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施屿尴尬地笑了笑。
虽然施屿最后钓到了一只鱼,但赵行川倒也还算走运,施屿最后钓到的这只鱼还不及排名在他前一位那个叫□□柯钓到的那只鱼的一半重。
所以赵行川和施屿两人还是把倒二两名的位置坐稳了。
“游戏结束,根据排名分成四小组。第一组:陈潇、薛杉;第二组:孙星宇、叶雨露;第三组:庄海因、□□柯;第四组:施屿、赵行川。”陈盛杰平铺直述地汇报道,“接下来大家可以按照优先级选择要入住的房子,房子的照片都在这里。”
说完他摇了摇手上的A4纸。
赵行川和施屿对视了一眼,这两货明显从一开始就失去了斗志,在别人都兴冲冲跑过去看房子的时候,他俩就和两根焉了吧唧的黄韭菜一样歪在那里。
“今晚没饭吃。”施屿说。
赵行川应道:“还要住最破的房子。”
两人异口同声:“什么破节目。”
忽然被cue的节目组:……
直播间里的粉丝们:哈哈哈哈哈你俩为什么这么有默契?
—谜之cp感(惊吓)。
—谁让你俩不争气,不过看到你们被节目组虐,我觉得好开心啊,这是什么心理?
—同上。
—同,喜欢看两位被虐+2。
—没人记得大哥曾经说过自己是钓鱼高手吗?所以他当时其实是在吹牛逼吗?
—突然想起赵哥有一期vlog,是和他爸爸一起去钓鱼的,我记得赵哥当时真的钓了一大桶鱼来着……
直播间的评论区里围绕“赵行川到底会不会钓鱼”这个问题展开了激烈的争吵,而被争吵的对象,即赵行川本人,因为失去了所有电子设备,因而对网上的一切事情都毫不知情。
“走吧。”赵行川看了眼手上那张打印出来的照片,留给他们俩的房子破得很上档次,也超乎了两人的想象。
但是赵行川虽然从小就没过过苦日子,但好在他十分淡定;而施屿虽然平时被叶伟惯出了一身娇气病,但也非常能装。
导演对于他俩这种宠辱不惊的态度非常不满,观众想看的都是嘉宾们叫苦不迭的反应,这期的两位流量却这样泰然自若,这叫什么事?到时候剪什么来播?
可是这两位人红不缺钱,能把他俩一起请来都是菩萨保佑,兢兢业业的小导演不敢当面责备他俩,于是只好悄咪咪给他俩多设置点阻碍。
十几分钟后,两人一起踏进这个荒凉的院子,这里有大片的枯草拦路,两人拨开高草,发现院子里仅有两间房,一间卧室一间厨房。
赵行川打开卧室的门,发现这还是一间久不住人的房子,好在他视力不错,否则贸然走进去,大概率会被糊到一脑门的蜘蛛网。
只有极少数的人知道,赵行川这辈子最怕的就是蜘蛛,怕到只要看见蜘蛛网,他身上就会冒起一片鸡皮疙瘩。
但碍于施屿就站在他身后,赵行川不想再像上次一样闹出笑话,所以赵行川就把心里头冒出的恐惧又生生憋了回去,他强装镇定,一步一步往房间里跨去。
施屿看着他僵硬的肩膀,突然玩心大起,趁其不备,跳过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我靠……”赵行川猛得跳开,“你……”
“我。”施屿戏谑地扬起嘴角,“怎么?以为是蜘蛛吗?”
说完他又对着镜头说道:“还有人不知道你们顶天立地的大哥怕蜘蛛吗?上次他看见蜘蛛大喊大叫,还把我养的宠物蜘蛛给打死了。”
“我那是……我那时候醉得灵魂和大西洋一样远。”赵行川没想到施屿会突然揭自己的短,刚开始还有点懵,而后他也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施屿大概是想活跃气氛。
他们从一开始,在镜头前的积极度就不高,可是这期节目,打的就是他们俩的噱头,他们这样不给面子,节目组也很为难。
他们俩的直播间果然顿时就炸了起来,粉丝们的评论完全把两人的脸盖了个严实。
—大哥怕蜘蛛?我居然完全不知道,我以为他啥也不怂,有期节目他直接把一条蟒蛇挂身上,都没见他怂的。
—等等,山与哥哥说大哥打死了他养的蜘蛛,两人的关系这么好吗?天,我一直以为他俩是死敌,粉丝言论果然蒙蔽了我。
—cp粉今天过年了。
—啊啊啊川屿今天终于营业了,果然哪怕是北极圈,也总有一天会看见极光!
