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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星斑 (长得贼刷)


  “我们查王老板的账吧!”小月忽然道,“你要尽快脱身,他不会轻易放你走的,我记得好像六月份高考是不是?你哪还有读书的时间啊!不能在这里耗下去了。”
  廖东星发现大家对他的成绩都比自己要来的关心。
  两人对视一眼,小月看着他,脸上带了一丁点以往不曾见过的愁苦,她咬咬牙:“王老板见不得光的事这么多,随便挖几件出来都……”
  “你自己都知道不行。”廖东星摩挲着袖口,这统一批发的西装外套质量够差,穿了没两个月就毛边开线了。
  他平静地陈述道,“管鸣鹤这一片的老爷,和王老板勾肩搭背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们家门口王老板估计比自己家门口还熟,我们动不起地头蛇的。”
  “一定有什么办法的!”小月提高了声音。
  廖东星挂着无所谓的笑意,一边解开第二颗衬衫扣子,一边伸手去拉包厢的门。
  身后带着哭腔的声音传进他的耳朵。
  “真的只有这样了吗?真的就烂在这里了吗?”
  女人温软的手臂环住他的腰,不收紧,就那么松松地环着,交叠相扣的双手攥得发白。
  从见面起关山月就是一副夜场风流小姐的做派,廖东星何曾见过她那么情绪外露的样子。他有些手足无措,想抽张纸,但她又箍着不让他转身。
  说不动容是假的。
  “小月……”廖东星温声道,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碰她的手。
  僵持了半分钟,关山月放了手,迅速收拾好了情绪,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眼里带笑,只有晕染开的眼线还残留着她刚刚的失态。
  她压着声音,道:“这里真的不是你该呆的地方,听姐姐一句话,必须走。你不想干,我来。”
  说完她就拉门出去补妆,连一个反应的机会都没有给廖东星。
  关山月是场子里出了名的长袖善舞,她周转于那群人之间,很快就打听到了一些消息。
  廖东星密切注意着她,悄无声息地帮她善后。两人都自认做得万分谨慎。
  直到有个服务生急匆匆地来找廖东星。
  他递给廖东星一个白色的瓶子,脸色苍白道:“廖哥这是在包厢里发现的——”
  “什么东西?”廖东星转了一下瓶子,非常小,贴了一个黄色的标签。
  那服务生道:“廖哥你闻一下就知道了,有一股焦味,像□□的味道,但是我不确定……”
  廖东星拧开盖子,并没有凑近,但那服务生眼疾手快地大力捏了一把瓶身,瞬间一股难以言喻的气味钻进人的鼻子,并不是服务生说的焦味,而是带着芳香的精油气息。
  他立刻扔掉瓶子,一把掐住服务生。
  明明记得是掐住了,但回过神的时候走廊却只有自己一个人。
  廖东星难受地扶住头,感受到头顶上的白炽灯光逐渐变蓝,视网膜承受不住刺目的光,瞳孔收缩。
  他在裤兜里摸手机,一边扶着墙跌跌撞撞地冲到楼道。
  眼睛已经完全承受不住手机屏幕的光,他抖着手腕凭感觉点开通讯录,拨出第一个号码。
  叶斑接起电话,只听见那头断断续续的呢喃□□。
  “廖东星?!”
  “东……东都……”
  叶斑察觉到他的情况不对劲,于是匆匆下楼去车库,边沉声问道:“怎么了?你慢慢说,是有人……”
  “……你好吵啊……”廖东星用气声轻轻嘟囔道。
  他头脑混沌地眯起眼睛,感觉嘴里的声音不像是自己发出来的,远方的钟声敲进他的脑子,楼道微弱的灯光比沙漠的太阳还要刺眼。
  叶斑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坐在地上靠着楼梯的栏杆微笑。
  幸好这个楼道前些天因为打架斗殴被封了一个口,少有人来;更幸运的是,廖东星在意识全无前打开了定位。
  “能走吗?喝醉了?”他问道。
  廖东星旁若无人地发出带着颤音的喘息,叶斑一摸他的手,发现凉得吓人,而他的脸却很红。
  叶斑当机立断背上他离开这里,廖东星的手腕不由自主地发颤。
  他一路狂飙,带着廖东星进了急救室。
  第二天他是在叶斑的卧室醒来的。
  “……”
  廖东星意识混沌地环视了房间一圈,听见门口传来脚步声,身体比脑子先作出了反应——他立刻鸵鸟似的钻进了松软的被子里。
  叶斑把一杯温水放在床头柜,发出玻璃与实木板相撞的声音。
  “起来吃点东西。”他不带什么感情地说。
  廖东星一动不动,两人僵持了一会儿,他在被子里蜷缩着身子耳鸣得厉害,不得不伸展了露出一点点脸,犹豫地小声问:“是……毒品吗?”
