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定定地注视着克善,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认真和郑重,“朕当知道。从朕想明白的那一刻起,朕就知道朕已经万劫不复了。朕知道跟你在一起,就意味着从此再没有任何人能插.入我们之间,不管是朕的女人,还是你的女人。朕知道不该,却还一意孤行。”
“其实,也没那么严重。等你什么时候厌了,随时可以跟我提出来,咱们好聚好散。女人都能说出‘君若无心我便休’的话来,我总不会比不上个女人。只是,我最厌有人背着我偷食,皇上你可要管好自己的……”说着,克善斜斜地扫了乾隆下.身一眼。
“朕明白。”乾隆抱紧他的身子,满足地叹息一声,仿佛身体中一直缺少的一块,终于找到了。也许,一开始他是抱着宠溺的心思对待克善;可早在不知不觉间这份宠溺就变质了。他害怕过、彷徨过,最终还是决定一头撞上来。现在这么充实的满足感,让他感动。
不过,老乾很快又杞人忧天起来,瞪着眼絮叨道:“克儿,你会不会嫌弃朕年纪大?你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一定又很有姑娘喜欢,上次那个白吟霜就是。还有啊,那个晴儿不也跟福尔康打听你么?而且,朕听太后说,很多亲贵家都暗示了愿意跟你接亲的……”
克善手臂一挣,就离开乾隆的怀抱,反手就将人按在榻上。他压在老乾的身上,嘟囔一声,“啰嗦,你果然老了,个话唠。”然后,将那张喋喋不休地嘴堵上。
☆、第039章 生不如死
既然已经表明了心意,那么很快就有一个问题被提上了日程。那就是,谁在上面的问题。这个问题解决不好,将会是一件相当影响性.福的事情。不过,这个问题两个人谁都没拿到明面上去说,反而相当有默契地回避了。至于各自心中是怎么想的,那真是天知道了。
克善其实不怎么在意上下问题,他比较在意的是第一次的上下问题。他的处男之身给了老乾,老乾总不能回报给他一根多手黄瓜吧。不过,若是那朵没人碰过的菊花,克善觉得自己还是可以笑纳的。能够把乾隆皇帝压在身下这样那样,感觉也不错吧。
乾隆心中是有些忐忑矛盾的,身为帝王让他雌伏在另一个男人身下,有些拉不下面子。当然,若这个男人是克儿的话,也不是不能商量。他喜爱克善,是真正喜爱他这个人,非关男女。但是,男人交.欢的方式,他实在是……
宫里的两人甜蜜与纠结和谐共存,硕贝勒府里就不太和谐了。皓祯被抬回来的时候,是昏迷着的,所以众人没能听到他的咆哮。可等他醒了,硕贝勒府里就没那么清净了,皓祯所在的院子更成鬼神退避之所。可惜,这次岳礼和雪如都不怎么理会他,任由他折腾去。
雪如在当天就递了牌子请求觐见,可不管是太后还是皇后都没准许,反而得来了两封斥责的懿旨。雪如急得要命,却没丝毫办法。进不了宫,她就是又十八张嘴,也哄不回来那两位娘娘啊。家里岳礼整日冷脸相对,皓祯又咆哮叫嚷个不停,雪如觉得自己都要崩溃了。
不过,雪如也不是闲着什么也没干,至少她把皓祯跟白吟霜的来龙去脉搞清楚了。这女人将小寇子和阿克丹抓了来,二话不说就先上了一对板子,然后才问话。阿克丹皮糙肉厚能扛着,小寇子细皮嫩肉地却禁不住,竹筒倒豆一样噼里啪啦说了个清楚。
从龙源楼前的巧遇,到天桥搭台卖唱,再到多隆故意挑衅,最后是卖身葬父却被皇上撞上的那一幕……雪如边听边咬着嘴唇,眼看就要咬出血来了。她就说呢,皓祯好端端的一个上进青年,怎么就忽然闯下这样的大祸,原来根儿在这儿呢。都是那个姓白的女人!
终于找到了发泄一腔怨愤的目标,雪如就觉得原本即将灰败的人生,也仿佛看到了新生的希望。皓祯的变化,都是那个卖唱的贱人引起的,那想要皓祯变回原来那个好儿子,也就得从这贱人身上着手。而且,自家爷还说了,要让她生不如死了呢。
岳礼的小厮带着白吟霜,一副薄棺草草安葬了白老爹,也没给她时间伤怀,急匆匆地就将人带回了贝勒府。白吟霜对此行,是既期待又忐忑的。跨过这道门,自己是不是就能迎来不一样的人生?可这道门里,等待她的,除了皓祯公子的深情,还会有各种责难吧?
