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时间来说今天应该和他经历的时间没什么不一样,但问题是他明明记得自己今早醒来以后就无聊地在阳台上看天看地,怎么就到这儿来了?
木越城疑惑地把右手伸到眼前,动了动五指,确实是自己的手,然后骤然发力握成拳状,可以清晰地感受到指甲和手心的肉紧密触碰的压力。
数学老师在教室撂下那句话以后就直接出了教室,但走出去一段不短的距离以后回过身却没看到跟上来的木越城,心里顿时更不满了。
这要是其他人,她估计在课堂上就开骂了,就算是差班,那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地上课睡觉啊,睡觉也就算了,睡到下课被铃声吵醒居然还这么不给面子地骂脏话!她带了这么多学生,也就木越城敢这样,这要是不管,以后就无法无天了。
看看看看,叫他出来谈话,磨蹭半天都没出来,也不知道是还没睡醒没醒过神儿来,还是把老师的话当成耳旁风压根儿就不想出来。
就在她考虑是不是请家长的时候,终于看到了木越城从教室不急不慢地走了出来,一点都没有上课睡觉被抓包的尴尬或者反省,倒是面色不好地捏着拳头不知道要干嘛。
老师感觉自己的血压又要升高,长呼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也不想去办公室了,直接在走廊上等着木越城。
一顿思想教育木越城听得心不在焉,眼神一直游离在走廊外的地面上,看到树叶上不断低落的水滴和湿漉漉的地面他才反应过来,原来是下雨了。
他想,可能是早上看天看地的时候无聊到睡着了,又正好下了场雨,雨水滴在身上帮他凑齐了剩下的灵力积分。
再过一星期就四月中旬了,时间过得真快,木越城心想,过去的一个多月好像做梦一样,现在梦醒了还有一种不真实感。
甚至觉得自己现在才是在梦里,等到梦醒了,一睁开眼,自己还是那一棵绿油油的小草,还在等林究下课回来看看自己。
嗯?林究?!
木越城想到这个名字心里一惊,他回来了,那草呢?
木越城想到林究待会儿也该回宿舍了,一时没有控制好表情,连带着把老师也吓了一跳,只看到一直心不在焉魂游天外似的木越城突然像受惊暴起的麋鹿一样,骤然转头皱着眉目光深沉地朝一个方向望去。
老师受了一惊后拍拍胸口,也不想多说什么了,本来就木越城这成绩、这态度,基本已经是被放弃了的,放在平时睡觉、不交作业什么的她根本不想管。
最后简单说了两句,挥挥手让木越城离开了。
木越城也乐得不用再听紧箍咒似的说教,直接走了。但没有朝教室走去也没有去单车棚取车回家吃午饭,而是从操场旁的过道和其他下课的同学走的一个方向。
老师皱眉狐疑,但不想多管。
绕过操场后路就分成了两条,一条通往食堂,一条通往宿舍。这个点学生几乎都是往食堂那条路走。只有寥寥几个人走在回宿舍的道上。
木越城就在那寥寥几个人之中。
木越城一边走一边想,林究现在应该还在食堂,现在宿舍没有人,他过去看一眼,可是看什么呢?看草吗?啧,真怂!木越城在心里唾弃自己。
草还真没什么好看的,无非就是在或者不在,至于到底在不在,好像也没多大关系,木越城就是想去看林究,可是现在自己已经不是一棵草了,而是考试作弊打他小草还扬言要教训他的不良同学。
别人追人的第一步是送礼物月吃辅刷好感水到渠成,他这儿是要先想办法把之前的黑历史在林究心里留下的恶劣印象给抹了。
道歉也不是没道过,但那都是自己犯熊以后嬉皮笑脸地跟她老妈打游击,正儿八经诚心诚意地认错的经历,还真没有过。
怎么弄呢?木越城走了一会儿就到了宿舍楼下,抬眼望了一下粉刷成白色的宿舍楼,根据他之前在阳台看见的风景参照大致估计了一下宿舍位置。
应该是在二楼。
宿舍楼没有门禁,舍管阿姨除了对外来人员会要求登记外,对本学校的学校就不怎么管,所以木越城很容易就进到了宿舍楼内。
上了二楼顺着走廊一间间看过去。
高中宿舍为了方便晚上查寝,靠走廊一侧的窗户都是没有窗帘的,宿舍结构都是分为里外两间,外间是放床架和行李的住宿区,里间配有一间浴室一条洗漱台和一个阳台,里间和外间也没有装门,从走廊的窗户可以一眼看到阳台。
木越城在走到第六间时停下了脚步,因为他看到了阳台上放着一个熟悉的花盆,只是花盆里没有草,花盆上方空落落的。
哦,草不在了。木越城心想,不在了也好,既然自己已经回来了,即使草还在那也是一棵没有灵魂的杂草,省得林究带一棵不会开花的丑不拉几的杂草回去。
看完以后木越城就直接下楼回家了,时隔一月再一次踏熟悉的脚踏车,轻快地吹着风行驶在熟悉的街道上,心情说不出的愉悦,忍不住吹起了口哨。
阳光下穿着白色校服的俊朗少年,眼角眉梢都是轻松的愉悦和青春的活力,坐在自行车上风一般地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自由穿梭,旁边的绿化植物和交谈走路的人组成了一幅和谐美好的生活画卷。
木越城从来没有感觉生活的气息像现在这般亲切美好。
可惜美好的时光持续了不长,木越城回到家以后就看到母上大人似笑非笑的审视目光。
他刚进门的时候就看到他妈不知道在和谁打电话,看到他回来和那边说了两句就挂了,然后就笑意盈盈地看着自己,说:“儿砸,昨晚干什么去了?”
