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A迅速否定了自己的看法:“不对不对,他不可能不生气的。”
“我操……不是,我是说操场上那盏灯好像坏了哈哈哈。”
“你说他是不是在积攒能量开大啊?”
荆兴替被白若风的絮絮叨叨逗笑了,视线从地上交叠的影子上移开:“什么开大?我看你这些年根本没好好学习,成天就惦记着玩游戏。”
“没有,别瞎说。”白若风眼神游离。
他才没有惦记玩游戏,都是omega爸爸的锅。
白易天天带着他玩儿!
“你爸生气的话,你好好跟他解释一下。”荆兴替捏了捏白若风的指尖,“不过你为什么要转学?”
“因为你啊!”白若风的声音猛地提高了八个度,停下脚步把片片拽到身边,委屈巴巴地嘀咕,“你之前生病的时候我没第一时间回来看你,现在你跳级了,肯定会被同学欺负,我就来保护你了。”
——我就来保护你了。
荆兴替的心脏狠狠地跳动了几下,反握住白若风的手:“我哪有那么脆弱?”
“你有。”白若风特别欠揍地反驳。
omega都好弱好弱的,除了他爸。
白若风想到自己的omega爸爸,打了个哆嗦。
荆兴替差点被白若风笃定的语气逗笑,他有挺多畏惧的东西,唯独不怕被欺负,一来小时候有白若风护着他,二来……他的alpha爸爸是警察,没少教他防身术。
说起来,荆兴替的身手对上成年人不太行,但是在一群高中生里绝对出类拔萃,初中时曾经用拖把把试图欺负他的同学揍得爬不起来。
荆兴替遗传了alpha爸爸身上的狠劲儿,下手快、准、狠,还专挑隐蔽的部位下手,一般人根本看不出来。
当然这些事情白若风不知道,在他眼里,片片单纯得像一张白纸,软叽叽的,没他就会被同学欺负。
白若风以前在帝都的时候遇见过霸凌,同学之间的恶意大到成年人都不敢相信,他那时比现在还嚣张,将欺负自己的学生打到跪下叫爸爸,然后被不明真相的老师请了家长。
去的是白易。
白若风拽着omega爸爸的衣角,委屈巴拉地吸鼻子,他觉得自己没错,明明欺负人的不是他,可为什么被找家长的却是他呢?
爸爸……爸爸会不会也责备他?
白若风吓得抱住白易的小腿抖抖抖。
好在他的omega爸爸在了解完所有的事情真相以后,直接调出了学校的监控摄像,跟老师讲事实摆道理,最后抱着自己的儿子极其霸道地表示这事儿没完。
除非所有干坏事的小朋友当面道歉。
白若风当时激动得鼻涕一把泪一把,可喜欢自己的omega爸爸了。
所以现在的白若风特别害怕同样的事情发生在片片身上。
他能打,不怕被欺负,可是片片呢?片片是O啊!
白若风心疼得不得了,把片片抱在怀里:“哥哥不在的这些日子,你有没有被欺负啊?”
alpha懊恼得嗓音都哑了:“哥哥应该留下来陪你的。”
荆兴替本来想回答“没有”,可舍不得白若风温暖的怀抱,于是卡了一下壳,然后才慢吞吞地“嗯”了一声,算是回答过了。
他的迟疑把白若风心疼坏了。
在alpha看来,片片肯定被欺负了,自己的问题直接勾起了不好的回忆。
白若风,你可真是个混球!
白若风忍不住将片片抱得更紧一些。
就在他俩黏糊糊地搂搂抱抱时,背后忽然传来一声轻咳。
白若风十七年多的人生经验让他一瞬间做出了本能反应,推开片片猛地偏头。
耳边刷地晃过只黑色的靴子。
白若风不怒反喜:“爸爸!”
穿着风衣的白易抱着胳膊,似笑非笑地看着向自己跑过来的儿子:“还好意思叫我呢?”
白若风嘿嘿笑。
白若风戳他的脑门:“想气死我们啊。”
荆兴替也走了过来,小小声叫:“白叔叔。”
“哟,茶叶片子长高了。”白易笑眯眯地帮荆兴替整理围巾,“身体有没有好一点?”
大家都知道荆兴替初中大病一场的事情。
他点头:“好多了。”
白若风凑过来,也想帮omega系围巾,被他爸一巴掌糊开:“毛手毛脚的,快去拿车。”
“爸,你怎么知道我骑车?”
“我给你的卡上少了一辆山地车的钱。”
“……”
“爸爸,你果然关心我。”
“滚滚滚。”白易哭笑不得,嫌弃地推白若风,“别跟我卖惨,待会儿自己去和你爸解释转学的事情。”
白若风瞬间浑身紧绷,眉毛都快挑飞了:“我爸呢?”
