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归惜命,他也不缺钱,没必要和自己过不去。
陈惠泽见硬的不行,抱着江子归的手臂哭求道:“子归哥,你就当帮我完成明年的生日心愿行不,以后去读大学了,我们肯定不在一个学校,一想到要很久见不到,你就不会伤心吗!”
“不会。”
江子归不假思索地无情答了。
此时天黑透了,江子归打着哈欠,他又困了。
怎么回事?
这两天都那么早就困了吗?
没等他想明白是怎么回事,江子归再没听到陈惠泽其他的话,像没了意识一般,倒头呼呼大睡。
不甘心的陈惠泽摇了江子归许久都没效果,累了后,他也同床睡了。
凌晨,陈惠泽被冷醒了,右手的胳膊擦破了皮,他正睡在硬邦邦的水泥地上。
“靠,江子归你把老子踹下床!”
陈惠泽怒骂一声,他跳起来后,借着窗外洒进来的月光,看到江子归面朝墙壁侧身熟睡,江子归的身体躬起30度。
就像,被人抱在怀里一般。
第4章 第 4 章
江子归依旧早醒,肩酸背疼的,他不舒服地下床,却踩到一个软热的物体。
“我靠江乌龟,你又踢我下来,还踩我!”
陈惠泽狂躁地从地上跳起,趁江子归没反应过来,把人压在床上。
当然,最后被按在地上求饶的,肯定是陈惠泽。
“还皮不皮了?”江子归坐在陈惠泽臀上,分毫不动。
陈惠泽脸朝地,哭求,“不敢了,哥,你行行好,放了我吧。”
江子归瞪了他一眼,才起来。
“呼!”
陈惠泽不死心背后偷袭,却被江子归转身过肩摔,他滚在地上哎呦直叫。
江子归直接无视他,出去洗漱。
‘食栈’进门后有个功德箱,有想留下吃饭的香客都会随意往里投几张票子。陈惠泽住在山海寺边上,江子归去哪吃他自然是跟着,进了‘食栈’后,陈惠泽直接塞了几张红票子进功德箱。
江子归看了眼陈惠泽的钱包。
陈惠泽忙收好钱包,警惕道:“没多少了,我这是一次多交。”
江子归才是不想打他钱包的主意,但这里除了寺庙的人,来往的香客每天也有几十上百,防人之心不可无。
但他看到陈惠泽已经坐上桌,乖乖坐等投食的样子蠢得……有点可爱,心想还是他自己多注意下。
早饭过后,江子归被师傅不戒叫走。
不戒已经60岁了,长须浓眉,因为常年习武的缘故,健步如飞,他带江子归到静慧的禅房,指了下桌上巴掌大的红木盒子道:“那是静慧留给你的,他昨晚还俗去了。”
何谓还俗,那就和尚不做和尚了。
江子归撒腿就想跑去追人,却被他师傅拽住衣领子。
“跑什么,人昨晚就走了,你现在去哪找!”不戒呵道。
江子归鼻头一酸,眼眶红红的,“他,他都不和我说一声。”
不戒‘哎’了一声,“他就是不想让人知道才晚上走的,阿弥陀佛,世间万物有聚就有散,子归啊,看开点吧。”他对这种事早已习以为常,眼里静如死水。
在师傅走后,江子归终究没忍住,一颗滚烫的泪珠不争气落下,他用手擦了,却流下更多。
爷爷走了,关系最好的师兄也离开了,他现在,好像只剩下他自己了。
再佛系的人,都控制不住伤感。
江子归打开静慧留给他的红木盒子,看到里面的鎏金兽首时,他呆在原地。
还有一张纸条:
“子归,日后若有什么常理解释不了的事,可以到这个地址找我。
山海镇梧桐街58号虞公馆。”
江子归攥紧纸条,咬牙道:“说走就走,谁他么要去找你,我要是去找你就是你龟儿子!”
江子归这誓言说得坚决,但他绝不会想到自己会在24小时内就当了龟儿子,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红木盒子里另他更为吃惊的是静慧留给他的鎏金兽首,这东西近来频繁出现在他生活中,师兄是从哪得到的?把兽首留给自己有什么意义呢?
