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以武力来算,他就算想逃,也逃不出去。这人的武功深不可测,甚至轻易的把他打败。
似乎是怕他不相信,夏宁汝似笑非笑的再次发动攻击:“西门吹雪早上没有发现你,我发现了。”
丘万戴:“……”
“还是自愿吧,就一滴骂我要的不多,”夏宁汝拿起一个莹白光润的瓷杯,对着他晃了晃,“还是自己过来吧。”
“你到底要我的血做什么?”这里也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不会是想要画梅花吧?”
听到他的胡言乱语,夏宁汝也不恼,嘴里还是那句话:“验过了就知道了。”
假设夏宁汝不知道他血液里的秘密,那么如果他死也不给,反倒是让夏宁汝起疑,主要是一滴血也起不了什么大的作用,如果他看起来还那么矫情的话,那么夏宁汝或许就直接暴力取血,还不如相信他只要一滴。
丘万戴痛快的走了过去,慢慢的伸出手,又快速的缩了回来,再次跟他确认道:“你说过只要一滴,不能言而无信。”
夏宁汝似笑非笑的盯着他,“你觉得你有的选择嘛?”
这一刻,丘万戴总觉得对方只用一根手指头就能撵死他。
“这是诚信问题。”丘万戴认真的看着夏宁汝,“既然答应了就得做到,不是吗?”
夏宁汝对他这种拖延时间的方法病没有多少不耐烦,只是轻笑着问道:“你是不是怕疼?”
丘万戴:“……”
丘万戴伸出手,一动不动的瞪着夏宁汝,“说好了只给一滴。”
只不过是轻轻一扎,丘万戴的指尖像是被轻轻刺了一下,夏宁汝看都不看,就将杯子用掌风运到了他的指尖下,接着捏着他的手指头轻轻一压,一滴赤红的血珠吧嗒一下落在了杯子里。
丘万戴想要挣脱这人的禁锢,却没想到这人忽然拉着他的手指,头快速的凑近,探出舌尖在他的手中上一舔。
丘万戴感觉到软滑湿热的触感的时候,大脑已经一片空白,连手指头都忘了抽回来。
显然他的大脑已经彻底当机了。
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丘万戴几乎是反射性的运起了气,一掌朝着面前还在摆弄他的匕首的人扫去。
夏宁汝巍然不动,只是迅速的将杯子拿在了手中。
“小朋友,别冲动。”夏宁汝轻声叹道,“不过就是帮你止血,不要动怒,小心血涌出来,可就不止一滴了。”
卧槽他被一个老男人舔了好吗?被情人舔是情趣,被一个变态舔了,那就是恶心了!
夏宁汝见他憋得青紫,却不发一语的脸,却依旧是淡定从容,“若是我说,你的血有我夏家的味道,如何?”
丘万戴:“……不如何。”老子跟你半毛钱关系也没有。
只是随便舔了一下,就说他的血里有什么味道,这是骗鬼呢还是骗人呢?
夏宁汝拿过放在一旁的茶壶,往有一滴血的杯子里灌了一点水,轻声说道:“跟着我走。”
丘万戴一点都不想动,难不成这人还能推着他走不成?
夏宁汝将手中的杯子晃了好几下,杯子里的血液不多,这么一晃,几乎就融在了水里,水的颜色也变深了一下,基本就看不出来里面曾经有一滴血。
“来人,把草本带过来。”看着丘万戴不愿起,夏宁汝并没有强迫他。
丘万戴不想被夏宁汝牵着走,他低着头,一句话都不说。
很快丘万戴就知道“草本”到底是什么东西,那是一只纯白色的猫,看起来已经有些岁数了,身体肉呼呼的,身上的毛发顺滑,一开就是被好好的养着的,把它带进来的是一个小孩。
就是夏勤。
草本的身体很胖,几乎占了小孩儿的三分之一,还好草本乖乖的缩在了夏勤的怀里,若是这猫儿一挣扎,估计夏勤根本就抱不住。
“你怎么来了?”夏宁汝摸了摸夏勤的小脑袋,“让下人带进来就是了。”
夏勤脆生生的叫唤了一声“爹”,然后那双圆眼睛就这么看着一直没抬起头来的丘万戴,“是我自己想进来的。”
他有点好奇的看着面前和自己有几分相像的人,心想这究竟是不是爹常说起的哥哥。
如果他有哥哥了,是不是又多了一个人疼爱自己?
