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侍卫却上来禀报,说:“启禀皇上,十二阿哥和富察御医恰巧游历至此,如今正在岸上,您看?”
“既然来了,让他们上来吧。”
“喳”
永璂和浩祥本来是想摸到船上弄清楚怎么回事就走的,谁知永璂却在船上看见了皇后。他们出来也有三个多月了,永璂十分想念皇后,于是两人决定现身上船。
乘坐一艘小船上得龙船后,两人首先去见了皇帝。
皇帝对十二有些冷淡,只问他这几个月去了哪里游历,经历了哪些事,便不再多问,至于浩祥皇帝更是看都不看一眼。
然而与对永璂不同的是,对于此次随驾出巡的十一阿哥永瑆,皇帝倒是频频夸赞,说他极会办事。
将皇帝对这两位阿哥的态度两相对比,随行官员们心中不禁揣测皇帝此举是否属意十一阿哥。
不过永璂本就无心皇位,对此并不在意。真正让他在意的是自从坐下来后某道来自背后的异常炙热的视线,他知道那不是浩祥,因为那视线让他打心底里发毛,然而当他回过头去,又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浩祥感觉到他的异样,于是悄悄的捏了捏他的手,传音问他:“怎么回事?”
见眼下不是说话的时候,于是永璂回了他一个‘回头再说’的眼神。
两人眼神交流间,那名官员召来的秦淮名妓也一个个上船来了,顷刻间皇帝的船舱里便美人如云,暗香隐隐。
秦淮名妓果然名不虚传,这十个美人各有所长,丝竹歌舞,轮番上场,直将船上的这些官员看的啧啧称奇,惊叹万分。便是见惯了美女的皇帝,也对这些才色双绝的名妓赞叹不已。
“她怎么也来了?”永璂惊讶的看着场中的沈梦茹,压低了声音问坐在身边的浩祥。
“怎么说她也是秦淮十美人之一,被请上来并不奇怪。”浩祥并不关心沈梦茹如何。
他回答永璂的时候状似不经意的向十一阿哥那边看了一眼,恰好看到十一阿哥正不断的往永璂这边瞟,浩祥捏着茶杯的手顿时一紧,见永璂似乎对此毫无所觉,便按捺下来,打算静观其变。
永璂听了浩祥的话,也没怎么在意。但当皇帝不错眼的盯着沈梦茹时,永璂却有些着急了,因为他听出了沈梦茹琴声里的仓皇无措。
“怎么办?她似乎不想被皇阿玛看上。”
“这个好办,换一个愿意被他看上的人就成。”浩祥放眼扫去,只见一个抱着琵琶的红衣女子正不断的向皇帝暗送秋波。
“就是她了。”
浩祥暗中掐了一个法诀,让沈梦茹脸上的光彩逐渐暗淡下来,而那个红衣女子则艳光大盛。
没过一会儿,皇帝果然将目光转向红衣女子,且越看越是心惊——这女子的气质神韵实在太像夏雨荷了!
皇帝摆手让歌舞都停下来,忍不住问那红衣女子:“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夏盈盈,叩见皇上。”那红衣女子闻言,按捺住激动的心情,抱着琵琶站起来,向皇帝盈盈行了一礼,柔声答道。
“你也姓夏?”皇帝若有所思的看着她。
“是,奴婢本家姓夏。”
皇帝听了沉思了一会儿,便对夏盈盈道:“朕知道了。”
而后摆手对众人道:“天儿也不早了,今天就到这儿,你们都回去吧。”
与前几天比今天已经算很早了,众人面面相觑,不过既然皇帝发话了,他们还是纷纷起身,道:“儿臣(臣等)先行告退。”
“奴婢们告退。”众位名妓也起身告辞。
“夏盈盈留下,其他人都回去吧。”
夏盈盈本来还以为皇帝没有看上她而有些失落,然而一听这话她立刻便恢复过来了,笑吟吟的对皇帝道:“是,奴婢遵命。”
其他几个歌妓离去时都对夏盈盈十分羡慕,唯独沈梦茹暗自庆幸不已。沈梦茹本以为今晚逃不过去,但幸好皇上没有看上她,否则她日后想过清净日子就难了。
她虽然在席间见到了那日入她闺阁的那两个人,却丝毫不敢和他们有任何的交流,就怕给他们带来麻烦。于是出去经过他们身边的时候只对两人稍稍一点头,便匆匆下船了。
“她倒是个明白人。”浩祥看着沈梦茹匆忙离去的背影,笑着说道。
永璂笑着点头,对这个聪慧淡泊的女子还是挺欣赏的。
他知道皇帝早就没了那个能力,不过他对皇帝留下夏盈盈的原因丝毫不关心,他关心的只有皇后,“我们快去见皇额娘。”
