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判断着声音的方向,最后一拳席向黑暗里抽笑的那人,“笑什么?去你妈的。”
然而,他的拳头落空了。
少年的抽笑声戛然而止。
闪着寒芒的针尖狠狠的扎进了他的后背。
“啊!!”随着药水的推入,莱利痛苦的叫喊了一声。
少年笑着问:“舒服么?”
“你是……你是……”
“送你下地狱的人。”
第二支针筒又扎进了他的身体,莱利整个身体都在颤抖,哭着喊着求他不要再继续了。
少年并没有放过他的打算,正准备打下第三支巫药时,莱利却一把推开了他,整个人疯了一样怕了起来,跌跌撞撞的往门外逃窜。
“救命!救命啊!!”他惊恐的声音响彻别墅内外。
所有人听到声音都恢复了一丝神智。
这时,那声音又戛然而止,代替的是重物从二楼跌下来的“噗通”声。
“莱利?是你吗?你在哪?”安迪大声问道。
她一边喊他,一边拿出了抽屉里的手电筒,照向声源处。
莱利浑身是血的倒在地上抽搐,瞪着一双惊恐的眼睛看着楼梯上方,上方少年在笑,笑得阴邪无比。
“杀人了!!”几个女人看到如此场景,惊恐的站了起来,尖叫着,一个个争先恐后的朝着往别墅外跑去。
“不要……不要……不要走!救救我!我还没死!”莱利拖着断腿的身体在地上攀爬,朝着她们呼救。
但是没有一个人救他。
他的车被她们开走了,他的钱也被她们抢走了。
“你们这些该死的婊/子!”他不甘的骂道。
“呵呵呵……”黑暗里响起了一个女人银铃般的笑声。
安迪表情呆滞,赤着脚走进了厨房,摇摇晃晃的拿起了一把锋利的刀,喃喃自语着:“衔衔乖……妈妈给你做饭……”
沈衔一动不动的站在二楼,冷眼看着她持刀走向莱利。
“你要做什么?你这个婊/子你要做什么!?”
莱利惊恐的往后爬。
安迪扬起一抹诡异的笑,伸出舌头舔了舔刀尖,温柔地道:“当然是为我的宝贝做饭呀……”
她一步一步靠近了莱利。
“不……不!!求求你……你放过吧……我……我还不想死……”莱利哭着求饶。
安迪蹲在了他身旁,用痴迷的目光将他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哽咽道:“我的衔衔……这两年可苦了……”
说着,她目光一狠,眼也不眨的一刀扎进了他的胳膊上,一边砍着他的胳膊,一边喃喃道:
“可我却没有丝毫办法帮助他……他们不给我钱……让我不能在你这买药……所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我的衔衔受苦……”
莱利哭着求饶:“对不起……对不起……只要你放了我,我立刻去把其他解毒剂找过来给你!啊啊啊!!”
“晚了……我的衔衔不爱我了……”安迪面无表情的砍下了他的双手,目光委屈的看着他在血泊里一点一点流逝生命。
血溅在她苍白的脸颊上,和雪白的长裙上,仿佛一朵美丽的白玫瑰沾上了污秽,显得那么脆弱可怜。
“敷师……我是世界上最爱你的人……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不想你恨我……”
安迪疯疯癫癫的站了起来,自言自语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在原地摇摇晃晃的转起了圈圈。
空荡的大厅里,全回响着她病态的笑声。
“呵呵呵……”
她踮起脚尖在月光下舞蹈着,双手拱起,似乎在抱着一个透明人跳着一支双人舞,每一个动作都优雅无比。
黑暗里,少年沉着一张脸,走了出来,走到了她的跟前,朝着她绅士的弯下腰,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呵呵呵……敷师……你来了……”安迪将自己的手放在了沈衔手上,引领着他在月光下跳着一段优雅的双人舞。
安迪目光痴迷的抚上了他的眼睛,随着他的动作转了一个圈,喃喃道:“他当时就是用这样一双仿佛可以杀人的眼睛,看着我……向我走来,伸出了他的右手,当起了我的舞会上最耀眼的舞伴。”
“……”沈衔垂下黯淡眼睛。
安迪从他怀中如一阵轻风快步飘了走,脚步轻盈的来到了桌子边上,捻起了一朵开得美艳的玫瑰花。
她急切的粘着玫瑰花走向他,睁着一双无辜的美眸,对他诉说:“他说我像玫瑰一样……让他着迷……他还说他爱我……可是……他现在为什么就不要我了呢?”
