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令人头疼的是,这些人是四处聚集起来的乌合之众,拿钱办事没有章法,根本审不出具体的幕后主使是谁。好不容易从船上逮了条漏网之鱼,被陆元帅差副官扔进大牢里,用车鞭子伺候了半天,能够问出的消息也是少的可怜。
“漏网之鱼”说他们在船上基本没有见到什么日本人,大多数时候都归庆哥管,一切都听庆哥的吩咐行动。而“庆哥”其人——也就是那位跳江逃跑的刀疤脸,听说只不过比他们的地位高了一级,本质上还是个听上头差遣的傀儡。
人赖的干净,船跑不了,陆元帅把矛头对准了日本人,要领事馆的行政人员出来“给个交代”。
而此事因为暗中牵涉到了三浦家的关系,理所当然受到了日本领事馆的庇护。日本官方不仅严密封口船只来源,还倒打一耙,声称事情的□□起源于中国军官的生活私斗,自己也是无辜受害者,雷声大雨点小地争据了一番,把责任撇得干干净净。
陆元帅没捉到狐狸反惹一身骚,心里很不痛快,当即坐在椅子上痛骂了半天的“小日本儿”。
陆流云回到家里全须全尾地洗了个澡。他有气无力地趴在浴缸边上,正准备拿干毛巾擦头发,无意间低头一瞥,发现自己换下来的衣服上,乌糟糟的一道泥印一道血迹。于是重新泡回热水里,抱着胳膊自己把自己嫌弃得打了个寒颤。
等到他换上睡袍怏怏走出来的时候,周衡西却还没有离开,人站在他的房间里饶有兴趣地绕着书架打转。陆流云懒得管他,拢了拢身上的睡袍,拖沓着步子走到桌子前,端起瓷杯往嘴里灌进去一口热咖啡。
周衡西知道陆流云不是多爱读书的人,今日一见,则觉得用“不爱读正经书”来形容他是更为贴切。
陆流云的书架很杂,只有扔在角落里的一小堆文学名著是没开封的样子货。其他的小到期刊周报大到西洋杂志,从上到下毫无章法地摆了个眼花缭乱,并且中间还若隐若现地夹带了几册内容奔放的小摊□□。
周衡西目光锁定在架子最下层的书摞里,准确无误地抽出一本当下时兴的风情杂志。
他拿在手里翻了两页便看到了一篇图文并茂的露骨文章,足见该书的尺度算得上是令人咋舌。于是他手里举着杂志,转头对陆流云调笑道,“小三爷,你平时就这么明目张胆地躲在家里耍流氓?”
陆流云端着杯子莫名其妙地回头看他,发现自己的收藏已然到了别人手里,脸不红心不跳地从鼻子里歪哼了一声,认为周衡西少见多怪。他低头往嘴里又灌了一口热咖啡,忍不住在心里暗戳戳地想,小时候那么机灵的人,大了怎么就成了个闷葫芦呢。
思念至此,他不假思索地开口说道,“书架最上面一层放在左上角的书册里,有一本西洋杂志。那里面有个电影明星跟你长得差不多是同款类型,我想耍流氓嘛,也得对着那本才行啊。”
“哦,是吗?”周衡西把手里的杂志放回原处,解开衬衫领口的两粒纽扣踱步到陆流云面前,低头向他问道,“可是我有个不明白的地方,你想耍流氓的话,我本人不是就在这里吗?”
陆流云目光伸到周衡西的衣领里,瞟了那匀称挺秀的锁骨一眼,脑子里自动联想出这人衣摆下强健有力的腹肌。他脸上贼兮兮一笑,伶牙俐齿道,“周衡西,你的身材好像很不错嘛。”
“嗯,我知道。”
周衡西在这时候表现的相当淡定,居然主动接住了他的话茬。陆流云挑了挑眉,觉得有些出乎意料。这人一本正经的时候,总让他忍不住想去撩拨,偶而坦然一次露出腹黑原形时,反倒让他无所适从起来。
陆流云不好意思继续耍无赖,干巴巴地咳了一声,“我随便说说嘛,你还真好意思答应。”
周衡西不置可否地抬头深深看了他一眼,声音低沉道,“要不然让你过来亲眼验证一下?”