木越城心下一惊,什么意思,他妈是不是发现他不在了?可是一想又觉得不对,他都不在差不多两个月了,怎么现在才发现。
犹豫了几秒,无辜地说:“睡觉啊,干嘛?”
“哦,几点睡的?”木妈妈坐在餐桌旁,一边认真地剥水煮蛋的壳,一边问。
木越城随便说了一个平时睡觉的时间,木妈妈说:“真的假的?睡这么早?没干点别的什么?”
木越城直觉刚刚那个电话应该和他有关:“这不你规定的最晚睡觉时间吗,干嘛,您有话直说成吗。”
木妈妈也不跟自家儿子客气,撑在餐桌上的手肘把放在一旁的手机往木越城的方向一推,说:“你们班主任又打电话来关心你的课后生活了。”
咽了一口蛋黄继续说:“难怪你成绩那么差,我花了多钱就为了给你换个环境睡觉?”
木越城刚扒拉完一口饭,一边夹菜一边抬头看了一眼,正对上老妈似笑非笑地调侃自己的目光。
木越城长这么大,这混不吝的性格大部分都是从自家老妈那儿遗传过来的,要是平时肯定面不改色侃回去再继续吃饭,但鉴于他到现在都还没弄明白他变成草的那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些什么,所以心里有点虚。
没说出口的话又回到脑子里转了一圈,试探着开口:“又不是经常睡,说得好像班主任天天给你打电话告状一样。我这学期没打架没生事,很乖了是吧。”
说着一直注意母妈妈的神色。
木妈妈被木越城一说,下意识地在脑海里搜索木越城这学期的种种表现,疑惑地皱眉说:“好像是没什么事。”
想了想又继续说:“不对啊,你真什么都没干?”
木越城也弄不明白这什么意思,是不是大家都觉得他一直在学校在家老老实实地照常上学放学吃饭睡觉?
“木女士,你儿子终于学乖了,不打架不逃课不惹事不杠老师,你不应该高兴吗,你说说,我这学期有几次违反校规让你被请去学校在老同学面前脸上无光的?”
木妈妈想了想:“好像还真没有。”
木越城又问:“妈,你还记得我昨天几点回来的吗?”
木妈妈被儿子一问,想都没想就答道:“不就平时放学的时间嘛。”
“具体几点您还记得吗?”
木妈妈被儿子的问题问得卡了一下壳:“这个……”
“我回家以后都干了些什么还记得吗?是先回房玩手机还是先去撸面包?”
面包是木妈妈两年前养的小柯基。
木妈妈皱了皱眉。
木越城继续问道:“那前天呢?大前天呢?我什么时候回的家,在家干了些什么?您……还记得吗?”
等了两分钟,木妈妈还没有从苦苦的记忆搜索里回过神来,这种表情就好像是做古诗词填空时,感觉下一句无比熟悉,又偏偏抓耳挠骚心急火燎地一个字都想不起来,简直不能更难受。
木越城看看到老妈的反应,基本已经确认了自己的猜测,在暗暗庆幸自己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没死没伤也没被这个世界抹除的同时,又感到一股深深的被所有人无视的不爽。
哀怨地看着他老妈:“妈,你不爱我了。”
木妈妈神情有些尴尬,回过神来给儿子夹菜:“来来来,多吃点,这个鱼好吃,我今天特地绕路去那边的超市买回来烧的。”
“饭菜不是阿姨烧的吗?”
木妈妈平时工作忙,很少回来吃午饭,即使回来吃,饭菜也是家里请的阿姨做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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