雪如早就在正堂等着她,一身庄重的亲王福晋服饰穿在身上,面容严肃。这身衣裳过两日就没资格再穿了,雪如这也是让它最后现身一回。越是这样,她就越恨这个勾引得皓祯走上邪路的女人。要不是这贱人,她还是堂堂亲王福晋,还会是公主的未来婆婆。
秦嬷嬷是雪如跟前贴身伺候的,雪如可以说是她看着长大的。从这个白吟霜一进门,秦嬷嬷就觉得有些眼熟。仔细打量之下,更是觉得不对劲儿了。这个姑娘……跟福晋年轻的时候,实在是太像了。尤其是那眼神,那神韵,活脱脱就是福晋年轻三十岁的样子啊。
她这边惊疑不定,雪如却全没感觉,她只一心恨着这个勾引儿子的贱女人。她是堂堂的福晋,做那些打打杀杀的事情不好看。不过,整治女人的法子可不是非得弄得血淋淋的,那些杀人不见血的法子多着呢。她早早地就为姓白的女人准备好了,就看她能不能享受了。
凌厉的眼神死死地盯着白吟霜,雪如也在打量着她。二十左右的年纪,皮肤白皙,容貌秀丽,在一身素白的印衬下,倒也显得清丽怡人。可就凭这样的容貌,哪比得过兰公主的明艳大方。至于身份上,那就更差得没边儿了。直到将白吟霜盯得发抖了,雪如才展颜一笑。
“这就是吟霜吧?快过来,让本福晋好好看看。”雪如将白吟霜叫到身边,拉着她的手夸道:“秦嬷嬷,看看这可人的小模样,难怪让咱们皓祯那么念念不忘地,就连‘公主’也放弃了呢。身子怎么这么单薄呢,瞧着怪可怜见儿的,到了咱府上可得好好补补。”
雪如温和慈祥的态度,让白吟霜有些受宠若惊,惊喜莫名。不过,在她内心深处,还存在一丝戒备。她总觉得,高高在上的王府福晋,不应该用这样和蔼可亲的态度对她。况且,皓祯公子好像还因为她挨了板子。福晋她……不是应该很敌视自己的么?
很快,白吟霜心中的疑惑就得到了解释,福晋果然不是表面上那么可亲的。到贝勒府的头一天,安顿好之后,她便请求去照顾皓祯。可是被福晋淡淡地驳回了,“吟霜,我们家也是亲贵门第,不是什么人都能在主子身边伺候的。你先去学规矩,学好了再说。”
于是,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亮的时候,白吟霜就被四个年长的嬷嬷叫起来,开始学习规矩。这四个嬷嬷是雪如特意为白吟霜准备的,每一个都各有调.教人的绝活。说起折腾人来,除了宫里特殊地方出来的,就没有比她们几个手段更多的了。
白吟霜不知道别人的规矩是怎么学的,但是她学规矩的历程却悲惨地生不如死。脚上穿惯了的绣花鞋,被换成了沉重的花盆底鞋,白吟霜开始时甚至觉得抬不起脚来。也不给她适应的时间,嬷嬷们的调.教生涯就开始了,白吟霜苦不堪言的日子也开始了。
第一项就是学站。听着好像很简单,站谁还能不会啊。可穿着四五寸高的旗鞋,白吟霜本就摇摇晃晃的,偏偏嬷嬷还弄了盆水让她顶在头顶。这些嬷嬷也是坏得很,不用凉水用的是开水不说,每看到水温下降了,都要再添些开水进去,及加重分量,又提高温度。
光是站,白吟霜就整整学了五天才过关,浑身上下被烫的每一块好皮,就连那张俏脸也没能幸免。雪如对着她还是很慈祥,好吃好喝好药的养着她,还握着她的手安慰:“吟霜,你也别怪我心狠,学规矩就是这么严格,旗人家的女儿都是这么过来的。”
这话说得,白吟霜一点也不信。若她是雪如福晋的女儿,福晋难道能舍得自己女儿吃这种苦?能让这些嬷嬷如此磋磨自己的女儿?可自己现在已经入了人家的府邸,想出去可就太难了。白吟霜只好泪汪汪地回道:“福晋,吟霜一定好好学,争取早日到皓祯公子身边伺候。”
学完了站就开始学走,这要求就更严格了。步子迈大了要挨抽,迈小了还是要挨抽;旗袍起伏打了挨抽,身子不够婀娜还是挨抽……时不时还有嬷嬷从后面对着她的膝窝就是一脚,要能站住不摇晃才算过关,不然还是挨抽。几天下来,白吟霜又获得了一身鞭痕。
随着学习越来越深入,白吟霜慢慢就变了样子。当然,这种改变并不是越变越好,而是朝着另一个方向狂奔不止。这些改变,白吟霜本人并没注意到,反而是旁观者看得一清二楚。为什么?雪如没给她准备径自,连洗脸的帕子都是拧好了才递给她的,想照照洗脸水都不得。
白吟霜就是觉得自己最近有些太胖了,原本娇小纤细的身材起码胖了一圈。可是她也没办法控制,现在每天的活动量太大,导致她胃口大开。按说也不该胖这么多,可是她现在好像喝水也会胖一样,身材就跟吹起似的涨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