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故意的是不是，那个女生怎么回事？”
“什么女生，”谈祁点着食指给他科普，“那是女士，姑娘，规定都得带女伴，你要是真大头，估计可以带个男士进去。”
“我我，我不怎么接触女生的。”
“想那儿呢？”谈祁抬手再他头上弹了个脑瓜奔儿，“人家还不接触你呢，来这地方，都是各自拓展资源的，进去了，你管人家跟谁聊呢？”
“可可可……”
“我让司机送你回去。”谈祁明显已经不耐烦，毕竟那边还有两朵娇花在寒风里摇曳呢正。
“到里面，我要怎么做？”沙厉问。
“吃，自助，管饱，认识盘子碗，知道什么能往嘴里塞就行。”
沙厉一次都没去过，脑海里想的全是一群高段人士鄙视厌嫌的姿态，尽管电视小说里演的再好，说什么洒脱不羁会是全场焦点，真到跟前他才感觉到。
什么放纵，什么洒脱，什么高雅，都是要在身后有背景和底气的。
两个女生明明那么好看，优秀，面对谈祁这样的，还要在大堂等候着，才能得到一张与会的通行证。
“嗯，你会一直开着手机吗？”
“这不废话吗？”谈祁叹气，“我找这麻烦干嘛，你说。”
沙厉垂眸看了眼脚上刚换的皮鞋：……！
“我带你来的，我一根毛不少的再把你带回去，有事，谁要真贱了，不方便提老莫，就说我是你爸爸！”
“噗……”沙厉被他憋着坏的调侃整出声笑，“我真想叫你爸爸！”
“乖儿子，”谈祁拍拍他肩膀，温驯的小毛豆让他忍不住想慈祥一把：“咱们上去，看见什么吃什么，吃不了想兜着走，我给你找人打包。”
“我现在想在你锃光瓦亮的皮鞋上来一jio。”
………………
明明是冬天，在会场你不会感到什么凛冬意思，男士西装，女士大多裙子，但也不是想象的能露多少就露多少，相较之下，为了显示格调和品味，每个人穿着仪态都是走知性、雅致路线的。
谈祁进来都不需要出示什么请柬之类的，门口的保安和侍者就直接放行了。更让沙厉惊讶的是，压根就没人看着他。
有人过来跟谈祁打招呼，彼时他正指着那边长长的餐台跟沙厉交代：“那边，随便吃，有事打电话。”
“呦，谈董这是把自己公司培养的新星带来了？”对方是个中年大叔，微微发福，身高估计最多170+，跟谈祁说话捎带也提了他。
“姜董别变着法夸他，这只是亲戚，带他来玩的。”
沙厉一听这个姜董，自然而然就联想到自己曾经工作的姜氏地产，但是显然两个人是有相对秘密的事要沟通，谈祁没跟人客套两句，就侧头对他说了句：“玩儿去吧，玩什么吃什么随便，别打架啊？”
姜董显然觉得他叮嘱的好笑：“还是好战分子？”
“可不，”谈祁随便给他按罪名：“逮谁怼谁，别家小孩子也这样？”
沙厉觉得在生人面前被揭短很不舒服，当即二话没说就转身走了。
身后两个人还在有一搭没一搭的拿他当话题。
“这有15岁了吧？”姜董说着，不由赞叹起沙厉的个子。
“哎，正直叛逆期，句句跟你杠，我也没法子。”谈祁一副当爹不容易的样子。
“任重道远啊，我儿子………”
——＊
周围人不少，这里是那种复式环绕型建筑结构，楼上也有人偎在栏杆边说话谈事，有的手里托着杯器具精致的调酒，也有穿梭其间自我介绍递出名片的。
沙厉看着有些西装革履的大佬身边跟着人回递一张精致简约的名片，有的名片上就印刻着一枚logo，联系方式什么都没有。
餐台周围人其实不少，这种场合不乏围着挑吃食的，只不过，可能都觉得他小，所以没什么人跟他搭话。
拿了只小盘子，沙厉夹了块慕斯，又夹了香肠，随手拿了扎着牙签的哈密瓜吃，一会儿人家大餐盘就没了一半。
“好吃吗？”旁边人问。
“呃？”