第17章 心安(2)
陆流云不说话了,他有贼心没贼胆,只敢嘴上玩玩火,别人跟他来真的立马就露怯,周衡西治的就是他这个无赖毛病。
周衡西走到桌前把人拎起来往床上一放,陆流云想跑被他压在被子上起不来身。周衡西单跪在床上分开他的两条腿,左手按着他的肩膀,右手慢条斯理地去解自己的衬衫扣子。
“怎么了,你属蜜蜂的吗,把人招惹完就想跑?”陆流云不甘心呈现出这样一个不体面的弱势姿态,歪着脑袋躺在床上扭扭扭,作怪未遂被周衡西一把扳正了身体。
“周衡西,你躺在下面也可以解扣子,干嘛非要压着我?”陆流云张牙舞爪表示抗议。
周衡西轻飘飘地解开衬衫上的最后一粒扣子,抬起他的下巴,用行动做了回答。
陆流云紧张地舔了舔嘴唇,把他衬衫下的好风光一览无遗。周衡西松开对陆流云的钳制,把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腰腹处,近距离感受了一下自己引以为傲的紧实肌肉。
“这练的可以啊。”陆流云红着脸发出由衷地惊叹,两只手贴上他的腹肌开始不规矩地摸了起来。周衡西被他骚扰得心里一乱,伸手把他的睡袍带子一扯,顺势把陆流云的两只手绑在了头顶。
“哎,不带这样的。”陆流云扭着身子表示抗议,穿在身上的宽松睡袍没了腰带的束缚,在周衡西面前来了个门户大开。
春光乍泄的小甜粽成了个雪白的糯米人儿,毫不费力地勾起了周衡西压在心底的蠢蠢欲动,他揉面团似的把陆流云搓成了软绵绵的雪糍粑。
“你知道我今天有多担心你吗?”周衡西靠在他身上呼吸粗重,“如果不是大帅的人回来通知在民俗大街把你们跟丢了,我不放心提前出去做了个准备,你还能这么活蹦乱跳?”
陆流云刚想说话,脖子上被他咬了一口,疼的哧溜一吸气,耳边传来周衡西心有余悸的声音,“到处都找不到你,我都快疯了。”
陆流云自知理亏,感觉现在说什么也不对,索性闭上嘴,任由周衡西拿捏。
“哎哟。”冷不防额头上被敲了一记狠的,他吃痛地揉了揉脑袋,这时才发现周衡西已经把自己的手给解开了。
“衡西哥,我错了。”他像八爪鱼一样跳起来扒住周衡西,睁着水波清亮的大眼珠子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周衡西故意不理他,手上一粒一粒把衬衫上的纽扣重新扣了回去。
“我说真的,下次不敢去不安稳的地方偷偷玩了,再胡闹的话你尽管揍我。”说罢,他撩起睡袍,露出了自己圆润的屁股跟周衡西做保证。
周衡西脸上没绷住,被他这副不正不经的嬉皮模样给逗乐了,一把把陆流云翻过来拽下裤子,往他雪白的屁股蛋儿上“噼啪”招呼了两巴掌。
陆流云捂着屁股作势叫唤,“哎哟哥哥,手里轻点,你把我打坏了可怎么赔。”
“少来讪脸作怪,我看你是机灵鬼上了身,赶明儿让东街口的杨似仙过来给你驱驱邪才好。”
周衡西懒得跟他闹个没正经的,从柜子里丢了两件衣服过来他麻利穿上。陆流云敞着睡袍光溜溜地横在床上,总有办法把他撩得心猿意马。
第18章 混账叔叔(捉虫)
周衡西跟陆流云躲在房间里变着花样插科打诨,然而,远在沈家的杨似仙觉得自己才是真的被鬼上了身。
大醉方醒,他揉了揉磕在床沿上的红肿额头,对着坐在屁股底下的湿褥子犯了难。
天知道他在睡觉的这段时间都发生了什么,反正一觉醒来身上没有一处舒坦,尤其是屁股上面火烧火燎的,像被人打掉了一层油皮,有种说不出来的邪门劲儿。
杨似仙越想越后怕,臊着脸皮把湿褥子偷偷扔进床底下,他抱着胳膊打了个寒噤,心里没来由地觉得这沈家是不能再待。
“天师老弟,不是说好了晚上一起去大舞厅乐一乐吗,你怎么午觉一醒就急着要回家?”
沈老爷自觉人情还没做到位,一看刚巴结来的座上宾闹着要走,这心里头就有点慌。
“沈老哥啊,我酒喝多了有点上头,这会儿醒过来了脑袋还有点晕晕乎乎的,在玩上面实在是有心无力……不如我们改天再约,今天就冒昧要辜负你的一番美意了。”
“哎呀老弟,头疼就再去客房里睡一会儿嘛,这天儿还没黑呢,要上哪儿也不急在一时。”
“不了不了。”
杨似仙脸上陪着笑,摆着手连连跟沈老爷告辞,心想你今天就是拉我去九重天上吃蟠桃,我杨某人也不会应这个请。
沈老爷百般办法留人不住,也就不好再做盛情邀请。他脚步殷殷地走上前,亲自把杨似仙送到大门口,心里悄悄琢磨着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没把人给伺候好。
杨似仙拜别沈老爷,刚出门就灌了一袖子的冷风,然而莫名觉得一身轻松,转眼就把心中的不快忘在了脑后。他脚步轻盈地走在路上,预备到大街上买只热腾腾的大烧鸡回家就酒。
今天的官道上格外热闹,一拨又一拨的大兵扛着枪从马路牙子上闹哄哄地跑过去,看这样子就知道一定是这附近哪儿又出了大事。杨似仙无心管政,悠闲地站在烧鸡铺子门口听做针线的婆娘碎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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