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达海有些害怕,知道这是遇上硬茬了,急忙放开手中的马缰。
浩祥虽然一直秉承着不对普通人出手的规矩,但是方才开始聚集的虫子已经越来越多了,浩祥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再不走他没信心护好车上的两个孩子,况且他很讨厌被人威胁,所以才对这人施以雷霆手段。现在也顾不上方才那人被他那威压伤的怎么样了,将马缰套回马车后,驾着马车就往皇宫的方向赶去。
“……”努达海瞪着远去的马车,恨得咬牙切齿,却拿他们半点办法也没有。只好带着新月回了他他拉府。
努达海一身伤的带着新月回了他他拉府,正是他他拉府用晚膳的时候,老夫人和雁姬听到这个消息,立刻让人去请大夫,又让人扶着他到前厅。
新月一路跟在后面流眼泪,嘴里念叨着:“都怪我!都怪我!努达海,你千万不要有事,求求你,千万别出事!”
“你给我闭嘴!”老夫人被她念叨烦了,出声喝道:“我儿子没事也被你念出毛病了!你别咒他,否则我拿你是问!”
“是!”新月被老夫人吓的一抖。
“额娘!”努达海虽然虚弱着,可并没有昏倒,见不得新月被欺负,便瞪了老夫人一眼。
“哼!”老夫人见他成了这个样子,不欲与他计较,便横了他一眼。
“阿玛怎么样了?”冀远和骆琳也闻讯赶了过来。
“还死不了!”努达海对白天新月被骆琳羞辱的事还没消气,连带着对冀远都看不顺眼了。
“努达海,你们今天遇到什么事了?怎么弄成这样?”雁姬不想努达海揪着白天的事不放,便转移话题道。
“……”努达海闭嘴了,人家还没出手就让他身受重伤这种事,他死都说不出口。
见努达海不答,新月便把两人遇见克善的事说了出来。,“都是我不好,要不是努达海要帮我把克善留下来,他也不会被人打成重伤。”
“当然是你不好,你这个狐狸精,把我们家弄的乌烟瘴气也就罢了,现在连我阿玛的性命都差点被你害了!你还呆在这里做什么?你不是说要离开他他拉府吗?怎么又回来了?你快走,走的远远的,再也不要出现在我们面前!”骆琳站到新月面前,指着她愤愤不平说道。
“我……”新月还没说完就被人打断了。
“骆琳,别说了!”冀远走到骆琳身边,拉着她的手,示意她别说了。
努达海的眼睛都红了,脸色黑的难看。新月为了跟他在一起不惜放弃格格的身份,却因此受到他家人的百般羞辱,这让他感到无比愤怒,还有被那个人发出威压弄成重伤的憋屈感,让努达海想要狠狠的发泄。
“你们为什么就是容不下新月?!她为了跟我在一起连格格的身份都不要了!这个世界上,我只爱新月!我只要她!你们听见了吗?谁要是敢伤害、侮辱她,我就杀了他!”努达海在全家人的面前,厉声喝道。
“啪!”
老夫人大怒,冲到努达海面前就给了他一个大耳刮子,“努达海,你疯了!你以为在对谁说话?”
“额娘,你打我?”努达海不敢置信的看着老夫人,老夫人从来都没打过他,如今他四十多岁了,居然当着这么多晚辈的面打他。
“打的就是你这个忤逆子,你要杀我还不许我打你?”老夫人气的心口发闷,顺了口气,才指着新月道:“就为了这么一个贱人,你居然不要你的家人,不感到惭愧吗?啊?你对得起我,对得起雁姬,对得起你阿玛的在天之灵吗?”
“我……我不是……我没有……”新月见努达海被老夫人打的脸颊都肿起来,想过去看看他的脸,却听到老夫人的一声声责问,只觉得心里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你自己不知廉耻不要紧,哀家就当你死了,可你不能连累克善和端王府,否则你怎么向你尸骨未寒的阿玛交代?!’
为什么老夫人和太后都这么说,难道我们真的错了吗?
可我们只是相爱而已啊,这也有错吗?
新月怎么也想不通,可是老夫人和太后的话却让她好难过好难过。
“新月她不是贱人!她是高贵的格格!”努达海大声的重申道。
“她现在什么都不是!新月格格早在半年前就病逝了,否则克善世子怎么会不认自己的姐姐?就像克善世子说的,她现在只是他他拉府上没名没分的贱妾!”骆琳专门挑能刺激努达海神经的言语,意图激怒他。
“骆琳!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努达海气的眼睛都红了,浑身都充满了暴戾之气。
显然骆琳成功的挑起了努达海的怒气,于是再接再厉,梗着脖子,倔强道:“她现在什么都不是,新月格格早就没了,她现在只是他他拉家一个低贱的妾!”
