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爷爷。”孙微道，“我这边还在看他们的直播，苏时秦那边已经结束了，但是其他人还在继续。”
听她这么说，孙复阳突然心念一转，他是否也该去看看，也许能从中找到什么规律和线索。
他找来助理帮他连上魏祁的直播间，他进入频道的时候正好看到张玺推开超市门，一群蝙蝠飞出来的场景。
本来吧，天下这种小超市千千万，都长得差不多。可是孙复阳在看到这个超市的时候却蓦然瞪大了眼睛。
不行，不能让他们进去！
他十分庆幸自己选择了来看直播，马上叫助理联系节目组，叫他们停止节目录制，可是那边表示他们节目根本就还没始录制啊，现在都是嘉宾们自己在直播呢。
助理又把电话打给直播平台，要求立刻停止直播。可是这个直播平台是隶属于蝉鸣的，根本不会听孙复阳的话。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要求超市主人把这群人赶出去了，可是那边电话接起来后却是一头雾水：“啊？我这里没有你说的那四个人啊，都是来买东西的散客，蝙蝠？我们超市哪里来的蝙蝠？后院？后院也没人去啊。放心吧，有我在，不会让人进后院的。”
孙复阳阴沉着脸，快速掐算一番，可是什么都算不出来，这一定是那个姓苏的小鬼搞的鬼！
他就想不明白了，他明明都收手了，怎么苏时秦还是要跟他对着干，还有邹罡和易圣，他们到底是怎么认识苏时秦的？
不过幸好孙复阳还有一颗潜在的棋子，他又给孙枫打电话，他在直播间看到孙枫是跟那几个人在一起的，只要孙枫带着这几个人离开，那么超市里的秘密也就不会有曝光的危险。
万万没想到，不管怎么打，用什么姿势打，孙枫的电话就是打不通，孙复阳简直要怀疑他们是不是去了另一个世界。
不过还好，作为他的徒弟，孙枫应该知道怎么做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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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枫不知道该怎么做。
他又没来过这里，他怎么知道里面有什么。
虽然他是孙复阳的徒弟，但又不是最亲的那一个，也不是他们本家的人，只是恰好也姓孙而已，孙家的核心秘密他最多就略知一二，大概知道在国内哪个点有什么保护孙家的阵法，再多就不知道了。
所以他一脸好奇地跟在张玺身后，还试图不断拍他的马屁。
“张天师我发现你有两下子啊，敢问您师从何处，怎么跟苏导认识的啊。”
张玺似笑非笑看他一眼：“你早饭没吃吧，饿不饿，这超市好像还有点吃的呢，要是等下其他几组通灵师来了可能就要被抢完了。”
被他一说孙枫立刻就觉得饿了，也不顾超市黑灯瞎火的越往里就越黑，一个劲往包里塞吃的，谁知道这个弱智节目要拍到什么时候，其间还不能回家。
那边云昕霖也早就在开始塞货架上的东西，不过他一只手还要拿手机，就显得慢很多。
只是超市里太暗里，直播间的粉丝都表示什么都看不到，包括孙复阳。
他刚才给超市店长打电话，就算在电话这头都能听到那边超市人声嘈杂，所以店长肯定是在店里的，可是直播间这个一模一样的超市，的的确确没有人。
孙复阳有点搞糊涂了，一边又气孙枫个傻子，不管怎么样赶紧把这群人给赶出去再说！
孙枫跟孙复阳一点心电感应都没有，还在拼命塞吃的，只是他塞着塞着突然觉得脚边多了个什么东西，他停下手中动作，低头一看，黑暗中对上一双绿油油的眼睛。
孙枫：“什么东西？”
他条件反射往后跳开，拿出口袋里手机往下照，一只罗威纳犬正蹲在货架旁看着他。
“怎么了？”云昕霖闻声赶来，他看到地上的狗也吓了一跳，“哪里来的狗？”
这狗从他们进来到现在难道一直默默蹲在这里？也没听它叫唤。
这狗并不理他们，直到张玺走过来，它才纡尊降贵地站起来朝着张玺摇尾巴，然后小跑上前咬住张玺的裤脚把他往一个地方拉。
“哎哟，狗哥，你轻点，我裤子要被你咬破了。”
张玺无奈地跟着罗威纳往超市后方的小院走去，魏祁要拍张玺，自然也就跟上去了。
孙枫和云昕霖对视一眼，决定也跟上去看看。
