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吃紫菜饭团,还有樱花寿司……你会做吗?”
下意识回答的林逋回过神来顿时恨起自己的口快。
卧槽,不是决定不再蹭吃蹭喝的吗,又控制不住自己了!
树谊轻快地回答:“我会,那就周一中午做好给你一起吃~”
——他们又能在一起吃饭了!
——等于又能在一起“交流”感情!
视觉又恢复到眼前的事物上来。
莫叔这个话痨恢复重又从前本性,不禁祸害了那时还尚且年幼的他们,害得他们烦躁的耳朵都差点生茧子;现在又滔滔不绝地将此生遇见的好玩事情一股脑地都讲述出去。
“好啦好啦,闭嘴你的嘴让小孩子安静吃面吧!”张婶看不过丈夫口沫横飞一副就要飘起来的架势,忙上前制止他。
因为有人伸出援助之手,林逋和树谊才有刻空闲吃面。
林逋瞄眼洒满分量充足葱花的面条,去一旁的竹筒里捞一次性筷子。他掰开筷子,没急着吃,而是先江面条搅拌的觉得差不多时再夹起还散发余热的面,张嘴就吞嚼了口。
“唔,莫叔手艺越来越棒了。”
这句夸赞因为声音小,只被身旁的树谊听见。
树谊也吃了一俩口面,面的筋道和汤汁确实比之以前有了长进——虽然他们也说不出哪里涨进了。总而言之,味道似乎还是过去的味道,但模样与口感像是被提升个档次。
也能怪能在竞争激烈的餐馆界存活下来——
“要不要喝点什么?”
树谊对林逋说,才吃了半碗多,他就觉得有些口渴了。
林逋点点头。虽然汤汁也能喝,但有些腻味并不解渴。
“给,算我请你们的。”
正当这时,仿若有心灵感应俩瓶矿泉水被送上桌面。
俩人顿时感到吃惊,抬头望向又默默走远的习朝乐。
他不是仍在生气吗?居然做出如此令人费解的举动——
树谊隐隐察觉出习朝乐有想要示好的意思,因为嘴上不好说所以借着这个机会表达。林逋也察觉到了,若有所思地沉吟了一会,首先打开放在面前的矿泉水瓶昂头喝起来。
见他喝了即意味着接受,树谊无可奈何地只能跟着喝。而就在此刻,他不太惊讶地突然发现就算小心眼的人突然做出善解人意的表现也依旧改变不了他原本小心眼的性格。
其原因只要细佬俩人手中矿泉水的质量、大小、价格就能发现。林逋的矿泉水是泉水,他的水质量是就是普通的一瓶“清水”,且瓶身又瘦又薄包装又劣质,更比不过林逋。
但即使发现了也不能做啥,人家免费给你水是“好意”,你能在发现其中的“恶意”后而不顾情理场面地硬怼回去吗?
因此,树谊在默默地喝了一口水后,加快吃面的速度。
俗话说的好,想要给予敌人沉重打击就要从根源下手。等他俩吃碗面,就不必再跟碍眼的人呆在一起,他也无法再瞎搞出什么名堂,这样才能有效守护自己微妙的安全感。
因人情或其他而碗大面多,却总有吃完的时候——
林逋和树谊抹抹嘴唇,跟莫叔等人告别后离开了面馆。
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想必这时候公交车也越来越少,与其静等不知何时再来的最后一俩班车,还是选择走回去。
林逋和树谊在这方面意见一致。
俩人沉默地向着回家的方向开始走去。不知不觉间,夜空下起了些微小雨,不大却密集,被淋的还是会令人厌烦。
树谊又被雨滴击中了脸颊,抬手感觉雨似乎越变越大。
“怕快要下大雨,要不要去附近超市买把伞?”
林逋在心中盘算一会,距离俩人到家不远,这时候买把伞似乎不划算,因为摇头拒绝了树谊有些忧心忡忡的提议。
拒绝后的结果显然也是明显的。
不被天气预报预料的雨逐渐转化为暴雨夹杂闪电。
被说变就变的雨一瞬间给淋成落汤鸡的林逋:“……”
虽然自己也被暴雨残忍无情地冲刷着,但看见林逋露出一言难尽,甚至想竖中指的模样,树谊想笑又不敢笑,勉强安慰他道:“应该很快就会停,我们随便找个地方躲雨吧。”
他们现在离自家公寓很近,附近一带没过多店铺,顶多只有个散步用的小公园,还有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超市。
俩人在小公园和超市之间,果断选择了超市。
“我买了纸巾,你要擦擦脸上的水吗?”
