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作为一名专业模特,无法展现出摄影师想要的东西才是让白许鸣感到不适的根源 。
每一位顶尖模特都会有自己独树一帜的风格,但是在此前提之下必须要满足摄影师提出的要求。
很显然,白许鸣不是走中性路线的,相较一般的骨感男模他的肌肉太多,长相也是明显的男性化,唯一可变通的是气质,但就像他刚出道时老师提醒过的那样,他的长相和身材配合不够硬的表情很容易引起欲念。
这有违high fashion的宗旨。
他正在苦恼之际,化妆师小姐姐的声音温柔的响起。
“闭眼,好,向上看,好。”
定睛一看,原来花旦妆已经基本完成。
京剧浓艳的粉红妆容极大的柔化了他五官的棱角,粗黑上挑的眼线配合他一贯的神态,既有媚眼如丝之感又有冷艳之意。
化妆师用细长的唇笔粘着赤红的颜料给他勾勒了一个小而锋利的菱唇。
刺目的朱红一点点覆盖上雪白的皮肤激起一股电流般的兴奋。
镜子里的人是自己,又看不出是自己。
这种恍如带上假面的感觉让白许鸣的心里蠢蠢欲动以来,仿佛获得了另一个身份,可以更自由的、无桎梏的去尝试新鲜的东西。
妆面完成后,发型师开始帮他弄头发。
先勒头,再用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假发片被一点点贴在头和脸上,然后将假发整理成型,最后带上那顶珠光璀璨的五凤团蟒冠。
白许鸣只感后颈一重,忍不住直起腰来撑着整根脖子。
淡黄色的化妆灯映照着流光溢彩的头饰,那些光芒反射到镜子里再被众人看在眼里,只觉星晕缭绕,溢目动人。
这顶头冠是特地从北京一位戏服收藏家那儿借来的,工艺精湛,珍珠宝石用的皆为上品。
带上这样的头冠,就算是再妩媚的人也罩上了一股端庄华贵之气。
轻浮尽散。
这正是白许鸣需要的。
鱼澜对他的扮相感到很满意,他说:“我第一次看你照片就在想你扮女像是怎么样的?历史上有名的青衣花旦的扮相都是男人扮的,大概是男人比女人更知道什么样的女人招男人喜欢。但我觉得你悬,因为你眼神太冷了,显得凶。”
化妆师跟鱼澜是老朋友,他笑道:“你是说玄学,我们瞧骨骼。我看他骨相特别好,果然,扮相也好。”
鱼澜笑了笑,不认同,嘴上却不说了。
各行各业的人都有自己认人的方法,这是从工作经验里积累下来的,没有绝对的正确和错误,成年人求同存异最合适了。
“来吧,坐那儿去。”
三台摄影灯摆在那里围成一个小空间,两架分别布置在一左一右,一架从上面斜斜探出,中间摆了张小椅子。白许鸣就要坐在那儿张椅子上、周身环绕着奶油似得白光拍特写。
这一场要痴狂。
鱼澜先拍了三十几张让白许鸣热热身。
他反复提醒:“放开点、表情夸张一点。”
白许鸣照做了,但效果不太好,因为鱼澜眉头一直紧皱。
“你别紧张,笑笑看。”
“对对,右一点,对——慢慢,好。”
弯着腰的鱼澜直起了腰,他的眼珠子完完全全盯着单反那块小方屏,手指连续的按着按键,皱着眉在查之前的片子。
糟糕,白许鸣心里一紧,虽然鱼澜说了好,但看这个表情明显是不好的。
“请问哪里不太好?”
“……你太僵硬了,不够美。”
不够美?这还是白许鸣长这么大第一次听人这么说,他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但心理难免越发紧张,肌肉也紧绷起来了。
“你得……怎么说?色一点,你懂吗?你现在看着像个木头人,笑得也假,一点风情都没有。”
“嗯。”白许鸣点点头,脑子里乱的跟团毛线似的,越使劲想缠得越紧。
“来,你回忆一下你最快活的一次xing爱,你还记不记得你当时有多爽,你还记不记得当时你对象的眼神?她是怎么叫的?”
