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向皖回头朝他一笑,那乖巧的笑容像一剂魔药,让他呼吸急促,心跳加速。黎向皖挺着肚子,披着自己的外套,就像是属于他的人一样。
就这样吧。他盯着面前黎向皖略显单薄的身影,攥紧了拳头。
大哥已经死了,总得有人来照顾皖皖的,不是吗?
第19章
十一月三日。
前往月轮星的飞船上,空无一人的走廊里,黎向皖敲响了陈天珩舱室的门。
他们住的是一等商务舱,单间,路上需要花费两天的时间,黎向皖实在无聊,想到到了月轮星之后就能开始新的生活了,连书也看不下去,只想着和陈天珩待在一起。
陈天珩正在午睡,刚迷糊着要睡着,听到敲门的动静眉头一皱,醒来了,又想到这个点过来找他的就只会有黎向皖一人,眉峰重新舒展,按着微痛的额角起身,去开门。
黎向皖站在门口,手里拿着本黑色封面的厚书,见陈天珩只穿着简单的衬衣,两眼微微眯着,不太有精神,便轻声问:“我是不是打扰你睡午觉了?”
“没有,刚躺下。”陈天珩侧身让他进来,关上舱门,黎向皖环视一周,陈天珩脱下来的衣服被随手撂在床沿,都不在意西装会不会起皱,透着被人伺候惯了的不修边幅。
黎向皖将他的衣服拾起来,陈天珩想接,被他躲过,仔仔细细地在门口的衣帽架处挨个挂上,道:“那你继续睡吧,我过会儿再过来。”
“我没事。”陈天珩扣上衬衣敞着的第二颗扣子,问,“嫂子有什么事么?”
“没有,就是觉得无聊了。”黎向皖眼尖地瞥见陈天珩床头的白色药瓶,认出那是瓶安定,摩挲着书封的手指一顿,转而问道,“睡不好吗?”
“这几天稍微有点头疼。”陈天珩没有正面回答,说来奇怪,他平时忙的脚不沾地,累了之后脑袋一沾枕头就能睡着,这两天却不知道怎么了,整夜整夜地睡不好,弄得他心烦气躁,时不时的偏头痛,又怕精神不好耽误事,才问家庭医生要了瓶助眠的安定。
黎向皖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眼底并不明显的乌青,突然坐到床沿,放下书,拍拍床铺,仰头望着陈天珩道:“过来,我给你揉一揉。”
陈天珩下意识地想要推拒,被黎向皖轻轻拉过来,青年勾起唇角,眼中露出狡黠的笑意;“天珩是在怕我吗?只是揉一揉穴位而已,又不是要吃了你。”
陈天珩和他对视数秒,知道自己永远也无法拒绝黎向皖,无声地叹了口气,心底阴暗处黑色藤蔓悄然舞动起来,缠绕着心房。
——这里只有你们两个,你还顾忌些什么?
“那好,麻烦嫂子了。”
他重新躺下,调整了一下位置,侧脸靠着黎向皖膝盖,闭上眼睛。
黎向皖却轻轻扳着他的头,让他躺在自己腿上,陈天珩立刻就要抗拒,被黎向皖按住。
“我弯腰不太方便,这样比较好用力。”
两人对视一秒,照例是陈天珩率先狼狈地溃败,他再一次闭上眼,浑身僵硬,黎向皖身上有股淡淡的香料气息,他说不上来这股味道的名字,只能把它叫做“黎向皖的味道”。
怀孕将近六个月,黎向皖的肚子已经不小了,陈天珩躺在他腿上,不可避免地和他圆鼓鼓的肚子靠的很近,略微带着凉意的指尖放在他两边太阳穴上,开始力度适中的揉按起来。
黎向皖肯定没少给梁鸿这样按过,手法十分娴熟,陈天珩默默享受着,开始揣测黎向皖的心思。
皖皖找到底是单纯觉得无聊过来找他,还是有存别的意思?
随着这段时间来的相处,陈天珩心中对黎向皖的旖念愈演愈烈,不道德感始终像一根刺卡在喉咙里,咽也不是吐也不是。
黎向皖表现得越依赖他,他就越想看到当黎向皖知道他一直对他抱有那些邪恶的渴望时,会是怎样惊慌失措的表情。
他想要如同野兽一样按住猎物那柔软的肚皮,咬住他脆弱的喉管,感受细嫩皮肤下血液的流淌,将所有的一切欲望全都发泄出来。
缠绕了陈天珩数日的头痛在温柔的按摩下得到缓解,在独属于黎向皖的缥缈香气中,睡意再一次袭来,不知不觉间,陈天珩终于陷入了他渴盼已久的睡梦中。
作者有话要说: 我回来了!耶!
各位久等了!
