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炀松口气,他真担心雷广川会打秦南风,他已经够害怕了,不能再经历那样恐怖的事。
闻炀的眼神似乎不经意的望了眼桌子,桌子边上就放着那把用来行凶的铁板手,只要让他将绳子弄断……只要弄断绳子,他就可以抓住扳手反击。
他们不能死在这里,他不会让秦南风死在这里。
似乎是吃饱喝足,雷广川逗弄着秦南风,“你小时候被我绑架过?”车上的话,他都听到了。
秦南风低垂着头不敢看他,显然是恐惧到极点。
“我好像有点印象,我记得当时你爸妈给钱挺爽快的,怎么这次不给了?”刚刚雷广川打电话要钱,对方却在那边推三阻四找各种借口,一看就是拖延时间。
闻炀咬牙看着雷广川,秦南风的父母不可能不爱他,但是雷广川开始杀人了。
一旦给钱,秦南风可能立刻被撕票,自然不能给。
“他们真不疼你。”雷广川站起来,拎着自己坐在屁股下面的长板凳,在手上掂了掂突然狠狠朝秦南风身上砸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我记得原来好像说过……这篇文之后无虐。
那个……那个……你们要知道有一句话叫做“计划赶不上变化”QAQ
唉,小真的嘴,骗人的鬼。
下章预告:
他……他死了。
第63章 破除阴影,逃出生天
秦家。
“你别哭,你别急。”范婷婷手足无措看着流泪的秦南庚,“我们正在查。”
“你们查到什么时候?等你们查到,我弟就死了!”秦南庚眼眶通红。
那个混蛋又回来了,他竟然又把小风绑架了。
秦南庚有种立刻要昏厥过去的感觉,为什么……为什么那种人还活在世上?
范婷婷也十分焦急,今天一大早,秦南庚罕见给她打电话,说是雷广川绑架了他弟弟。
市刑警队一直在追查雷广川,而且秦家又是这里的首富,这件事情自然不容小觑,立刻出警四处调查。
但是……一无所获。
范婷婷望着秦南庚无助的模样非常心疼,对方从来没有求到过她身上,唯一一次找上她,她却无能为力。
范婷婷查过局子里面关于雷广川的所有信息案底,但是一点有用的都没找到,雷广川已经十几年没回过家,也没有找到对方有什么固定的落脚点。
那样一个反侦察能力极强的惯犯,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抓到?
“你在我这里做什么?”秦南庚突然狠狠推开范婷婷,“你不是警察吗?你不是很厉害吗?你去查啊,你给把我弟弟找回来啊!”
范婷婷应该生气的,但是看着对方通红的双眼,她却无论如何都气不起来。
现在的秦南庚不是那个和她一夜情的男人,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受害者家属,这样的人范婷婷遇到很多,她原以为自己会麻木,却只会一次又一次心痛。
你不是警察吗?
你为什么救不了他?
你到底还能干什么?
被指责,被谩骂,范婷婷每一次在受害者家属那里受气,却只是更加愧疚。
她应该让受害者家属夸奖她,她应该将那些受害者全都救回来,但……就算是警察,也有做不到的事情。
他们不是神,他们始终无法保护好所有人。
“对……对不起。”秦南庚的情绪似乎平复一些,望着范婷婷眼神流露出一抹歉疚,“这不怪你,不怪你。”
“不,这就怪我。”范婷婷咬牙说道:“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他们救回来,南庚,你相信我,好吗?”
“好,我相信你。”秦南庚点点头,却依旧失魂落魄。
自从接手公司以来,他很少这样情绪失控,但是秦南风是他弟弟,和他从小玩到大甚至比父母还亲的弟弟。
哭喊声,怒吼声,谩骂声,猖狂大笑声夹杂在一起,将整个土坯房映衬的像是一个鬼屋,雷广川就是那个魔鬼。
被腐蚀的木头长凳狠狠砸在秦南风身上、头上,鲜血从秦南风头上涌出来,秦南风裸露在外的手臂通红渗出血来。
闻炀最初还在喊,但是渐渐就没了声音,秦南风缩成可怜的一团,雷广川的脸上满是狰狞。
他在骂什么?
闻炀有些听不清,但是他的脑子却自己给出回答,他在骂,他一直在骂……
你这个小畜生,你还敢躲!
臭婊、子,给我过来!