树谊从超市自动拉门里走出,手上提了个小袋子,里面不知道装着什么东西。他只先从中取出纸巾递给林逋问道。
林逋瞥了一眼,说:“谢谢,不用了。”
现在就算现在擦了,等会儿还不是照样被淋湿。
树谊微微拧起眉头,跟林逋在一起,自己唯一受不了的就是他对自己所“不关切”的事物,应该说是觉得“麻烦”的事物都懒得去理,无论它最终会对自身产生好或坏的影响。
也许正因如此,上天才派自己这个被迫逐渐转变为保姆型人格的人陪伴在粗心大意的林逋身边。总是要时时关切时时在意,否则一个不留神就像以前般他就被病打趴下……
为了杜绝如此险恶状况,树谊自觉担任了“恶人”角色。
即使林逋对他帮自己擦脸的行为直皱眉头,他也按耐住小羞涩,面不改色地又从纸包里抽出一张面巾纸再次擦拭起对方柔嫩白皙的面颊,心脏如同小鹿一般疯狂怦怦乱跳。
手指能感觉出林逋肌肤的温度,因为要帮其擦拭而凑近的脸颊无意中对上对方在黑夜下略显暗沉的眼睛。树谊眨眨眼,腿有些软,垫起的一点脚尖因此而快要滑回地平面。
林逋瞳孔紧缩,下意识就将面前的清俊少年搂进怀中。
他刚见树谊突然面颊泛红呼吸急促,以为他突然发烧烧昏了头脑就快要昏倒在地,因此吓得赶紧接住他怕他摔倒。
“喂喂,你没事吧!?”
“没、没事。”
树谊没有一点心理准备就被林逋主动抱住,为了掩饰心底的讶异与极度的兴奋,他只得声音低低柔柔地回应其道。
林逋不相信,他这副病恹恹的模样是没事?
树谊平时虽然看上去身板消瘦不经一推,但从小时候起一向健康的无法轻易生病——而一生病就是大病。因此他口头上说自己没事,怎么就那么像是随便扯的安慰借口呢?
想到这里,因担忧而叼起的心始终无法放松下去。林逋一手搂着对方纤细的腰肢,一手托住树谊的脸让他能正式自己。可是他的目光始终躲躲闪闪,面色也晕红的更厉害。
因此一幕,林逋在慌乱中没立刻察觉手指无意中磨砂过对方红润的唇部,那浅浅的印记在转瞬之间就又隐藏起来。
“先不回家,我叫车送你去医院吧。”
“不,我没事,没生病。”树谊沉醉于他难得的温柔之余没忘记这个乌龙,“你摸摸我的额头,摸下就知道发烧没。”
对于林逋所思所想有谜一样直觉的树谊一下子切中重点。
林逋半信半疑地伸出手掌,在树谊扑闪扑闪、略显得乖顺的大眼睛的倒映中,触碰他冰凉一片的额头,顿时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那他不正常的神态和举动又因为什么呢?
“你真的没病?那你脸为什么这么红,不会是在骗我吧?”
就算不是在发烧,也有很多杂七杂八的病症。林逋说不出自己为什么这么担心树谊,总之他实在是无法放心的下。
树谊竟然无言以对。
他总不可能说自己是因为害羞才脸红的。
实在是……太羞耻了!!!
见树谊忽然保持沉默,林逋纠结着也无法再逼问什么。
他将树谊放置在超市前的一个小壁柜上,自己跑去超市买了把伞。既然树谊不想去医院,又不好勉强,那么就只能背他回家好生照看着。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唔,你好重噢!”
林逋一边撑伞一边背着一坨重物走着路,有些不堪重负。
没想到树谊年纪轻轻,身材修长匀称,背起来却“另有一番滋味”。他继续坨着他,有些后悔自己刚才没选择打的。
树谊趴在黑发少年瘦削的肩膀上,沉醉于他发香间的美好。忽然听见他用微妙的口气抱怨,惊讶害羞地红了脸,他本一向不在乎自己的体重,现在只想立刻回去称一称!
如果真超重的话,以后就要开始想方设法地减肥了,而现在——树谊为了转移林逋的注意力,压抑住羞涩在他耳边轻声耳语道:“我来拿着伞吧。”这样你背起来也会轻松些。
热气轻轻吹动着脸侧绒毛,林逋感觉有些痒痒。还没待回复,一个不留神间,手中持有的一次性小白伞就被夺走。
大雨纷飞,蒙而密集。
细碎的雨声接连扑打在伞上,大自然的声音型似交响乐。
林逋任由树谊将脸贴在自己的脖颈——就算是想反对,面对“病人”自己也不好说什么。他舒舒服服地贴着,自己却要累死累活地背着他往小区里爬,真不是一件划算生意。
“到了,收伞吧。”
过了大约十几分钟,俩人进入小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