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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余 (胡不喜Ω)


  “能娶到你做我的夫人,是我三生之幸。”
  “从前你时常不经意的在我面前提起范蠡,暗示我你与他关系匪浅,你与他之间的消息往来,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要摧毁一个国家,远比你想象的艰难,光靠几条不知真假的消息和一个女人,是没有办法让吴国灭亡的。”
  “他们把你送到我身边,只是我向上天求来的礼物。”
  “至于伍子胥……真正逼死他的不是你,是我。”
  夫差自嘲道:“照他那睚眦必报的个性,指不定得记恨我千百年。”
  西施听得似懂非懂,脸上满是对眼前之人的无法理解。
  “你真的一点都不怨我吗?”
  “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呢?你的妻子出卖你,背叛你,将你的真心踏在地上,你却还把她当做珍宝。”
  “你真是世界上最傻的人。”
  西施突然恨起了这个男人,因为她现在感到前所未有的痛苦。她不知这痛苦何处来,从前她父亲战死沙场,她被送入吴宫当细作,她的心都没有如此疼痛过。
  一个人的爱会让另一个人痛成这样吗?
  但这一次她学会了将痛苦藏在心里。
  西施面色冷淡地道:“现在你所谓的妻子,带了一把剑要来杀你,你还抱有和从前一样的想法吗?”
  “我的想法永远都不会变。”
  夫差爱怜的看着小妻子别扭的神色,心中竟然有些欢喜。
  “我的妻子是我的知己,知道我宁肯去死也不愿在越王手下受辱,所以甘冒大险来送剑与我,我很高兴。”
  西施回道:“才不是如此!”从包裹中抽出了剑——正是当初夫差当初北伐齐国大捷后送与她的佩剑。
  “我来此,不过是将一切做一个了断,只要你死了……这一切便可结束了。”
  西施坚定地举起了剑。
  夫差曾与她说过,这把剑就是他,见剑如见人,只要有这把剑在手上,吴国就无人敢欺侮她。
  他不知道的是,在多少个他不在的夜晚,她都是抱着这把冰冷的杀人武器度过的。
  她知道这把剑上的每一条铸纹,却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她爱他,却也恨他。只有这个人死了,她的疼痛才会一起死去,这永无止境的仇恨和战争才有机会得到停止。
  不能给他机会像勾践一样从头再来。
  无数个声音在她耳边环绕,她心乱如麻。
  可就在她下定决心要将剑刺进他的胸膛的时候,她看到了夫差胸前的一道伤疤。
  那是一道陈年旧疤。五年前她心疾发作,医师都说药石无罔,夫差求告无门,急病乱投医,改信巫道。巫师也说她这是娘胎里带出来的毛病,先天不足,医治不了。
  唯一想让她活下去的方法,只有续命。
  以命续命。
  只要取另一身体强健之人的心尖之血与她服下,她便能继续苟活。
  但取血之人的寿数会因此受到缺损。
  更重要的是,这人还得自愿。谁会为了别人去剖心取血呢?
  生身父母都未必愿意为了子女这样做,夫差却愿意。
  为了她,剖心取血,寿数多损,早生华发。
  这个伤疤,是为她而留的。她真的要在这个伤疤上再捅一次吗?
  有一个声音在她心里道:“再捅一次又如何,你给他的明枪暗箭还少吗?你又何必在此惺惺作态!”
  又有另一个声音在她耳边道:“你不能这样做,你这么做了,你会后悔一辈子的!”
  第一个声音更加生气:“后悔?她现在不是已经后悔了吗?后悔当一个两面不是人的细作,后悔出卖吴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听人摆布逼死伍子胥!她总以为世界总是绕着她一个人转,每一件事都会如她所愿,这又有什么用呢?早知如此,别生在越国啊!早知如此,别投胎做个畜生都不如的人啊!”
  西施拿着剑的手在不断颤抖,却怎么也刺不下去,她的头颅好似要炸裂一般,眼中的世界都变得模糊不清起来。
  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她又是为了什么,卷入到这一场纷争中来?
  就算杀死了夫差,一切真的就像自己信誓旦旦说得那般了解吗?
