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凡儿,宝贝儿,亲爱的,亲亲宝贝,宝儿,你喜欢哪个,你挑一个吧。”
“啊???祁子竞,我原以为你是个正直严肃的大医生,没想到原来是个假正经,这么腻人的称呼你都能说出来,还真是限制了我的想象啊。”
“那你要怎样嘛,蓉儿你不爱听,那总得让我称呼你什么吧,如果你喜欢我叫你全名,不生硬的话我当然可以。”
“不要,东凡是在外界的称呼,在家不可以…嗯,叫我…老公…”
“好啊,贺东凡,你在这儿等着我呢,还老公,你叫我老公还差不多,你已经是我媳妇了还想着反攻的事儿呢,没门儿。”
“啊…祁子竞…子竞…你又碰我那儿…啊好了,竞哥哥饶了我吧,哈~~累死我了,不闹了。”
“是谁闹了,是你不老实总是蹭我勾引我。”
“真不闹了,你快去医院看阿姨吧,这都快中午了,去给阿姨买点好吃的。”
“那你呢,中午我给你订餐吧,你今天就别去公司了,在家乖乖等我。”
“好,我等你。”
两个刚成年的老少年你一句我一句打情骂俏的在语言上互相调-戏着,说着说着就又滚到了一起,当然,虽也欲-火中烧,但都在控制着,止乎于吻,甚至连东西都没敢碰,碰了,真怕下不来床。
子竞先是去老妈那儿看了看,她想吃松蓉糕,子竞就去她指定的地方买了来给她,又陪她坐了一会儿,说了些家常话,下午三点有个小手术,替换他的医生临时有事请假了,所以他上台。
在去的路上被骨科的凌医生叫住了,他也是老妈的主治医生。
“怎么了凌哥,有事儿啊?”子竞进了他办公室,感觉这气氛有点严肃,不禁纳闷。
“子竞啊,你先坐,我给你倒点茶。”凌医生忙着想去给他沏茶被他拦住了,“不用了凌哥,有啥话你就说,我这下午还一个手术,得去准备了。”
“那好,那我就说了,你妈妈的脚伤没什么大碍,再过两天没什么事儿就可以回家休养了,只是…”凌医生顿了顿,这就让子竞更加的紧张了。
“只是什么,你看你…”
“你妈妈嘱咐我不让我告诉你的,可是我这些天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应该让你知道,毕竟这不是小事儿,你也不是小孩子可以担当起这个,当初入院,我们应你妈妈要求,给她做了全身检查,她的乳腺癌细胞我们在她的另一个乳-房上也发现了,所以,等脚完全好后,我们希望她能尽快进行手术,把癌细胞范围尽量缩小。”
什么?癌症?乳腺癌?子竞从没想过妈妈会得癌症,妈妈不是那种风风火火的女汉子,一直又都是温良娴淑的性格,从不和人争抢,她怎么会得这个病呢?这怎么可能。
“子竞…子竞…你…你先别激动,你也是外科大夫,你应该知道现在癌症并不是什么可怕的事,只要认真对待,及时治疗还是治愈度很高的,你妈妈怕影响你工作,就这样一直瞒着,也让我们帮着瞒,但你是他儿子,是你们这个家的顶梁柱,所以你千万要顶住,别让她看出来,相信手术后配合化疗一定会好起来的。”
凌医生又接着说了些什么,子竞一句都没有听进去,他是个外科大夫没错,可那都是他给别人动刀,还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自己的亲人会躺在手术台上,要承受外科大夫的那一刀。
三年了,已经三年了,三年前他在哪儿,是啊,这些年他又都在哪儿,口口声声说要回来陪妈妈,可又真正的陪在身边几天,连妈妈得了这么大的病都不知道,还谈什么孝,谈什么儿子,他可以对每一个病人负责,唯独对自己妈妈没有负到责任。
子竞平生第一次偷偷的跑到应急楼道里放声痛哭。
心被撕裂般的。
第37章 别怕,有我
子竞到家的时候,东凡已经把饭做好了,自从早上子竞出门,东凡就再也没睡着,一面傻傻的回味暖融融的体温,一面想着他们美好的未来,真是情窦初开,美的一塌糊涂,子竞说晚上六点下班,六点的时候饭就已经上了桌。
听到门声,东凡带着几分孩子般的劲头兴高采烈的去门口迎接。
“欢迎回家。”还未及抬眼看清人,子竞就已经被熊抱包围了。
还真是孩子气。
“怎么这么热情,想我了?”子竞一边换鞋,看他天真的笑脸,一边忍不住逗他。
“嗯,想你了,快洗手吃饭吧。”东凡又忙去开酒,准备两人喝一杯。