“骆琳!”冀远拉住了她的手臂,紧盯住努达海的一举一动,随时防备着努达海暴起伤了骆琳。
新月一看努达海酝酿着风暴的脸就知道大事不好,抹了两把眼泪,冲到努达海面前,劝道:“努达海,你不要为了我生气,我只要能和你在一起,什么委屈都能受。”
可是新月的话不但没能起到劝阻的作用,反而使努达海更是愤怒,为什么他们不能谅解宽容的对待他和新月,他只是爱上了新月,怎么在他们看来却像是犯了天大的罪。
努达海缓缓拔出了自己的佩剑,指向骆琳:“我说过了,没人能侮辱新月,骆琳,你该死!”
“努达海,你把剑给我放下!反了天了!”老夫人气急,说着就要冲上去,夺了努达海的剑。
雁姬死死的拉住了她,劝道:“额娘,别去,太危险了,努达海已经丧失理智了,骆琳那里有冀远,冀远会保护她的。”
“我们家这是造的哪门子孽啊?自从这个女人进门,我就知道没好事,老天有眼,怎么不收了她去?”老夫人跌坐在椅子上,拍着桌子咒骂。
努达海那边却像是完全没听到老夫人的话,手执佩剑死死的盯着骆琳,仿佛在盯着箭靶的红心,眼睛随着骆琳的移动而移动,突然,他暴起举剑朝骆琳冲去!
冀远早就防着他了,就在他出手的那一刻,手上一使劲儿就把骆琳扔到新月身后去了,努达海的剑随着目标物的转移,转向了新月。努达海这一下使足了力气,等他惊觉前面是新月时,已然收不住势了,眼睁睁的看着剑身没入新月的腹部。
“!”新月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就被一股大力撞上,接着腹部一阵绞痛,脚下发软,就要往地上摔去。
“新月!”努达海接住了她,看着她肚子上的剑,脸上一片茫然。
“努达海……我……好痛……”新月捂着自己腹部的伤口,想要堵住,却没丁点力气。
“大夫,快叫大夫!快去啊!”努达海吼了一声,伸手帮新月捂住她的伤口,可怎么也阻止不了血从插着剑的窟窿里喷涌出来。
“新月,新月,不要,我不要你死,我该怎么办?怎么办?!”努达海抱着新月,看着她的脸色逐渐变的苍白,仿佛能看见她的生命力正在一点一点消失。
“大夫来了!大夫来了!”之前为努达海受伤而叫的大夫这会儿已经来了。
大夫给新月取了剑,却怎么也止不了血,努达海把纱布全堵在新月的伤口上,却还是徒劳。
“这姑娘已经不行了,她肚子里还有一个,就是止了血也救不回来了。”大夫摇头叹道。
“肚子里还有一个是什么意思?”努达海眼睛血红,狰狞的面孔让大夫都有些怕了。
“她已经怀孕了,这会儿血流太多,大小都保不住了。对不住,老夫也无能为力了。”大夫摇了摇头走了。
新月死了,旁的人也都走了,只剩下努达海和新月的尸体。
“怎么会是这样……不应该是这样啊……不应该啊……”努达海抱着新月逐渐变凉的尸体坐在地上,一遍又一遍的自问。
第24章 遇袭
浩祥让永璂和克善在马车上坐好,自己坐在前面赶车,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四周。
前面茶楼上有四个人躲在窗下,左边酒馆里七八个壮汉在假装喝酒,街面上的小吃摊子上坐满了陌生人。
看来前面回宫的路上虫子只会更多,人多的地方用法术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坐好了!|”浩祥对车里的两人交代了一声,掉转方向,驾车向城外驶去。
“哎哟”车转的太急,永璂还没坐好,就被车窗给磕了一下。
“富察大哥,发生什么事了?”克善也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把永璂拉到自己身边后,才对外面驾车的浩祥问道。
永璂揉揉脑袋,自己扶着扶手坐好,知道浩祥没空搭理他们,便解释道:“他们是冲着我来的,人太多浩哥哥不方便在城里解决,要带他们到隐蔽点的地方去。”
“一会儿我们就在车里别出去,省的浩哥哥分心,他很快就能解决的。”永璂知道浩祥的实力,只要在车里藏好,浩祥就能腾出手来,所以一点都不担心他们的安全,并嘱咐克善别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