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上的余晗,□□,表情诱人,姿势豪放,放在当代的绘画艺术里,妥妥是要被封的。
只能委屈的掰到小黄漫那头。
像余晗这种平时看着开放的人,都没敢光明正大多看几眼。
当然,肯定是要偷看的。
等平复了心情,余晗再次展开画面,说实话,画得超棒的,只是主角的脸他不怎么敢看。
他看了片刻,有点好奇,问佘不苛:“你,画得时候,有没有……起反应?”
佘不苛诚实点头:“嗯。”
余晗挑眉,问:“送我这个?你这么想上我?”
佘不苛闭嘴了,他低头与余晗对视,答非所问:“这事以后高考再说。”
佘不苛说完,可能觉得不够,他继续转移话题,祝贺余晗:“六一快乐。”
余晗一笑,没有再问了。
他说:“谢谢佘美人。”
余晗低头看了看画,像是要把自己钻进去似的。
他真心夸了佘不苛一句:“画得真好,就是视觉冲击太强了。”
说完,他指了指画上的脸,假装哀怨着说:“画得很用心啊。”
佘不苛用拳头捂住了嘴笑:“是啊。”
礼物送完,佘不苛在余晗的督促下,坐下开始做作业,而余晗进了工作室。
他把礼物平铺好,压在桌上的玻璃板下,看了一会,忍不住又笑了出来,他本要出门,但踌躇片刻,还是拿了本书挡在上头。
委屈一下书当遮羞布一段时间。
地下放着的佘不苛刚刚作案的那盒炭笔,有几根笔,因为用了太久,已经钝了。
余晗想了想,蹲下身子,长腿曲着,沙滩裤的折痕压在小腿肚上,他拿出小刀,蹲在垃圾桶旁挑出几根慢慢削。
佘不苛再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
余晗听到佘不苛脚步声挪了眼神,问:“怎么了,不是在刷题吗?”
佘不苛说:“想进来看看你。”
余晗骂他:“滚,别找借口不做作业!”
佘不苛当做没听到,走近几步,他问:“削得这么认真?这些很多都快用完了,扔了吧,你可能用不习惯。”
余晗看了他一眼,不再催他去赶作业,他慢吞吞的继续削,过了十几秒后他才回说:“不用,我喜欢干这事,毕竟这是你第一次送我东西。”
佘不苛想了想,还真是。
当初抱着玩笑的意味把炭笔送给了余晗,其实还有些不符合他的性格,这种事情,不像是他会做的。
哪知会变成现在这局面。
佘不苛说:“这样想来,这盒炭笔还真是能发挥余热,具有特别意义。不过可惜,当时送你时,都没有一只好笔。”
余晗接话:“意义非凡,这盒子断掉的炭笔,是你送我的定情信物。”
对于特定的人的第一次礼物,即使是一把钞票,也是具有不同意义的。
先不说佘少爷的定情信物是这么寒碜,他还不红脸,得寸进尺,顺着余晗递来的杆子往上爬。
他走到余晗身旁,阴沉的眉眼逆着光有些模糊,只听他浅笑一声,沙哑低沉的问他:“那你什么时候给我定情信物?”
余晗听了头也不抬,继续手头上的活,反问:“你缺这玩意?”
佘不苛不假思索:“缺。”
余晗“啧”了一声,问:“那我把这盒子还给你?”
佘不苛没想到余晗会这么接茬,他嗤笑,用手揉了揉他的脑袋,说:“别了,留着给你睹物思人。”
余晗笑了两声,说:“就我们这全天二十四小时黏着的样子,你的想法看来没法实现啊。”
佘不苛耸了下肩,没再说话。
他的耸肩非但没让人感觉到调皮与玩笑,反而越发体会这人的高大和危险。
他也蹲下身子,腿搭在余晗的腰上,帮他一起削这把“定情信物”。
隔了一会,余晗说:“你生日不是快到了吗,我等你生日,我再把属于你的给你。”
佘不苛倒是不纠结什么礼物不礼物,但余晗都说了,他心里也有些期待,他说:“好,你是个大人了,可不能耍赖。”
余晗非不想如他所愿,挑刺着说:“为什么大人就不能耍赖?”
佘不苛正经得说:“因为大人要给小孩树立威信。”
余晗冷笑问他:“那你是小孩吗?”
佘不苛对着他的侧脸波了一口:“不是。”
“……”
余晗想:这还真犯规!