  叶斑知道他问的是昨天那个症状。
  “rush是一种□□物,”他心里有气,语气更加冷淡,“不具备生理成瘾性。”
  空气又凝固了,他重新钻了回去,叶斑面无表情地等着。
  廖东星捂得难受,空气一点一点耗尽。
  “我爸吸毒,进了戒毒所三次,每次都是戒断了才出来。”被子里传出他闷闷的声音,“现在我已经有两三年没见过他了,可能死在哪个出租屋了。”
  生理上的瘾好戒,难的是心理上的,不然怎么说是一次吸毒终身复吸呢。
  叶斑一把扯掉他的壳,看着被子里露出的小半个毛茸茸的头,像猫肚子上那块软皮毛,于是心一时间软了:“先下来吃饭。”
  然后自顾自下楼,脚步声渐渐远去。
  廖东星飘着脚步走进卫生间简单洗漱了一下,尝试回忆昨天晚上的事。
  他已经看见了脏衣篓里像是从土里捞出来的被单,闻着自己身上的臭味,一想就知道不会是什么香艳的过程。
  套了件叶斑准备的白t,他走下楼,看见叶斑已经煮好了粥还有一些小菜。
  吃饭的桌子异常的窄,长条形,像个吧台,只能肩并肩坐着。
  廖东星吃了两口,嗓子和胃都难受,他用勺子搅着粥,有史以来第一次那么低声下气:“对不起……”
  “你没对不起我。”
  叶斑吃得慢条斯理,垂着眼睛仿佛只是好奇地问,“什么感觉?”
  廖东星想了想,尝试着用语言形容:“我……看见了很多光谱,蓝的紫的,很多线条扭曲变化,像发高烧的感觉,后来听见我妈叫我……还有我初中班主任,有一种暖洋洋的感觉。”
  他拿勺子的右手颤了一下,道:“非常可怕,空虚的,幸福的,觉得自己好像无所不能,又什么都不想要。”
  叶斑的碗里已经空了,他将碗筷收起,走到厨房背对着廖东星说:“昨天晚上后来你问我,生命有意义吗。我不能回答你。”
  廖东星沉默了一下,道:“那种时候我还能问这种问题,这么牛逼的吗。”
  叶斑手下一顿,随后关了水龙头,他挤了洗手液,搓手动作标准地可以拍下来作医院墙上的说明,他淡淡地说:“儒家强调生命是有意义的,但对于存在主义而言,存在是一种状态,本质的后来的寻找,没有人可以决定你的本质,除了你自己。”
  水又开始流。
  廖东星皱眉,尝试着理解:“所以存在先于本质?”
  叶斑没回答他,反道:“那我问你,你的嘴巴在讲话,它有意义吗?你和朋友聊天走神时,他的嘴巴一直在动,不停地动,但是你没有听见任何话,那么对于你来说、对于他来说,这对话有意义吗?”
  廖东星:“我不知道。”
  叶斑笑起来:“我也不知道。”
  他擦干了手,从洗碗机里取出碗筷,端端正正摆放好。廖东星这才明白他是在解释刚刚那句“我不能回答你。”
  但他总觉得,他们的不知道是不同的,一个是知之后的不知,另一个是真的不知。
  叶斑理解的世界和他不是同一个。
  “我上课去了,”叶斑走出来,拿起车钥匙,“你请不请假?”
  廖东星说:“不请,等我一下。”
  他仰脖喝尽最后一点粥,随便抹抹嘴,就跟了上去。
  “把碗洗了,走的时候关门。”叶斑已经出了门外,声音混着风进来。
  廖东星以为是让他自己去画室,看着时间还早,于是晃悠着进了厨房,好一会儿才出来。
  叶斑在外面等了十来分钟。廖东星看见门口的车,愣了一下才上去,叶斑边打方向盘边道:“怎么这么慢?”
  “研究洗碗机,没用过。”廖东星道。
  叶斑说:“我一般也不用。”
  “那你买了干嘛?”
  叶斑笑了笑:“家装公司配的。”
  又是这种无奈又温柔的笑意。不知怎么,他笑起来总让廖东星有一种时间停止的错觉。
  人家常说如沐春风,春暖花开。
  但是叶斑一笑,恍惚间风都静止云雨都消弭,眉梢像垂下的杨柳枝头,轻点水面,荡起眼角的岁月涟漪,不禁可以想像,等他老了,那纹路会不会像是陈树沉默寡言的年轮。
  沉静而含蓄。
  廖东星沉醉在这烟柳梢头,看着他的眼睛道:“老师,你日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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