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我们学校地下室的鬼魂们,经常做腐败的蛋糕,长绿毛就算了,还能够看见蛆。”赫敏如此和我说着,我咽了咽口水,大口地咬下了我的抹茶蛋糕。
“说实话,您是怎么说服泰特的?”莫丽拉给我倒咖啡的时候,轻声细问。我说:“德拉科说服他的,原因我不知道。我想他也不会告诉我了。”
莫丽拉瞧了在院子里头和瓦奥莱特说话的德拉科,道:“唔,这个孩子,我能够看得出来,他有很不一样的身世。”
我一愣,对莫丽拉道:“你知道点什么?”
“其实一个有资历的女仆,很容易分辨出人和人的区别。作为女管家,我的眼睛看遍任何身份的人,轻易地把他从你们之中挑了出来。比如,虽然他的衣服和你们都一样,可他对系扣非常讲究,在壁炉边烤得再热,也没有您那样卷起裤脚,拉开领子的样子,或者犹如格兰杰小姐那般不停打哈欠的习惯。他会始终一丝不苟地扣紧自己的衣扣,轻轻地喝咖啡,偶尔玩玩手里的扑克来提神。”
的确如此。美国的壁炉热得让人不好受。阿瑞斯为了“消暑”可没有少解开扣子。
“同时,他会用一种很古老的方式摆放刀叉,刀尖从来不直直地对着对面的人。这在某个时代是很特别的敬礼,而且只有某个阶层的人会这么做。还有,他从来不去佣人的房间。我知道你们去过三楼了。”
莫丽拉低声道:“每个古堡有每个古堡的规定,但是通用的是不去仆人的住所。所以我没有在自己屋子里闻过他的味道。”
原来如此。
“所以,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泰特为什么会突然听德拉科的话放弃和我们较真?”
“不,那只说明马上要离开一位真正的贵公子,继续照料这些出身低微的所谓主人们,让我觉得很忧伤。”
莫丽拉露出一副百无聊赖的脸擦着玻璃杯,显得那样地无趣。我耸耸肩,只是喝我的咖啡。说到底莫丽拉不过就是个女人,爱八卦,崇尚奢侈品,偶尔还幻想着皇权什么的。
“噢,对了。你知道德拉科知道的泰特的秘密是什么吗?”
无比好奇之间,我私下里偷偷问莫丽拉,莫丽拉乐了:“我知道还会问您?”
我一愣:“噢,不好意思,我忘记你刚才还在问我了。”
可话才落下,莫丽拉转而妩媚一笑,道:“事实上我知道,只是想套话确认一下我们的认识是否达成一致而已。”
“那你愿意告诉我?”
“当然不。泰特不会希望我说的。”
好吧,既然如此,我只能忍着了。这位奶奶级的阿姨,最后走前还要调`戏我一下。
***
说实话,我的抹茶蛋糕真的有问题。
吃过后,我上厕所拉了好几回,直到大家行李都搬好,不停地召唤我的时候,我还在厕所蹲着。莫丽拉不停地闻着我的那蛋糕盘子,疑惑地说没问题啊,我只能说自己可能夜里着凉了。
捂着肚子,我坐上了车,这时候德拉科也上来了,赫敏和本则坐在前头。
无论我们要通过什么方式去另外一个世界,对于本这个人类而言,还是要做做样子的。我们骗他说要坐车去飞机场,所以就要先开一会儿子车才像话。
“肚子疼?”德拉科关切地问我,我一脸尴尬,摆摆手道:“估计昨天晚上张口喝风了。”
德拉科紧忙替我揉了揉,然后道:“刚才,我和瓦奥莱特告别了。”
我苦笑道:“得了,你肯定不会告诉我你说了什么。我知道的。”
德拉科瞥我一眼,道:“你就那么想知道?”
我即刻道:“当然。你不知道昨天晚上我想你和泰特说的那个秘密想得失眠了吗?老天,虽然顺利地让泰特不纠缠我们了,也带走了本,但是我必须发誓你的一些奇怪举动让我很头疼。我觉得我今天晚上肯定又睡不好。”
我这一腔抱怨的话让德拉科吐了口气,他突然安静了下来。
他双手交叉,眼睛直直地看着大拇指,娴静的面容更加地俊美,但是也充满了更多的顾虑之色。许久他才开口。
“我就问你,阿瑞斯,住了两天,你对这家人最大的感触是什么?”
“感触?”我一愣:“算了吧,我一直在想怎么保护你和赫敏,还有怎么防备恐怖故事里头的鬼魂们,哪里有时间去感悟人生。”
“你对他们的家庭关系没有看法么?”