老子打死你们,打死你这个贱人和小畜生!
不要,不要!
“不要!”闻炀的身体突然爆发出一股力量,被磨损不知道多少的绳子被他大力挣断,他大步跨前,一把抓起桌子上的扳手。
“你想干什么?”正在殴打秦南风的雷广川才说一句话,脸上就狠狠挨了一扳手,整个人被砸的倒在地上。
“妈的!”闻炀双目赤红,双手举着扳手狠狠下砸。
“你就知道打孩子是不是?你打女人,你打孩子!”
“我让你打,我让你再打!”
“……闻炀。”秦南风一下子看呆了。
鲜血迸溅在秦南风脸上,带着种令人作呕的味道,秦南风这才回过神来,朝着似乎不受控制的闻炀大喊:“闻炀,别打了!别打了闻炀!”
“闻炀!”一声嘶吼,似乎终于唤醒闻炀的神智,他呆呆看了秦南风一眼,满脸都是属于雷广川的鲜血。
“他,他……”秦南风看着地上脑袋都被砸烂的雷广川,突然有种想吐的冲动。
“他……他死了。”闻炀的眼神一下子黯淡,手中扳手“咣”一下掉在地上。
雷广川死了,他杀人了。
他杀了人……
闻炀似乎一下子失去灵魂,这让秦南风也跟着难受起来,小心翼翼呼喊着闻炀:“闻炀,没事,没事,你先给我解开,来,先给我解开。”
说着说着,秦南风自己却先忍不住哭了。
似乎是被秦南风的眼泪刺激到,闻炀蹲下身子为他松绑,然后一把将秦南风抱到自己怀里。
两人身上的伤都是剧烈痛楚,却没有一个人喊出声来。
“没事了,他已经死了,不会有事了。”闻炀喃喃说道:“秦南风,你别怕。”
“嗯。”秦南风喉咙哽动着,说不出一句话来。
“雷广川,男,42岁,G市居民,曾经策划并实施多起绑架案……”
电视上开始报道这件事情,报纸上也全都是关于雷广川的新闻,闻炀和秦南风被找过去的刑警送进医院,两人精神极度疲惫,睡了一天一夜才醒过来。
闻炀醒来的时候,有护士立刻过来查看,不多久就有警察过来问话。
范婷婷看着闻炀,眼眸间闪过一抹深思,语气放柔:“你别害怕,我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
“嗯。”闻炀应声,神色木然,似乎还没有从噩梦中清醒过来。
“我们过去的时候,雷广川已经死了……”说到这里,范婷婷顿了下,因为她看到闻炀身子一僵,整个人似乎都紧张起来,“你别害怕,我只是问问,当时有人救了你们吗?”
“没有。”
“雷广川是怎么死的?”
闻炀一直低垂着的头缓缓抬起,面向范婷婷冷静说道:“是我杀了他。”
范婷婷一怔,一旁做笔录的警察也非常意外。
虽然从指纹和当时的情形来看,的确是闻炀行凶杀人,但是对方为什么这样冷静?
一个大学生,还没有踏足社会,杀了人之后竟然如此冷静,好像一点都不害怕,也没有任何逃避责任的举动,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根据《刑法》第二十条第三款规定:对正在进行行凶、杀人、抢劫、□□、绑架以及其他严重危及人身安全的暴力犯罪,采取防卫行为,造成不法侵害人伤亡的,不属于防卫过当,不负刑事责任。”闻炀用一种根本不含波澜的语气说出这番话,然后问:“我最近正在考律师执照,所以……我是不是没犯罪?”
范婷婷亲自过来问话是应秦南庚的请求,担心别的警察就让他们更加恐惧,但是闻炀这哪里有半点恐惧的模样?
他这样子,若是当律师,那一定是个非常冷静的律师,刀架在脖子上都能从容不迫。
“警官,还有什么话要问吗?”闻炀问道。
“暂时没了。”范婷婷摆摆手让记笔录的警察出去,这才对闻炀说道:“别害怕,你应该还记得我,我和秦南庚是朋友。”
“我不怕。”闻炀摇摇头。
范婷婷略有几分尴尬,闻炀的确没有害怕的样子。
“秦南风怎么样了?”闻炀突然问道。
“我刚给他做完笔录,他受伤挺严重的,秦南庚把他摁在病床上了。”范婷婷朝闻炀解释:“他很不老实,总想过来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