东凡和一般的富家子弟不同之处就是他时常的自己做饭吃,当然了,那得在他相当有兴致的时候,不过也不错,最起码现在派上了用场,简单的四菜一汤,甜蜜的二人世界,像极了平凡人家的生活。
子竞洗完手出来,看桌上的饭菜不禁一惊,说实话,他真没想到东凡还会这手,在他的想象里,像他们这样的身份,应该是十指不沾阳春水,不说天天酒桌上应酬,也应是家里有个保姆伺候着,可偏偏这些东凡都没有。
看这菜色,这品相,就知道主人家用了多少心。
“看着不错嘛。”子竞夸道。
“吃吃看。”东凡拿起的筷子一直停在那儿,等着考官的考评结果,像极了拿着考卷的孩子瞪着铜铃般的大眼睛,心都跟着紧张的狂跳。
子竞夹起一块东坡肉,小口的,细细的品味着,先是轻皱拧眉,后又摇头咂嘴,东凡想,完了,肯定是做砸了,正待他丧气的放下筷子时,子竞哈哈大笑了起来。
“到底怎么样吗?你还笑。”东凡急了,捶了他一下,好不好的给个准话嘛,笑是什么意思。
子竞就知道他上当了,用纸巾擦了一下嘴,凑过去在他唇角亲了一口,“味道好极了。”
这个双关语让东凡的心一下子又飞了起来,他才不管这句话是夸他的厨艺还是说他的嘴唇,接连着又给子竞夹了几筷子别的菜,子竞也都毫不吝啬的给予了很高的评价。
不是讨他的好,而是做的真的好吃。
这些年子竞一直奔波在外,平时也做些吃的,不过可能和东凡一样,忙起来也懒得下厨挨累,随便的叫上外卖,或是在外面的大排档对付一口,像这样的开门进家就有饭香味的日子都仅限于小时候,太久没有过这样的温暖感觉了,更重要的是东凡做给他的。
子竞觉得很幸福。
两人喝了一点酒,不太多,子竞是心里有事,而东凡认为二人世界,小酌则怡情,不宜多喝。
饭后子竞抢着先的想帮他收拾,也被东凡拒绝了,并笑着说:你是客,我是主,哪有让客人帮忙干活的道理,子竞没再坚持,这样的琐碎片段拼凑起来就是日子,就是幸福,刹那间觉得东凡已是他最信任的人,他的另一半。
“在看什么?”东凡走过来,从背后温暖的抱住了他。
“我现在才知道,站在这里,正好能清楚的看见对面的那栋楼。”
子竞没明说对面正是他的家,而东凡却被拆穿把脸埋在他的后脖颈处,闷闷的说,“被你发现了。”
子竞慢慢的回转身,看东凡依旧红着一张脸,像做错了什么大事,抚着他的半边脸颊,温柔的问道:“是不是一直都是这样的等我,等我出现?”
“…子竞,我…我不是偷窥狂,那天也是碰巧才…”
没等东凡把话说完,子竞直觉一股热流从心底迅速涌出,他埋下头用吻堵住了那人的唇,很轻柔,也很悠缓,不急不徐,慢慢的,一点点的滋润着,舔舐着。
在你觉得孤独无助的时候,在你脆弱彷徨的时候,能有这么一个人全心全意的爱着你,默默的关注着你,这是何等的荣幸,又是何等的幸福。
当他站在窗前,望着对面的窗户,那熟悉的窗帘,透过纱帘若隐若现家里的摆设,他一下子就明白了妈妈生日那天,东凡怎么那么准确无误的找上了家门,妈妈摔倒又为什么是他那么及时的救了她,原来他是如此的有心,用在自己身上的心思又是如此的厚重。
子竞不禁又流下泪来,他觉得心里沉重的积郁在这一刻终于找到了释放的缺口,他原想着不把自己的坏情绪带给东凡,可是…已然是掩饰不住了。
再坚强的人也有脆弱的一面。
当泪水的咸涩流进两人相接的嘴角,东凡尝到了那令人心痛的滋味,他慌乱的推开子竞,竟然发现满脸的泪痕。
“怎么了,嗯?你这是怎么了?子竞,你别吓我。”
子竞只给过他两种印象,一种是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另一种就是爱爱时的热烈,但从没见过此时的子竞,委屈,无助,两行泪止都止不住的。
“子竞,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倒是说啊,别怕,无论什么事有我呢。”东凡像哄孩子似的又把人搂到怀里,一下下的顺着他的背,那抽泣虽无声,但却引得整个后背都颤抖起来。
过了许久,子竞终于是哭累了,他有些羞赧的抹了一把眼泪,又笑着抽过纸巾擦了一下鼻子,“东凡,对不起,真是让你见笑了。”
“说什么鬼话,跟我还说这个。”东凡从卫生间投了把毛巾递给他擦了把脸,两人这才坐下来,东凡没再追着问,他知道子竞想说自然会说,能哭的这么伤心,定是非常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