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朝忏罪宫的方向走了几步,回头发现夜一仍一动不动地站在那看着我,她动物的外表似乎也给了她动物性的直觉,察觉到什么似的,目不转睛地盯着我。
“市丸银,你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真的是白……”
“不然你以为呢?”我歪着头对她笑起来,“凭我的能力,早早就可以像浦原那样躲在世界的某个角落吧,管他是谁主管静灵庭或者尸魂界呢——可惜,那个笨蛋永远不可能像你那样抛下一切跟我离开,他肩上的整个家族太沉重了,让他只能被压死,也不会丢下包袱选择离开。”
“你……”夜一微眯了眯眼睛,欲言又止。
“算啦,不用安慰我,早想开啦!谁让偏偏就是他呢?”我把手遮在眉骨上,看了看天色,露出几分无奈的笑:“我能自由活动的时间不多了。”
姑且不管夜一有没有听懂我最后的那句话,总之她的表情很好,这性格强悍的女人极为讨厌别人啰啰嗦嗦办事不爽利,而我似乎具备一切令她讨厌的特质。
然而,在我离开的时候,背后却若有若无地有那么一个叹气声,悠悠地传入耳中。
当我赶到副官室时,恰好看见白哉从里面走出来,他脸上无波无澜的,看不出喜怒。我半蹲在房檐上,目光随着他走过副官室门前的桥,直到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背影,白哉都没有停下来,即便他分明感觉得到我的存在。
这种漠视是我跟他的关系中,令我根深蒂固感到恐惧的东西,可这次没有,我到完全看不见他时,才深吸了口气,进了副官室。
雏森理所当然地被我吓到,不过吉良却像有了主心骨一样,乖乖地跟着我离开了。我们走出来时并没看见日番谷,于是我带着吉良绕了几个弯儿后停下来,吩咐他去四番队安排人手,暂时把阿散井放到六番队的监牢里进行急救后,我便收到了地狱蝶的召唤。
这该是第二次队长会议了,我跟蓝染、东仙全部出现在静灵庭的时间,那么,也就预示着巨大的阴谋即将要被启动了。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这两章跟漫画情节挂钩,可能会有点无聊,8过下章就会结束鸟~剧透一下就是:
1、虚圈情节不会太长,毕竟咱们是银白吗╮(╯▽╰)╭
2、某些孩纸预感很准确——要虐了。。。╮(╯▽╰)╭
最后吐槽一下,白哉的脸貌似有点太尖了吧。。。
然后这是剑八决斗前戏,yy地想如果换做白哉。。。这恐怕就是大招了,绝对所向披靡orz
好鸟,搞定鸟~休息一下准备去看爸爸去哪儿鸟!~~萌正/太啊>a<
第八十七章 戏码上
静灵庭里入了夜就特别安静,巡逻的人走过去几乎不会发出脚步声,呼吸也放得又轻又缓,仿佛这一天被旅祸搅得终于明白什么叫紧张了。
在这么个适合搂着谁睡上一觉的黄金时间,我却干着比较惊悚的事。
“这么高?还要吗?”我用神枪指着对面几十米高的墙,在蓝染的指挥下把刀刃抬起一点。
蓝染怀里抱着鲜血淋漓的“自己”,他刚给替身搞了一套逼真的死相,弄得到处是血,鲜明地诠释着重口味的行为艺术,最后还乐此不疲地跟我探讨起要挂多高这个问题。
离开尸魂界之前,蓝染的变态水平居然还能再上升一个高度。
我原本不知道这出戏是这么做过来的,被蓝染饶有兴致地磨蹭了十几分钟,终于不耐烦了:“蓝染队长,你难道有虐尸癖么?还是自虐?我看不出哪怕把它挂到天上对你有什么好处。”
突然把自己当成专业责任感超强的导演的蓝染先生,摸摸鼻子笑道:“哦,那也没什么,只不过可以让人觉得战斗比较惨烈,还有嘛,就是让你更麻烦点。”
“……”我近乎幽怨地瞪向无知无觉地进行找茬的某人。
“嗯,就这么高吧。”他笑了一下,抬起手示意我停下,然后拎着“自己”的衣领把那惨不忍睹的道具往墙上一丢,在刚好面向我的时候被我用神枪钉在了墙上。
我接过假的镜花水月,在手上掂了掂,对他吹声口哨:“想不到,这感觉挺不错的。”然后笑眯眯地把视线在本尊的胸口上扫了扫,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舔舔嘴唇。
蓝染把手臂交错着环抱在胸前,微偏着头似笑非笑地瞅着我。