白许鸣有点意外的瞪眼看他,脸慢慢红了起来,好在白颜料厚厚一层,什么也看不出来。
“快,别愣着了,闭眼。”
白许鸣慌忙闭上了眼。
这真是为难人了,毕竟他还真没有过什么快活的xing爱经历——白许鸣,二十五岁,英英玉立,仪表不凡,但却是个处男。
二十五岁的处男还是比较少见的,发生在别人身上大概原因只有一个,长得太丑。发生在他身上,原因就略显复杂了。
别看他长得高大英俊,又是倒三角又是腹肌又是人鱼线的,却是个货真价实的0。这样的一个男人居然是零!他十八岁第一次去gay 吧就收获了很多惊叹,那时候还青涩的年轻人为这群母0们倒一吸口凉气的表情一度感到非常愧疚。
虽然现在看来,有点道德绑架的意思。
白许鸣看着不良又暴躁,但其实也算出生在一个书香门第,父母双方都是高中老师,从小就对他管教严格。
他在这种环境下长大,比较洁身自好,不爱瞎搞男男关系——因此,也就错过了最后能快活的时光,他后来跟模特公司签约就被经纪人管的很紧了,日常xing生活基本靠menatplay和右手,可谓清贫。
后来下岗失业,就更没心思搞这些情啊爱啊。要真说起来,第一个跟他睡在同一张床上的——不算老陈——那就是敖旭。
可敖旭……他一想到那张小白脸腼腆笑着的模样就一点欲望都没有了。
那真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我想去下洗手间。”白许鸣低声请求。
鱼澜眼神带风扫过他的裆部,理解的点点头。
艹,误会大了。白许鸣尴尬的抓了手机就冲进了洗手间找个了隔间,拉下马桶盖,一屁股坐在了上面。
他把自己经常浏览的色情网站打开,决定找个片子体会体会se情的眼神是什么样的。这么多年,不敢说阅片无数,但与至少有百八十步,他还真没可以关注过0号被搞时候的眼神。
ELLE的卫生间宽敞洁净,以米黄色为主调,明亮温馨,实在没有看黄片的气氛。
白许鸣的鼻腔里充斥着柠檬味的空气清新剂,完全无法进入状态。
他的本意不想拖太长,最好十分钟之内搞定。
但紧张的情绪拖了他的后腿。就在他即将冒汗之际,隔板的塑料门咚咚被敲响,吓得他差点摔了手机。
“有人!”他恶声恶气的说。
话音未落,敖旭就穿门而入,在他身后塑料门板像水纹一样波动着愈合了。
“卧槽!”白许鸣叉着腿坐在马桶上,惊的立马要起立,敖旭在有限的空间里做出了睿智又快速的决定。他一条腿插在白许鸣两腿之间,弯下腰,上半身形成一个完美的壁咚。
“嘘。我听到你们说话了。”
白许鸣瞪着他。
“你,是处男对不对。”
白许鸣一愣,破口大骂:“关你屁事!滚!唔——!”
敖旭一把捂住他的嘴,手上发着劲儿,脸上还是温和地笑着安抚他:
“别叫,乖,我是来帮你的。”
他当然知道白许鸣是处男,因为只有元阳完整的童子鸡才会被赤魂找上。
挣扎推搡的白许鸣像一匹被激怒的小狮子,但在敖旭眼里却是扭动着正在发情的母狮子。
他毫不犹豫一口咬住了那张鲜红欲滴的嘴唇。
没有过xing爱的处男自然也没有尝过能叫人□□的深吻。
白许鸣叫人掐着下巴,无助的张着嘴,任由那条灵活的像水蛇一般的舌头自由放肆的舔舐唇齿,再放荡有力的与自己的舌头纠缠不清。
唔。吻得太深了。
他难受的想着,两只手无措僵直的敌在敖旭肩膀处,一点儿劲儿都使不上来。
口涎像溢满的qing欲一般从嘴边流下,白许鸣呜呜的叫了起来,想要擦掉。
他的意识终于开始回归,手上的力气也回来了,但这时,他才发现敖旭的力气到底有多大。在他的推搡面前,敖旭就像是一座岿然不动的铜像,丝毫不能撼动半分。
深入、粘腻的湿吻逼得快要窒息的处男学会了用鼻子呼吸,也使得这个不合时宜的举动像是要持续一生一世一般,无法停止。
最后,敖旭退了出来,像吸果冻一样吮了吮他晶莹丰润的下唇,然后宽宏大量的放开了他。
“怎么样?舒服吗?”他脸上依旧挂着腼腆的微笑,但这副样子在白许鸣看来不再是讨好和羞怯,而是假意伪装的得意洋洋。
确实,他是有那么些炫技的意思在。他二百多岁的时候——算是很年轻——跟一只狐狸精好过一段日子,那是只好狐狸,启蒙了他可能并不存在的青春期,教会了他□□的快乐。它高超的技巧让敖旭很是沉迷了一段时日,后来这只狐狸精叫他姐姐敖皆赶到了西伯利亚的森林里。
天寒地冻,参天大树上挂满了冰霜,被染成银色。敖旭很是担心它那层不厚的皮毛挨不挨得过去,等他千辛万苦找到了它,却发现它早就跟只黑熊精好上了。
这可见狐狸精的本事确实了得,而得它真传的敖旭本事也不小。