夏宁汝又拿出了另外一只杯子,往里面倒了一点不知名的药粉,又用水摇匀了,“勤儿,把草本放到桌子上。”
夏勤乖乖的将草本放上去,然后自己则爬上了凳子规规矩矩的坐好。
夏宁汝看了丘万戴一眼,只说了一句:“这是延醉。”
丘万戴心一跳,他当然想垂死挣扎,但事情好像真的已经曝光了。
他忍不住抬起头来,但他的眼睛却被面前还不到十岁大的小孩好奇的目光给吸引住了,夏勤朝他咧嘴一笑,看起来更是有点安抚的意味。
“不要担心,草本不会有事的。”夏勤乖巧的说道。
丘万戴心想他当然知道草本不会有事,现在有事的是他才对!
若他的这句身体真的是夏宁汝的亲人,甚至是就是那个传说中已经死掉了的夏宁汝的大儿子夏辛,那他又该怎么办?
他打也打不过这人,难道还能跟着他的身边,以后去继承极乐门吗?
还有这问题,虽然这只猫不会有事,但问题就在于……这个小孩究竟是怎么被养大的,看着自己的猫儿试毒一点同情心都没有,这不是虐待动物吗?
养这么好就为了宰啊?那不是猪鸡鸭鹅吗?
丘万戴已经无力挽回面前的局势,只能看着夏宁汝给草本灌下延醉,然后又迅速的给它灌下了混着他的血的水。
就在等待的时候,夏宁汝像是闲话家常般说道:“我有一个儿子叫夏辛,曾经在五岁的时候失踪,坊坊间传言他早就死了。”
丘万戴:“……”这根本就不是暗示,这根本就是明示了好伐?
他咬着唇,半句话都不想说。
一刻钟后,草本懒洋洋的从桌面上跳到了夏勤的膝盖上好好的趴着。
卧槽不会连猫也变态成这个鬼样子吧,服了毒也没见叫唤一声,还跟没事的猫一样找夏勤去了,果然这个屋子里就属他最正常吗?
丘万戴开始心惊胆战,这人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以为他是夏辛,还是夏辛的血也有解毒的功能,这也太坑爹了吧?
不会真的是从木道人那儿露出的破绽吧?
不知为什么,夏宁汝的表情忽然变得有点激动,方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从容姿态一下破了功,这人看着他,兴奋的表情难以压抑,眼睛里甚至带出了点点的红润。
“总算找到你了。”那声音又带上了几分压抑。
丘万戴:“……”
“爹,他真的是辛哥哥吗?”
夏宁汝摸了摸他的脑袋,“错不了。”
“夏辛,这么多年你受苦了。”
丘万戴却觉得自己还不如就这么昏迷不醒了。
不过他就算吃了延醉也没有用。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丘万戴眨巴眨巴眼睛,他知道自己一贯装傻都很到位,一般人根本就看不出来。
可问题是,夏宁汝根本就不是一般人。
“看来你并非对夏家人的血能解毒的事情一无所知。”夏宁汝已经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夏勤则是充满期待的看着他,“哥哥,我们都知道了,我是你的弟弟夏勤!”
丘万戴:“……”
这一下丘万戴真的装不出来了。
他真的是传说中的夏勤?怎么可能?他明明是穿来的,身上能解百毒的能力根本就是从游戏带过来的,包括他所学的太极功法,应该全都跟一统江湖有才对。
等等,刚才这人说夏家人的血都能解毒?
丘万戴的眼睛在两人之间转来转去,却依旧不开口。
这人不会是想他喊一声爹吧?他知道自己不是,而且他也从来也不觉得自己可能是过。
“看来你不相信?”夏宁汝轻声的说道,“你觉得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还用问 ,当然是被你抓来的。
☆、第92章
在发现丘万戴不见了以后,西门吹雪在离开琴夕山庄以后又重新几乎回去将这里翻了个遍,就差没让他们将他列为永久禁止入内的名单之内,在被陆小凤花满楼联手压制下,西门吹雪才彻底的冷静了下来。
其实琴夕山庄从被人下毒开始就已经处于一种乱七八糟的状态。
有人在寿宴里下毒,但所下之毒并非直接致命,这些人想抓他们作为人质,这当然并非小事。
不过其中的情况也有点复杂,除却中途解了毒的人,谁人也没人预料到他们并非醉酒而是中毒,直到所有人都醒来了,清算大会也开始了。
此时在地上躺着的当然只有极乐门一干人等的尸体,琴夕山庄的老庄主以及现任庄主都表现出了极大的愧疚,并且让人展开调查。
调查的人分成了两拨,一波是调查毒药来源的,一波则是排查可疑人物。
调查药物源头的那几位居然在器具房找到了一点破布屑,看起来有点像道袍的材质,经掌门石雁检验,那就是武当的道袍,调查的人还在检查垃圾堆的时候,找到了一件被勾坏的道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