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决一丝不挂,觉得有些冷,便温顺地贴近陈泊桥,和他严丝密缝地碰在一起,又仰起头,用唇蹭着陈泊桥的下巴,缓缓地往陈泊桥的嘴唇移过去。
在快要碰到陈泊桥唇角时,陈泊桥动了一动,章决便知道陈泊桥是想像往常一样,在自己想吻他的时候故意把脸移开。
章决要得很少,不容易伤心,但他也是真的很怕陈泊桥躲自己,而且离分别也没剩几天了,就第一次鼓起勇气,磨磨蹭蹭地环紧陈泊桥的腰,低声下气地求他:“不要躲我好吗。”
陈泊桥握在章决腰上的手忽而紧了一下,没过多久,他主动地吻了章决的唇,再微微移开一些,很温柔地问章决:“很不喜欢我躲吗?”
章决点点头,意识到陈泊桥看不见,又说:“嗯。”
陈泊桥便又吻住了章决,慢慢把他推在床上,按着他的腿往两边分开,用硬起的顶端上下磨着他的股缝,试探着挤进去一点,撑开了入口,又退了出来,带出了一些体液,蹭在他的大腿内侧。
“章决,”陈泊桥摸着他的腿根,叫他的名字,以一种求知的语气,问他, “你吃的是什么药?”
“是春药吗?” 陈泊桥的声音很温和,说出来问题却让章决根本没法回答,“这么湿。”
章决面颊发烫,觉得羞耻得要命,眼睛也很酸,想把腿并起来,却被陈泊桥按住了。
陈泊桥按着他的胯骨,又缓缓地往里挤,先是很轻地顶送,而后便越来越用力。章决的腿大张着,被陈泊桥捣得往上耸,死死咬着嘴唇不敢出声。
陈泊桥闷声干了章决许久,才缓了下来,他扣着章决的手腕,把章决抱起来,贴着章决的耳朵,问他:“什么时候买的?”
章决把头靠在陈泊桥肩上,歇了一会儿,低声说:“看四面佛那天。”
他虽然迟钝,也意识到了陈泊桥是因为他吃药而不高兴,却不懂陈泊桥为什么不高兴。
陈泊桥没说话,章决很慢地替自己辩解:“我知道你不想要。” 又说:“每次都来不及说。”
他坐在陈泊桥腿上,陈泊桥进得很深,顶端挤压着他的生殖腔口,好像再稍稍一动,就要挤进去了。
陈泊桥沉默着,搭在他脊背上的手移开了,好像在找什么东西,又过了几秒,他按亮了一盏床头灯。
灯光昏暗,章决稍闭了闭眼,觉得适应了,便睁开眼,看见了陈泊桥比大多数时候都要认真的眼神,和他没什么表情的,英俊的脸。
他们在靠近床头的位置,下身紧紧连在一起,陈泊桥张了张嘴,很低地说:“我没那么不想要。”
“是现在时机不合适,”他说,“所以没有最好。”
章决不是很信,不过没有反驳。
陈泊桥托着章决的臀,缓缓往章决的生殖腔里挤,说“让我进去”。
他让章决重新躺在床上,扣着章决的胯,钉得一下比一下深,硬生生顶进了章决的生殖腔。
章决从未这么疼过,整个腹腔都像疼得麻了,小腹紧得一抽一抽,他曲着腿,看着陈泊桥,张嘴呼吸,控制着表情。
陈泊桥低头吻他,舌尖都搅在一起,牙齿磕着,像在安慰他,又像在向他索取。
完全进入后,陈泊桥的动作变轻了,章决也渐渐没那么痛了,生殖腔本能地展开来,湿润柔软地挽留着能与它共育生命的东西。
陈泊桥射在章决生殖腔里,吻了章决的腺体,依然没有标记。
这天章决做完不久就昏睡了过去。
陈泊桥抱着他,两人挤在一张单人床上,睡过了一整个晚上。
第三十三章
在邮轮上等待的,和章决住在一起的三天,陈泊桥罕有地觉得不安稳。
并非因回亚联盟后要面对的未知危境而恐慌,也不是为渐渐临近的将被逮捕的午夜焦虑,
他很清楚,他和裴述的决定是正确的,章决随邮轮的行驶回到北美,回新独立国等他,而他自己早已准备好接受所有可能的后果。
但他仍然持续地感到一种不算很剧烈却难以阻断的放不下。
父亲在世时,不像继母一样热衷帮助陈泊桥组成家庭,他对陈泊桥的未来伴侣只有两个要求,一是来自亚联盟,二是有生育意愿的Omega。
当时陈泊桥觉得父亲的要求约等于零,答应得轻松自在,现在才知晓世事无常,父亲已经不在了,而章决也不是来自亚联盟的Omega。
陈泊桥想,如果十几岁时,自己真的和章决恋爱,陈兆言也许会像知悉他参军的消息时一般震怒,不过如若见到章决,父亲可能又会改变想法。
因为章决是很讨长辈喜欢的那种人,脾气好,有教养,耐心温顺,听话懂事,履历清白。
章决面对陈泊桥时时常有一种朴拙的天真,很难学会向陈泊桥伸手,总是暗自害羞或者沮丧,但永远不怕等待,不怕忍受痛苦。
章决刚把陈泊桥从押送车上带到泰独立国那几天,陈泊桥觉得章决对自己的态度很有意思。
像个执着于在水里捞倒影的人,他明明清楚陈泊桥站在岸上,仍旧低头慢腾腾地舀水,舀空一口又一口的井,做无谓的事虚耗光阴,不肯露出哪怕零星的疲态。
在邮轮靠近亚联盟海域的那天下午,章决睡了一个多小时的午觉。
他穿着陈泊桥的衣服,侧躺着,腰上盖着被子,浑身透着性的暗示,像一块浸得发胀的海绵,从皮肉深处散发出属于陈泊桥的信息素气味。
三点钟,陈泊桥翻阅裴述托崔成泽带给他的文件的声音把他弄醒了。章决看了床头的电子钟,坐起来,定定地看着陈泊桥。
陈泊桥问他:“我吵醒你了吗?”