“在茶叶片子家里等着你呢。”白易揽住荆兴替的肩膀,闲闲地打趣,“等着你自投罗网。别怪我没提醒你啊,转学的事儿没那么容易糊弄过去。”
白若风肉眼可见地萎靡不振,像条淋了雨的狗狗,蔫了吧唧地跑去拿自行车了。
荆兴替站在白易身边,有些艳羡地眨了眨眼。
白叔叔是大院里的传奇人物,身为omega考进了首都警校,选了几乎全是alpha的专业,成绩还名列前茅。
哪怕教了十几年的书,身上依旧有股子无人能及的锐气。
白若风那点逼人的气势,估计大部分遗传自omega父亲。
“茶叶片子呀。”白易低下头,眼珠子转了转,“我家若风没欺负你吧?”
他摇头,说没有,还说白若风天天送自己回家。
白易笑得眼睛都弯了:“应该的。”
荆兴替微微一怔。
白易却已经趾高气扬地指示自己的儿子快点蹬车。
白若风哼哧哼哧地从地下车库里出来:“爸,我带片片。”
“滚蛋。”白易翻了个白眼,从口袋里掏出一车钥匙,“我开车。”
白若风:“……”
荆兴替抿唇笑。
“我带茶叶片子回家。”白易拉着荆兴替往前走。
“爸爸!”白若风特可怜地蹬自行车,校服被风吹得呼啦啦响,见爸爸不理自己,又惨兮兮地叫,“片片!”
“行了行了。”白易走了两步,于心不忍,“你把车放在后备箱,咱们一起回去。”
一行三人回了家,白若风一直趴在荆兴替耳边叽里咕噜,中心思想围绕“他要被alpha爸爸揍死,片片不能见死不救”,一直引申到“片片你说我逃跑,会不会被抓住”。
白易边开车边冷笑:“你就是逃到月球上,我和你爸也能把你逮回来。”
白若风和小时候一样抖抖抖,然后把下巴搁在片片肩头,哼哼唧唧地撒娇。
很少有alpha像白若风这样撒娇。
可白若风就是撒得正大光明毫不掩饰,甚至连带着对片片撒娇:“你要护着我啊。”
你要护着我,像小时候那样,互相打掩护。
好幼稚,荆兴替心想。
不过幼稚得挺可爱的。
白若风和他爸斗了一路的嘴,到大院的时候不争气地怂了,碍于荆兴替在场,不好意思直说,就杵在路灯下赞美飞蛾飞得好看。
“好看个屁。”白易提溜着儿子的衣领,二话不说把人拽到门前,“你就算变成蛾子,也得给我进去。”
白若风啪叽一声栽在玄关边,抬头就看见自己的alpha父亲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膝头放着一沓档案。
“爸……”白若风猛地从地上弹起来,立正敬礼贴墙站好,连军姿都摆出来了。
缪子奇没搭理他。
白若风哆嗦了两下,求助似的看荆兴替。
“缪叔叔。”荆兴替想了想,开口问好,“你们吃晚饭了吗?”
“吃过了。”缪子奇对待茶叶片子,温和不少,“你去门口看看,你爸爸他们快到家了。”
“真的吗?”荆兴替猛地抬起头。
“嗯。”缪子奇看了看手表,“去接他们吧。”
荆兴替连忙转身往外跑,路过白若风地时候,眼睛弯了弯。
“片片……”白若风惨兮兮地眨巴眼睛。
荆兴替做了悲痛的表情,然后憋笑跑开了。
等他把范小田和荆戈领进门的时候,白若风已经躺在客厅的地毯上挺尸了。
白易枕着缪子奇的腿,仰躺在沙发上揉手腕。
荆兴替蹲下来,小心翼翼地戳白若风的脸。
白若风诈尸似的抽抽。
他再戳,再抽。
范小田也蹲下来,跟着儿子一起戳,白若风就像踩了电门,躺在地上痉挛。
“行了。”白易扫了几眼,嫌白若风丢人,“起来吧,我又没用劲儿。”
“再说,你爸都没出手,装什么?”白易说话的时候,缪子奇的手一直搁在他后颈边,温柔地揉捏。
荆兴替好奇地看了几眼,又低头看白若风。这一看,就发现白若风在对自己挤眉弄眼。
从小一起长大的默契让他瞬间心领神会:“我扶若风上去休息一下。”
“哪有那么娇气?”白易好笑地摇头。
两个少年却已经趁机溜走了。
“白易!”初秋就裹得像个球似的范小田趁着孩子们不在,欢欢喜喜地扑过去,“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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