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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火 完结+番外 (芝士灌汤包掉了)


吴庸收回看向窗外的目光,不满道,“什么干儿子?说得那么奇怪……”
他稍微坐起来了一些,肩上搭着的毛毯滑落到床上,露出□□的、精瘦的上半身,锁骨和左肩的位置点缀着几个带血的咬痕,暧昧却张扬地盘踞在男人的肌肤上宣示着某人的领土意识。
陆修嫣挑眉一笑,单膝曲起爬上了床,道,“要是以后成了,你是我的什么?”
床垫下陷的方位让吴庸心跳加速,他几乎要从床上弹起来:“什么你的什么…… ”
“那就是亲家吧,”陆修嫣膝行至吴庸背后,圆润整齐的指甲在脊柱沟游弋,刺得吴庸头皮发麻,“…… 但你这儿子又不是自己生的…… ”
“那就算干亲家?”
她的手已经游弋到尾椎骨的位置,另一只手绕过身子牢牢地按在吴庸胸肌上,白皙细长的手指用力下按,深色的肌肉从指缝间微溢,有些惹人的性感。
吴庸几乎是本能地温顺地俯下头,露出修长的后颈供人轻啃,被推倒在床上,脸陷入柔软的被褥的瞬间,他含糊不清地问:
“哪个干?”

“你想的那个。”


作者有话要说:
嘘,别声张,小三轮算送的





第29章 落日之日
29

赵歧言倒不是故意把人丢哪儿的——但丢了之后也没有什么罪恶感就是了。
本就是偶然相遇,陆修谨没在车站遇到他之前不也是一个人吗?总不至于见了他一面就不能独自行走了吧,又不是什么两三岁的孩子。
他完全没想过陆修谨本就是来找他的这一可能性——他如果知道了,第一反应该是不信的。
他和那陆修谨是个什么关系,反正不会是熟到来找他的程度。再说了,陆修谨来找他干嘛?他们的上一次会面可还是在学校里的不欢而散。而且他上一次说得也很清楚了,他不觉得陆修谨听不出来。
什么喜欢?不过是大少爷闲来无事发的一场癔症罢了,他拒绝过,他躲避过,如果这样还不能让陆修谨认清现实的话,他可能真的要考虑一下采取暴力手段了。
话虽如此,却也不是故意说都不说就把人丢哪儿自己走掉的——他急匆匆地走掉,只不过是因为一通电话。
赵嫣给他打电话了。
自从那件事发生后,他第一次接到赵嫣的电话;自从他有记忆以来,也是他第一次听到赵嫣那么慌张地说话。
“言言…… ”赵嫣的声音隐隐有些哭腔,“快回来。”
赵歧言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他也变得慌乱起来:“妈你怎么了……”
“哥哥,”赵嫣几乎泣不成声,“你哥哥…… ”
赵歧言一时间无措,心脏都快悬到嗓子眼,紧张道:“出什么事了吗”
所有糟糕的可能性在他脑子里翻涌着,他几乎快不能呼吸。

“他醒了。”
陆湛接过手机道。
说着,他望了一眼病房里翻阅着报纸的张知言,心中百感交集,脚却像是定在了原地一样再不能向前移动半分。
他想见的不会是他,他知道的。

张知言刚醒过来,头发有些睡得乱糟糟的,他浑身也使不上什么力,赵嫣在他腰后给他垫了枕头,他才能勉强靠着床头坐起来,他很平静,似乎只是睡了一小会儿才起来,但是他的眼神却和以前大不相同。
那是沉睡了很久,对这世间已然陌生的眼神。
陆湛是第一个发现醒过来的人——当他看到张知言微微颤动的睫毛的时候,他甚至怀疑是自己魔怔了。
但他还是屏住了呼吸,提着一颗心等待奇迹发生。
然后奇迹就真的发生。

张知言张开眼的时候,没有看到病房里有人,只看到被打开的窗户和被风吹动的窗帘,窗外是一棵老高老高的树,枝上爆出了新芽,嫩绿一片,看着可爱极了。
过了一会儿,医生急匆匆地赶来了,给他做了全身检查,约莫半小时后,赵嫣也来了。
张知言愣愣地盯着赵嫣看了半响,直把赵嫣看得眼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才罢休。
“妈,”他声音沙哑,却是带着笑得,“怎么头发那么乱。”
赵嫣露出一个笑来,眼泪却扑簌簌往下落,她把眼泪擦了,低声道:“我马上叫你弟弟过来。”
张知言露出了自他醒来后最惊讶的表情:“啊,言言放假了吗?”
“是啊,他刚走。”赵嫣俯身帮他理了理头发,道,“还来陪你住了几天。”
张知言开玩笑道:“那我醒过来得也太晚了吧?”
赵嫣摇头:“不晚,一点也不晚。”