“靠！”孙复阳在超市后门打开那一瞬，终于忍不住骂了句脏话，这无疑就是那家超市！他终于坐不住了，决定亲自前往那家超市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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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时秦合上《众神谱》，皱着眉咬自己的食指，他思索了一会，又把书翻过来，封面封底P2，P3都没有写作者的名字。
他忍不住问法宝：“你知道这书谁写的吗？”
法宝说了一个他意想不到的名字：“涂山氏。”
苏时秦转头去看顾越泽，顾越泽正在画一个阵法，阵中心放着一截不知道是什么物种的白骨。
闻言他也抬起头，看向苏时秦手中的书：“这是拍完《白色冰原》后的奖励？”
说起这个苏时秦当时只顾沉浸在尾巴长回来的喜悦中，压根就没注意还有这么一本书，第二天起来看到这书的时候还以为是顾越泽从哪里买来的呢，也就闲暇的时候偶尔翻翻，法宝也坏心眼的不提醒他。
“我也是最近才发现。”苏时秦蹭到他身边蹲下，酒店的房间还算大，只是为了不踩到地上的阵苏时秦不得不蹲在角落，“从雪山回来后，我就一直在想那个被镇压的东西，开始我们都以为是某个凶兽，但是我最近翻众神谱，却觉得有很多疑惑。”
顿了顿，他又把书哗啦啦地翻开，翻到了记载着混沌的那一页：“这里的记载跟山海经上的不一样，山海经是谁写的至今无人知晓，但是我不知道这本《众神谱》竟然是涂山氏写的。如果我猜的没有错的话，涂山氏现在跟我在做一样的事情，或者说他通过法宝让我跟他做一样的事情，为什么他让我拍电影，拍电视剧，还要那么高的收视率，而且在达成要求以后，法宝说是真的可以改变那些人的命运，我是不是可以猜测，这一切都是为了信念之力。”
苏时秦说完又低头看混沌：“假设山海经和众神谱的记载都没有错，那么只有一个可能。”苏时秦看向一直认真注视他的顾越泽，“涂山氏通过他拍的电影，改变了混沌的命运。《山海经》是过去，《众神谱》是现在。”
第97章 混沌骨
苏时秦一直怀疑被封在灵玉下的那具尸骨是混沌的。
《山海经》上说, 混沌住在天山, 是没有五官的, 样子奇怪的就像一个黄皮口袋，长着六只脚和四只翅膀，浑身都是火红色的毛。
倏和忽是混沌的好朋友，这两货想混沌对我们这么好, 我们是不是应该回报一下呢, 于是他们看混沌没有七窍, 就决定帮他把七窍凿出来, 每天凿一窍, 等七日凿完，混沌挂了。
倏忽傻了。
山海经的记载就到这里没然后了。
而《众神谱》上却说，混沌死后尸骨埋在天山之巅，倏忽找来女娲补天时候留下来的五彩石滋养混沌神魂, 只要时间足够, 混沌就能重生。
为什么说《山海经》是过去，苏时秦觉得山海经上的事是在几千几万年以前真正发生过的, 上面的记载的神也好妖怪也好, 有些死了，有些退隐了，有些消失了。
抛开那些挂了的不说, 《众神谱》为什么为什么要把一些退隐和莫名消失了的结局也修改上去？
甚至有些写着待定。
所以苏时秦猜测《众神谱》是现在，因为他觉得涂山氏正在试图用信念之力修改神妖魔的结局。他在浩瀚的星系中拍着自己的电影，试图以一己之力收集整个宇宙中的信念之力, 让他的观众们相信电影中的一切。
苏时秦有些明白法宝的目的。
收视率越高，或者说票房越高，那么就说明看他作品的人就越多，影响也就越大，传播的远了，相信这个故事的人也就越多了，就算不是人人都信，但是基数大了，多多少少肯定会有人信的。
人类的信念之力如此恐怖，想要通过电影来改变原本神妖魔的结局，并非不可能。
可是涂山氏为什么要这么做，众神不是早已离开这个世界了吗？
他才从那个真正的青丘回来，那里的一切都仿佛历历在目。
大洪水，参与过涿鹿之战和帮助过大禹治水的应龙，与世隔绝的青丘……
苏时秦一时间有些陷入自己的思绪难以自拔。直到顾越泽轻轻摸了摸他的脸，他才回过神来。
顾越泽示意苏时秦继续看直播，苏时秦放下书，拿出手机，他的号还挂在魏祁的直播房间里，这个时候，那只罗威纳正在超市后院的一棵树下拼命刨土，两只前爪快到飞起，没一会就刨出了一个浅坑。
除了张玺其他三个人都有点茫然。
“它是不是要拉屎了啊，不然刨坑干嘛？”魏祁对着罗威纳来了个特写。
张玺蹲下身去，这时候罗威纳已经放慢了速度，它用单爪刨了几下，就冲张玺叫了两声。
张玺从它爪子底下看到一截白骨。他轻轻拨开白骨上的泥土，把它捞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