  不可能的,勾践不会停止他的野心,吴越之间会开始新的一轮复仇。她会继续作为一个男人间游戏的棋子在笙歌中带着面具跳舞。
  而夫差,她的仇人,她的敌人,她的主人,她的爱人,则会在无尽的羞辱和折磨中慢慢死去。
  一切都已经回不去了。死与活又有什么重要的呢?不过是人间多了两具行尸走肉。
  就当西施要放下手中的剑之时,一双坚定的手带着她重新握住了剑柄,狠狠地刺了过去。
  西施怔怔的看着利器经由自己的手刺进夫差的胸膛,鲜红色的血液顺着青铜剑上的精细纹路流淌而下,染红了两只握在剑柄上的手。
  夫差的口中也吐出血来,看见那人进来,也不在意他刺了自己一剑,却在笑:“今后,夷光……就……托付给你了……不可让她再哭……”
  那手的主人不曾应答,而是将剑柄又往里推进了三分。
  眼看夫差就要气绝,西施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
  他的生与死,真的是不一样的吗?
  如果他真的死了……
  如果他真的死了……
  如果他真的死了……
  西施不敢再想下去,濒临绝望的人什么都说不出来。
  “啊!!!!!!!!!!”


第35章 流水也无情【修】
  西施以为自己已经不会再流泪了。
  可当她拔了剑却怎么也堵不住夫差身上喷涌的鲜血时,眼泪就如同血液一般,瞬间染湿了她整个脸庞。
  “你不能死……你不能死!”
  “你要把我托付给谁?!”
  “你死了我怎么办?!”
  夫差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一张口就是满嘴的血液混杂着内脏,他连抬手摸一摸西施的脸的力气都没有了。
  只有一双眼睛,饱含着歉疚与不舍,看着他这世上最心爱的人。
  “你不准死!”西施想不出什么办法可以堵住那个伤口,她的双手已经沾满了鲜血。无措的她用自己整个人紧紧的抱住夫差。
  当命运已经注定,祈求和命令都不管用的时候,该怎么办呢?
  西施想不出来,只能哭。
  然后看着夫差在自己的怀中渐渐冷去。
  就如同她的心。
  “他已经死了。”有人如此说道。
  西施慢慢转过头去,看见的是一张自己熟悉的脸,一张冷漠的,令人感到害怕的脸,范蠡。
  范蠡蹲下来扶住她的肩膀:“他已经死了,而你还活着,外面的守卫已被我尽数杀死,我们得在越王发现之前离开。”
  西施没有听见他在说什么,此时她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是他!是他送我入吴宫!是他杀了她的夫君!是他!
  思念及此,西施疯狂地挣开了范蠡得手,握起地上染血的剑就像范蠡砍去。
  可她哪里是范蠡的对手?就算她养精蓄锐,也伤不到精于武艺的他,更何况她此时早已是强弩之末。
  范蠡夺了她的剑,从背后打晕了她。
  已经拖得太久了,必须得离开这里。
  打横抱起西施,范蠡对不知何时跪在门口的黑衣人道:“收拾干净,带上那把剑,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夷光来过这里。”然后便带着西施离开了这里。
  不多时,这里就迎来了第二批人。
  往这里送饭的士兵发现这间茅草屋里的人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不管是被看管的夫差,还是驻守在此处的十几个同僚。
  四下寻找,什么都没有找到,这才跌跌撞撞地回去向上级报告。
  负责看守之责的是大臣文种,此时文种正跪在勾践面前。
  勾践坐在王座之上,阴沉沉地看着文种:“寡人让你看人,你就是这样看的吗!”
  文种连忙道:“是臣失职,臣已经派人在全国范围内搜寻夫差和那十几名兵士,请大王恕罪。”
  “恕罪?寡人看你就是监守自盗!如此严密的看守,何人能从你手上把人带走!还消失的无影无踪!”勾践生性多疑,不相信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人,哪怕眼前的是跟随他走过低谷的大臣。
  说到此处,二人同时想起了一个人,范蠡。
  “你们二人平时好的穿一条裤子,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人呢?”
  文种忐忑地道:“回禀王上……臣不知。”
  “你不知?寡人看,就是你二人狼狈为奸!”
  勾践越看此人越觉得可疑,从前这人为了他和越国立下的汗马功劳他都抛之脑后了。
  “来人!去宣范蠡!寡人现在就要看到他!”
  范蠡因是重臣,时常要被宣召进宫,因而范蠡的住所离越宫不过数里之远,宫人很快跑了个来回。
  “回禀大王……范蠡大人的府上……并无人居住……连洒扫的仆从都散光了!”侍从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地道。
  勾践哪里还会反应不过来,范蠡一定和逃跑的夫差脱不了关系,只是他想不明白,范蠡为什么要帮助夫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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