—施屿故意揭赵短,这不就是用别人的缺点哗众取宠吗?一群舔狗捧一个心机□□。
—一个大男人怕蜘蛛,真是笑死我惹。
……
哪怕善意和客观的评论占了大多数,但恶意的评论也不是没有的,不过房管姑娘会兢兢业业地把这些闹事的一个个都揪出来,禁言拉黑并踢出直播间。工作进行到一半,房管小姑娘突然觉得自己特别像流水线上的女工,熟能生巧,几乎都不用过脑子,这些程序她都一气呵成。
施屿很轻地笑了一声,他认真笑起来其实很好看,不像林宙,眼弯的时候总带着一股邪气,也不像赵行川常挂在脸上的商业微笑。
就是单纯、纯粹得像初春刚刚融化的冰,像是才被早春消融的冬。
赵行川愣了一下,只听对方又说:“我来处理这些蜘蛛网,你去打点水,先把床擦干净。”
他点了点头:“节目组提供了一些酒精,我用水稀释一下,把这些东西都擦一遍消毒——你带口罩了吗?”
“带了。”叶伟那货给他带了一堆有的没的,现在他的行李箱就是个百宝箱。
“记得带上,这些粉尘吸进肺里不太好。”
施屿淡淡然看了他一眼:“我知道,还有事么?”
赵行川知道自己表现得过于殷勤了,于是适可而止地停下了:“唔……没有了,那现在开始吧。”
两人确乎都是没有任何做家务经验的富家少爷,所以一开始设想的不错,配合的却不是很好。比如施屿一扫把挥下了一张蜘蛛网,正落在赵行川刚刚擦过的窗头柜上。
赵行川:“……”
“……”施屿抿了抿嘴,“意外。”
在施屿拖地的时候,赵行川提着水桶不由自主地往前滑了一米多,正好落在了施屿刚刚才拖过的地方,好在他及时扶住窗棂,才没有摔到地上。不过他人是站住了,年久腐朽的窗棂“咔吧”一声,掉了一块下来。
施屿:“……”
赵行川抿了抿嘴:“意外。”
最后一项工作——套被套。节目组的被子和枕头倒是准备了干净全新的一套,只是施屿受不了没洗过的被子,于是只好抱出自己从家里带来的床上用品,开始进行这项世纪难题。
套枕头倒还算简单,他三两下就将其塞好了,但是套被套……简直就是噩梦。
赵行川见他不断皱眉,于是开口问:“要我帮忙吗?”
“废话,这被子你不用盖?”施屿挑眉。 赵行川瞳孔缩了缩:“我们一起睡?”
施屿似笑非笑地问:“那请问赵先生今晚是要睡在院子里吗?这里可就一架床。”
第22章 软饭男
“阿……”赵行川有点局促地笑了笑,“是吗?我还以为……”
还以为什么,他说不清楚,也不明白自己到底为什么要问这种没头没尾的问题。
“行了,过来帮忙。”施屿折腾出了一身汗,这被子还是怎么都弄不平。
赵行川:“你看这个内芯的四角有系带,你这个床单里有吗?有的话好像要爬进去系。”
“好像有。”施屿平时都瘫在旁边颐指气使,叶伟会把这些事都做的妥妥贴贴的,每一个细节都不会有错漏,所以施屿几乎没为这些生活上的琐事发过愁。他指了指那条被拉开的大口子,“往这钻?”
“应该是。”赵行川瞥见摄像小哥身后的工作人员举起了一个大牌子,上面写着:活跃一点!
赵行川简直一个头两个大,把这个小破房间仔仔细细地打扫完之后,哪还有精力活跃?他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洗澡睡觉。
他勉强又调侃了施屿一句:“你没吃过猪,总见过猪跑吧?”
没想到施屿很认真地回答了这个问题,他说:“我吃过猪,但还真没亲眼见过猪跑。”
“施屿哥!行川哥!”孙星宇站在门口拍门。
他们这扇门本来就已经摇摇欲坠了,哪里禁得住孙星宇这么个拍打法。赵行川连忙跑过去:“星宇,你别敲了,我们的门……”
他还没来得及说完,那木门就“轰”的一声,倒了下来,然后被跑过去的赵行川一把抱进了怀里。赵行川缓缓将这扇门往旁边墙上一放,露出了一个悲伤而又无可奈何的表情。
孙星宇看懵了,结结巴巴道:“我操……,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们家的门这么脆皮。”
“没关系,迟早要塌的。”施屿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节目组其实和我们俩有仇,他们已经设计好了,等最后一天就让我们的房子也塌了。”
孙星宇很配合地睁大了眼睛:“真的吗?”
“别聊那些有的没的了,今晚上我们连门都没了,怎么办?”赵行川说,“孙星宇同学,你得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