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洋说写完了,陈霄就会把不会的题目拍给苏洋,苏洋写完了晚上回家给陈霄讲。
苏洋说还没写完,陈霄也会把不会的题目拍给苏洋,苏洋写完了卷子然后看陈霄的卷子晚上回家再给陈霄讲。
那么,苏洋有时候就会写出两套卷子,下次晚修就会自己复习课程。
陈霄有时候也是因为懒,因为这种方法就是可以写完两张卷子,下次晚自习可以自娱自乐的干自己喜欢的事。
抽空苏洋也会和谢百川问题。
严飞还是偶尔来找苏洋聊天,但和以前不一样谈学习,只是问最近好吗?你那里天气怎么样这些话。苏洋也会也严飞谈到学习,问严飞学校老师同学,问到严飞就会说都好啊,没什么差别。
苏洋想到严飞枕头边的那本《堂吉诃德》,就问严飞是不是还在看这本书。
“嗯,还没看完,不想看了。”
得到的答复是这样的。
苏洋没看过这本书,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好读完,但是苏洋看书就喜欢看完,实在看不下去了,也会看个结尾。
所以这种叫不叫看完?
苏洋对此保持疑问。
严飞最近回市里比较勤,只要放假就会抽空回来,回来的时候也会顺带去一下苏洋和陈霄这儿。
“什么时候去武汉?”严飞每次走的时候都会问。
苏洋想严飞是不是很寂寞才会这样问,寂寞的味道是什么,苏洋仰头想了想,大概就是王家卫重庆森林里给的那种感觉吧。
学校广播里最近总是播最近湖南台很火的电视剧《一起来看流星雨》里的歌,还有林宥嘉的《神秘嘉宾》专辑,在早餐晚餐空闲的那半个小时到四十分钟的时间里,同学们偶尔会放松下来聊聊偶像剧,聊聊人生理想。
苏洋拍了几张照片,学校的还有同学的,突然间想记录一下这样简单清纯的时光。
拍上一张晚自习下的教室外面走廊,苏洋打开很久没看的博客,发表动态:静默的走廊。
附图。
点进去谢百川主页看,发现并没有更新的动态。
苏洋申请了一个微博账号。
第一个关注的还是苏打绿吴青峰。
苏洋又看了一遍苏打绿08年小巨蛋现场纪实,只有吴青峰的声音可以治愈自己,或许他教会了自己要活成自己喜欢的样子,温柔的推翻这个世界吧。
苏洋月考成绩中规中矩拿了年级第十,自己不太满意,因为想要变得突破更多。
和谢百川的联系,也是断断续续,聊些没轻没重的话,后来苏洋收到过一封谢百川的信件。
上面没写什么,只是学习资料。
从这开始,苏洋和谢百川还是恢复了写信的方式,只不过,寄的就不是单纯的信了,因为开始用快递了,苏洋有时候会在网上买书送给谢百川,谢百川有时候也会买东西送给苏洋,大多时候都是复习资料,有时候,苏洋还会收到一些专辑,自己喜欢的也好,谢百川喜欢的也好,都有。
苏洋每次收到专辑,都会在网上搜索一下价格,看看贵不贵,如果贵,那就贵吧哎,难不成退了不成,自己还喜欢。
收了礼就得还礼,苏洋回礼也会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送一些东西,比方说送了一次比较贵的香水。
打电话就基本没有了,不过苏洋倒是背的出谢百川的电话,自己有一次迷迷糊糊说打电话给爸妈,结果一个号拨给了谢百川,不可思议。
原来每个学校都会有校园霸凌的事件发生。
苏洋班上有个女孩子,因为长得大家觉得不好看,学习成绩不行,就被其他女孩子孤立了,就是这样,只要有一部分开始孤立你,那么这种孤立性就会被传染,在别人的耳朵里你可能还存在着各种陋习,尽管你没有,可她们依然觉得你是怪兽。
女孩每天踩着上课铃声上学,放学也是踩着铃声。
很好,班上有了一个很奇怪准时准点上课下课的怪同学,传言如此。
于是苏洋开始关注起来这个女孩子。
女孩子上课下课都很少与人讲话,安静的干自己的事,苏洋有次经过她课桌,收拾也很干净,桌上正科副科课本的资料分界明显,有点强迫症?嗯?苏洋在课桌缝隙中间发现了一本台湾诗人的诗集,感到很惊讶,因为苏洋也看她的诗集。
诗人叫夏宇,也叫李格弟,台湾的。
“你好,我可以借一下这本书吗?”于是,苏洋在不唐突的情况下问可不可以借这本书。
“呃,可……可以啊。”女孩子不太好意思的说,然后将书递给苏洋。
苏洋并没有理会其他女同学的眼光,只是径直的开始收试卷。
“那……谢谢。”苏洋举起书笑着说,露出牙齿。
嘿嘿,坐在最后一排的好处。
苏洋其实看过其中几篇诗集,比方说《其他》、《你正百无聊赖我正美丽》,还有一个有意思的《连连看》。
苏洋抄了一篇《失明想记起的47件事》给谢百川,并说了下这位诗人。
于是自己也想创作一下,又写下苏洋版《写信》:
《写信》
我东拼西凑,
写给你,
合成一页纸,
等它见到你的时候,
我就住进了你的眼睛,
等你出门时,
我就到了你的城市。
苏洋富有情感的朗读了一遍这首诗,发现还真有那么回事。
完美!
