相当的笃定,并且带着一种天然的自信,这让宋风时也不由相信他。当宋风时开始相信他的时候,就渐渐开始去了解到他的思路了。宋风时细细想来,认为这个事情确实有理据可依循。宋风时便说道:“你是不是觉得刘修斯能够通过这个骗子顺藤摸瓜的查到周翊翊的?周翊翊害怕刘修斯,所以会赔点钱,这样对吗?”
金兰殊这才点头,开始和颜悦色:“是的,你终于和我的思路一致了……”
但是宋风时很快又提出异议:“但是周翊翊如果真的赔了不少的话,说不定刘修斯真的就不追究了呢?”
金兰殊却说:“刘修斯是那种唯我独尊的非常讨人厌的人,周翊翊一而在再而三的冒犯到他,屡次踩过界,刘修斯是不可能的放过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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