沈衔接过了她手里的玫瑰,沉默着,没有答话。
安迪倒在了沙发上,盯着莱利一张惊恐的脸,抽笑了起来,笑意却是苍凉的。
“我要走了。”他开口道。
安迪斜眸看了过来:“要去哪里?”
“回国。”
“回国?那里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
沈衔没有回答,盯着那朵玫瑰沉默了一阵后,握拳捏碎了它。
他沉着脸看着它鲜红的汁液从他指缝中滑落,而后,又深沉的看了一眼颓废的安迪,带上了背上的连衣帽,隐进了漆黑的深夜里。
第36章 Chapter (36)
“徐清楚?”范元用手机照着周围, 漆黑的楼道里空荡荡,安静得极其诡异,时不时传来类似于玻璃珠子落地滴答声。
“你在哪?卧槽你别吓我!”范元喊道,但是没有任何声音回应他。
他壮着胆子在楼梯上找了他一会后,没有找到他,就急匆匆的拨通了他的手机号码。
清脆的铃声在二楼响起。
范元动了动耳朵,判断着徐清楚的方位, 而后,根据铃声的方位走去,铃声的方位似乎在二楼厕所里, 但又飘忽不定的。
他照着楼梯往下走,这时,二楼楼道似乎掠过了一个黑影。
范元立刻抬头:“徐清楚是你吗?是你你说话?别他妈吓我了!”
徐清楚并没有回音。
范元只得硬着头皮去了二楼,二楼的安全逃生门半掩着, 好似特意为他敞开的。
逃生门里面是音乐室和美术室等教室,没有课几乎没有学生存留。
所以, 这里比其他楼层要熄灯得早。
手机快没电了,他将它收回了口袋里。
借着窗外依稀的灯光,他摸着黑走了进去,来到了走廊尽头的厕所前, 冲里边喊道:“徐清楚你在里面吗?”
“……”死一样的寂静。
忽的,从厕所里传来水龙头清晰的滴水的声音,好似谁把水龙头打开了。
范元站在门口,整个人有些不知所措。
正犹豫要不要进去时, 一股温热的风吹过耳背,有人在后面对着他的耳朵吹了一口气,让他整个人从头寒到脚。
“谁?!”范元豁然转身,却在转身的瞬间,被一双手紧紧地从后搂住了腰。
“你做什么!”那双手如铁钳禁锢着他的腰,并且不停的把他往厕所里推去,用一股蛮力把他推到了洗手台边上,接着在他惊恐的视线下,又把那双冰凉的手摸向了他的屁股。
那双手不像闹着玩的,如果是徐清楚根本不会跟他玩这种过分的玩笑。
那双手……
明显在……
范元睁大了眼,盯着镜子里贴在他身后的那个模糊的黑影。
“快住手!”
范元激烈的反抗了起来,他虽然身体病弱,但力气还是有一些的,再加上一米七几的个,让那人就算想欺负他,也得费一些功夫。
范元喘着粗气,低喝道:“沈衔……是不是你!?”
“……”那人没回答他,把他的头摁在了洗手台上,接着粗暴的解着他的皮带。
范元怒喝一声:“沈衔!你今天敢动我试试!”
一股凉风钻进,他的上衣被揭开了大半,那人从背后压着他,并且右手不停的在他身上摸索。
范元一急,就把手往下移去,在洗手台上悄然摸索着,想找个什么东西防身。
摸索了好一阵才摸到一个坚硬的东西,他也不管那是什么了,拿起来就重重的砸在了身后那人的身上。
那人吃痛的“嘶”了一声,身形不稳的倒退了一步。
范元瞥向了洗手台,那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闪着寒光。
那是一块不大的镜子碎片,应该是谁摔碎在厕所里,忘记收拾,留下来的。
他伸手就捡了起,趁着那人还在吃痛中没回过神,他伸手就拿起了它,猛地扎在了他的肩膀上。
一抹血色飞扬。
那人疼得浑身一颤,下意识防卫,一拳打在了范元的小腹上,趁着他弯腰的一瞬,反手擒住了他的双手,把他摁在了洗手台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范元的反抗把他搞得有些恼火了,他突然抓住了他的头发,面目狰狞的将他用力的往镜子上撞了一下。
这一下彻底把范元撞了个懵,额头上瞬间出现一团红晕。
范元呼吸一下变得急促了起来,他艰难的支撑在洗手台上,一只手捂住了心口,一只手贴在镜面上,大口的喘起了粗气。
那喘气的程度极其吓人,犹如一条即将累死的狗,可怕得要命。
身后那人似乎也愣住了,似乎是没想到他会突然变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