也一并寄给谢百川。
某一周下课,苏洋走到女孩课桌前还书。
“嘿,还你书,谢谢你,没想到你也看台湾这位诗人的书。”苏洋笑着说。
女孩不好意思的说不客气。
“你还有其他书吗?我还想借的看看。”苏洋站着温和的问。
“你喜欢看吗?”女孩有点惊讶的问。
“嗯,挺好看的,我以前也读过她写的一点诗。”苏洋说。
“说不定我们能成为一个好的书友。”苏洋笑嘿嘿的说。
苏洋这一笑,女孩子也不好意思起来,就说自己也还有一些书,可以分享,希望大家一起喜欢。
女孩之后会不定期的给苏洋带书,带杂志,然后渐渐熟络起来。
班上最近有一种传言:
“你们说苏洋和翠花什么关系?走得那么近。”
“我看他们有时候一块儿上学放学。”
“哎,我也看见过几次,有时候是带早餐。”
“苏洋什么时候喜欢和她玩了呀?”
“喂!你是不是喜欢苏洋啊,我看你们俩经常在一起。”
或许,班上的女孩子窃窃私语算得上大广播,不少人都会开始流传出女孩喜欢苏洋的流言。
为什么不说苏洋追女孩,苏洋也觉得奇怪。
她们给女孩起了一个外号,叫翠花。
女孩本名不叫翠花,叫薛姗,却因为嘴边一颗浓黑大痣被喊成翠花,其实翠花也没什么关系,大家就是喜欢这么叫而已。
就和很多口头禅一样,没什么太大的意义,就是喜欢这么叫而已。
苏洋发现了,高中生们就是有一种忸怩的心态,传言中说我喜欢你,那就是我喜欢你。薛姗就是这样,路上有时候看到苏洋就故意走开。
几次来回以后,苏洋问:“你累么?”
“我怕给你带来困扰。”苏洋继续问?
“我……我不是喜欢你……”、“我只是怕给你带来麻烦。”女孩连摆双手摇头的说,然后又更加窘迫的看着苏洋。
不自觉间苏洋脑子里浮现的是夏目那张温柔的脸还有眼,他教苏洋对人温柔。
于是苏洋说:“诶,你知道吗?这世界上的人,传说中都会有一位朋友让另一个朋友,充满疑惑。”
“诶 ?”薛姗疑问脸。
苏洋告诉薛姗人得活的有自己的想法,不去理会不存在的非议就是第一步。
“时间会告诉你答案的,不信可以试试的。”苏洋说。
薛姗后来觉得有点道理,然后不造躲避了,有时候遇上了还会一起聊聊。
每个班上的流言经过时间的发酵蒸熟后就会变成食物,被大家吃进去,然后消化,不是变成一坨屎就是变成一个屁,完了啥都没有。
大家会司空见惯的说哦,薛姗啊,和苏洋玩的挺好的那个。
于是,薛姗就成了苏洋第一个意义上的异性朋友,其实薛姗长的真的不丑,仔细来看,以后嘴巴旁边的痣去掉以后就可以了。
说到嘴巴旁边有个痣,苏洋想起有个叫朱珠的女主持,刚看好像感觉这个人长的有点奇怪,但是奇怪的很舒服。
相处久了,就会发现,那些平时喜欢对人评头品足的人放在学习上好像这就这么回事,对待学习,可以上升到老师的一双鞋子一件衣服,然后学习不好也可以推脱到老师一部分责任,而学习不好的小透明,自己开心就好。
薛姗学习就属于那种中规中矩,但是肯耗费努力的人,上课专心听讲,也会写作业,但是考试就是不行。
薛姗对自己学习很没有自信,而且还会很羡慕苏洋的成绩,几次都说:“我要是像你一样就好啦。”
看着薛姗,苏洋有点想起以前的自己,好学生谈不上,坏学生不挨边,临界感的边缘徘徊,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