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拨,赤果果的挑拨,我现在就离开莫非,告诉他,你勾搭我,说给我一万块,要我陪你那个……”
“我现在就揍你,信不信?”
“谈董……”沙厉食指在他胸大肌上戳了下:“你真的会对你好兄弟的另一半下手吗?”
“兄弟,老莫会把谁当兄弟。”谈祁倏忽间松开手…………
第34章 第 34 章
人和动物不同,长久的在一起,有了熟悉,催生出依赖,就会有无形的禁忌出现,共生。
沙厉回来时,莫非还没回来,虽然他乱说,但谈祁到底只是吼两句就完了,走的时候真的在他的网络账户里打了一万块。
“你已经跟老莫住在一起,吃他的住他的,穿他的,没必要再表现的像个烈夫一样,老莫又不是在乎。”
谈祁的话在耳边绕,兜啊转啊的回味。
他刚才还跟人回应的挺理直气壮,“我也有拿出租金的,虽然可能不够,但那是他的问题,如果他能去住乡下老宅,我可以全部负担,吃他的,因为我们还在一起,我又不怎么出门,现在他几乎是我现实生活里的全部,如果是我一个人,我不穿衣服在屋子里,一天只吃一点东西也可以。”
但回来他就开始颓了,对方的家世他向来不打听,很想知道,却开始觉得自己没立场,他对莫非除了床上,好像任何地方都没立场干涉。
想那么多干嘛呀!
他现在也算可以,至少攒了几个读者,小小的一点事留言都会让他欢喜半天。
坐在电脑前打字,夜色更深了他也没感觉。莫非回来的时候,屋子里一片漆黑,安安静静的空间里,只有键盘不断重复的啪啪声……
打开灯,走过来时,沙厉正码字码到紧张时刻,对方下巴放在他肩膀上磨蹭,两个人的脸贴在一起,酥酥痒痒的摩挲。
“亲,你耽误的可是一个分分钟几百万的大咖,真想我一辈子吃你的?”
莫非在他脸上啄了下,呼吸开始贴近皮肤更敏感的角落,“可以吗?”
“我现在正忙呢,”沙厉被蹭的受不了,抓住上衣里不规矩的手:“你去洗澡,好不好,你洗完我就好了,我去浴室找你。”
莫非去洗澡了,哗哗的流水声响起,承诺带给他的紧张感,让自己手指敲的更快。码字软件上有计数器,他抬头看了眼才1286,向来断章3000左右,死也不可能完成的紧迫感更盛。
他在跟自己的脑洞、思维、手速还有内心蠢蠢欲动的渴望做战斗。
最后浴室里的水声也停了,他就等同于失败了。莫非出来时也没在偎过来,而是去楼下提了自己的笔电上来,两条腿床上一放,玩儿起了闲暇热衷的竞技网游。
再后来沙厉肝了六千字,时间就已经彻底进入了深夜,脖子酸皱的不自觉晃动后仰,仰望时再放下来,耳边是一阵嗡嗡的轰鸣声,他都习惯了,脑子装在头壳里,使唤人家那么用力,还不许人家发出点儿小抗议么?
“头晕!”
沙厉嘟囔着看向床上坐着的莫非,小小羡慕起他优越的能力和背后蕴藏神秘的家世。对方显然没在乎,也没去听他的想法和嘟囔。
“大人,有给小的带吃的回来吗?”
“楼下厨房!”莫非视线并没有离开屏幕,也再没话。
明明坐在那里一天也没怎么动,偏偏整个人就像累的马上就要随风而逝,扶着楼梯下来的他,恨不得把头放在栏杆上滚下去。
太m重了,他严重怀疑自己的脑袋比常人要有分量。
带回家的海鲜饭已经冷透,放在焖烧杯里的酸萝卜鸭汤倒还是很烫,两样倒在一起拌,味道简直不要太特别。
吃饱回来,莫非还在那里,拨动鼠标键盘的速度比他敲字快好多倍。
他怎么好意思打搅他,人家那么h,沙厉又坐回电脑跟前,按下启动键,主机的机箱都还没冷透………
莫非后来从床上下来推他:“沙厉,醒醒,去床上睡。”
“唔?”沙厉眼都没睁,抬起来对着他说:“几点了?”