“开个玩笑。”我蹭蹭鼻子,捏着假镜花水月的刀刃朝墙上山寨版耶稣造型的“蓝染”丢过去,刀尖快速地飞向神枪刺入的地方,就在它们马上要重合的时候,我让神枪缩了回来,正好让假刀准确地穿进那个伤口,分毫不差,就好像假蓝染压根就是被假镜花水月钉上去似的。
神枪刺破了大血管,还没死透的尸体往四周溅出一圈菊花似的血,这个造型不知怎么竟娱乐了蓝染,他低低笑了一声,用另类的艺术审美观点评道:“还不错。”
老实说,蓝染的模样算得上英俊了,只是平日里他把自己伪装成温和过头以至于看着总觉得很呆很闷的老好人,偶尔私下里露出本性,又太过阴险,好像他不论变成那张脸,总要突破一下人类可以接受的极限,硬是破坏了生来的好皮囊。
假的蓝染下巴尖消,眼睛无神地略微向下垂着,显得五官狭长深邃,微微卷曲的头发毫无生命力地搭在镜框和额头上,脸颊一条两寸多长的血口被血液凝固住,有种极为苍白病态的美感。
我一怔,难不成这是要发展为s的前奏?于是本着实践精神,认真地打量起身边距离较近的本尊,由于我脑袋里正在实施某种程度的意/淫,眼神就难免格外露骨了。
蓝染的恶趣味始终停留在黑色、灰色等阴沉阶段,还没进化到灿烂的黄色,在我x光一样的视线中,他毫无预兆地打了个不小的冷战。脸上的笑意干巴巴地退下去,大约是再一次找到人格层面的优越感,蓝染一本正经地咳了一声。
“银,关于如何去除朽木露琪亚体内的崩玉,我还需要查阅很多资料,处刑前我不希望有人来打扰。”
我眯了眯眼睛,右手高高抬起在空中转了几圈,最后捂着肚子弯下腰,用极不标准的绅士礼恶心着他:“我有白哉就够了,是腾不出时间去打扰任何人的。”
接着在蓝染沉沉的目光里保持那个姿势,微微扬起脸,舔着嘴唇说:“我必须在离开前做个够本。”
不管蓝染把这个“做”理解到哪一层面,总之他的脸不自禁地抽了一下,扭头就走了。
——好吧,尽管看着他被我恶心到脖子上跳起一层厚厚的鸡皮疙瘩的样子很有趣,我依然最后一次郑重地提醒自己,还是下不为例吧……
蓝染这个人,说他是太前卫或者太保守好像都不对。他打破尸魂界几千年的陈旧,也算得上标新立异了,然而在他抓住我唯一一根把柄的同时,他的种种表现又实在太矛盾。他一方面乐于见到我对白哉这么执着,以便更容易控制我;另一方面,每次我理所当然地用对待情人的口吻或动作对待白哉时,都能引起蓝染深深的反感,让人觉得他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似的。
不过话说回来,蓝染不就是个矛盾的大集合体么?他总是对自己极端的自信,仿佛只要他愿意,就办得到任何事,却偏偏在最后的关头拒绝了崩玉,也同时否定了他自己。
在镜花水月的覆盖下完成凶杀现场后,已接近破晓了。我最后还是回了三番队,白哉这两天好像比我还忙,他把每个胆敢挑战静灵庭的人都当成杀父仇人般对待,在同情j□j练的六番队员同时,我忽然有点吃旅祸们的醋了。
“呵~啊~”我打着呵欠在灰蒙蒙的晨光中逛回队舍,很累,却没什么睡意。便在回廊的扶手上坐下来,懒洋洋地发着呆,睁着眼睛补觉似的,没一会儿衣领袖口就湿哒哒的粘了一层露水。
我稍微弓着背,两条腿直溜溜地伸长,手软软地撑在木质栏杆上,看向东边雾蒙蒙的一片房顶,隐隐的已经透出点阳光的暖色了,仍旧不刺眼。这里露水很重,散布在空气中像层厚重的膜,阻挡了阳光。
我忽然觉得静灵庭也是这样,被什么东西遮住了,看不见更远处的光明。
蓝染、银城空吾、友哈巴赫……死神们想要继续走下去,想要继续成为这片领域的主宰者的话,就必须面对接连不断冒出来的对他们权威的挑战者。
什么正义战胜邪恶、谁和谁最后猪一样幸福无忧地生活下去的故事,不正是因为人们在现实中无法做到,才去梦想的吗?
我和白哉或许可以活得很久,却永远得不到童话中单纯美好的结局。
天色不知不觉地亮了,勤劳的吉良照例起得很早,哪怕昨晚巡逻到后半夜。我太过出神,并没听见他拖着疲惫的身体往这边走的声音,直到被近似吓呆了的声音喊回神志。
“市……市市丸队长?”吉良犹疑不定又带着几分惊恐,想要凑前又十分挣扎的声音,就从我背后飘了过来。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动作和表情过分飘渺了,很有羽化成仙的味道,估计是把这孩子给吓着了。于是慢腾腾地扭过头,扶着栏杆轻轻摇了摇头,我把食指竖在嘴上,笑得挺神秘:“别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