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砚把湿淋淋的他和自己收拾好的时候,已经过了午夜,他用浴巾把时澜裹好,抄起他的腿弯抱在怀里,将他放在楼上主卧的床上。
此前一起住的时候,时澜很有分寸地从不进出他的卧室,一直都睡楼下的客卧。喻砚不知多少次暗自幻想过与他同床共枕的景象,如今终于一偿宿愿了。
时澜蹭了蹭柔软的枕头,翻了个身,继续酣眠,喻砚却有些睡不着了。他极其柔和地望着身边的人,根本无法把目光从他身上移开。不知过了多久,他才躺下身,手臂环过时澜的窄腰,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时澜睁开眼睛的一瞬间有些迷茫,他愣愣地盯着浅灰色的天花板看了一会儿,这才反应过来这里不是自己熟悉的客卧。他慢慢撑着自己坐起身,略带好奇地打量着房间布置。
墙面是浅灰色的,有一个步入式的大衣帽间和浴室,右侧是拉着厚厚遮光窗帘的落地阳台,阳光从窗帘缝隙间投射到被子上,显然时间已经不早了。
时澜转了转脖子,浑身泛着一股绵软的酸乏,半晌,他才虚浮着脚步爬起来,拎起搭在一边的睡袍套上,到浴室去洗漱。
十五分钟后,他离开房间,刚一出门,就闻见了一股浓郁的食物香气,他的肚子震耳欲聋地鼓噪起来,时澜精神一振,趴在二楼的栏杆上探身一望,果然,他们家老喻正在开放式厨房里忙活着。
时澜放轻脚步,悄悄走到他身后,忽然一把蒙住了喻砚的眼睛,喻砚手下翻炒的动作一顿,顿时弯起了嘴角,将他的手拉下来,转过身,声音低沉地问:“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没人陪我,睡不安稳。”时澜耍赖道,两手在喻砚腰上结了个环,把下巴垫在他肩头往锅里看,“今天好丰盛啊!”
喻砚一笑,也不去拉开他的手,任由他挂在自己身上绊脚,“你要好好吃饭,最近都累瘦了……”
时澜惊讶道:“咦?是么?我都没觉得呢……”末了,伸出舌尖顺着他的耳廓舔了一下,“你怎么知道?用手量的?”
喻砚的耳朵“轰”地红了,终于深刻认识到了一个问题——只要时澜继续待在这儿,他们可能太阳落山了都吃不上饭。
于是时某人被用一个晕陶陶的吻打发了出去,坐在餐桌上准备当一只快乐的米虫。
酒足饭饱之后,两人一起窝在了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聊天。
时澜问喻砚:“接下来你有时间么?我们去旅个游吧。”
他觉得“度蜜月”这个词不太说得出口,总感觉有点耻,就直接说旅游了。
喻砚想了想,发现自己居然没有地方可以推荐。他一年到头,每次出门都是带着目的的,飞机上飞过二十多个国家,可哪次都没有驻足停留欣赏风光。
两人都没什么头绪,便干脆打开电脑,简单粗暴地搜索了一番,最终决定要去北欧看极光,顺便游览一番极地风光。
由于喻砚的旅游经验严重不足,时澜自发地去做准备工作,把他赶进了书房,勒令他在后天之前搞定手头遗留的事务。喻砚心甘情愿地被他指挥去做事,在看到喻氏集团亏损的消息时都一脸笑意,显得十分诡异。
心情愉快,他的工作效率也直线上升。没多久,他就基本完成了工作。整理书桌的时候,一个牛皮纸袋突然跳进了他的视线,他动作一顿,立刻想起了这是什么。
鲁燕把资料给他后,他因即将到来的婚礼而心神不宁,只是迅速浏览一番,见与自己没有太大相关,就又放了回去,打算婚后慢慢处理,不曾想这一放就被盖在了其他文件夹下面,直到现在看见了他才想起来。
喻砚默默自我检讨了一番,坐下来,一脸正色地拆开了袋子。
K市的韩家是喻父现任夫人韩静蕾的娘家,目前当家人是她的大哥,旗下摊子铺得挺大,却没有哪方面能算突出,这些年在韩奉河手中更是缩水了不少,只是正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如今靠着老牌子,也能勉力支撑。
喻砚一目十行地看下去,突然,他翻动纸页的手停了下来,一段文字映入眼帘,大致意思便是——韩家出现资金危机,原因是逾期未履约。
客观来说,韩家的经营方针虽不怎么样,但口碑还是不错的,不然也不会屹立多年不倒,是什么导致他们出现了这样有损企业形象的事?