“一点!”莫非说着就去搬他身子。
“已经是第二天了?”沙厉说话迷迷糊糊,两条胳膊一挂,随便他摆布。
浴缸的水都没能让他清醒,明明只是迷迷糊糊,多少还有点意识,偏偏就是装死人,偏偏就是想装死鱼。
他觉得对方一定没有尽兴,莫非托着那么他一个大活人,然而却没有得到一点儿去回应。偶尔不自禁哼唧两声,比他打呼噜还轻。
——*
第二天睁开眼,人早就走了。
莫非也不知道那里来的本事把田姨又请了回来,早饭吃的还不错,红豆甜汤配芝麻粢饭团,黑芝麻炒的很香,用石舂碾的颗粒有大有小,口感简直没的挑。
“田姨,果然还是你做饭最棒了!”
田姨抬头应付的给个笑,又把头低下去了。
她正在用和好的面团包玫瑰花酱。酱是刚住到这里时她用红糖和蜂蜜腌渍的玫瑰花瓣。挑的是那种粉红的小玫瑰,花蕊味道会苦,腌之前要仔细挑好久。
当时她还很高兴,跟沙厉说,那是莫非家园子里种的,管家认为秋打过的玫瑰味道浓郁,就让人摘了送来。
现在做饭的田姨,好像只剩了做饭。
“这种紫色的面团是放了什么色素吗?”他明明知道不是,却故意问她。
“用的紫薯,”田姨松松的答一句,头也不抬的掐断他所有的问题:“上楼玩去吧,做好了我叫你。”
一个人的消逝,带走了好多人的平静与欢喜。
那个王子戬要是能看到现在的情景,估计就不会走的那么干脆了。
——*
大神被挂碰瓷营销的事终于有了结果,在论坛里反抗的那个小作者也出了名,一跃蹦上了小粉红的路。
靠揭别人的锅上位,大家在作者群里一片诋毁。
[这年头,老是写文章,勤恳做黄牛的就只有被使唤完,再被宰这条路。]
[比后宫大戏还刺激,谁抓着你的小辫子都不知道。]
[糟糕,我们群这几天连续被恶意举报的,这是第几个了?]
…………
私下又有人跟他说,[个个酸的人牙疼,主要是觉得自己没赶上那机会,不然谁也不会消停。]
沙厉回复[我也好羡慕,看现在这每天累的像条死鱼,也没那个小天使肯留句话,作话里要是说多了,人家又会嫌烦。]
然后就是两个人例行“加油”斗表情包时间,他靠在转椅上傻乐,就这车要是写进文章里,十个八个得坐号子,吃牢饭。
思想不解放,心灵被束缚,说穿了还是对那些列为禁忌的事太过渴望。
[我们这些脖子以下的情节,要是拍影视,那不得红遍宇宙冲破天际哈?]
[还没拍成影视,你就去世了……]
[hhh…]
那里都是暗流涌动,连他当初认为最单纯的写作,内里也是暗流不断,每个人在规则禁忌之外做事,又在禁忌边缘徘徊。
正经一个字没码,田姨已经按了铃,他才想起来,家里还装着这种楼上楼下叫人的装置。
田姨以前一定要特意端着托盘送上来,现在按了一遍,就是你爱吃不吃了。
他对这种没有波澜,死水一片的人生开始厌恶,吃了午饭就要出门,田姨也没拦着。
扫了辆单车上路,沿途落叶金黄,高楼林立里有的是各种吸睛的小食铺,好吧,他没吃饱。
田姨低估了一只宅腐虫的胃容量。
但更有吸引的他的东西。
比如上次晚上见到的那个音乐喷泉背后的环球中心。
进去你会发现天地琳琅,满目缤纷。
底下太空球的游乐池里爬了好多尖叫欢腾的小孩子。
两个看着六十岁的男士从他身边走过,说五楼今天打折,不去白不去。
五楼,踩着电梯跟过去,才知道是溜冰场。来都来了,租了冰刀,掏了门票,交号村鞋。
进去就是一个大马趴,幸好摔的时候咬着牙,摸着生疼的下巴和脸,他还想自己要是真把舌头给磕断了,估计就是古今中外第一个,在溜冰场咬舌自尽的……
这下是真不敢再下场了,攀着栏杆就在那儿傻看,人家行云流水,天外飞仙,他在这里羡慕嫉妒。
“你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