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子竞走过去心疼的搂住妈妈的肩膀,再坚持的话就在嘴边,可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妈,我帮您吧。”
看着儿子洗着芹菜,狄甄知道,他并没有听进去自己的话,可当妈的不想拖孩子后腿,祁子竞是个冷静自持,少言寡语的人,心里有主意的很,小时候她一直害怕他是不是得了自闭症,后来发现他就是这样的性格,也怪她这样的家庭,孩子能健康的长大成人,并且心理正常的走上外科医生这条道路,她该庆幸的,可她不能因为自己而断送儿子的前途,这她万万做不到。
祁子竞这次回来是处理父亲后事的,没想到爸爸的最后一程还是妈妈陪伴着走完的,他不知道、也理解不了妈妈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也许这就是爱吧。
小学三年级,从来都不大吵大嚷的爸妈不知道为了什么大半夜的就吵了起来,而且很凶,他怕怕的从床上起来,没哭,而是趴在门口看着他们,妈妈歇斯底里后哭的很伤心很伤心,爸爸则从包里掏出一个小本本来,摔在了茶几上的那张纸上,“这里是二十万,就这么多,你自己看着办吧。”然后就看爸爸头也不回的连看都没看他一眼推门就走了,从那以后再也没回来。
妈妈始终没说她和爸爸的关系怎样,而是一如既往的工作,回家做饭,辅导他功课,像个没事人一样,他知道,爸爸妈妈离婚了,是爸爸有了外遇,另外组建了家庭,不要他们了。
他恨,无比的恨,非常的恨。
妈妈那么爱他,把这个家经营的这么好这么温馨,而爸爸却不知道珍惜,却找了年轻的小老婆,还另外有了孩子,于是在那以后的每个夜晚,他都在睡前诅咒那个新家庭,不会幸福,不会长远,尤其是听见妈妈的低泣声,更是让他对爸爸的恨有增无减。
爸妈都是医疗行业的,只是爸爸经营一家医疗器械公司,妈妈是一名妇科大夫,当年爸爸的公司赶上了好时候,生意一度做的风声水起,开始是几天不回家,再之后就是一个月,再再最后就是他看到的那一幕。
他发狠的读书,就是为了将来有一天要混出个人样来,然后堂堂正正的站在爸爸面前,告诉他:没有你,我一样可以长大成人,我和妈妈一样过的很好。
可惜,爸爸没能等到这一天,突遇车祸导致高位截瘫,小老婆带着孩子对他不管不问,最后竟然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把公司都给卖了,一气之下雪上加霜,爸爸危在旦夕,妈妈得知后,陪他在医院里度过了最后一个月。
他无法定义他父母之间的这种关系,他没爱过,他怕,可以说小时候的阴影无时无刻不在脑子里回旋着,他忘不了妈妈背着他偷偷的哭红的眼睛,也忘不了别人的指指点点说他是没爹的孩子,所以这次回来,可以说是极不情愿,甚至还很高兴,终于得到了报应,诅咒终于灵验了,可看到妈妈瘦小的身影折返于医院和家,他又伤心不已。
这一切该怨谁呢?
转天,拧不过妈妈的催促,祁子竞回到了H市,虽然娘俩没再提回不回的事儿,可他心里已经做了决定。
我们把目光转到贺东凡这边,这天的开标只不过是走走过场,因为早已内定,业内陪标的也都清楚,有了贺氏的参与,这杯羹就分不到他们那儿,原不想和底下的小弟们抢饭碗,可这次的标涉及到新品的开发项目上,正好和他们的研究方向对口,所以就算失了老大的风范,这个标他也是要定了的。
忙了整整一天,晚上近十点,雪松在楼下开车等他,没多言直接往梨院的方向走,贺东凡也是有些累了,靠着舒服的座椅慢慢的合上了眼睛,想着新产品的事儿。
本就离的近,又开车,贺东凡感觉好像刚上车就到家了,雪松轻轻的把他叫起,他揉了两下鼻梁,看着空旷的别墅区,突然又不想进去了。
“去湘庭。”
雪松有那么几秒的愣怔,做老板的助理也有差不多三年了,对老板的脾气秉性-爱好不说了如指掌吧,那也是知道个差不多,湘庭,他拉他去的,这三年里,也就昨天那么一次,他知道贺东凡嫌那儿远,一是不想折腾,二是不想把时间都浪费在路上,可老板仅仅去了这么一趟,似乎对那里就有了莫大的感情。
难道那里有什么情况?
就算有情况的也就他心里的那几个,况且,也会由他来联系,老板没特别的吩咐,看上去又很累的样子,还要跑这么远的路,为的什么呢?