但有人却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十二弟,许久不见,咱们不如出去一叙?”十一阿哥站在永璂身前,笑容满面的说道。
永璂隔开他搭到自己肩膀上的手臂,皱眉拒绝了,“十一哥见谅,我也许久没见皇额娘了,心中思念的很,我现在正要去皇额娘那儿。”
十一阿哥被他拒绝却仍不死心,再接再厉道:“说的也是,不如我们这就一起去给皇额娘请安吧。”
永璂正不知道该如何拒绝,这时浩祥说话了:“十一阿哥,看来您是去不成了,有人找您来了。”浩祥抬了抬下巴,示意他身后有人。
几个官员觉得十一阿哥很有可能被皇帝立为储君,于是上赶着来巴结他,正要邀他去喝杯酒。十一阿哥虽然暗恨他们在关键时刻碍事,不过还有用得上他们的地方,于是也不好此时在他们面前拉下脸拒绝,只好对永璂说了声抱歉。
永璂终于摆脱了十一阿哥莫名其妙的亲近,搓掉了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和浩祥一起去了皇后的船舱。
令妃此次怀有身孕,太后则身体不好,两人都不能长途跋涉,于是这次南巡没能来。船上空间不大,船舱里只有皇帝和皇后以及两个地位高些的嫔妃才有自己单独的房间,两人很快就在侍卫的带领下找到了皇后的舱房。
浩祥没有和他一起进去,天黑了,他不好跟进去,于是就守在门外等他。
永璂敲门后是容嬷嬷开的门。
“皇额娘,我来看你了。”
皇后知道永璂上船了,一早就在等着了,见他果然来了,皇后很高兴,但嘴上却不饶他,絮絮叨叨就开始念:“你还知道来看皇额娘啊,你们两个一去就是三个月,信也没有一封,皇额娘担心死了。”
永璂被皇后这么一提醒,终于想起来他们两个忘了给皇后去信报平安了,顿时有些羞愧,“是儿子不好。”
“行啦,回来了就好,浩祥呢?”皇后说那些话只不过为了提醒他下次记得保平安罢了,并不是要责备他。
“就在外面,要叫他进来么?”
永璂正要去开门让浩祥进来,被皇后一把拉住了。“别别别,就咱们娘俩说说话,叫他来做什么?来,让皇额娘好好看看你。”
皇后把他好好打量个遍,才满意道:“不错,看来浩祥没有把你养瘦,这还长高了点儿。这几个月你们都做了些什么?”
“……呵呵,没什么,就是在昆仑山住了几个月。”永璂想到今天早上两人还在胡天胡地,顿时不敢说话了,他脸上烧的发烫,只能呵呵一笑掩饰道。
幸好此时夜里烛光暗淡,皇后没看清楚他脸上的红晕,倒是对他口中的昆仑山惊奇不已,“你们去那里做什么?你不是最怕冷了,没被冻坏吧?”
皇后说着就要去翻看他身上有没有冻伤的痕迹。
此时永璂少年身上还红痕遍布,哪里敢给皇后看到,乱窜着就是不让皇后碰他的衣服。嘴上还嚷嚷个不停:“没有没有,我现在已经不怕冷了。皇额娘,我已经这么大了,您能不能别把我当小孩子啊。”
“你就是再大又怎么样?照样是我儿子。”皇后笑道。
而后永璂挑了这几个月发生的趣事说给皇后听,又听皇后说了些宫里的事,在皇后那里呆了半个时辰才出来。
“呼,好险!”永璂擦了擦额上的冷汗,松了口气。
“怎么了?”浩祥好笑的看像是他躲过一劫的样子。
永璂听他这么问就又想生气,不过还记得这里是龙船上,于是瞪着他低声喝道:“差点就被皇额娘发现我身上的痕迹了,都是你害的!吓死我了!”
“……”浩祥想到皇后若是发现永璂那一身可怖的痕迹时的场景,一时有些不寒而栗。
依皇后对永璂那么强烈的保护欲,若是真的知道他对她儿子做了什么好事,恐怕有他的好果子吃了。
作者有话要说:otz今天又晚了。
第64章 心理扭曲(修错字)
这是在梦里,永瑆清楚的知道。因为他此时所处之地,是远在千里之外的阿哥所。
庭院中烟雾缭绕,他看不清前路,只得凭记忆慢慢摸索着回到自己的寝宫。然而当他摔了几跤,好不容易回到寝宫门口时,却听见里面泄出了一丝呻吟。
“你轻点……啊……”
这丝呻吟中带了些沙哑,显示出声音的主人已经用嗓过度了,但这人沙哑的嗓音却丝毫不难听,反而有种撩拨人心的意味。尤其是当他难耐呻吟时,徒然拔高的颤抖尾音,让人听了犹如被人用猫爪子挠在心上一样,勾人摄魄,**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