第20章
陈天珩做了个梦。
他已经记不清自己有多长时间没有做过梦了,随着年龄的增长,他失去了做梦的能力。
梦中他又回到了仓皇离开春藤星的前一天晚上,那晚阴云低低漂浮在空中,雨季就要来临,空气中弥漫着浓重水汽的味道,混杂着青草和泥土的腥气。陈天珩在他发迹的春藤星里有家度假山庄,此时他仰在躺椅上,脚边趴着一只正在睡觉的白猫,是山庄管家养的。
新开辟航道使用权的问题终于在刚才尘埃落定,陈天珩抽了根烟叼在唇角,并不点燃,决定把这一喜讯告诉梁鸿。
他拨通梁鸿的电话,三十多秒的忙音后,那边终于接通。
陈天珩看门见山:“梁哥,航道的使用权批下来了,你的那批货随时都能送出去。”
梁鸿的气息略有些不稳,但透着他一贯的漫不经心和云淡风轻:“是吗,那太好了,等着找个时间商量一下吧。”
梁鸿没有挂断的意思,继续和陈天珩就航道的事情聊了起来。两人说了五六分钟,陈天珩突然听到一声细弱的呜咽,那声响他很熟悉,是人在欢好时捂住嘴不让自己发出叫声的响动。
陈天珩的话音一下子停了,两秒钟的沉默后,电话那头的梁鸿轻笑一声,不知道做了什么,原本轻不可闻的呜咽一下子变成了惊叫。
黎向皖的声音。
陈天珩握着手机的手猛然收紧,意识到了——梁鸿正在黎向皖身上和他打电话。
“梁哥,求你……”黎向皖的声音不断颤抖,因为哭了太长时间不免沙哑。梁鸿最爱的就是他这幅哭着求饶,瑟瑟发抖的模样,所有深深隐藏的怪癖全都因此蠢蠢欲动。
他把手机放在黎向皖唇边,声音很温柔,恰似情深脉脉,道:“给天珩打个招呼?”
“我不……啊——!”再一次被强迫着那刻黎向皖脑中一片空白,他在梁鸿的操纵下舒展身体或者可怜的蜷缩起来,到底该怎么做,完全凭借男人的心情如何。
“不愿意吗?”梁鸿笑了一声,他亲吻着身下少年湿濡的眼睫,同时毫不留情地将他彻底占有。黎向皖再也忍耐不住,听到自己声音的那一刻起他仿佛一下子被抛进了彻骨的冰水中——陈天珩也一定听到了。
简直就像个dang fu。
黎向皖的叫喊一下子唤起了陈天珩原本深埋心底的回忆,那节湿成深色的红绳,奇特的身体,还有黎向皖看向他时带了些怯懦和羞赧的眼神。
他那副马上就要哭出来的模样,和一句:“陈哥,对不起。”
陈天珩不记得他是怎么挂断的电话了。
手机放在小圆桌上,亮着的屏幕渐渐暗下去,陈天珩盯着它,突然猝不及防地爆喝一声,把它抓起来狠狠砸向落地窗!
乓——!
一声巨响,手机在一瞬间应声而碎四分五裂,就连结实的玻璃都被砸出了蛛网状的裂纹,陈天珩冷冷望着地上的狼藉,掏出火机,打了三次,点燃叼在唇角的烟,深深吸了口。
在烟草的刺激和腾起的白烟中,他皱着眉头闭上眼,黎向皖失态的哭叫依然回荡在他耳边,魔咒一样不肯消散。
他的手在抖。
他的手竟然在抖。
时至今日,他终于发现自己竟然着魔一样,对他大哥最宠爱的情人怀有难以启齿的邪念。
第21章
月轮星此时正处盛夏,刚一走出航空港,黎向皖便出了一身的汗。
“热吗?”陈天珩走在最前面,为了照顾黎向皖故意放缓了脚步,一行人慢慢走向前来迎接的车队,黎向皖点点头,额上出了一层薄汗,道:“有一点。”
“把外套脱了吧。”陈天珩帮着黎向皖把他身上的薄外套脱下来,黎向皖里面只剩下一条短袖衬衣,圆鼓鼓的孕肚根本掩不住,暴露在早已等待在路旁的媒体的摄像机中。
陈天珩此次回来带上了梁鸿的情人一事在月轮星引起轩然大波,自从黎向皖腹中的遗腹子成为梁鸿唯一可能活下来的孩子之后,他怀孕的事就再也瞒不住了。
众人惊异于一个男人怎么可能怀孕,于是黎向皖身为双性的秘密,也不知从何泄露而出,不再是个秘密。
媒体倾巢而出,想要获得最新的情报,梁鸿留下的黑色帝国最终会归属何方,他的情人和孩子,在陈天珩的手中命运将会如何……随便哪一条摘出来都能当做明天新闻的头条。
记者们的长.枪短炮和人们带着浓郁好奇和审视的目光让黎向皖极不自在,自从跟了梁鸿,强烈的占有欲让梁鸿恨不得把他时刻关在房子里,永不见外人,他哪里被这样多的人看过!
……他们会觉得自己是个怪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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