没等贺东凡转头眼神催促,雪松识相的脚踩油门开出了别墅区。
第3章 你好像变了呢
第3章
贺东凡也解释不了自己的做法,上楼的步伐甚至带着急切,真的好像家中有人在等他。
进门,灯都没开就跑到了窗前,可对面却是漆黑一片。
是啊,出公司就已经十点多了,又跑了四十多分钟的路,这么晚肯定是睡了。
贺东凡有些失落的拽开领带,放松下来的身体越发的感到疲惫。
他禁不住又笑了,我这是怎么了。
深夜,对面的男人悄悄的走到他身边,很深情的用手抚着他的脸,一脸的暖笑,贺东凡第一次见他笑,又是如此的迷人好看,激动的握着他的手,眼里闪着异样的光采,“你怎么来了?”
“难道你不是在等我吗?”男人反问遂低下头与他深吻。
两人唇舌交错,吸吮缠绵,根本不像是第一次接吻的样子,像是多年的情侣,那么的默契,那么的渴望,那么的激情。
男人没等贺东凡上手去扒衣服就先自己脱了个干净,还急切的帮他扯开睡衣,啄吻从脖颈开始,一路游走迂回,最后落于要害之处。
贺东凡没想到这么冷面的男人会是这样热情的一个人,外表与现实的反差彻底激发了他的疯狂欲,他扳过男人的肩膀一个翻身就压了上去,甚至都没做前期的准备就开始了征伐的旅程。
男人从开始的不适到最后的主动,这间歇的时间着实没让贺东凡失望,当男人妖冶的在上位扭动腰肢时,贺东凡觉得浑身的血液都跟着沸腾了。
他终于点燃了他体内的那团火,一发不可收拾。
贺东凡是被憋醒的,胀痛感折磨的他满头大汗,黑漆漆的夜幕笼罩着自己,万籁俱寂,多么香艳的一场梦,如果不是一直she不出来,他都要相信这是真的了。
他有些焦躁的再次踱步窗前,不光是对面的房间,连周围都暗下了灯,是啊,已经夜里两点了,谁还不睡呢。
可是,他却睡不着。
一边脑子里不断回忆梦里清晰的画面,一边又克制不住的想要一场酣畅淋漓的性-事,此时,他急需释放,痛痛快快的,真实的释放。
当名唤唐糖的娇小男生敲开门的瞬间,贺东凡已然变成了一匹饿狼,直接把他抱起,重重的摔在了床上。
从深夜到凌晨,贺东凡已经疯了,像个暴怒的狮子,粗鲁的撕扯着,顶撞着,如果不是小男生哭的声嘶力竭,泣不成声,他还不会熄鼓回朝。
唐糖本就瘦小,哪扛得住他这一百四十多斤,一米八大个的冲撞,这和以往的那个温柔体贴的人完全判若两人,在闭上眼睛的刹那他还在想,他是不是来错地方了,这是贺东凡吗,贺东凡从来不这样的啊。
习惯了早起,并且贺东凡给自己规定每天八点前必到公司,所以不到七点他就已经收拾利索了,临走前他把钱放在了床头柜上,留了个便条:你可以睡醒后再走,但不可以呆到晚上。
这是他的习惯,一个床伴绝不连睡两天,也不允许任何人留宿,即使是跟了他几年的人也不行,唐糖这是个例外,叫人来就已经后半夜了,又自觉做的凶了些,所以出于人性关怀考虑,他允他睡到自然醒,况且他给的钱够他接下来几天住星级酒店歇息的了。
所以,他问心无愧。
雪松果然在楼下等他,看老板出来,赶忙跑去开车门,目光搭向对方脸庞,明显的倦态疲容,“贺总,昨晚没睡好吗?”雪松小心的问。
贺东凡再次朝14楼看了看,似是无意的回道:挺好的。
何朗是来跟他谈新收购的公司设备采购问题的,何朗一直从事医疗设备行业,正巧上个月贺氏新收了一家这样的公司,索性就把何朗挖了来让他管理。
说起这个哲霖公司,还是何朗给牵线搭的桥,他跟贺东凡说对方急需用钱,并且经营不善眼瞅着就要倒闭了,有几家出的价都压的很低,对方还在犹豫,只要你稍稍的抬一点,对方就可出手,并且到手后他可以帮着重整公司,肯定不让他赔就是了。
贺东凡看了看那几家出的价,的确是个大便宜,不管怎么说,那些设备也顶不少钱,再说,别说是稍稍抬点价,就算是多出十倍他贺东凡也能拿得出,所以,二话没说就全权交给了何朗去办,果然很顺利,区区两天,钱货两清,哲霖归在了贺氏名下。
有钱,真的是王者。
“昨天我和张院长见了个面,他说现在对ZC2的需求在他们院是需要的,并且未来这绝对是个趋势,每个三甲都要必备这项功能,随着医院越来越市场化,既要保证患者的利益,也要保证医院的利益,这是现下所有医疗机构的一个目标,所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