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野调查研究最忌讳就是对于研究对象放入太多感情,而那几个月阿昂的模样却让我对于想帮助他的心思一直不断扩大,为了防止自己在继续破坏研究所需要的冷静和旁观者的角色。我问南哥是否可以换个地方抽查继续研究的全面性,南哥说他会安排,叫至少到月底。
放假日又陪阿昂喝了几杯酒,他酒量真的不行。将他带回家后,我婉拒了他留下来继续喝的邀约,怕是自己又念起他那失态时让我无法把持住的样貌。我开了自己的车顺著记忆和招牌名字找到阿昂弟弟的麵包店。
「对不起,我们休息了。」在我进门的时候,那位女生店员这样对我说。
「店长在吗?我找他。」我说。
「请问你是……」女店员问。
「我昂哥的朋友,找他弟弟问些事。」我说,就见那女店员似乎懂得我是什么来头,眼神突然变得小心翼翼,她点点头对我说:「那你等一下,抱歉我问一下我们店长。先生,你要不要喝杯水?」
过了一阵子,我才看见上次那高高的麵包师傅走出来,正是上次开车来阿昂跟我说的他弟弟。我以为他会跟我表明身分,没想到他却说:「我们店长今天人不在店裡,你有什么事情我们可以帮他转达。」
「这样喔,我是想买些点麵包给昂哥,不然我怕他以后吃不到。」我说。
「先生你,你什…什么意思?」麵包师傅被我故意说的话,弄得有些著急。
「看来人不在马是缘分啦,歹势我之后不会再来了。」
我假装要走,来挡我的不是麵包师傅是那位女店员,麵包师傅叫住那店员的名字,我看到那女生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对麵包师傅摇头,转头对我说:「先生不好意思,我还是希望可以转达事情让我店长知道,阿、阿昂哥的状况。」
「不,这事情我想当面跟你们店长聊,他不在也没办法。」我说完就要出门,这次抓住我手臂的是刚刚那麵包师傅,我看到他脸的样子,看来阿昂有个好弟弟。麵包师傅看著我跟我说:「先生,可以借一步说话吗?」
在烹饪室只有我跟他两个人,麵包师傅这才开口跟我说:「这位大哥,刚刚不好意思,我哥他……」
「放心,我是你哥朋友,他很好。只是有件事我想当面问问你……」
以前阿昂弟弟在夜市摆摊的时候,曾经因为阿昂去帮忙被人找碴过,还有麵包店刚做的时候也因为背景太複杂被革职换了好几家,甚至过去的朋友和女朋友也有被人骚扰而导致弟弟原本生活圈与大家逐渐有了距离。
「我知道他来得时候都会停在服饰店那前面看,因为他怕像以前一样只要他出现,也许谁看他不爽就来找麻烦。但我认为我哥已经牺牲很多东西,没有必要连跟我们聚在一起的机会都没有。」我听阿昂的弟弟这样说起他哥哥。
我希望哥哥有空可以回来,不要在意给我们添麻烦。
南哥那边没消息,我继续跟著阿昂,这天我跟阿昂接到会馆通知去扛个小姐回去,一到会馆就见那会馆裡面小姐被同房的两位抬出来,那小姐神智不清,阿昂跟我把人扛到车子上,才刚把小姐带上车,阿昂就又跑回会馆,我要跟著进去就被阿昂推回去,我看他恶狠狠把我按著车子旁说了句:「哩故掐!卖堆来。(你顾车!别跟来。)」
说完人衝上去,我还傻傻的站在下面,就听到阿昂操髒话的走下来,另外几位穿得像是服务生的年轻人拉著像是要跟他解释,但阿昂手一甩把人甩到地上,一个小姐赶快来劝,跟我外头的我使眼色,我赶紧进去拉住阿昂,把他拖上车。在车上阿昂边开车边讲著电话,人气急败坏,带著蓝芽在那边跟电话另一头的人大小声。
「哩挖吹哩来ㄟ头机刚,挖就叫哩爱注意卖齁小假家丢「燕窝」,弄无勒尬林杯信道,出歹事啊驾来哭啊!叫啊!嘿丢!挖塌度啊没问哩,哩明栽啊今哩郎客屋爱「唱摇」!为啥无注意!嘿丢!你母栽?干你老师!小姐家毒吸卖害死挖就丢啊喔!你娘基掰!嘎栽小莉尬挖熟啦,抠我救郎,哩贼领班咖勒吸污啥露用!(你我带进来的头一天,我就叫你注意不要让小姐吃到「燕窝」,都没在听老子说的,等出事才在那边哭啊!叫啊!对!我刚刚没问你,你明知今天客人有要「唱摇」!为什么没注意!对!你不知道?干你老师!小姐吃毒是要害死我就对了啊!你娘肏你!还好小莉跟我很熟,call我救人,你这领班站那是有什么作用!)」