喻砚眉头一皱,迅速继续看下去,只可惜鲁燕只查到他们是因为一批货物用料出现了问题,别的线索就没有了。
等等,用料问题?
喻砚脑海中灵光乍现,忽然想起了什么,连忙打开暗柜,拎出了一个铝制保险箱。在输入三十二位密码后,箱子“咔哒”一声轻响,开了。
这个箱子里装的既不是上千亿的合同,也不是价值连城的珠宝,只是一些文件和资料。可这些文件和资料对喻砚来说,却堪称无价之宝——它们是这些年来他收集起来的关于时澜的信息。
喻砚娴熟地翻找出一份文件飞快地翻起来。这份文件记载着当时曾令时父心脏病发的那件事,喻砚快速比对,发现韩家竟然陷入了和时家几乎同样的问题之中。
同样是曾经口碑良好的家族企业,同样因货物质量问题无法按期交货导致违约,同样因资金链告急而陷入危机……
会是巧合吗?
他看着这些资料,陷入了沉思。
作者有话要说:
写这章的时候卡住了QAQ,熟练度不够……
第24章 第 24 章
“老喻啊,你的护照放在哪了?给我一下……”
书房就在卧室隔壁,时澜一边说着,一边往书房走来。
喻砚的思绪瞬间被打断,看见桌上还大刺刺敞开的铝制保险箱,当即从椅子上跳起来,手忙脚乱地把方才拿出来翻找的文件往里塞。
可惜,他的动作还是慢了一步。
书房门没关,时澜站在门口,见喻砚姿态狼狈地抱着个银色箱子,面色发白,正尴尬地看着自己,面上不由地露出疑惑的神色。
正好就在这时,没能好好合起来的箱子里漏出了一张照片,在两人的注视下,照片优哉游哉地在空中打了个旋儿,飘到了时澜脚下。
时澜看着地上的照片,玩味地挑起了一边眉梢。喻砚则默默放下了箱子,抬起手捂住了脸。
“这是……我大学时候的照片?”时澜俯下身捡起照片,发现照片里的自己面容还带着稚嫩,散发着逼人的青春。他还穿着当年在篮球社时的球衣,侧着脸,看模样正在喊着什么。照片的像素极高,把发梢上的汗珠都照得清晰可见。
喻砚小心翼翼地透过指缝瞄了他一眼,摸不准他此时是怎样一个心情,只好闷闷地“嗯”了一声。
时澜:“这是哪一场比赛?我怎么不记得了?”
喻砚声音低沉,准确而迅速地做出了回答:“你大二上学期的时候,有一场和隔壁体院的友谊赛,最终你们以微弱的比分差战胜了体院。校长很高兴,那是你们学校时隔多年再次拿到篮球杯……”
时澜这才恍然大悟,惊奇地转向他:“你怎么知道?你那时不是应该已经在国外了吗?”
可能是已经自暴自弃了,喻砚放下手掌,深吸一口气,抬起头面对他,轻声回答:“我找了人跟着你,每隔一段时间像我汇报一次你的近况……”
“……你找人跟踪我?”时澜先是觉得不可思议,紧接着又感到一阵恶寒,他这是有多么心宽,才在监视下活了这么多年都没有察觉?
时澜冷下脸,坐到桌前,把照片放在桌上,直视喻砚的眼睛:“你最好说清楚。”
喻砚张了张嘴,额上竟出了一层薄汗。在时澜的印象中,他向来是一副游刃有余的姿态,他还从未见过喻砚如此慌乱苍白的模样。
“我……我们高中相识,但没多久就分开了。那时我虽然很想念你,可手头既没有钱也没有资源,甚至连你一张写过字的纸也没有。我逼自己不断学习,不是因为我想当学霸,只是因为只有学习的时候我才可以心无旁骛,暂时摆脱你萦绕在我脑海里的形象。”良久,喻砚苦笑着说。他声音干涩,回忆起那段自己无能为力的日子,依然叫他感到痛苦。
时澜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他的话,却也没有什么表情。
“后来我回到喻家,有了可以自己支配的资产,却又很快出了国,仍然没有办法接近你,甚至离你更远了。我只好想了个办法。”喻砚说着,把铝制保险箱转了个面,开口朝向时澜,“我请了私家侦探,在不打扰你生活的前提下为我每隔一段时间提供一次你的消息。有时是照片,有时是一小段影像,有时是文字报告……”
时澜探过身,随手拨了拨箱子里的东西。箱子里的东西还挺全,从自己上了大学一直到今年秋天之前的资料都有,他甚至看到了自己夏天时在Y国海边度假时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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