佘不苛寸步不让,继续得寸进尺,说:“今天是儿童节,你刚收了我礼物,你是今天的小孩,不能自己骗自己。”
余晗早在被波的那刻就缴械投降,他无所谓一笑,说:“挺能扯啊,行吧,满足你,喜欢什么。”
佘不苛看着他,微微笑笑,低头在他嘴上亲吻,轻轻说:“喜欢余晗。”
也许是灯光太柔和,佘不苛声音太轻。
余晗听了心肝一颤。
他想:他男朋友真的好帅啊。
被帅的心惊胆战的余晗许久才言:“怎么,刚刚还在把我画得那么骚,生日就想上我啊?”
佘不苛没想到这次的话题是那么的长,他顿了片刻:“你是小孩……我没那么变态,整天脑子想着对小孩动手动脚。”
余晗也不知道自己在扯什么,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换了大人你就想了是吧,刚刚还在说我大人。这人挺有意思的啊,一会这一会那,心里这么龌龊。”
被龌蹉的佘不苛这次顿得有些长,他盯了余晗几秒,也不继续解释。他长眼一眯,上手就是一摸。
余晗的腰劲道真好啊,结实又有劲,让他摸了想再摸。
他摸了好几秒后才收回手,表情淡淡,他说:“行了,龌龊也龌龊了,我们说纯洁点的吧。”
余晗:“……”
佘不苛轻轻伸手,穿过余晗的腰窝,搂着他。他自己沾了笔灰的手脏,怕沾到他,十指交插放在余晗身前。
他说:“我是喜欢余晗,所以你送的什么信物我都喜欢。”
余晗看着眼前的那双骨节分明的大手,缓了削笔的动作,嘴角抿着笑说:“哦,那我随便点咯。”
佘不苛不介意:“随便。”
佘不苛挑人讲究,余晗送的,什么他都喜欢。
高考被定在六月七号,去年是六月十一号,早去年四天。
六月一到,每一所高中的氛围,由紧张到沸腾的气势,慢慢软化,拉出一条伤情而怀旧的缅怀长线。
许多高中六一一过,就放了温书假期。
不论三年内同学们如何吵闹欢腾,七号一过,没交集的,也许就不再见面。
补习班只有三天的温书假。
时间十分紧迫,本来补文化课的时间就比普高学生短,想比他们考的轻松,简直是梦话。
不管未来如何,每一行每一业,都该有能够为之拼搏的勇气和毅力。
这样才不枉称自己有段过去,回忆起曾经都能充实感满满。
七号要高考,三天温书假砍掉,六一也刚过。
余下的,只有二三号,是剩余补习班的日子。
其实,生活有时像条暗河,表面平静无波,内里却混浊分明。
补习班的老师,并不是真亲班上的学生。都是资深老教师,班上学生难管,要不是图工资外的外快高,也不会接手这些未来不可预测的学生。
有几个老师拒绝了与同学的合照,也有老师在最后的几分钟课程里给学生谈起了未来。
过去的三四月,如同被风卷起的碎片,飘向远方。
有时候,时间的长度不能决定人的变化。内里的看法,是那些具有独立思维的人——定罪的方式。
三号下午,因为老魏要管自己班上的学生,数学老师代老魏,在班上诉说了高考的注意事项和事例感言。
千篇一律,这话他或许说过多遍。
有些事情对学生来说是经历,对老师而言又何尝不是呢。
言语督促了学生们的临时动力,下一秒,便是曲终人散。
转眼就要放假,晚上已经没有晚自习了。
佘不苛对此倒是颇有感慨。
很多事情经不起深究。
就比如老魏带领的高三学生和补习班的学生,哪一个更重要?那些老师是否看得起一部分学生,平时的笑容是习惯还是敷衍?
但这些事情,七号一过,都与他们无关了。
两个人离开补习班前,去了楼下买了两个小笔袋,以及各种考试的必备工具。
他们,拜别了老板娘和大黄。
佘不苛载着自己对象回家。
酷电动中看不中用,它没有后备箱。
放在补习班抽屉里的书一叠一叠的,这几天虽然拿回去挺多了,但前面放些手里抱些,也还是有些重量。
车子看起来沉甸甸的,这时两人在书车上的背影,才会被路人看成学生。
车上虽沉,但余晗却觉得有些轻松,他像是也沾染上了离别的感慨,对佘不苛说:“你说以后,这些人会如何?”
佘不苛知道余晗问的,是一部分一直到今日都没有去学习的人。
他没认真回答,淡淡说一句:“我想抽烟。”
余晗轻笑两声,说:“转过来。”
佘不苛挪动了头,余晗在他的唇上亲了一下。
佘不苛舔了下嘴角,笑:“美味,不想抽了。”
余晗默默把佘不苛的脑袋转回去,身边有几个刚放学的高中生,瞥到的,都会对他们投以震惊的眼神。
佘不苛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这才抽空回答,说:“这个世界很物质的。觉得过得好不好,还是得看他们自己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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