章决摇了头。
“你几点走呢,”他拢了拢被褥,用很轻的声音问,“我可不可以陪你过去。”
他长而软的睫毛缓缓靠到一起,又慢慢分开,每眨一次眼睛,都像发下一句无声的誓愿,在白到刺眼的灯光下,二十度的恒温内舱房间中,简单地令人心动。
这几天在邮轮上,陈泊桥没像裴述说的那样下楼放松,权当度假,除了上床之外,没陪章决做太多爱侣在一起上时该做的事,此刻便突然有少许愧疚,觉得做的不够好,希望以后还有机会能补过。
普通人恋爱时会有的,就算当做哄人的安抚把戏,或者什么节日礼物,这次来不及,下次他愿意带章决也去做。
陈泊桥放下手里的文件,说“好”,顿了顿,又说:“五点,还要和裴述谈点事。”
章决“嗯”了一声,把被子揭开,手按着墙,跪坐起身,像是想起来了。
陈泊桥的上衣被他睡得皱巴巴的,遮过了他三分之一的大腿。
他照例没有什么表情,跪着往前挪,似乎要下床,但没动几下,他的脸色就忽然变了变。
“怎么了?”陈泊桥起身,走了几步,过去扶他。
章决没有说话,微凉的手抓着陈泊桥的胳膊,借力下了床,脚踩到地毯上,鞋都没穿就往浴室走。
陈泊桥着着章决的背影,起先不知他为什么这么急。等章决快走到浴室门口时,才看见白色半透明的浊液已经沿着章决腿根,弯弯曲曲地流到了大腿中间。
陈泊桥等了一小会儿,把替换衣物给他拿了过去,章决把浴室门稍稍细开一条缝,接过衣物说了谢谢,又在浴室里待了一阵才出来。
他可能洗了个澡,身上带了少许沐浴液的香气,慢吞吞地走到陈泊桥身边,说:“我帮你换妆。”
陈泊桥不让章决站着,要章决坐在一张床的床沿,又把变装的东西找了出来,递给章决,坐到另一张床上,章决的对面。
章决的手在陈泊桥的脸上缓慢地动作,贴胡须时,指尖擦过陈泊桥的下唇。
就好像妆化慢一点,陈泊桥就能走晚点一样。
但他最终还是在四点半前做完了,他看了陈泊桥良久,靠近了,把嘴唇往陈泊桥唇边送。
章决长了一张冷淡的脸,看上去根本不会也不需要流泪,又为陈泊桥哭了一场。
崔成泽忐忑地在房里等了大半个小时,四点五十分时,陈泊桥提前到了,还多带了一个人。崔成泽远远见过他几面,很白很瘦,从外表看,辨不出是alpha还是beta。
“还有点事得说。”陈泊桥关上门,道。
他走进了几步,回头看着章决,简单地介绍:“崔成泽。”
章决便对崔成泽颔首,淡淡道:“你好。”
崔成泽也对他点了点头:“你好。”
“你睡的时候,”陈泊桥没有再多关注崔成泽,看着章决,低声对他说,“我向总台申请过升舱了,等一会儿成泽和你一块下楼,去大厅把卡重刷一下就可以。”
章决一直站在玄关,没走近,很轻地说了一声“好的”。
陈泊桥顿了顿,又开口:“我挑了挑,还是升了个双卧室的套房,卧室之间隔了客厅,不算近。”
章决看起来有点勉强,不过没反对。
崔成泽站在一旁,静静看着他们一来一往,总觉得他们的关系有些怪异。
陈泊桥对章决说话的语气,和崔成泽知道的所有时候都不大相同,可是因为不同得太隐蔽,崔成泽说不出不同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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