然后她走出去给赵歧言打电话,还没说几句话,就禁不住哽咽着,再说不出完整的句子来。
一直守在门口的陆湛走过来握住了她的手,“阿姨。”
赵嫣看了他一眼,把手机递给了他,然后自己缓缓蹲在地上难以抑制地哭了出来。

陆湛对赵歧言道:“他醒了。”
手机那边只剩呼吸声和车辆穿行的声音。
他重复道:“小赵,你哥醒了。”
赵歧言转身就去换了票。
他握着手机的手紧得可怕,像是要把薄薄的机身握碎一样的用力,关节处都没了血色,透着惨白。
他好像又回到了那一天,得知张知言受伤消息的那一天。
一切如常,说话的人像是滑稽的小丑,那所谓的噩耗不过愚人玩笑,他平静地说是说他知道了,甚至红了眼眶以表悲伤,心里却觉得一切都是假的。
全都是假的。世界轰鸣一片,只有他的世界是真的。他的世界里,只要再等半小时哥哥就会下班回家,会给他带一包回家路上买的麦芽糖,会给他讲今天遇到了什么事情,会去厨房里帮妈妈摘菜,会揪着耳朵问自己上课有没有好好听讲。
他坚信着,一直在无人的家里等到第三天,学校领导给他打电话,问他为什么不来上课。
“你一向是个好学生,怎么这周一直缺席?联系你父母也联系不上,出什么事了吗?”
座机的听筒线不太长,他握着听筒一直往阳台上坐,把底座都带翻了。
他走到阳台上,拉开厚厚的窗帘,窗外已经是夕阳时分,他在明亮的黄色阳光下抬起头,对着那只小小的电话听筒轻声呢喃,像是在述说一个小秘密。
阳光闪烁在他的脸颊,他努力地睁大眼,咸湿苦涩的泪却还是滑落嘴角。
他说:“老师,真的出事了。”
他又向前走了一步,电话绳被彻底拉断。
他对着无声的电话听筒,颤抖道:“我哥哥中了一枪。”
“…… 他们说他,快死了。”

那轮金黄的的太阳,终究还是落下了。


作者有话要说:
乖乖,别再哭了,一切都好起来了





第30章 悲伤电影
30

回家的票最快也要等到晚上,在等待的过程中,赵歧言去了外面的商业街,他买了砖红色的体恤和卡其色的工装裤,他还去路边二十块钱洗剪吹的理发店里把头发剪短了点。
没有剪掉很多,剩下的发量还是能在脑袋后勉强扎个小辫子,理发店的师傅慷慨赠送他了一根黑色的橡皮筋。
他还去吃了一碗馄饨,漂浮着细小油珠的汤面上洒落着几粒翠绿的葱花,冒着滚烫的热气,他拿调羹一口一口地吃掉了整碗,额上冒出了细细的汗,嘴唇也变得有血色多了。
一碗馄饨不至于让他瘦削的脸颊瞬间变得有肉,但是却是看起来要健康一些。
他不确定这份看上去的健康能坚持多久,他只希望,至少见到哥哥的时候,别让他太担心。

他自认为做了还算完全的准备——和多年前的那一天如出一辙的着装和打扮,总不至于让他和张知言间太过梳理,总不至于让张知言对他感到陌生。
这份自信却在见面的那一刻全然崩塌了,张知言转过头来看他,花了好几秒,眼神里才多了几分温度,神色欣喜。
“言言。”他喊他,声音难听得像是二十年没用过的旧纺织车被迫工作时发出的声音,嘶哑刺耳。
赵歧言一时无言,只是从喉咙里憋出了一个无意义的单字算作回应:“嗯。”

接下来的情节仿佛一出情景剧,他走到张知言的床头,母亲在一边抹泪,兄长柔声询问他的近况,他一一作答,看似温情脉脉,看似再好不过。
赵歧言却觉得自己的灵魂已经飞走了——那个年少的自己逃跑了。
对于那个年少的赵歧言来说,哥哥还是没有醒过来,他的人生还是残缺着,他始终被困于无尽的懊悔与恐惧中。
但不应该是这样的,他对自己说,哥哥醒过来了,他应该感到快乐、他应该感到解脱、他应该感到幸福。
而不是这样仿佛置身事外一样地脱离。
他难过到眼泪大滴大滴地落下来,晶莹的泪在脸颊上蜿蜒出曲折的溪流,张知言有些慌,不清楚他怎么了,心疼地捧住他的脸,用指腹为他拭去眼泪。
“不要哭。”他说。
一如从前。

“我非常想念你,在鹅毛大雪的清晨或是燃起篝火的傍晚……”
陆修谨回家的时候,陆修嫣正在看一部老电影,男主角在战火纷飞的年代弄丢了未婚妻给自己的戒指,于是在每一夜对着一个作为替代的黄铜色锡环述说自己的思念。
他弄丢的那枚戒指最终在未婚妻的坟前草丛里被找到。
陆修谨对这种悲情的老电影没有丝毫好感,有气无力地同陆修嫣打了个照顾就回卧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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