「面!哩卖就小莉阿西妈妈桑来帮哩求!母面挖负这、挖负这就尬价贺听啦,哩挖欻出来欸郎!小价出歹志,弄无贺就出郎命!巄吸有杯木ㄟ郎!哩贴啥陪郎!哩冈栽哩起监压哩人生就害聊聊啊!昂哥刚屋叫你排!神经鳖喔!做哩欸康盔啦!干!(不用!你不用叫小莉还是妈妈桑来帮你求情!不用我负责、我负责叫那么好听啦,你我带出来的人啦!小姐出事情,弄不好就出人命!都是有父母的啦!你拿什么陪人!你知道进监狱你人生就坏光光啊!昂哥有叫你背吗!神经病喔!做你的工作啦!干!)」
阿昂在红灯紧急煞车,我坐在后座看著那在茫的小姐,阿昂立刻就跟我说:「茂仔,哩帮挖看卖贼小价系「打管仔走水路」压系「开桶」,帮挖间扎。挖今马卖送起配合ㄟ病院,医生ㄟ问。(茂仔,你帮我看这小姐是「打管子走水路」还是「开桶」,帮我检查。我现在要去送去配合的医院,医生会问。)」
「打管仔」俗称「走水路」,是指用毒者从血管注入毒品进去,而另个「开桶」的说法则是从鼠蹊部位来注射毒品。看我不懂阿昂跟我解释,而解释的同时阿昂还困惑说:你是真的不知?还是假单纯?我用国外都以英文代号来解释蒙混过去,用几句商用英文呼弄阿昂,阿昂好似也不真的要管我会不会,叫我检查小姐要紧。
看下体、手臂、大腿最后在内侧找到走水路的痕迹。阿昂跟我开到所谓的「医院」前面,我看见的是一间全部都用帘幕遮蔽,上头只写著诊所两字的地方。没能给我迟疑,我和阿昂就把小姐抬进去。进去诊所后奇怪的是当护士小姐看到阿昂的脸,马上就知道是什么事情,马上把我们请进去。
「基间尬温头ㄟ屋合作,今勒百屋小价齁崊酒疯ㄟ郎客用菸灰缸趴尬头劳辉,低价缝好几针,嘿哭尬无够难听。出来赚皮肉金那有驾简单,胎槓轻鬆赚,价喝康,啊挖那没变性起做?巄喔。(这间跟我们上头有合作,上次是小姐被发酒疯的客人用菸灰缸打到头流血,来这缝好几针,那哭声哭得够难听的。出来赚皮肉钱那有那么简单,陪聊天轻鬆赚,这么好康,那我怎不变性去做?蠢喔。)」
「呵。」听到阿昂边骂边担心那些比他年轻的刚出社会的大学生年轻人,我不知道该说这人刀子嘴豆腐心,还是那从小扛家记所领悟的心得,我就觉得这人是披著黑道背景的好人。
见我笑,阿昂不懂直接一句:「茂仔,你笑啥啦?(茂仔,你笑什么?)」
「笑你缘头啦!(笑你帅啊!)」
「干!咖正经欸。(干!正经一点。)」阿昂听我乱说,今天才难得笑出声。
小姐没事,留在诊所,阿昂写资料打电话跟他上面巧。这时候医护员小姐走了进来,看我在点菸,就也跟我要一根问:「没看过你,新来的。」
「嗯。」
「阿昂带ㄟ郎?」
「不,南哥介绍。」
「喔,也是。看你跟他感觉起来就没像。」
跟护理师的话到这裡没有继续下去,我跟阿昂开车,我本以为要回去会馆继续工作,但阿昂却开去小摊贩,我问他工作呢?阿昂说:「面顶家邱,温免管。价消邀?(上面接手,我们不用管。吃宵夜?)」
吃饱阿昂把车开到晚上学校外头停车格,四周没声音,我们俩个倒在车上,看著那无聊的二十四小时新闻。阿昂打了个呵欠把车坐椅背向后移,抬起脚来是我的黑色皮鞋。我盯著他脚下皮鞋看,果然老样子没有袜子,阿昂看我一直看著我送他的黑色皮鞋,说:「哩卖吼悔,讲卖韩哩喔。(你不可以反悔,说要还你。)」
「不,我是想说怎么那么刚好。」我把脚下的鞋子脱下来拿给阿昂看,那是阿昂跟我交换的皮鞋,阿昂看到我把鞋子放在他眼前,吞了口口水,我故意观察他这样的表情,还有那下体的变化,今天阿昂穿著休閒短裤瞬间有点起色,看那形状,我立即就知道他又没穿内裤出门。
「哩调刚ㄟ,茂仔。卖衝康挖啦。(你故意的,茂仔。不要弄我。)」阿昂看我拿到他眼前的鞋子,我相信他一定已经闻到他最喜欢的小牛皮味道,还有那淡淡的鞋臭味。我看他说著不要,那下体的状态却越来越好。我把鞋子收回来,阿昂鬆了口气。
「你喜欢这种的。」我说。
「那屋!(哪有!)」阿昂反驳。
「还是你喜欢黑鞋?」我学他把脚翘上来看著他的黑皮鞋问。
「没啦,只系挖、挖马母知按爪讲……想丢基种感觉,就…(没有,只是我、我也不知到要怎么说……想到这种感觉,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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