我再一愣:“还真没注意。”
德拉科耸耸肩。
他打量前方的赫敏和本一阵后,凑到我耳边道:“我必须要告诉你,那天在三楼对我着我打`飞`机的男人就是本,那只所谓的小丑是我捏造的。”
我几乎吞下自己的舌头:“什么?!”
而德拉科继续道:“而本捏造了他看见穿着小丑装的我诱惑他的故事,我也没反驳。更有——你看见的小丑瓦奥莱特,也的确是她本人,只有赫敏看见的薇薇安是真的小丑。”
我猛然怔住了:“什么?!瓦奥莱特是本人?可是……她换装怎么能那么快?还有她为什么要打我?!”
德拉科没正面回答我这个问题,
只是徐徐地道:
“这个家里有三口人,妈妈因为丈夫的出轨而伤心透顶,整天除了悲秋伤月就是挖掘丈夫的隐私。爸爸则是个管不住自己下`身的雄性动物,答应自己老婆不会再出轨,但是事实上他一直保持和情妇的联系,甚至到现在还对坐在车后座的男巫意图不轨。”
“什么?!这混蛋他竟然敢!”我登时将脸鼓成一个球,德拉科则拍我一下,示意我不要反应那么大,并且淡淡地道:“知道吗,阿瑞斯,瓦奥莱特已经十六天没有去上学了,那是足足半个月的时间,可她的父母没有一个人注意到这件事。”
我道:“然后?难道说,这就是你和泰特的秘密?因为你发现瓦奥莱特逃学了,泰特害怕你说出去才要杀掉我们?”
德拉科的嘴角一抽,用一种很无语的表情盯着我,咬牙切齿地道:“阿瑞斯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白痴?”
我咳嗽一声:“那是为什么泰特和我们这么过不去?”
德拉科没说话。
他只是突然转身,透过车后玻璃看向远处的别墅大门。看他聚精会神的样子,我也紧忙瞧去,这时除了看见送车的薇薇安和瓦奥莱特,我还愕然地发现了正站在瓦奥莱特身边的泰特!
“他怎么会来的?”
“不,他只是陪伴瓦奥莱特。”
“不,我的意思是,我居然在大白天看见了他!”
德拉科哈哈一笑:“恭喜你能力有所提高了。”
我傻眼了。好半晌只是把注意力放在了泰特来了这件事上。
“他想干嘛?”
德拉科道:“要研究泰特,就要研究瓦奥莱特。”
听见德拉科的话,我又看向瓦奥莱特,这时又发现了一个让我震惊的事。
我愕然发现,瓦奥莱特的脚下,没有影子!!
我以为自己看错了,擦了好几遍眼睛再看,可始终没看见。
“怎么回事……?瓦奥莱特没有影子,这意味着?”
德拉科又坐回原位,这才和我讲了起来。
“在我们来的第一天,泰特就非常紧张。知道为什么么?因为我们这群‘该死’的巫师里有人能够在大白天见鬼。所以他见到我就紧随不放,还斥骂我勾引瓦奥莱特。目的就是赶我走。”
我惊然道:“这是因为那个?瓦奥莱特没有影子?”
德拉科一点头:“对的,事实上,瓦奥莱特已经死了。而且死了很久了。”
我目瞪口呆:“怎么可能……我看她很正常啊,而且她的父母就没有一点发现?”
“发现什么?他们每天为自己的那些破事着急上火,根本不知道他们的女儿到底在想什么。就好像我的爸爸妈妈一样,每天忙着怎么讨好上头那个老头,还有对要参加舞会的衣服挑三拣四,以及唠叨家里每年的支出与收益,我爸爸关心他衣服扣的颜色甚至超过我……如果我是个鬼魂,他们肯定无人知晓。”
我心中难受极了,而德拉科继续道:
“正是为此,瓦奥莱特是个可怜人。”
“她是自杀的?”
“嗯,父母整天争吵,在学校被人虐待,老师的漠视,都深深刺痛她的心。后来她将自己反锁,吞下了大量的安眠药自杀了。泰特后来私下告诉我——就在你吃蛋糕的时候,他说他其实想要救她的,可惜来不及。她死了以后,泰特担心她知道真相了会害怕,就把她的尸体藏在了地下室,假装她没死一样和她一起玩。可叹她爸爸带着情妇在地下室打`炮那么多次,却从来未曾注意到女儿的尸体不过离自己几米远。”
“这么说,瓦奥莱特还不知道自己死了?”
“是的。”
“那么,泰特也是为了不让别人知道这件事才和我们做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