沙厉抬头，竟然是以前见的那个小姜先生，对方显然也没料是他，晃着食指虚空里点了几秒，终于放弃回想搜寻。
“在那儿见过？”
“我是x大学的啊，”沙厉装傻，“您是学长？”
“我没在国内就读过，可能确实记错了。”小姜先生说着眼神瞟了眼放哈密瓜的餐盘：“喜欢吃？”
沙厉腼腆的点头，看了眼桌台边的一堆牙签，公共取餐点，这样做不文明哈……
“挑些到那边吃吧。”小姜先生抬手比了下那边的玻璃隔间，一个个看着不大，灯光温馨，还摆着小圆桌。
“一起去！”说着，小姜也简单夹了几样点心就引着他往哪里走。
外面场中原来还有乐队，这会儿乐声一起，爵士风的英文歌唱起来，更显得氛围高端又欢悦。
小隔间里可以坐四个人，旁边还有能靠下来休息的沙发，小姜先生背身坐到他对面，眼睛看着外面。
沙厉就更拘谨的低头只顾着吃，他果然在外面，对着生人还是不太会沟通。眼看盘子里能吃的吃完，正犹豫底下干什么打发时间，桌上放着的另一只也推了过来。
“？”沙厉懵然间抬头，小姜先生正温和的看他。
“我以前也嫌这盘子小，来来回回的拿太麻烦，爸爸说，盘子上放太多，别人会觉得你没素质。”
沙厉吃不下了……
“这种场合，其实除了吃，也没什么好让我们做的。”
“小姜先生不用去跟那些人应酬吗，感觉那样对事业发展很有帮助啊？”沙厉说。
“别先生先生的，叫我堰霖，就行。”姜堰霖说着从西装口袋里掏出烟盒，看了眼沙厉：“会抽吗？”
沙厉想装孙子，沙厉摇头腼腆回绝，盘子里的东西也没吃，陌生人的东西总要怀疑一下。
“你跟谈祁是恋人？”
“那儿看出来的？”沙厉懵逼一脸：“他是男人诶！”
好吧，这样的含水量十成十的答案他认为可以同时回答和否定两件事，谈祁跟他没暧昧，他也不跟男人谈，这个小姜，姜堰霖接近他谁知道是安的什么心。
“嗯，那你们是？”
“亲戚啊，”外面的谈祁慢慢走进来插话：“堰霖怎么跟小孩子坐一块儿”
谈祁说着坐到沙厉旁边，小叉子扎了块西瓜递他嘴边，小毛豆显然不想跟他有牵扯，还特意把屁股下的座位挪了下。
“刚刚跟姜董还说你呢，不肯进自家公司，那来我公司当艺人怎么样？”
“我是求之不得，你得跟我爸沟通，我现在就是人家说的那种爸宝男，什么事由人家说了算。”
沙厉看着这个姜堰霖，突然就觉得对方很不成熟的那种，搞不好还对谈祁有意思，不然也不会注意他们刚刚一起来的事，毕竟那么多人。
不是都说富二代很上进吗？
“姜董为你好，现在是请的专业团队打理公司，但毕竟他还是传统些，希望自己的儿子能接手。”
你来我去几句话，忽的外面两个人从隔间前面走过去，嘴里还挺激动的说了句：“来了，来了！”
这种殷切的口气，就像古代青楼底下看花魁投绣球的看客。
“得，这架势，老莫来了！”谈祁说着饶有兴味的看了眼沙厉，见他没反应，又改看向姜堰霖。
姜堰霖讽刺的嗤笑说：“说是姜氏举办的餐会，这些各公司的大股东和高管们，估计有一半是冲着这个莫二少来的！”
“说什么呢？”谈祁斜睨他一眼：“越说话，越不靠谱，他们冲着老莫来的，老莫不还是冲着你们家来的？啧……”
沙厉想去看莫非，站起来推说想那些喝的东西，出去又怯场，伸手拉了下谈祁袖子：“一起去吧！”
谈祁看了眼坐着的姜堰霖，旋即站起来跟着出去。
餐台前面果汁，鸡尾酒，香槟塔，沙厉站在那儿挑来挑去都是小小一杯，犹豫选那个时，谈祁递了杯蓝绿色的鸡尾酒给他。
“你给我喝酒？”
“真当自己娃娃呢？”
谈祁拿着杯香槟冲前方不知那位举了下高脚杯，微微仰头抿了下才回头看他。
“老莫可跟连菲菲一块儿来的，你一会儿见到什么别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