江子归脑袋里杂乱无章,没有一点头绪。
他把盒子揣在胳肢窝里,打算先回家。
可是等他到家后,看到正精精有味看着李左手笔记本的陈惠泽,气不打一出来,他一把抢过笔记本,放到身后,凶道:“陈惠泽,你凭什么乱动我的东西?”
“江乌龟你吃枪药了!你自己放在柜子上,又没写不让看!”陈惠泽被江子归凶时怂了一秒,但是想到笔记本上的内容,顿时又忘记江子归现在正因为他私自看笔记本而生气,“诶,江乌龟,这笔记本你是从哪来的,感情你小子平常都是假清高啊,背地里还不是想去盗墓。”
“我没有。”
江子归心里有气,多半是因为静慧的不告而别,但他现在也不想和陈惠泽说话,他揣着书去了爷爷房间。
陈惠泽忙跟上。
“砰。”
江子归趁陈惠泽还没进去迅速关了门,差点撞上陈惠泽的鼻子。
“靠!”
陈惠泽在门口骂了两句,不见里头的江子归有动静,便趴在窗户道:“江乌龟你不会那么小气吧,我给你道歉行不,我发誓下次我偷看一定不给发现了,你就不要生气了呗。”
偷看不被发现?屋里的江子归被陈惠泽气笑了,他自己坐了会,出来后,陈惠泽殷勤地切了西瓜,又是作揖又是道歉的,他早就不生气了,便也和陈惠泽道歉说了自己心情不好的原因。陈惠泽听了后,说理解,他心胸一向宽广,特别是对儿子。
皮了那么一句,陈惠泽开心又释怀。
都是十七八岁的人,气性来去都快,很快两人又和好了。
但是陈惠泽到底是看了李左手的笔记本,要他不去多想,那是打死都不可能的。他本想着到了晚上两人促膝长谈一番,肯定能感动江子归,但是天刚黑,江子归便睡如死猪。
现在哪个年轻人,会在天黑就睡了的,还是接连几天,又不是摸黑睡媳妇!陈惠泽觉得奇怪,对江子归拖、拉、拽、打,都没叫醒。
“不可能啊。”陈惠泽两手撑在江子归的上方,想着要不要换个方式叫醒江子归时,不知道从哪凭空打出一拳,“砰哒”,陈惠泽倒在水泥地上,昏了过去。
~
虞公馆是一座有百年岁月的房子,据说是民国时期虞家祖辈建的,解放后被国有化了,后来不懂虞将用了什么办法又买了回来。
虞公馆地面上有三层,在别人不知道的地下也有三层,现在静慧就在地上一楼,他站在客厅一下午了,没有虞将的吩咐,他一步都不敢动。
直到月亮升起后,他才听到有靴子的“噔噔”声,不是楼上传来的,而是地下。
过了会,虞将一身黑色长衫出场,怀里还抱了只黑猫。
虞将出现后,静慧便感觉到一一股冷气,但他不敢多想什么,低头看着地板道:“虞先生,我都按你说得做了。”
虞将今天没戴墨镜,可以看到他的桃花眼,脸上虽然没有什么表情,却写满了神秘莫测,他点头说知道了,把猫放在沙发上后,坐下后道:“坟扒子,你有十年没下斗了吧?”
静慧心里咯噔下,他有种不好的预感他的安稳日子是到头了,但面上不敢显露出任何不满,腰又往下弯了点,“是有十年了。”
“沙海那件事十年前闹得那么大,前前后后进斗一百多人,却只有你一个人活着出来。坟扒子,你得谢谢我。”
静慧的额头和鬓角已经冒虚汗了,“我明白,虞先生有什么吩咐,我肯定照做。”
虞将冷笑下,又抱起猫,“从明天起,你就是我二叔虞海,我是你侄子虞将,明天看到那娃娃可别忘记了身份。”
静慧想说不敢,他哪里敢做虞将的二叔,但在他愣神的一秒里,虞将就消失在客厅了。
这时,从楼梯边的房间里走出一个黑色短衫的中年平头男人,从右眼到左下巴有条骇人的刀疤,面相凶神恶煞,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但此时,他却恭敬地给静慧做了个‘请’的手势,“二叔这边请。”
说实话,这会子静慧心里毛毛的,他对虞将的印象都是来自道上的传闻,各种渲染和神化给虞将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等他真的接触到虞将后,觉得他还是不要解开这层色彩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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